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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扬见此,不由嘴角轻笑,心情愉悦起来,这呆子倒真能爬上来,真是难为他了。
芦洲白见水清扬嘴含笑意,已经没有刚才的恼怒之态,不由放下心来,笑道:“公子可否与在下浅酌几杯?”
一时间二人四目相对,满眼光华,清明无瑕,水清扬顿觉这呆子也有清雅过人之处,不由笑着点头。
真是,冷月、轻雾、山色、夜风、树影交织成情,清酒、人影、对酌成感,倒平添夜色迷情。半响那壶酒已入肚,水清扬和芦洲白相视哈哈而笑,水清扬却食指轻压唇边,“嘘”了一声,又暗指那半山寺。二人不由再次相视暗笑,那寺里和尚若发现这二人在佛祖身后偷酒,不知会作何想。
月色渐沉,夜色更茫,二人这才起身向那山下行去。这一路回去,水清扬倒规规矩矩陪着芦洲白一步步台阶慢慢行去,欣赏着那山间乱石丛木,顿觉自己只顾那山顶景色,倒忽视了这身边之景了。
水清扬见芦洲白步子虚浮,不由问道:“你就这样爬上山的?还揣着一壶酒?”
“是啊,有何不妥么?”芦洲白倒似一头雾水,不觉有何不妥之处,水清扬见他神色自若,不觉笑点头,“没有。”
一时二人都无话,气氛倒凝滞起来,半响问道:“公子,我们不是着急去湘州么?怎么行起来,却又不急了?”
水清扬听他问起,不觉笑容渐冷,“现在着急的应该是那些贵妇小姐风流少爷才是,我们为什么着急?”
“为什么?”芦洲白听水清扬语间清冷,不觉也严肃起来,自己到底入行太浅,这个问题想过多日,倒没想出缘由来。
“原料提价,我们生意做不下去,自不做了就是,又何须白白忧虑。”
芦洲白心思顿转,那湘州临着湘水,又有京黛运河横穿,商业繁华自比江宁,倒是四周群山环绕,矿产丰富,自由都是沥朝珠宝玉石集散之要地。此次湘州矿主提价抬货,自会影响整个沥朝珠宝玉石行业。而那珠宝玉石商业,大都是水家在操纵,公子既如此说,也就是水家干脆不理矿主的蛮缠,索性放下身段,把那珠宝商铺事业束之高阁,不理不睬。这样一来,整个沥朝的珠宝玉石顿时匮乏,那么到最后着急的定然是那些高官贵爵了,到时自有人替水家去处理那些矿主了。此招虽好,却有一个险处。
“公子此计倒好,不过公子就不怕有人趁势挤入珠宝行业,联合那些矿主击垮水家商铺么?”
水清扬弯眉一扬,不屑地笑道:“是么?放眼沥朝我水清扬倒还没发现有这样厉害的商家呢!我既然能放手,自有收回的手段,这个你倒是不用担心的。”
芦洲白也知水氏商铺在沥朝的手段,不觉间早对水清扬极是相信的,又见她语气笃定,语声清雅玉润,不觉更添了一分豪气,笑道:“公子既说是,洲白绝对相信!我们就且行且走,看谁笑到最后!”
水清扬见芦洲白心思转得倒快,不觉对他更刮目几分,此人平时虽迂腐,可一说起商业之事,心思倒伶俐得很,与平时那呆像绝然不同。
不过几日,已入湘州城,湘州不似江宁城如扇贝一样沿黛眉河圆润分布,倒似玉带般,缠着京黛运河和湘水蜿蜒开去,四面却又高山环绕,东岸有京黛运河,穿山北上,南有湘水东南流去。就连建筑大都端正方直,民风更显剽悍,多有佩剑背刀武林人士穿行城中,或决斗山间崖顶。或许这跟武林第一大家南宫世家世代居于此处有关,那落霞山庄正建东边落霞山半山,背枕落霞山,前有繁盛京黛运河,南望湘水悠悠,风景秀丽,地势险要。
入城后,自有此处负责湘州事务的庆掌柜张罗一切,水清扬自牵了五余带着芦洲白入住到入湘街房舍歇息。芦洲白这才发觉,原来公子每一处州府都有一座单独小院……与江宁城清平巷小舍一样,俱是清幽淡雅,院中几株紫色木兰,几盆海棠,几处各色秋菊,两舍房屋,一栋二层小楼。窗向湘水京黛河交汇之处,水势江景尽在眼底,无赖倚窗探景,自有一番趣味。
几日下来,水清扬不过吩咐芦洲白自去城里转悠玩耍,并不处理什么铺中之事,自己也踪迹不见,不知芳踪何处。芦洲白几次彷徨于州府张府之前,却没有勇气走入打听。这日终于狠下心拉过一小厮,打听之下,才觉天地变色!青衣青戈根本就没投靠张府!
不觉天眩目转,如五雷轰顶!早些时日段掌柜曾替他打听,得知青衣姐弟俩却是买舟北上湘州了,自己才安下心来,投身水家商铺杂事间,想着虽无再见再伴之日,到底是有了依托。怎生,此时得知,青衣青戈根本不在湘州,那又去了何处?是否遇险?
踉伧间,芦洲白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入湘街水家小院的。此时水清扬却捏着一封信犹豫着,却见芦洲白神色仓皇的闯了进来,面色苍白,眼底血丝如血,目光呆滞,嘴角轻颤,吓了一跳,忙起身问道:“你怎么了?”
芦洲白见水清扬语声关切,再也忍不住垂泪哽咽道:“青衣青戈不见了。”
水清扬见他神色凄苦,语声悲切,忙拉他进屋坐下,替他倒一杯清茶,推向他身侧,细声道:“喝杯水,冷静一下,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芦洲白见她目光温和,温柔可亲,语气关切,不由放松了心情,想起前日旧事,家中巨变,不觉一吐为快。
水清扬静静而坐,如紫木兰般淡雅出尘,细听着那芦洲白道尽前事。原来这芦洲白却是前上宁府左都督蔡君生养子,那蔡青衣,蔡青戈却是蔡君生遗女幼子。上宁府适逢大旱,各处州府皆是一片焦灼,加上朝廷明令各处修渠挖井。身为上宁左都督,除了右都督林景于,就他官职最大,也当然最忙。那右都督林景于是后戚贵胄,一应府州之事都交由蔡君生应付,功劳却是一分也不能少的。这些都不在话下,却说那蔡君生日日忙碌焦灼修渠挖井救济灾民,那林景于却歌舞升平,时时还招来一顿臭骂。后林景于见骂也无用,倒招了一帮和尚道士在都督府祈雨,弄得好端端一个府衙乌烟瘴气,蔡君生自恃孔子门生,自是不屑这些邪神歪道的,怎奈那林景于不听。这日苦闷之际,在家借酒浇愁,酒后不想信手写下一首讽刺僧侣诗句,借以讽刺林景于的无度。不料这诗却落入林景于之手,不日一封证据确凿状告蔡君生贪污救灾财物的折子就递到了皇帝手中,果然龙颜大怒,一纸诏书,查抄了蔡府。那蔡君生本体质文弱,那经得起牢中酷热严刑,又兼身心疲倦,更兼那林景于早想致死蔡君生,不几日就一命呜呼,亡入牢中。
芦洲白和蔡氏姐弟,好不容易才逃过右都督爪牙抓捕,逃出上宁州都督府,辗转至江宁城,欲投亲湘州张知府,那知府是蔡君生早年结拜义兄。却不料仅有的几两银子却被流民小偷窃去,最后无奈之下,芦洲白才插草卖身。
水清扬听芦洲白说起旧事,不时点头蹙眉,最后却清眼一滞,不解道:“按说只凭一封嘲讽信那右都督林景于也不至置你义父于死地呀?这期间他们是否还有其他牵扯?”
芦洲白见水清扬疑惑,不由眼神闪烁,细长的指节紧紧捏着紫砂瓷杯,指节泛白,索性放宽了胸怀,“其实义父跟林景于的矛盾已经不是一日两日,那林景于早有意拉拢义父入林氏一党,无奈义父多次装傻拖延,最后才逼迫林景于暗下黑手的。想来那林景于早有了此心的,不然义父那首诗词不过是家中闲做,更有那些诗文书信,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他手里?府里出事之时,府中奴婢下人皆逃窜不见,想来都是那林景于的杰作吧。”
水清扬这才点头称是,“原来又是争权夺利罢了。”说起争权夺利,心底顿时闪过一个高大俊影,那黑潭的眸子,带笑的嘴角,让水清扬心神一荡,不觉烦躁起来。
芦洲白此时也是心思恍惚,倒没注意水清扬的异样,最后水清扬勉强压抑住心底的波涛,又问道:“那你现在如何打算?你要替你义父申冤么?”
芦洲白苦笑,“我一介书生,谈何替父申冤?现在连青衣青戈都不见了,我真是没脸面在见义父了。唉!”
“申冤报仇也不是一天两日的事,你若有此心,定要振作,一切只能靠你自己努力,我不会阻止你,但绝不会帮你。”水清扬虽对他身世深表同情,到底是家规母训在先,还是跟芦洲白表明态度为好,“倒是你那弟妹,我倒可着人寻去。”
芦洲白听水清扬一番言语,赶紧起身长揖道:“多谢公子厚意。”他入水家虽短,却也知这水家规矩,虽各处未免要与官家交涉,或贿赂,或谈判,或交易,或威逼,或妥协,却从不及政事,在商言商。
如果水清扬能帮他寻找青衣青戈,以水家之势,总比他一个人天涯海角牵挂无依的好,总还有一线希望。
十二、落霞孤鹜共齐飞
水清扬见芦洲白脸色慢慢好转起来,知他已经平息了心底剧恸,“你若无事,跟我去个地方吧。”
芦洲白听如此说,忙擦拭了眼角残泪,严肃道:“但凭公子吩咐。”
水清扬见他酸态依旧,知道他已无大碍,遂更放心了,笑道:“是去一个风景绝佳,武林人士敬仰的地方,你不必如此紧张。”
芦洲白觉得自己眼角一跳,武林人士皆敬仰的地方,难道不该紧张么?
那武林人士皆敬仰的地方,在湘州只有一处,那就是气势恢弘浩大的落霞山庄。落霞山庄,故名思义,最美时就是那落霞满天之时,霞光中,山庄掩映在树影花香间,巍峨的落霞山笼罩在一片霞云紫光中,落霞山庄也似披上一层霓裳彩衣,四处流光溢彩,飞檐斗拱,画楼亭阁,皆艳若仙子,飘逸似处仙林雾海中。更兼那庄前京黛河水清碧,水光共长天一色,落霞与孤鹜齐飞。呜呼哀哉,端的是人间仙境,林中佳处。
水清扬和芦洲白纵马而行,上落霞山庄之时正是彩霞满天,溢彩流光期间,水清扬见惯这迷人景象,倒不觉什么,倒是那芦洲白早痴迷如狂,恨不能跳下马去,与那美景山色合为一体,共享天年。水清扬见芦洲白如此轻易地就被美景佳色迷惑,忘却那心底伤痛忧思,也觉心情大好,这呆子总如此容易满足,何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
很快就到了庄前,只见山庄烫金描笔四个斗大字“落霞山庄”,在霞光下金色与霞光共炫,让人骤觉目晕心生敬意。两个洁白的大石狮子,威风凛凛,守立在翠色掩映下的大门前,更添一份神秘威慑。
轻叩门环,不一会就有威武的大汉开了大门,见是水清扬倒没多问一句,牵了五余和芦洲白的马就低眉侧身让水清扬俩人进去,倒似对水清扬极是熟悉。水清扬却也熟门旧路,不等人指引就向右侧月洞门进去,几步就听见咚咚迎来的脚步声,来人是一个清秀十五六岁姑娘,一双桃花眼偷看一眼水清扬,才福身细语道:“公子来了,老爷在听霞苑等着呢。”
水清扬略一颔首,一双妙目盯着小姑娘轻笑道:“紫霞越发标致了呢。”显是如那紫霞调笑惯了的,那紫霞却粉面一红,怒嗔道:“公子又拿奴婢取笑了。”
水清扬却是嘻嘻一笑,“我自行去听霞苑找你家老爷商谈要事,你带这位芦公子各处走走,也好见识见识你们落霞山庄的美景佳林。”
紫霞早看见公子身后还有一个瘦弱颀长的青年公子,又细看几眼,越发觉得这公子气质文雅,不似水公子这般清俊雅丽稍显太冷,也不似自家公子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