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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家女,他,始终还是不想娶。
他此举会让元家女变成个老姑娘,被皇上选中的皇后,谁还敢再娶?夜无极却一点都不怜惜元家女,等到战事结束,他年纪长成,手段更高,能力更强,他随时可以变换皇后人选!
寒初蓝!
夜无极淡淡地笑着,眉眼刻上了一抹柔情。
朕的嫂嫂,朕给你虚悬后位,如何?
远在清水县的寒初蓝莫名地打了一个辣辣的喷嚏。
她正在动手做着竹桌子,怀云则做着竹椅子,怀真和阿牛则在搭着一个草棚。寒初蓝打算在草棚底下摆上竹桌子,闲时坐在草棚下,喝喝茶,看看满院子的鸡鸭,也是一大快事。
欧阳易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做着竹桌子,眼里有着好奇及欣赏。
听到她打了一个喷嚏,欧阳易立即说道:“妹子,你别做了,让别人做吧,你给我进屋里休息去,小心我的外甥女。”
看都不看他,寒初蓝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嘴里回应着他:“让给谁做?你会做吗?你的人会做吗?怀云一个人做不了那么多。我又没什么事,不过是打了一个喷嚏,那是我家千泽想我了。一男二女三感冒,听过没有。打一个喷嚏是男的在想你,连打两个便是女的在想你,连打三个便是感冒了,赶紧找大夫去。还有别开口闭口外甥女的,我这个当娘的都还不知道是儿是女呢。”
她这位兄长以后娶了夜锦英,要是生了女儿,肯定会开心得跳起来,要是生了儿子,说不定会黑着脸呢。
一男二女三感冒?
欧阳易立即装模作样地打了两个假喷嚏,然后美滋滋地对寒初蓝说道:“妹子,哥连打两个喷嚏,是不是女的在想我了?肯定是夜锦英那女人想我了,待我回去向伯父交差后,我立即动身回家,备上厚礼到食福酒楼提亲去。”
撇他一眼,寒初蓝说道:“你的是假装的,锦英姐姐在骂你呢。”
欧阳易:……
几个随从在一旁偷笑。
“妹子,你怎么会做这些的?”
欧阳易指着才有个稚形的竹桌子,转移着话题问着寒初蓝。“我以为你只有厨艺了得呢。”
“学了便会做。”
“夜千泽那小子真是娶到宝了,不枉他如此的宠你。”欧阳易由衷地赞着,称赞自家妹子,这位吃货王爷绝对是不遗余力。
又看他一眼,寒初蓝闪了闪眼,提醒着刚才在回来的路上和他谈论过的事情,“哥,我拜托你的事情,你可记得?”
欧阳易讨好地说道:“自然记得,我妹子拜托的事,我怎么可能忘记?妹子,刚才用午膳的时候,哥觉得你做的葱油鸡比别人做的更好吃,这满院子都是鸡鸭,记得晚膳时再给哥做一只。还有那香菇鸡汤,蘑菇蛋卷,梅菜扣肉,都很好吃,这些菜你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就连那道酸辣豆角都让人回味无穷。”想起午膳吃过的菜,欧阳易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寒初蓝失笑着:“吃货,你要是喜欢吃,晚膳的时候再给你做。家里食材有限,我能做的也只能是这些了。怀云腌了很多豆角,酸菜,萝卜,让人去买条活鱼回来,晚上给你做酸菜鱼吧。”
“好。”
欧阳易满心欢喜地应着,赶紧吩咐一名随从骑上快马到清水县买鱼去,就是不知道这个时候还有没有鱼买了。欧阳易也不管有没有得买,反正随从会想办法的。
吩咐完随从去买鱼,他才对另外一名随从说道:“苏演,随我来。”
说着,他朝院子外面走去。
那名叫做苏演的随从,大概二十七八岁,身形颀长,面目清秀,行动举止又不失沉稳,着一身玄色衣裳,是欧阳易身边最年轻最俊秀的随从。
欧阳易走出了夜家的院子,往河边走去,视线还往高高的后山望去,忽然间很想去攀爬后山,便朝那座木桥走去。
“爷。”
苏演叫了一声。
欧阳易才在木桥上停下来,望望被他抛在身后的夜家,想着自己不打招呼就去后山,怕会惹寒初蓝寻找,寒初蓝如今有孕在身,他可不想让寒初蓝为了找他而去爬那座高高的山。桥下的河水清澈见底,可见鱼儿在河中畅游,河边绿草如茵,远处还有葱郁的竹林,再仰望蓝天白云,欧阳易轻叹着:“好一处山清水秀。”
苏演站在一旁没有说话,静等主子吩咐。
“苏演,公主有件事要吩咐你去做,你可有异议?”
欣赏过周边的自然美景后,欧阳易温笑着瞅着苏演看,温淡地开口。苏演连忙拱手作揖,恭恭敬敬地应着:“爷尽管说,公主让属下去做什么都可以。”
闪烁着黑眸,有抹狡猾从欧阳易的眼里闪过,他敛起了笑意,一本正经地吩咐着:“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公主身边的那位姑娘,你瞧见了吧。公主想把她许给你,不过是假的,公主真正的用意是逼着杨公子看清自己的感情,不仅仅能与那位姑娘有情人成眷属,也让公主解决一桩心事,那杨公子以前可是对公主动过真心思的。公主与驸马的感情深厚,你也知晓的,公主怎么可能会再接受其他男子?偏偏杨公子又是公主的朋友,公主对杨公子仰仗极多,也就不忍心让杨公子一直这样等下去,便想着摄合杨公子与那位姑娘。”
欧阳易把事情的大概说给苏演听。
苏演还没有听完,脸都涨红起来。
“爷,这事能不能找别人去做?”
苏演有点羞怯地请求着。让他去杀人放火,他二话不说就去,让他去演戏,他不会。
“你让爷找谁去做?怀云姑娘是初蓝最看重的姐妹之一,她的初意是要假装把怀云姑娘许给爷的……你要是不去做,你让爷去吗?陈王府的大郡主要是知晓了,你让爷怎么办?爷要是被锦英误会了,爷就剥了你的皮!”
欧阳易说话的同时,那明亮的大眼炯炯地注视着苏演,他的态度还是温温和和的,但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却带着狠劲。苏演跟在他身边多年,对他的性情想必也是极为了解的,知道这位爷一旦发怒,可是会拆天的。
苏演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跟在欧阳易身边的随从当中,就数他最年轻,怀云不过十三岁,把她许给他都属于老牛吃嫩草了,其他人就更加的不合适。
“是演戏的,又不是真的,你担心什么?你只要每天跟在怀云姑娘身边,默默地帮着她,不需要说什么好听的话,初蓝再把事情对杨公子一说,余下的便看杨公子的了。”欧阳易把这件事说得轻轻松松的,让苏演在心里腹诽着,爷自己怎么不去做?是演戏的,又不是真的,爷也不去做!
不过想到夜锦英那淡淡冷冷不怎么把爷放在心上的态度,因为爷冒险回去救她,才让她对爷的态度好些,万一真让夜锦英误会了爷,爷一抓狂,他们都倒霉。
“属下遵命。”
苏演认命地接下了任务。
欧阳易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叮嘱着:“好好演,演好了,公主大悦,说不定回到宿城真的赏你一位美娇娘呢。我瞧着彩月姑娘就挺不错的,也有二十出头了,配你还行……”
苏演深深地一躬身,请求着:“爷就别寻属下开心了。”
欧阳易摸摸鼻子,笑了笑,不再逗着苏演。
有了欧阳易的吩咐,苏演立即就开始行动,回到夜家的院子里,便跟着怀云打转,怀云做着竹椅子,他就在一旁打着手帮着忙,怀云回屋里想喝水,他便给怀云拿碗。
寒初蓝把一切看在眼里,在心里贼笑着,又觉得苏演演得过于明显,借着要喝水之机,进屋里,把苏演扯到一边去,小声地提醒他不要操之过急,引起了怀云的怀疑。
苏演红着脸,小声地说道:“公主,属下觉得属下真办不好这件事,公主找其他人行不?”
寒初蓝大方地应着:“好呀,找你爹来办这件事。我让怀云给你当娘。”
苏演抽脸。
睨着他,寒初蓝问着:“你还想推却吗?”
苏演无奈地摇了摇头。
寒初蓝这才满意地走出屋去。
欧阳易暂时在夜家住下,因为房间不够,他的随从要不是宿在瓦面上,就是坐在树梢上,反正自己解决。
张家村对于欧阳易的到来,也是很感兴趣,不过除了四嫂一家子能过来聊聊天之外,其他村民接近夜家,欧阳易那几位随从都横眉竖目的,让那些村民不敢接近夜家,只能通过四嫂一家子打听欧阳易的身份,可四嫂每次来的时候,欧阳易都会炯炯地盯着四嫂,让四嫂不好意思地问,盼着寒初蓝解说一下,寒初蓝又装傻扮痴的,就是不解释,当四嫂鼓起勇气问的时候,欧阳易便从旁应一句“在下欧阳易”,再无其他,四嫂也就不好意思再问。
虽说吩咐了苏演去演戏刺激杨庭轩,欧阳易也没有忘记自己走这一趟清水县的目的是什么,隔天便带着二老与寒初蓝主仆一起前往杨县,去指认当初那个把寒初蓝托付给二老的小将墓地。
事情过去了十几年,杨县官道上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二老也没有老到糊涂的地步,到了杨县,很快就找到了小将的墓地。只是随便葬的,墓地上全是杂草,要不是二老肯定地说就是那里,谁都不相信那是一个墓地。
当年二老给那位小将立了一个木墓碑的,但经过十几年的风雨,那块木墓碑早就不见了。
欧阳易看了一周围的环境,有树,有杂草,还有小山丘挡着,在这里动土,路过的人也不会发觉,便问着寒爷爷:“寒爷爷,肯定是这里吗?”
寒爷爷望着周围的环境,肯定地说道:“就是这里。”
寒奶奶也附和着。
欧阳易扭头便吩咐着随从:“动手挖土,动作轻点。”
“哥。”
寒初蓝神情肃穆,阻止着欧阳易,望着满是杂草的墓,肃然地说道:“他已经安息十几年了,爷爷奶奶说肯定是这里就是这里,咱们别惊动他,让他好好地安息。”
怎么说都是她的第一位救命恩人,就算为了查实,她也不忍心再惊扰恩人的亡魂。她是欧阳烈的女儿,玉铃兰已经承认了。
欧阳易理解她的心情,温声说道:“初蓝,你真正是什么身份,你如今很清楚,咱们的血统必须要正,特别是你一直不在父母身边长大,没有证据,哪怕事实就是如此,也无法正名。他是你的恩人,当年二老虽葬了他,也是草草葬了,今天就让我们帮他捡捡骨吧。”
“我不在乎身份,正不正名无所谓,我娘承认我是爹的亲生女儿,我当年穿着的衣裳,也在我手里,那些也是证据,再者我与爹滴血认过亲,那不是最好的证明吗?就算惊扰了恩人的亡魂,于此事又有多大的作用?一堆白骨能说明什么?就算要帮他捡捡骨,重新安葬,也要挑个好日子而不是随随便便地就挖他的坟,惊扰他。”
寒初蓝说着,就跪在坟前,重重地叩了三个响头,“恩人,初蓝是不记得你的模样了,但初蓝能有今天,都是恩人施恩,初蓝未能报恩,唯有替恩人除去坟头上的杂草,待挑得好日子,初蓝会亲自前来重新安葬恩人,替恩人立碑,奉为初蓝先人,每年清明扫墓时,也能寻来替恩人上支香。”说着,她又再叩三个响头,站起来后,动手就除着坟上的杂草。
她不肯就这样随随便便地挖坟,欧阳易也不好坚持,她说的话也在理,就算挖了坟,不过是一堆白骨,能说明什么?
满朝文武质疑的时候,有什么比滴血认亲更具说服力的?再者寒初蓝还有当年穿着的小衣服,玉铃兰已经承认寒初蓝便是欧阳烈的女儿,寒初蓝又像极了欧阳烈,如果二老肯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