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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着你是大历国的外孙,哀家就是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指定你为皇太子。”
夜千泽只是淡冷地看着她,依旧一句话都不说。
就是因为太皇太后这种思想,才导致他母妃的死,才有他的远走他乡,才有后来的一切一切。
如果不是太皇太后,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先帝就谋夺不了帝位,夜千泽是不知道先帝如何谋夺的帝位,在看到遗诏那一刻,也知道先帝是通过手段登基为帝的,先帝不会登基,夜无极也不会死,他们都不用为了那张龙椅打生打死的。
可以说这一切都是因为太皇太后而起。
寒初蓝看看夜千泽,又看向到了现在还是不明白的太皇太后,松开了与夜千泽紧扣着的手指,走向了太皇太后,从太皇太后的手里拿回了那道遗诏,夜千泽登基还需要用到这道遗诏的。
“太皇太后是否愿意听我说几句?”
太皇太后望向寒初蓝,苦笑着:“如今这个天下都是你们夫妻的,你想说什么,哀家这个老太婆还能阻止吗?”
当年以那种手段逼着寒初蓝离开帝都,但寒初蓝还是回来了。
回来后,寒初蓝的身份也会改变,会成为尊贵的皇后,母仪天下!
“太皇太后想不明白皇爷爷为什么非要立千泽为皇太子,甚至布下步步棋,促成千泽成为帝君,初蓝倒是想明白了。”
寒初蓝轻轻地说道,在太皇太后错愕的眼神中,轻轻地解说着:“皇爷爷不过是想让大星与大历永修百年之好,所以皇爷爷疼爱母妃这个儿媳妇,疼爱千泽这个嫡长孙,要传位给父王,要立千泽为皇太子。太皇太后的想法恰恰与皇爷爷背道而驰。太皇太后与皇爷爷做了一辈子的夫妻,皇爷爷又是个那么精明的皇帝,太皇太后以为皇爷爷就愿意把大星拱手送人吗?为什么不往另一方面去想?”
太皇太后浑身一震。
是呀,她与夫皇当了一辈子的夫妻,他又是个精明的皇帝,怎么可能愿意把大星拱手送人呀,她怎么就不信任他,怎么就在暗地里做出那么多拖他后腿的事?
“如果太皇太后没有这样的想法,父王顺利继位,还会有后面这些事发生吗?太皇太后,今天的结局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这种短浅的目光,狭隘的思想,害了你的儿子,害了你的孙儿,也害了大星。”
太皇太后脸色瞬间惨白。
经寒初蓝这样一说,她才顿悟,这一切还真是她一手造成的。
想当年,上官紫还没有和亲的时候,大星与大历也是时常发生战争的,上官紫和亲后,两国才休战,结成了秦晋之好,大星与东辰发生战争的时候,大历还给予过帮助的,欧阳烈布下的大局不仅仅是因为玉铃兰而破坏,还有大历的帮助。后来上官紫死,大历国便蠢蠢欲动,是夜沐致力保持着两国的关系,才拖到了夜千泽成长。
先皇祖就是希望大星与大历国永世修好,至少能保持在百年内不会发生战事,才会立下那道遗诏,不仅仅因为他疼爱夜沐,更多的是为了大星的未来而考虑。
“后来,千泽并非贪恋帝位,你们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对他步步紧逼,逼着他一步一步地强大,一步步地走到今天。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千泽都是为了自保,才揭竿而起。遗诏找到了,他都没有在自立为帝,便可以说明千泽并非要帝位。他要的,不过是一家人都能在一起,和和睦睦的。可他的家,愣是给你们破坏了,让他年纪小小就要远走他乡,吃穷挨苦,只为了活命。”
寒初蓝拿着遗诏走回到夜千泽的身边,心疼地拉起了夜千泽的手,把遗诏放回他的大掌中,再心疼地拉起他另一只手,认真又温柔地与他相握,用她的柔情去抚平他心底的痛。
他站在这里,面对着害死他母妃的皇祖母,什么都不说,可那股痛,还在,她知道。
“千泽,咱们回去吧,彤儿又该哭闹了。”
寒初蓝柔声地说道。
夜千泽深深地看了一眼脸色惨白,颤抖着嘴唇想说什么的太皇太后,再侧头看向爱妻,轻轻地点了点头,便拉着寒初蓝,转身,一步一步地走出了慈庆宫。
身后传来了太皇太后悔恨不已的嚎啕大哭。
寒初蓝暂时住在月华殿。
夜千泽跟着她一起回到了月华殿,星月抱着哭闹着要找娘的夜彤在院子里来回走动着,她自己也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肚子还没有明显隆起来,也让小七紧张不已,要不是星月坚持着要跟在寒初蓝的身边,小七会像牛皮糖一样粘着星月。
“哇哇……”
见到爹娘了,夜彤伸出白嫩嫩的双手,哭得更大声,在星月的怀里不停地挣扎着,要寒初蓝抱。
“好了,娘回来了,不过是转身一会儿,哭得像杀猪似的,像极了你哥哥。”寒初蓝上前从星月怀里接抱过女儿,嘴里嘀嘀咕咕的。
生了两个孩子,都是这么爱哭。
夜彤三个月前都不怎么哭的,很好带的,现在长大了点,又是和夜璃一个样子。
回到娘亲的怀抱,夜彤立即搂住了娘亲的脖子,眼泪鼻涕一股脑儿地就往娘亲肩上擦去,夜千泽连忙从星月手里接过一条帕子,替女儿拭去了眼泪鼻涕,与寒初蓝一起哄着女儿,同时往屋里走进去。
爹娘回来了,又在娘亲的怀里,夜彤慢慢地停止了哭泣,又手长长的,要夜千泽抱,夜千泽只得把这个宝贝蛋抱过去,亲了两口,逗得宝贝蛋咯咯地笑着。
“星月,彤儿吃过了吗?”
寒初蓝问了一句给夫妻俩送上茶水的星月。
“吃过了,奶娘喂过了。就是久不见夫人,才会哭闹不止的。”星月笑着回答。
生这个孩子时,寒初蓝很忙,虽然也亲自喂奶,但还是请了奶娘,她有空时亦会亲自照料着孩子,让孩子与父母培养出感情,免得只认奶娘不识亲娘。
孩子大都是粘着娘的。
更何况夜彤不过是八个月大的女娃儿。
星月站在一旁,看看夜千泽,瞧见夜千泽的黑眼圈,想说什么又不好说。
“星月,我带着彤儿便是,你下去休息吧,记住你自己也是个当娘的人了,得为孩子着想,要是累着了,小七又得怪我让你受累了。”寒初蓝端起茶喝了一口,笑着让星月下去,不用再侍候。
星月红了红脸,“他敢这样说夫人,我扒了他的皮。”
寒初蓝呵呵地笑,“星月,你别拿着小七的宠来欺负他,他那是爱你爱得要死,才会由着你,宠着你,包容着你,真打起来,你们谁输谁赢还是个未知数呢。”
杨庭轩对怀云很好,小七对星月很好,欧阳易对夜锦英更是宠在心尖上,她身边有一个到如今依旧宠着她的千泽,她身边的人也跟着她一样,都找到了幸福。
就是怀真至今还没有成亲,她让怀云夫妻给怀真留意一下,替怀真寻一门好亲事。
星月的脸更红了,嗔了寒初蓝一记,就赶紧跑出屋去。
“千泽,回房里休息吧。”寒初蓝望着玩得正欢的父女俩,再一次提醒着夜千泽该去休息了。
“蓝儿,你能陪着我一起吗?”夜千泽柔柔地望着她。
寒初蓝笑了笑,柔顺地点了点头。
夜千泽抱着女儿站起来,又伸手拉起了寒初蓝,夫妻俩并肩走出了主屋,一边逗着女儿,一边沿着长廊走,直到身影没入了一间房里。
这一睡,便是一天一夜。
这一觉,是夜千泽这么多年来最为安稳的。
有妻有女陪着他,睡个天昏地暗,他也知足了。
等到夜千泽休息好了,夫妻俩也回了一趟沐亲王府。
那天是除夕。
去学艺的夜君睿兄弟俩都被接了回来。
傍晚,寒初蓝亲自下厨,给大家做了一桌子的饭菜,一家老小围桌而坐,打算吃一顿团圆饭。
夜千泽一旦登基为帝,想再肆无忌惮地围桌而坐,肆无忌惮地吃着饭,那是不可能的事了。
“王爷,陈王带着一家子来了。”
李公公走进屋里向夜沐禀报着。
两年前那血腥的一夜,夜沐没有来得及带上李公公,因为太匆忙了,李公公是随同府里的奴才们一起逃出王府的,还有受伤后虽然好转,却身体变得极差,经常大病小病不断的无尘。
在夜千泽携家带小逃亡之时,李公公带着无尘隐姓埋名,提心吊胆地活了两年。
夜千泽被迎回帝都时,他才敢带着无尘回沐王府找夜沐,主仆再相见,都有一种仿若隔世,抱头痛哭了一场。他依旧是夜沐的近侍,无尘却无法再胜任夜沐暗卫的首领了,再说夜沐的暗卫都跟了夜千泽,在这两年的战争中,也死的死,伤的伤,还活着跟夜千泽回京的并不多。
夜沐便让无尘留在王府里养病,不用他再做什么,并让周妃教导两个儿子,以后要把无尘当成父亲一般来孝敬着,给无尘养老送终。
夜沐看向了夜千泽,夜千泽温淡地对李公公说道:“让他们进来吧。”在沐王府落难的时候,陈王虽然没有伸出援助之手,倒是没有落井下石。陈王当年也爱上官紫,那一场大火,陈王却是后来才知道的,他只是隐瞒了真相,当然也算帮凶,就是没有轩辕彻他们那般可恨。
“是。”
李公公得到了夜千泽的应允,连忙到王府外面去把陈王一家老小迎进了沐王府。
陈王妃没有了往日的趾高气扬,静宁更是惶恐不安的,害怕寒初蓝会对她不利。
一家老小进了屋里,便要向夜千泽请安,被夜千泽阻止了。
“三皇伯既然来了,就一起吃年夜饭吧。”
夜千泽淡冷地说了一句。
他淡冷的态度让陈王一家悬着的心更是高高地悬了起来。
他们不知道夜千泽会如何对付他们。
陈王小心地看向了夜沐,夜沐神色也是淡淡的,倒是比夜千泽的淡中带着点点冷要好一些,他说不了话,便用眼神示意陈王一家子坐下。
望着不分男女,围桌而坐的一家子,陈王他们显得很拘谨,这是不合礼数的,哪怕是一家人,他们也要分桌的,不能男女同桌。但人家未来的帝君都不在乎这礼数了,他们也不好强调,便小心地坐了下来。
“昊儿,对不起。”
陈王忽然对夜千泽说了一句,并倒了一杯酒,敬着夜千泽,愧疚地说道:“三皇伯对不起你们,特别是对不起你,你母妃……”
“三皇伯,请叫我千泽,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三皇伯休再提。”夜千泽淡冷地打断了陈王的话,不想让陈王提起自己的母妃,免得勾出他的恨意,本不想对陈王府不利的他,说不定也会为难为难陈王府呢。
陈王妃赶紧扯了陈王一下,陈王讪笑两声,也不敢再说什么。
“今天是大年三十,除夕夜,大家举筷吧,这可是团圆饭,吃饱了,咱们放烟花去,哦,还有一件事,大家记得准备红包哈。”寒初蓝说话了,她俏皮的话打破了餐桌上尴尬的气氛。
陈王妃连忙从自己的袖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荷包,塞了最大的一个给夜彤,夜彤第一次见到荷包这东西睛,拿在手里把玩着,很开心的样子。
陈王也送了一件厚礼给夜彤。
夫妻俩都很清楚,夜彤是夜千泽夫妻的心肝宝贝。
周妃和寒初蓝都让人拿来了准备好的荷包,给了几个小辈,气氛便被调出来,年夜饭才开吃。
晚膳后,陈王还想与夜千泽说什么,夜千泽却拉着寒初蓝,抱着夜彤出去了,说要去放烟花给夜彤看。陈王夫妻对视一眼后,只得留下来陪着夜沐夫妻。
夜沐口不能言,瞟一眼还是悬着一颗心的兄嫂,再看向周妃,周妃明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