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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明日就上任,回去好好准备吧。你们先回去吧,哀家也乏了。”终于可以离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寒月深庭
走出齐云殿,夜幕风屏,明月当空。一路上,宜辰静静地走在凌王身后,想着今日遇到的婉仪公主,还有她的话,母亲竟然是今日离世的,怎么这么巧。不但是太后的生辰,而且是…突然一阵冷风吹过,宜辰不由打了个寒颤,抬头望向高空,不好,明月皎洁如水,渐趋渐圆,眼看就要冲破云层,宜辰顿时奔跑起来,可才跑出几尺远,头部顿觉一阵剧痛,似有千万只虫在脑中竞相啃咬,宜辰痛苦地蹲下身来,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头,就要发作了吗?母亲,今日是你的祭日,亦是我十几年来生不如死的日子。犹如万针齐扎般的疼痛让宜辰直想当场死去,嘴唇已经被咬得血肉模糊,双手血迹斑斑,分不清是手上的还是头上。
凌王感受到了身后的异常,缓缓转过身来,见到的就是宜辰极尽痛苦的一幕,月华笼罩下,那抹白色身影凄美孤绝,似欲化风归去。心中莫名一痛,快步走向宜辰,蹲下身来,望着那张痛不欲生的脸,轻轻问道:“你怎么啦?”连自己也没注意到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轻柔。宜辰此刻只觉灵魂挣扎着要离开躯体,脑部即将开裂,血自手心流向双鬓,凌王大惊,不断摇着宜辰:“告诉我,我该怎么帮你。”可是宜辰哪里听得到他的话,痛苦得紧紧蹙着眉,眼中噙着泪,却终没流下。凌王第一次觉得这般束手无策,奋战沙场,穿梭朝堂,游刃有余,而如今面前的这个不过几个时辰之缘的少年,犹如遗落在人间的仙界寒梅,孤绝得让人永难触及。
天边毫无预兆地划过一道闪电,就如引爆之光点燃了脑中的那根的火线,宜辰忽的长啸一声,狠狠得将自己的头撞向凌王,凌王吃痛地向后倒去,宜辰接着又用双手狠狠地敲打着头部,凌王惊得一下站起,抓住宜辰不断伤害着自己的双手:“慕宜辰,停手,停手,停手听到没有。”几乎是吼着出来的。随着天际“轰”的一声,倾盆大雨浇灌而下,如环明月渐渐躲进云中,隐入夜幕。宜辰随之渐渐冷静下来,看着被凌王紧紧抓着的双手,目光游向凌王,此刻凌王剑眉几乎拧在一起,眼神慌乱地盯着自己,心中一愣,刚才月寒毒发作他全看到了?
“你,还好吗?”凌王轻轻问道,见她脸上稍稍恢复了些血色,心中一宽。宜辰挣开双手,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宜辰没事,多谢凌王关心。”凌王心中又是一痛,只要稍稍恢复理智,他便会很警觉冷静地应对一切。见他墨发已湿,水珠顺流而下,透过水层,他的脸晶莹剔透,清冷的双眼掩着淡淡的伤痛,鬓间的血水才让他惊觉此刻正下着大雨,伸手揽过宜辰的纤腰飞奔起来,他的腰很细,当下也只以为年纪太轻不作他想。
宜辰只觉腰间一紧,忽的腾空而起,心下一惊:“王爷这是要带宜辰去哪?”凌王几起几落,飞速向前,恢复冷冷地语气说道:“本王认为本王府上的御医可以帮得上忙。”宜辰淡淡一笑:“王爷忘了宜辰明日便也是御医了。”明显感受到他身上一颤,笑得更深:“还是王爷对宜辰今日发生的一切感到好奇?”凌王忽的脚步落地,松开宜辰:“慕御医既然没事,便自己回去吧!”说着便独自飞奔而去。宜辰得意一笑,今天已经大意了,相信这凌王今日拉不下脸来问,回去定也会着手调查的,只不过似也没那么容易。
雨水将手中和头上的伤口浇得生疼,一个人慢慢地走在雨中,今日又是十五,夕夕成玦,一夕如环,只可惜于他人意蕴团圆的环月却是我慕宜辰的催命剂,孤行一生便是我的宿命吧!月寒毒?呵呵,每月十五月圆之日,必发无疑,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几经让我宁择死去,可是婆婆说我的命几乎是用我母亲的命换来的,我连死亡的权利都没有。醒在梦里,睡在云里,北风几度南吹。母亲,您是不忍看到宜辰痛苦的样子才选择在今日离去的吗?声声夜雨声,滴滴心中泪。丝丝垂柳条,浓浓相思意。宜辰今生今世,难依尔怀,但我会紧紧留住您的一缕袖风,天地流风,总会寻到那遗落的希望。
宜辰抬头任雨水恣意敲打着,很多年前就已学会了如何掩去眼中的清泪。站在不远处的云卿望着雨中那孤寂的身影,胸口一滞,疾步上前,将宜辰拉进伞中,故作戏谑地说道:“宜辰觉得很好玩?”宜辰会以灿然一笑:“好久没这么好玩了呢。”“再玩下去就不好玩了,回家吧。”云卿暖暖地笑着说。家?大翼皇朝晋王府?那的确是个温暖的地方,只是我亦只是个过客。
夜雨平添新色,锦城依然烟柳画桥,风屏翠幕,参差千万人家。晨曦微露,宜辰便整装待发,自今日始,寂而常惺,惺而常寂。
才踏入宫门,就见有个年长的太监翘首而望,想是等了一会儿了。那太监见到宜辰,躬身笑道:“皇上让老奴在此恭候多时了,慕大人随我来吧。”宜辰拱手道:“多谢公公。”随着太监绕石过桥,一路上鸟语花香,流水潺潺,皇宫处处逢胜景。御书房前两只衔环石兽,显示着皇家的肃严。
皇上正埋首于成堆的奏章前,带着稚气的脸上布满愁思,似有难解之题。老太监恭声道:“皇上,慕大人到了。”“微臣拜见皇上。”宜辰正欲跪下,皇上便说道:“不用多礼了。”皇帝站起身来,走到宜辰面前:“皇叔一直推崇着你的医术,就连母后现在,都对你的医术赞不绝口,凌王身上的毒一眼就瞧出了究竟,只剩下朕,还没见识到慕御医的医术。”皇帝紧紧盯着宜辰,语气带着点冷淡,还有点不悦。
宜辰扑的一声跪下身来:“凌王身上的毒,虽然难解,但微臣相信,能解其毒的还是大有人在的,太后实是谬赞了。微臣有幸能得皇上和王爷的赏识,自当鞠躬尽瘁。”这皇帝看来和太后不大合啊!皇帝的脸色稍霁:“起来吧,朕最近身体也有些不适,你现下就给朕瞧瞧吧。”宜辰答道:“微臣遵旨。”皇帝向那太监挥了挥手,那太监躬身退下。
待皇帝坐定,宜辰伸手为其把脉,心中一惊,当下又定了定神,示意皇上伸出另一只手,仔细诊断,脑中快速闪过一个念头,脸上却始终一副恭敬平常的样子。“皇上龙体并无大碍,只是过于辛劳,导致身体有些乏力,还有心神有些不宁。”宜辰感受到皇帝的目光,当下也不慌张,垂手而立。皇帝淡淡的声音自头上传来:“看来宜辰与其他御医们所见略同啊!朕自小身体就不是很好,看来的确得注意了。”宜辰回道:“微臣定当全力以赴。”“以后朕的身体就由爱卿负责了。”皇帝忽而转过身来,望着宜辰一字一句说道:“朕相信皇叔,还有爱卿你。”宜辰一愣,当下了然道:“微臣明白。”皇帝挥了挥手:“先下去吧,该去太医院了,启禄会给你带路的”宜辰应了声:“是。”便退出御书房。
宜辰跟着原先的那个太监,心中却是一片思量,皇帝自然不是宜辰所说的辛劳而已,他是中毒了,而且已经有好久了,这种毒不会致命,却会去神夺魂,让人经常有力不从心之感。只是宜辰一时也看不出是什么毒,这是谁下得毒?看样子皇帝是略有感觉的,只是没有合理的说法。正凝思着,不期撞上了一堵肉墙。只闻“哎哟”一声,是那叫启禄的老太监。“慕大人,可伤着老奴了。”宜辰一脸歉意:“对不住,启公公,是宜辰走得太快了。”启禄含笑说道:“慕大人不是走太快了,是太慢了,老奴是站在这里等着来着。”宜辰不好意思地笑笑,启禄知道皇上有意把他归为“自己人”,当下也不为难:“皇上可等着老奴回去复命呢。”
启禄将宜辰待到太医院便复命去了,宜辰独自一人面对着同仁们的“盛意”,也算劳心了。第一天自然可以早些回去,再加上皇上已经发话自己可是御前近医,众人自然恭敬有加。走出太医院,红日当空,树的影子在小径上流动着,却始终扫不开几层花影。宜辰慢慢走在回廊上,望着廊下绿水波光潋滟,几似镀上了一层金,亮丽之极。
“啊!”不巧又撞上一个人,宜辰望着身上的药汁,哭笑不得。那端药的宫女扑的一声跪下身来:“奴婢该死。”瞧那宫女容颜清丽,眼里此刻噙着泪,双手抖个不停,甚是可怜。宜辰心中苦笑一声,弯下身来,扶起那宫女:“怎么就吓成这样了,不碍事的。”那宫女闻言微微抬头望向宜辰,唰的又立即低下头来,脸上通红得煞是可爱。真是个纯真的少女。接着又听那宫女抽噎的声音,宜辰纳闷了,这自己不是没怪她吗?看着地上的药碗,当下明了:“姑娘是怕你主子怪罪吗?”宫女闻言使劲地点头。
宜辰蹲下身来,拿起药碗闻了闻里面的残汁,好熟悉的味道,蹙眉冥想,是了,是鸢草味,虽是草类,却有淡淡的幽香,如长期饮用可增体香。鸢草,鸢草,怎么有点不对劲的感觉,可也说不上来。那宫女见眼前的这位天仙般的少年,对着药碗发呆,看来他也是没办法了,这下主子肯定饶不了她了,越想越灰心,抽噎得越厉害了。听到她的哭声,宜辰回过神来,看眼前这位哭得梨花带雨,心下甚是怜惜,“回去再熬一碗不就得了。”那宫女忽的又跪下来:“大人,娘娘不会轻饶奴婢的,娘娘服药都是定时定量的,即使再弄一碗也来不及了,呜呜”唉,说到底还是自己撞上人家的,伸手欲要将她扶起。
“你们在干什么。”忽然一声怒斥,这个声音宜辰自然是印象深刻的。这不,只见婉仪公主气势汹汹地走来,指着那还跪在地上的宫女骂道:“你这奴婢,容妃娘娘已经等你都等得不耐烦了,你竟敢在这里勾引辰哥哥。”勾引?宜辰听罢只想捧腹大笑,容妃?就是当今最受宠的那个容妃?看来把人家害惨了。“奴婢没有,奴婢,奴婢…”婉仪看她说不出来的样子,转向宜辰,娇声道:“辰哥哥,你说要来找我玩的,你怎么跟这奴婢玩在一起。”宜辰见自家的妹妹实在刁蛮得无理,将手中的碗举到婉仪公主面前,笑道:“公主,微臣的命怕都要保不住了,哪还有心思玩。”婉仪听到“死”吓了一跳,当下由怒转急:“死?谁敢要你死?本公主绝不轻饶。”宜辰指了指那宫女:“就是她主子,容妃娘娘啊。”望着众人不解的神色,故作蹙眉状,叹道:“公主,让容妃娘娘等得不耐烦的这碗药,是微臣不小心打翻的。”婉仪看着宜辰苦恼的样子,心中不忍,拉着宜辰的衣袖,灿然一笑:“辰哥哥不用怕的,不就一碗药吗,再熬一碗不就得了,容姐姐可疼仪儿了,仪儿会帮你说情的。”“多谢公主。”宜辰笑颜以对。婉仪指着那宫女道:“还不快回去再熬一碗来。”那宫女似得了特赦令般千恩万谢高兴地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涉及医学,并无什么科学依据,多加包涵啊
、夜间行客
宜辰独自一人走在皇宫大道上,想着婉仪刚才娇纵的样子,宠溺地笑了笑,只可惜自己根本没时间陪她,好像她在宫里的确过得不错。“宜辰”听到一声叫唤,宜辰转过身来,云卿和游之宇正笑着朝这边走来,他们身后还有其他一些官员,正比划交谈着什么。“云卿,游先生,可是下朝了?”宜辰问道。游之宇上前拉着宜辰的衣袖,上下打量:“真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