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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农家妻-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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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初蓝猜测着:“你说,会不会是元缺?我记得在爹走后,元缺也跟着走了。”

夜千泽微怔,松开她,灼灼地看着她,求证着:“你没有记错吧?”

寒初蓝摇头,“我不会记错的,我的记忆力挺好的。更何况元缺走的前一天,我还请了他吃饭。”察觉到眼前的男人忽然绷脸,寒初蓝拍他的胸膛一下,嗔着:“你别乱吃飞醋,好不好?我本来是请庭轩吃饭的,也怪我嘴贱,老是随口就说‘改天有空请你吃饭’,结果说得多了,就被人家以此为借口让我请客。没事,杨庭轩怎么说都是我们的大客户,做生意嘛,我给你利赚,你请我吃几顿饭,这是最正常不过的,元缺那家伙就是一个蹭饭的,所以也就连他一起请了。那天,他还送我很几瓶子的药,从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看到他了,直到我中毒那天晚上。”

“千泽,你说会不会是元缺?”

“是他,又能拿他如何?他,本就是我们的敌人。”夜千泽轻轻地说了一句,那话,带着千斤般的重。儿时那短暂的友谊,始终还残留在他的心头,如同一块石头,有时候想起便沉甸甸的。

以前的元缺虽然精明阴险,但还不可怕。如今的元缺,不仅医术高超,武功深不可测,为人也深不可测,才是最可怕的敌人。

他们明有战神这个政敌,暗有元缺这个笑面虎,可谓举步维艰呀。

“千泽,我不懂朝政,不过我觉得爹这个摄政王很危险,他毕竟不是皇帝,可握着朝政。如果能劝爹辞去摄政王一职,估计会安全一些。”

夜千泽笑,那笑是冷的。

寒初蓝有点心疼地摸去他嘴角的冷笑,心疼地说道:“千泽,我不喜欢看到你的冷笑,那不适合你。我还是喜欢你像以前那样,笑得绝色倾城。刚才那话当我没有说过,爹当政这么多年,文武大臣表面或许臣服于他,暗地里必定是想把爹干掉的,怎么说,爹都不是皇帝。我敢说,第一个想干掉爹的人必定是少帝。他握着权势,或许还能活得好好的,一旦没有了权势,就是别人砧板上的肉了,任人宰割。”

夜千泽定定地审视着她。

她的话说得很直白,当着他这个当儿子的面,说谁谁想干掉他爹,那么的一针见血。更让他吃惊的是,她分析得很好,他虽然远在张家村,但朝中的局势,他多少都知道的,的确有很多人暗地里想干掉老爹,让少帝亲政的。她不过是小小的农家女,不曾过问过朝堂之事,怎么会懂得这么多?

他,到底娶了怎样的一个妻子?

少帝十四岁了,虽然还年少,但也可以亲政了,老爹完全可以退到真正辅政的位置上,但老爹还没有退,他只以为老爹是贪恋了朝政,真如别人传言那般想夺位,自己当皇帝,此刻听了寒初蓝的分析,他才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性,老爹还没有归还权势,应该就如同寒初蓝分析的那般,只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在还没有想好万全的退身之策时,不敢轻易地退出。

凡事都有两面性的。

他往往只想到一面,没有想到另一面。

“咱爹应该也挺得民心的吧。”

夜千泽轻轻地点了点头。

老爹虽然未能一生一世守住对娘亲的承诺,但他对百姓,对国家,还是尽职尽责的,怎么说他也是夜家王朝的子孙。

“这样还好一点,等到时机成熟,功成身退,少帝亲政后,忌讳着民心,或许咱们还能过上安稳的生活。不过,如果有机会退出来,千泽,一定要劝爹远离帝都,什么身份都不要了,隐居于山野之中,也不要与政客来往,这样,皇帝才愿意真正地放过我们。”

夜千泽的凤眸熠熠发亮,灼灼地锁着寒初蓝的脸,侃侃而谈的她的,那般的聪颖,如同一块磁石,深深地吸引着听众。他庆幸,她此刻是在他的面前侃侃而谈,否则,会有更多的人想和他抢夺她的。

“元缺就在这个临川城里,咱们去找他讨要李公公身上那毒的解药,不知道能不能讨来。”寒初蓝忽然转移了话题。李公公毒发时痛苦的样子,让人心惊,她真服了制造毒药的那个人,太狠了!

“如果真是他下的手,你说,他肯给解药吗?”

“他瞧着挺聪明的,不会那么傻。”

“所以,蓝儿,你不能背着我去找他讨解药。”夜千泽叮嘱着,担心寒初蓝背着他去找元缺要解药,元缺这个人,心机深沉,不好捉摸,对寒初蓝又有那么几分的想夺取,他害怕寒初蓝偷偷去找元缺,会被元缺算计。

“那怎么办?就看着李公公这样痛苦下去吗?”寒初蓝拧着眉,心里已经做着去找元缺讨解药的准备了。

夜千泽扳住她的双肩,一再地叮嘱着:“蓝儿,这件事交给我去办,你给我老实地呆在客栈里,不准去找元缺,知道吗?”

“我们又不明着要,他不是神医吗?我们就带着李公公找上门去,请求他医治李公公。”寒初蓝天真地想着。

夜千泽冷哼着:“我们只会扑个空。他是神医不假,却不是个仁医,不是谁都能得到他的医治。”

忆起元缺的可恶,寒初蓝沉默了。

元缺的确不是个仁医,真不知道他学医做什么。

“千泽。”

寒初蓝忽然小声地提议着:“要不,咱们去偷吧。”

夜千泽好笑地轻敲她一记,“那么好偷的话,他还用混的吗?”

“明着不行,暗的也不行,那怎么办?”

夜千泽笑,又搂住她,安抚着:“你别操这个心了,我说了我去办。”

他不上门请求,也不偷,他抢!

寒初蓝闪了闪眼,随即一笑,应着:“那好,我就不操这个心了,交给你去办。”望望外面的天色,还早着,于是她又提出再去逛街的请求。

夜千泽依了她,带着她出了客栈,逛街去。

走在大街上,寒初蓝很开心的样子,这里瞧瞧,那里瞄瞄,却是专往人多的地方钻。

“咦,好漂亮的发钗。”

路过一个专卖女人发钗的摊子,寒初蓝停住了脚步,站在摊子面前,伸手拿起了一支发钗,一边看一边赞着。

“喜欢?”

夜千泽浅笑地问着。

她的头上,一直插着他送给她的木钗,就算他们家的生活后来好转了,她的头上依旧素雅,不曾见她买过其他东西别到头上去。

“嗯。”寒初蓝点头,又扫着其他钗子,笑道:“千泽,这些发钗都很好看,我都不知道自己该买那一种款式了。不如,你帮我挑挑吧。”

千泽宠溺地答应,便在摊前认真地帮她挑着发钗。

每个款式,他都觉得差不多,她的发丝黑如墨,不管是插那种发钗都一样好看。她喜欢素雅,他最后选了梅花簪,拿着梅花簪,他反复地看了看,觉得真心不错,插到她的头上去,肯定很好看,于是扭头笑着对她说道:“蓝儿,这梅花簪不错,你看看,喜不喜欢……蓝儿!”

站在他身边的不再是寒初蓝,而是一个,不,是好几个陌生的女子,那些女子在他转身的时候,都痴痴地望着他,出门的时候,他没有戴那个鬼面具,寒初蓝也没有要求他戴。

“公子,这梅花簪真的不错,谢谢公子帮奴家挑选。”那个站在他身边,被他当成了寒初蓝的年轻女子,羞红了脸,娇羞地从他手里拿过梅花簪。

夜千泽哪有空理睬这些莺莺燕燕,他在摊前没有看到寒初蓝的身影,立即挤出人群,四处张望,熙熙攘攘的行人中,早就不见了寒初蓝的身影。

微板起脸,夜千泽想都不想就朝天下第一楼跑去。

那丫头肯定是去找元缺了。

她提出要去找元缺索讨解药,就把这件事当成了她此刻的目标,不管他说什么,不管会有什么危险,她都会去的,该死的,她就是那种不达目标不罢休的人!

……

某间暗室里阴阴沉沉的,就算外面还是白天,里面已经要点着烛火了。放着烛台的桌子前,元缺坐在那里翻阅着书本,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书,翻阅的动作很快,如同走马观花。

有个男人在外面轻敲了三下门,两轻一重,这是元缺的联络暗号。

他没有起身,还在翻阅着书本。

那个男人敲过了门后,又等了片刻,才推门而入,门的外表像地板,外面的空气很浑浊,因为那是柴房。

把暗室设在柴房的地下,谁都想不到。

“属下凌远见过少谷主。”

元缺淡淡地嗯了一声。

“少谷主请吩咐。”凌远在元缺的面前五步远弓着腰,等着元缺的吩咐。

元缺把一本书全都翻阅完了,合上了书本,凌远清楚地看到那书本一个字都没有,敢情元缺看的是一本无字天书了。抬眸,元缺淡淡地吩咐着:“一会儿,如果有一男一女来找,就说我不在。如果只有一个女人来找,就把她带到城外的十里亭去,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看到是你们把她带走的。”

“属下明白。”

元缺拿开了那本无字天书,书本下面赫然压着一幅小画,是一个女人的画像,他拿起画像,展示给凌远看,凌远明白他的意思,恭敬地退出了暗室。

……

帝都。

一顶软轿子抬到摄政王府前停下来,早就在门前等候多时的王府管家迎忙迎下来,刚好看到坐在软轿里的周妃钻出来,管家快走几步,迎着周妃,嘴里恭敬地说着:“周妃回来了。”

周妃的贴身嬷嬷扶着她步上了王府门前的台阶,她一边走着,一边温婉地嗯了一声,随口问着管家:“王爷还没有回来吗?”

“没有。周妃在宫里没有见着王爷?”

管家小心地问着。

周妃因为是太皇太后赐婚于夜沐的,加上她性格温婉,待长者极孝,深得太皇太皇的喜爱,隔上几天,太皇太后就会让她进宫陪着说些体己话。

当然了,太皇太后每次问的都是摄政王府里的大小事情,包括夜沐回府后的一举一动。

夜沐不待见周妃,每次太皇太后问起,周妃都会错开话题,不敢如实回答。好在太皇太后也知道夜沐对周妃不好,不会真的追问下去。

周妃脚步一顿,脸上闪过了黯然。

夜沐每天在宫里处理政事,辅助幼主,她也常进宫,但夫妻俩在宫里是见不着一面的,就连太皇太后让人请夜沐到慈庆宫用膳,意欲制造机会让夫妻亲近亲近,夜沐都会拒绝的。

周妃又没有那个胆量到御书房去找夜沐,所以每次都是自己进宫,自己回府。

嬷嬷马上就瞟了管家一眼,管家自知问错了话,连忙垂下了头,耳边便响起了周妃轻轻地一叹,“本妃在自己的家里,想见王爷一面都难,更别说在宫里了。”

嬷嬷连忙劝着:“周妃别难过,王爷这不是政事繁忙吗?听说东辰国又在我朝边境犯事了,这一次东辰国不仅仅是犯事,而是直接杀人,侵占我朝国土,这战事怕是免不了,王爷自然要与众将商量战事的,等王爷忙完了,周妃想什么时候见王爷都行。”

周妃苦笑着,知道嬷嬷是在安慰她。

她要是什么时候想见王爷都行,她何苦夜夜对着孤灯,就着冷枕,度过漫漫长夜?

嫁他八年为妻,他仅当了两次的丈夫,一次是太皇太后逼迫之下,他喝醉了酒后愤而与她洞房,一次是他思念紫灵公主,还是喝醉了酒,错把她当成了紫灵公主。

两个儿子就是那样来的。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幸还是不幸,两次的碰触,赐她两个儿子。

除了那两个晚上,她都是独守空房。

八年呀!

多少个日日夜夜,白天,见不到他的人,晚上了,还是见不到他的人。明明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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