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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农家妻-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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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初蓝的顺从让谷主心情大好,不过视线掠过寒初蓝的腹部时,他又阴着脸,寒初蓝紧张地盯紧他,生怕他会对她腹中的胎儿下手。

这个疯子怎么都是与她过不去,总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前辈。”

寒初蓝扯着皮,“咱们又见面了。”

谷主皮笑肉不笑地说着,“是呀,又见面了。”他说话用的其实是腹语,只有寒初蓝能听到,外面赶车的彩月根本就听不见他说的话。

车速虽不快,可迎面而来的风呼呼的,也影响了彩月的听觉。寒初蓝说话更不敢大声,一来怕惊动了彩月,谷主会立即下手伤及她腹中胎儿,二来也怕彩月受到伤害。虽说只有数面之缘,寒初蓝也知晓谷主性情和元缺一个模样,看似温和实则无情。

“不知道前辈?”寒初蓝说到这里便等着谷主说出自己的来意。谷主不会无缘无故地就跟着她,有时候还会帮她一些忙的,肯定有他的目的。

谷主笑,凑过脸来,寒初蓝镇定地望着他依旧扮相丑陋的脸,耳边便听着他笑着:“还记得老夫帮过你吧?老夫现在是来讨代价的。”

寒初蓝扯着笑,“前辈帮过晚辈,晚辈自是记得。不知道前辈想要什么报酬?”

谷主坐正身子,从怀里掏出一份书信,就递给寒初蓝,说道:“在这上面签个字,打上你的手印便可。”

寒初蓝直觉地认为谷主的代价不会如此的简单,她盯着那书信,却不接,也不敢接,谷主浑身是毒,难保书信上没有毒。她深思了片刻,望向了谷主,脸上的笑意敛了起来,倔强的神色取代了笑意,冷冷地说着:“前辈这封可是休书,假冒我家千泽之名的休书?”

谷主眼底掠过了对寒初蓝的欣赏,能猜到他跟着她的真正目的。

见寒初蓝不接休书,他干脆打开了书信,还真的是休书,自然不是夜千泽写的,但笔迹却像极了夜千泽的。“我家缺儿喜欢你,老夫出谷一趟就是为了他,盯着你这么长时间,老夫也觉得你配得起我家缺儿,我家缺儿向来不喜女色,难得瞧上了你,老夫想抱徒孙,就这么简单。”

“无耻!”

寒初蓝不客气地骂了谷主一句。

谷主也不生气,“老夫不在乎别人对老夫的评价,老夫只要我家缺儿幸福。”

“夺取他人之妻,便是幸福吗?把你自认为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自私,无耻!这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无耻,是非不分的混蛋,怪不得会教出元缺那样的徒弟。”寒初蓝一生气,说话的声音便加重了,彩月听到马车内的不对劲,立即停下马车,就要撞入马车内。

“姑娘要是撞进来,你家夫人腹中胎儿将不保!”谷主阴恻恻地说着。

“彩月,我没事,你继续赶车。”寒初蓝也在同一时间吩咐着彩月。“药王谷主老前辈在此,我也不会有事。”寒初蓝把谷主的身份挑明,让彩月不要撞进来。

彩月听出寒初蓝话里并无慌乱,略略地放下心来,得知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马车内的人是药王谷主,此人堪称天下第一神医高手,又是个使毒高手,她不敢撞进去,便一边继续赶着马车,一边凝神静听着马车内的动静。

“缺儿怎么了?”谷主很不喜欢寒初蓝说到元缺时的口吻,“丫头,你可以骂老夫无耻,老夫不在乎这些骂名,但你不能阴阳怪气地说我家缺儿,缺儿对你还不够好吗?老夫研制的多少好药,他一股脑儿全往你怀里塞,你要是有个什么,他的急比夜千泽少吗?他对你的爱一点都不比夜千泽少,你给过他回报吗?”

寒初蓝压着自己心里的怒火,这个老头子就是个怪人,也是个不被世俗牵制的怪人,更是一个专门护短宠徒弟,为了徒弟可以与全天下人为敌的疯子,“元缺对我的好,我心里有数。前辈,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我是千泽的妻子,在我认识元缺之前,我就嫁给了千泽,烈女不侍二夫,我怎么可能回报感情给元缺?晚辈行动举止是有点不符合妇德,但晚辈绝不是那种水性杨花之人。”

谷主抖着手里的休书,“所以老夫替你准备了休书,只要你在这上面签了字,打了手印,你便是自由身,就可以回报我家缺儿了。缺儿为你做了那么多,付出那么多,你就忍心看着他孤独终身吗?你忍心,老夫可不忍心。”

“这样的事情,晚辈不是第一次面对,晚辈也还是最初的意思,除非我家千泽亲自说要休了我,否则我绝不接任何以他名义送来的休书!前辈若再相逼,晚辈立即咬舌自尽于前辈面前,一尸两命,元缺会恨死你,千泽也会追杀你!”

谷主黑了脸,“丫头,你威胁老夫!信不信老夫立即打掉你腹中胎儿,再把你送上缺儿的床!”他这次来也是打算把这丫头送上缺儿的床,谁知这丫头竟然怀了身孕。

“你不要污辱了你自家徒儿的人格!”元缺要是仅想得到她的身体,何须谷主亲自出马?寒初蓝冷笑着:“对于一心求死的人,就算是老天爷也阻止不了,不要说前辈不是老天爷而是一个人!”

“丫头,缺儿哪里不好?老夫自认把他教得很好!”

一生都不知道情为何物的谷主,就是想不明白寒初蓝为什么不爱他家徒儿。

夜千泽除了比他家徒儿俊美一点,还有哪一点比得过他家徒儿?

“前辈把一身医术都授予了元缺,也把一身武艺教给了元缺,但前辈有一样东西没有教给元缺。”

“什么东西?”

“良心和道德。”

“那东西能吃吗?”

“前辈简直就是顽固不化,无理取闹,不可理喻,无耻至极!”

“你骂老夫?”

“骂的就是你!元缺要不是跟了你这样无耻的师父,说不定他会是一个德智体美劳都第一的好男儿,哪会像现在这般,活脱脱就一笑面虎。”

“什么德智体美劳?”

“道德教育,智力教育,体力教育,审美教育,劳动力教育!”

“丫头,老夫不知道你说什么。”

“总归一句话,前辈就是个无耻!”

“你骂吧,老夫才不在乎呢。”

“前辈不在乎,干嘛脸红?”

“老夫抹了胭脂粉,不行吗?”

寒初蓝又是好气又好笑,这个老头子真是个难缠的家伙。

谷主虽然和寒初蓝争吵着,手里的休书却被他不着痕迹地收了起来,理亏呀。

“嘶——”

马儿忽然一声嘶叫,马车随即骤然停下来。

谷主正被寒初蓝骂得脸红耳赤呢,察觉到马车忽然停下来,他生气地推开了车门,冲口就骂着:“谁挡老夫的路,给老夫滚……噢!”

他的话还没有骂完,待看清楚拦路的那名男子一身熟悉的白衣,骑着白马,一脸风尘,他立即就像个缩头乌龟似的缩回到马车内,随着前头的车门关上,他的人就从后门溜出去,在溜走前还拜托寒初蓝:“丫头,不要告诉缺儿。”

寒初蓝还没有回话,他都不见了踪影。

元缺身形一闪,弃马追赶着谷主。

寒初蓝推开车门,只看到白影自眼前掠过,连元缺的样子都还没有看清楚,他已经追着谷主走了。

这对师徒又有得吵闹了。

谷主对元缺是真的很疼爱,疼如亲子,只要是元缺想要的,他都千方百计地给元缺弄来,根本就没有问过元缺愿不愿他那样做。

“谷主!”

元缺一边追赶着自家这个疯子师父,一边笑着:“为何见着徒儿就跑?”

谷主一边逃窜着,一边嘿嘿地笑着:“缺儿,师父在练习轻功呢。老骨头了,不练练,就要跑不动了。”

“也是,师父这副老骨头的确需要练练了。就让缺儿陪着师父练练吧。”元缺说着,真气一提,瞬间加速,谷主哇哇叫着,“老夫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呀。”

他给元缺吃了很多增加内力的药丹,让元缺年纪轻轻便有一身浑厚的内力,用上十成功力几乎可以追上他,就算追不上,也能让他气喘吁吁。

师徒俩都是高人,这一跑一追间,晃眼间就跑出了千米之外,寒初蓝都看不到两个人的身影了。

“缺儿,别追了,那丫头怀着身孕呢,老夫在上车前,往她马车底下拴了炸药,要是不注意点,炸药被点燃了,可就一尸两命呀。”

“该死!老不死的,这笔帐以后再找你算!”

元缺气恨地骂了自家师父一句,赶紧往回跑。

担心寒初蓝马车底下的炸药真的会无意中被点燃。

谷主会说出这句话,一定留有后手。

等等,寒初蓝怀着身孕?

☆、040 我死,你会为我哭吗?

寒初蓝怀孕了!夜千泽的孩子!

元缺知道自己这样想就是个傻瓜,寒初蓝是夜千泽的妻子,她怀孕了,孩子不是夜千泽的,难不成还是他的?他也希望孩子是他的,可惜不是。这是事实,就摆在眼前,他早就有了这样的准备,可他的心里还是酸了又酸。

任谁听到自己最爱的女人怀孕了,孩子却不是自己的,都会心酸的。

元缺不是那种高大尚的人,会送上祝福。

虽然心里很酸,很涩,对夜千泽是羡慕嫉妒恨,可他还是拼了命往回奔跑,生怕谷主会派人去点燃了炸药,心里不停地默念着,寒初蓝你不能有事,你要快点远离马车,你一定不能有事,否则我会疯的!

寒初蓝本来想不理那对疯师徒,继续赶她的路,可元缺的马挡在路中间,让她的马车过不去,只得停在那里,让彩月去拉元缺的马,彩月拉不动那马,寒初蓝忍不住骂了一句:“主子难缠,连牲畜都难缠。”只得留在原地等着元缺。

她下了马车,让彩月不用再去拉马了,元缺的坐骑估计和她的蓝骑一样,懂人性吧,知道主人的目标是她,主人不在,它就自动挡住她的去路。

她就站在马车的旁边,彩月跟在她的身侧。

“寒初蓝,远离马车!”

元缺一边奔跑而来,一边大吼着。

寒初蓝本能地望向了身侧的马车,马车好端端的,马儿也很安静,元缺让她远离马车干嘛?不过本能地,她还是走开。

元缺吼得那么大声,那么急,自然有他的道理。

因为他对她,就不曾这般大声吼过。

看到寒初蓝顺从自己的意思走开,元缺正想松一口气,忽然觉得一道金光掠过,不,不是金光,是火光,不知道从哪里射出来的火箭,目标是寒初蓝坐着的那辆马车。

元缺的脸色倏地变青。

真气一提,十成内力提上来,他的人瞬间就如同闪电一般掠来,一把捞抱起往官道旁走开的寒初蓝,寒初蓝本能地要挣脱他的捞抱,却听得耳边传来“轰”的一声巨响,震得她愣了愣。

元缺动作够快,抱着寒初蓝仅是一掠,便掠出了数丈远,谷主的炸药量应该也不多,仅是把马车炸烧起来,伤了马儿,连彩月都没有受伤,寒初蓝被元缺抱走,更是安然无恙。

落在地上,寒初蓝还被元缺紧紧地搂在怀里,她也顾不得自己窝在元缺的怀中,双脚一着地,就扭头望向了那辆被炸得烧起来的马车,愣愣地问着:“谁在我的马车上装了炸药?”她竟然半点都不知情,在明白过来后,寒初蓝忍不住头皮发麻,对那个在她马车底下安装了炸药的人,报以十万分的畏惧。

这辆马车本是欧阳易的,欧阳易小王爷的身份,他要坐的马车,随从应该都检查过再让欧阳易坐的。也就是说炸药应该是后来装上的。她一路上仅与夜千泽的暗卫接触过,夜千泽的暗卫不可能是凶手,唯一的可能性,便是谷主。

想到那个像鬼不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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