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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阳东升,代表新的一天来了。
寒初蓝像往常一样起得很早,想着做点早餐吃了,再继续忙她的大计划去。等她走出房间的时候,却闻到了包子的味道,怀云小小的身子正在厨房里忙碌着。
屋外,怀真则在锄草。
院子里还没有被锄掉的杂草在怀真的努力之下,已经接近了尾声,而因为是用锄头锄的草,草被除掉时,地也等于被翻松了一遍。
小鸡小鸭在院子里欢快地奔跑着,在被翻松的泥土里寻着什么东西吃。偶尔又会一起冲到怀真的面前,拼命地争食着怀真锄草翻地挖出来的蚯蚓。
李氏在把夜千泽昨天晚上挑回来的那一担大柴中,抽出了些许抱进屋里,放在小厨房里,免得夜千泽等会儿挑去卖的时候,太重。
寒初蓝怔忡了半分钟,穿越至今,第一次在清晨起来的时候,不用她去忙东忙西的。也是第一次睡到朝阳东升才起来的。
寒初蓝并不知道,在某人离开之后,有人担心她会半夜醒来,点了她的睡穴,她才会睡到现在才起来。
不过,她觉得昨天晚上睡得特别的香甜,因为睡好了,她的精神显得很好,整个人神采奕奕的。她先走到厨房里,看到灶台上摆好了六碗的稀粥,米少,水多。家里五口人,但有一个人胃口大,所以便有了六碗粥。
寒初蓝庆幸自己赚了点小钱,给家里添多了些碗筷。
而锅里在蒸着包子。
寒初蓝昨天买了白面,怀云便用白面做了包子。
喝稀粥,吃包子,嗯,算是很好的早餐了。
“怀云,你小小年纪的,怎么会做包子?”寒初蓝走过来,揭开了锅盖,看到怀云做的包子挺好看的,便又盖回了锅盖。
怀云一边烧着火,一边答着:“穷人孩子早当家。”
寒初蓝微顿,是呀,穷人孩子早当家,她小时候,也是因为家里穷,五六岁就要学着做饭,跟着父母下地学着干些简单的活儿,学着自己照顾自己,甚至是照顾比自己小的弟妹们。不像当今的孩子那般好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好吃的,还不肯吃。她记得好像在网上看到还是在书上看到的,有人这样说总结着以前三十年前的父母和三十年后的父母,三十年前的父母,想尽办法让自己的孩子有饭吃,三十年后的父母,想尽办法让自己的孩子愿意吃饭。
年代不同,教育出来的人,也不一样。
“包子里有馅吗?”
“有,红薯丝,咸的。”
红薯包子!
前世今生,寒初蓝是第一次听到。
她淡淡地笑着,赞赏地看着专注地把柴往灶里塞的怀云,不过十二岁的孩子,什么都会做。她收留他们,是正确的。这对孩子,必定会成为她发家致富的好帮手。
☆、048 计划开始实施
寒初蓝起来后,夜千泽很快也起来了。看到他,寒初蓝问了一句:“肩头好点了吗?”
夜千泽低着头嗯了一声,不太敢看她,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寒初蓝微微地皱一下眉,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走到他的面前,炯炯地看着他,问着:“你怎么了?”
夜千泽讪笑着:“我怎么了?”对上寒初蓝明亮的大眼,他的视线忍不住沿着她露出在衣裳外面的脖子,顺着往下移,落在那微微隆起的地方,下一刻,他又飞快地别开视线,耳根子悄然而红,心里暗责自己挑灯夜读,把那本春宫图看完了,结果便是这种结果,一瞧着小媳妇儿,脑里就会浮现那些活色生香的画面。
再联想到吻她时,她的清甜……
夜千泽偷偷地咽了咽口水。
他要把抢来的那本春宫图毁了,免得害他!
心里胡思乱想,暗责着春宫图惹事的夜千泽,没有发觉寒初蓝的小手攀上了他的额,探着他的体温,嘴里嘀咕着:“脸微红,体温略高,似发烧非发烧。”
“公子怎么了?”
瞧见寒初蓝摸着夜千泽的额,怀云关心地问着,她正端着两碗稀粥走出来。把稀粥摆放在桌子上,她又扭头看着寒初蓝,对于长得像妖孽的夜千泽,怀云似乎不敢直视,隐隐之中总带着一股尊敬。
“发呆。”
寒初蓝鉴定完毕,认为自家相公在发呆。
“怀云,我收留你们兄妹俩,不是让你们跟着我当佣人的,我把你们当成弟妹,虽然我家里是穷了点儿,不过我们有手有脚有头脑,不会饿死的。以后,你也别叫千泽‘公子’了,叫我姐姐,就叫他哥哥吧,或者姐夫也成。”千泽是她丈夫,她把傅家兄妹当自己的弟妹,他们是可以叫千泽姐夫。
“姐姐……”怀云正想拒绝,夜千泽在这个时候回过神来,温和地接过寒初蓝的话题,吩咐中夹着命令:“怀云,蓝儿说得对,你以后就叫我‘姐夫’。”
证明他和蓝儿是一对儿!
怀云飞快地看他一眼,张了张嘴,到最后只能点头应是,然后扭身又回到厨房里去。
包子蒸好了,稀粥全都端了出来。
李氏和怀真被叫进屋里来,一家五口就着红薯馅包子喝着稀粥。也亏怀云能想到把红薯切成丝,用盐腌了会儿,让红薯丝有了味道再包进包子里一起蒸,让包子不至于毫无味道。
吃完了早餐,夜千泽没有马上给白大哥送柴去,而是在村子里转了一圈,替寒初蓝解决了请人的事,才和怀真一起挑着柴去清水县,反正有了固定的送柴人家,什么时候去清水县都不用担心柴卖不出去。
李氏原本想代替夜千泽挑柴,她心疼夜千泽的肩头,谁知道寒初蓝淡淡地说了一句:挑的次数多了,以后就不会痛了,还能练出力气来。吃那么多,总不能白白地浪费粮食。
夜千泽抽脸,李氏苦脸。
寒初蓝有时候说话,就是带着刺儿。
于是,某位不想被说成浪费粮食的妖孽,拒绝了老娘的替代,挑着柴“怨怨”地看了自家媳妇儿一眼,便走了。
夜千泽替寒初蓝请了张家村里最能干,又都很老实的几个人帮着寒初蓝把那亩荒田犁了,谈好了价钱,因为四嫂担心寒初蓝空口说大话,要求先给一天的工钱。
“蓝儿说得出来,自然不会欠着我们的。”张四轻扯着自家婆娘的衣袖,小声地说着。
四嫂甩开张四的手,扭头就瞪着他骂着:“他们家那个境况,我没收到工钱,不放心,万一帮了她的忙,到最后却没工钱支付,我们不是白做了吗?等她有钱再给?什么时候能有钱?”末了,她还小声地嘀咕着:“自己家里都穷得揭不开锅了,还要收留他人。”
没见过像寒初蓝那般不自量力的人!
能喂饱自己一家三口的嘴,已经算不错了,竟然还收留他人,不知道该说寒初蓝烂好人还是傻瓜一个?自从知道寒初蓝收留了傅氏兄妹后,张家村的人都在背后议论纷纷的。
“他四嫂,蓝儿不会拖欠你们工钱的。”李氏替寒初蓝向四嫂保证着。
四嫂瞟了李氏一眼,张家村那么多人,她最看不惯的便是李氏,除了空有一副好容貌,整天招惹着村里的男人,让那些男人彻夜难眠,老想着如何把李氏摁倒欢爱一番,其他事情都做不好,依靠着新媳妇养着,就是一个没用的人!四嫂哼着:“千泽他娘,没见着工钱,我还真是不敢接你们家这个活儿呢。”
李氏被四嫂哼得一塞。
寒初蓝一直不说话,而是转身回屋里去。
片刻后,她拿了一吊钱出来,四嫂见状,一怔,随即两眼一亮,原来夜家真的有钱了呀。
前几天,夜家还是连吃的都没有,怎么才过了几天,夜家便有了钱?
四嫂知道寒初蓝坑了张有福的一两碎银,但寒初蓝拿那一两碎银从她家里买了红薯,又到市集上买了些许的米,一两碎银应该花得七七八八的了,寒初蓝此刻又从哪里拿出来的一吊钱?
难道是向人借来的?
听村子里的人说,数天前,有位富家公子出现在夜家,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事而来……
想到这些,四嫂有点释怀了,认定了寒初蓝是向他人借来的钱。
“四嫂,我先给你们一天的工钱,等你们帮我把田翻好了,我再给你们结算余下的工钱。”寒初蓝不怪四嫂会要求她先付一天的工作,谁叫自家相公那般的没用,无法让人信任。
张四有点不好意思,想说什么,四嫂抢在他之前,笑着:“蓝儿,就按你说的去做。”明明是她要求先给一天的工钱,现在却说成是寒初蓝的主意。
寒初蓝淡冷地笑了笑,给了张四夫妻一天的工钱,张六夫妻也是夜千泽请来的,她也一并给了工钱。另外那几个村民,她带上钱到田里去,那几个村民是男子汉,不像四嫂那般忧心拿不到工钱,牵着牛,寻着夜家的荒田,已经在田里忙着了。
寒初蓝一一把第一天的工钱给了他们,也算是给他们吃一颗定心丸,给她寒初蓝做事,绝对亏不了!
☆、049 挑衅
“哟,这不是夜家的小媳妇吗?怎么,求了那么多人帮你犁田,想种什么?人人都忙着,不知道你是怎么求得动那么多人帮你犁田的,授我几招,我也学学,不用自己累得要死要活的。”
寒初蓝拿着锄头想着把田埂边缘的野草锄掉,不远处就传来了讽刺的声音,接着便看到有福嫂挑着一担家肥走来,瞧着那么多人帮着夜家犁田,她把那一担的家肥放在路边,人便走到了寒初蓝锄着草的田埂上。
寒初蓝瞟了她一眼,张有福意图染指李氏,结果被她用一锅鸟汤坑了一两的碎银,从那之后,张有福再也不敢到夜家来,害怕被寒初蓝这个连有福嫂都不怕的小丫头又坑一次。
不过,因为那事,有福嫂是记恨上寒初蓝的了。
要不是闹鬼事件的发生,再加上张有财的叮嘱,有福嫂早就寻机会报复寒初蓝了。
“我也是别人授的招儿呢。”
寒初蓝瞟了有福嫂一眼后,又继续去锄她的草,一会儿大家把田给犁好了,她还要帮忙着整理,然后引水灌溉,等到田里完全湿润了,她再撒上菜籽。她打算用一亩田种小白菜,因为小白菜收成较快,其余五亩,分别种青瓜,豆角,以及其他青菜。
“谁授你的招儿,能把这些人都求来帮你?”有福嫂冷哼地问着,看着远方帮着做事的四嫂,其他人会帮着夜家,她不觉得奇怪,因为那些人都老实巴交的,谁家有困难都愿意帮忙,可是四嫂性子和她差不多,向来就记恨着自家男人老是帮着夜家母子,没少指桑骂槐,怎么也愿意帮着夜家做事?这个寒初蓝还真有本事呀,嫁到张家村来还不足一个月,就能收买这么多人的心了。
“鬼呀。”
寒初蓝抬眸,睨着有福嫂,淡冷地应着。然后没有任何意外地捕捉到有福嫂脸上浮现了惧意,知道那个晚上的闹鬼事件真把有福嫂吓得不浅。
“千泽媳妇,你……”有福嫂被寒初蓝淡冷的两个字气得不轻,她平时在村子里,没有几个人敢得罪,大家看到她都礼让三分,谁敢这样刺她。寒初蓝上次就敢和她杠上,现在又拿她遇鬼的事来刺她,有福嫂不是那种能忍的人,被气过之后,就指着寒初蓝的鼻子骂了起来。
寒初蓝也不怕她骂,她骂她的,寒初蓝忙着自己的,在她想停止不骂的时候,寒初蓝又刺她两句,气得她再次跳起来大骂。
反反复复的,寒初蓝的事情都忙得七七八八了,有福的那担家肥还摆放在路边上,而她骂寒初蓝也骂得口干舌燥了。
“给我一口水喝!”
有福嫂看到寒初蓝带着水来,不客气地命令着。
寒初蓝一指不远处的坑渠,淡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