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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白氏挑唆,薄李氏和高夫人关系也很差,姑嫂交恶由来已久。
薄李氏做姑娘时,与当时还是刑部司狱的吕风偶然相遇,一见钟情,李家是祖荫的侯门大族,吕风只是从九品小吏,两人不敢给家长知道,只悄悄来往,吕风向薄李氏保证,定发愤图强争取升官,配得上薄李氏后就到侯府求亲。
吕风很是上进,自他们认识后,短短三年就拼到刑部主事正六品官。薄李氏甜蜜地等待着,谁知却被棒打鸳鸯。
高夫人生李昂时难产,薄太医救了她,李老侯爷感激薄太医救了自己的嫡长孙和儿媳妇,无以为报,把女儿许给当时刚丧妻的薄太医。
薄李氏如花似玉一个黄花大闺女,却被许给一个中年鳏夫心中的不忿可想而知,更苦的是,她本来是有心上人的。
薄李氏几番哭闹,拗不过父亲,只能一直装病,成亲的日子拖了一年又一年,吕风得知后,想了许多法子,却没能改变固执的李老侯爷的决定。
吕风带着薄李氏私奔。
李老侯爷带着家人追了来,吕风被狠狠毒打。
那天下着大雨,磅礴的雨水冲刷着破庙斑驳的木板门,风雨声伴着棍棒的击打声,一声声吞噬折磨着薄李氏。
李老侯爷为了家声面子,下手半点不心软,吕风被打晕过去,做同命鸳鸯共赴黄泉还是保住情人?薄李氏经过痛苦的抉择,含泪向父亲屈服,求他放过吕风,答应嫁给薄太医。
薄李氏与吕风私奔时已与吕风做了夫妻之事,带着球嫁给薄太医的,薄太医倒是个厚道人,默默认了。他醉心医术,对夫妻情…事极淡,薄李氏在他那里得不到体贴听不到蜜语,更加思念吕风。
后来,吕风官场步步高升,直至刑部尚书,且一直未娶,薄李氏每每想起,心里愈发惆怅,父亲已逝,满腔恨无处渲泄,就全恨到高夫人身上。
若不是高夫人难产薄太医救了她,自己就不用被父亲当礼物答谢给薄太医。
薄李氏见针缝儿就寻事,高夫人又不是面团,当然要回击,姑嫂两个形同仇敌。
李宗权疼妹妹,又宠着白氏,高夫人若不是有李昂这个长子,李老侯爷在世时又已为李昂请封了世子,早给李宗权休了。
薄李氏也曾想过与薄太医和离嫁给吕风再续前缘,怎奈女儿薄染衣和薄太医这对便宜父女极是投契,薄李氏疼着女儿,怕说出真相女儿受打击,亦且做娘的再嫁,女儿脸面诸般难看,只得强忍着。
薄李氏讨厌高夫人捎带着也不喜欢李昂,白氏对她百般示好,话里话外想让李逸娶薄染衣,薄李氏虽然鄙薄李逸庶出的身份,对李逸本人却是很喜欢,因而,走着她老爹当年棒打鸳鸯的路子,一直反对薄染衣嫁李昂。
薄染衣没能如愿嫁给李昂,倒不完全是薄李氏的反对,而是李昂很不喜欢她,见到她从来没有好脸色。
李昂也不是打小就不喜欢薄染衣,他小的时候就极有长兄气概,高夫人和白氏薄李氏不睦,对他没半点影响,他很疼李逸和薄染衣,带着比他小一岁的李逸和小五岁的薄染衣一起玩耍,事事周到样样关爱,好的先让着弟妹,玩的弟妹挑完了剩下的才是自己的。
这么着,李逸和薄染衣都很喜欢他,尤其薄染衣是女孩子,又小了许多,李昂更加关心她,于是,薄染衣打小就认定李昂是自己的夫君了。
小时玩耍摆过家家酒时,两人一直是扮新郎新娘的。
这样的情形直到薄染衣八岁李昂十三岁时,那一年姜达进京述职,带了姜糼容一起进京,父女两人住进李府。
姜糼容身体弱,长途跋涉到京城就病倒了,李昂最是怜惜弱者的,姜糼容又是远道而来初来乍到,当然陪姜糼容的时间就多了些。
这时,李昂还是很关心薄染衣的,只是后来,姜糼容在李府不停出事,跌进池塘啊床上发现蚂蚱啊吃了薄染衣给的果子后一直拉肚子……这些事后来查来查去,疑点都指到薄染衣头上,李昂就越来越讨厌薄染衣了。
李昂骂薄染衣太恶毒,薄染衣有苦难言,她什么也没做过。
薄染衣认为所有事是姜糼容自导自演陷害自己的,于是很讨厌姜糼容,说话跟她娘对高夫人一样,尖锐刻薄字字带刺。
所有的事都是白氏逮着机会赶紧行动,要薄染衣和李昂交恶做下的,姜糼容可不知薄染衣什么也没做,同样的也很讨厌薄染衣。
薄染衣刻薄讥讽,姜糼容倒没有和薄染衣对嘴只风清云淡泰然处之,但自有服侍的丫鬟跑去向高夫人禀报。
高夫人不忿甥女受委屈,她本来就想让儿子娶甥女的,于是就把薄染衣让姜糼容不痛快的那些言语一五一十学给李昂听,李昂每每听得气愤不已,就跑去责骂薄染衣。
姜糼容在京城只住了一个月就回靖海关了,薄染衣和李昂却再也没有恢复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情。
又过了三年,姜达再次进京述职,又是带了姜糼容一同进京,这一次,已经十六岁的李昂更宠姜糼容了,隐隐地流露出喜欢姜糼容的言语。姜达要离开京城时,高夫人把十一岁的姜糼容留了下来,一住就是两年,直到靖海关那边来信说姜高氏生病,姜糼容才离开京城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13、第十三回
李府要大宴宾客为姜糼容接风洗尘,薄染衣得到消息又悲又愤。
再不满,娘舅家的宴会还得参加,薄染衣挑了又挑,让丫环为她盘起娇巧的灵蛇髻,插上明丽的珠翠,戴上耀眼的步摇,衣裳是最好最能衬出她的美色的。
调弄完脂粉馨香,薄染衣施施然上轿往李府而去。
一路上,薄染衣忍不住会想,李昂到底喜欢姜糼容什么?琴棋书画姜糼容没有一样能跟她比,相貌更没法比,虽然不丑,可与自己这样的天仙绝色对比,她姜糼容就是一个没有形象可言的白包子。
薄染衣在心中狠狠地鄙视着姜糼容,直到丫环在外面提醒李府到了才回神。
李府热闹非凡,鲜花锦缎艳丽如云,钗摇翠曳歌舞升平,后园搭了戏台,悠扬清透的咿呀声唱醉了客人们的魂。
姜糼容陪在高夫人身边,对着来往的女宾露着灿烂的笑容,不时得宾客夸几句好可爱。
大家都知她是高夫人内定的媳妇,容颜也不出色,背景更是拿不出手,寒喧过后,目光没在她身上逗留,与同来赴宴的夫人小姐们交谈起来。
高夫人为了给甥女面子,更为了自己的面子宴客,要依姜糼容的想法,这宴会没开的必要,不过是给别人牵桥搭线,看那边,才一会儿工夫,振远侯的夫人就和莫尚书夫人互相夸对方儿子和女儿,怕是宴席后,两家就要结亲了。
“生怕大家落在她身上的眼光少点,又是这么招摇。”高夫人的嘀咕声拉回姜糼容的神思,姜糼容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不觉笑了。
远处娉娉婷婷走来一个美人儿,细白的皮肤,妙目勾魂夺魄,小巧的菱形嘴唇粉润红艳,容颜和薄李氏肖似,是薄染衣。
薄染依走得极慢,小巧的碎步像是踏在摇曳的莲荷上,腰枝如柳绰约多姿,一身碧青罗裙柔软地裹着身体,说不出的娇嫩诱人。
薄染衣走近,夫人们不少停了说笑朝她招手,她抿唇矜持一笑,先走到高夫人面前裣衽行礼,又与姜糼容厮见。
“糼容,你来了。”
姜糼容笑着回礼,刚开始面子上倒是很融洽。
“糼容,怎么一年不见,你的脸还是白包子一样,下巴的肉不减反而增加了。”
薄染衣只装了一下友好,接着就忍不住了。
太平朝以瘦为美,姜糼容生得一般也罢了,偏还是圆脸加婴儿般肥嘟嘟的下巴,薄染衣见一次就要讽一次。
姜糼容暗暗摇头。
薄染衣这话若是姑娘们在一起说说互相取笑也罢了,偏此时高夫人就在一旁站着,薄染衣讽高夫人的甥女儿,高夫人脸挂不住了。
高夫人在丈夫和白氏小姑子的夹击下能屹立不倒,自然还是有些心机的,当下也不说什么,从容自若走开了。
姜糼容不会去和薄染衣呈口舌之利,说起别的话,顾左右而言他。
薄染衣一拳打在棉花堆里,郁闷到不行,不理姜糼容了,自去和夫人们说话。
大家正热热闹闹说笑着,花园入口处传来声声惊叹:“好美的姑娘!”
原来是粉妆,一袭艳红掐金丝烟罗长裙,冶艳似火,繁复细密的裙摆在身后拖曳着,重重叠叠如繁花似锦浪,眉心间芙蓉花铀张扬炽烈,妩媚又狂放。
粉妆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姜糼容心念一转,知粉妆是高夫人喊来的,要用粉妆的美貌打击薄染衣。
姜糼容同情地看了薄染衣一眼,心里暗暗对高夫人竖拇指。
薄染衣笑容僵在脸上,她今日诚心要艳压群芳的,想不到清水出芙蓉遇着灿锦艳霞,一下子便黯然失色。
“高夫人,这位是?”有夫人惊喜地问,显然有做亲之意。
“这是我堂妹妹,家里爹娘故去,无依无靠,随我一起来投奔我姨妈。”姜糼容抢在高夫人出声之前道,她不想粉妆再次成奴婢。
高夫人微一怔,笑着点头。
那夫人听得是孤女,没有那么热情了。旁边却还是有夫人不改初衷,笑道:“好标致的人儿,我看着都眼馋了。”细细问粉妆几岁,识什么字,又拉过粉妆的手摩挲。
粉妆低着头只作羞涩之状,言语却很冷淡。
那夫人有些无趣,问了几句也便放手了。
“你干嘛不好生说,也许能觅得良缘也不一定。”姜糼容趁旁人不注意时薄责。
“粉妆的命是小姐救的,只想好好服侍小姐。”粉妆低低道,眉眼萧索。
“才多大的年纪,怎么老妈妈一样。”姜糼容嗔骂她,还要再劝几句,贵妇们齐齐站了起来,一人道:“韩夫人来了。”
韩夫人来了!姜糼容不自觉就繃紧身体。
韩夫人和前世的模样并没什么变化,鹳骨有些高,眉眼利索。她的左侧跟着两个姑娘,一个姜糼容不认识,一个是孟云菲。右侧是一个男子,不是别人,却是孟沛阳。
孟沛阳那家伙竟然往脂粉堆里钻,狗嘴吐不出象牙,没什么话他不敢说的,惹不起还躲不起么,三十六计——走为上。
姜糼容没走成,她才走出没多远,高夫人在那边招呼她:“糼容,过来。”
今日是为她办的接风宴,她是主角,想溜也溜不成。
姜糼容心里窝了一泡泪缓缓地朝韩夫人走,心中暗暗拿定主意。
这辈子嫁给猫狗都好,就是不嫁给孟沛阳。
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孟沛阳倒没多失礼,规规矩矩和凄糼容见礼,一板一眼道:“糼容表妹好。”
高夫人听他和李昂一样喊表妹,高兴地道:“沛阳和云起就是好。”
韩夫人也笑道:“这两孩子亲兄弟似的,好的让人眼馋。”一面又赏见面礼夸姜糼容,“好可爱的姑娘,这套宝石首饰先将就着用,等你和云起成亲时,伯母再另送重礼。”
很漂亮贵重的首饰,姜糼容扯了笑容道谢接过,高夫人在一旁笑道:“沛阳和晚意什么时候订亲?定下来了,咱们两家到时同日办喜事也不错。”
韩夫人身边的姜糼容不认识的那个女孩红着脸低下头,姜糼容脑子里电光火闪,高兴得差点要笑起来。原来韩夫人有中意的儿媳妇的,自己不用怕了,孟沛阳敢胡说八道,就跑到韩夫人面前告状好了。
想起韩夫人前世命婆子暴打自己,后来还亲自动手,自己是被她害死的,姜糼容决定给韩夫人上上眼药,让她不畅快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