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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早,我编织一会儿,夜深点了再休息。”
寒初蓝从他的手里拿回了刀,一边忙开一边淡淡地说道:“明天还有明天的事儿要做,菜种出来后,也需要箩筐装菜,这些东西我都会编织,所以要在菜长好之前编好那些东西。”
夜千泽眼神深深,深深地看着她熟悉地挥着刀,那双明亮的黑眸凝聚着精力,两片柔软的唇瓣不说话时便紧紧地抿着,小脸上泛着坚韧,她做事的时候,特别的认真,也特别的动人,那飞扬的自信更如同耀眼的钻石一般,照入了他的心头。
“蓝儿,你教我,我和你一起编织。”
夜千泽请求着。
“泽儿,这些事情你学不来的,娘都学不会呢,你还是回房里看书吧。”听到夜千泽的请求,李氏说了一句。
在李氏的心里,夜千泽是沐王府的世子,大星王朝当今圣上的堂兄,是大历国公主的爱子,大历国当今帝皇的亲外甥,身份尊贵无比,哪怕沦落民间,依旧抹不掉其尊贵的身份,她很努力地想替夜千泽保持着那份尊贵。如此尊贵的人,怎么能学那些粗技活儿?
“有心想学,没有什么是学不会的。”
寒初蓝倒是没有拒绝夜千泽的请求。
“蓝儿。泽儿要看书,让他回房里看书去,将来……考取功名。”李氏不知道夜千泽已经向寒初蓝坦白了身世,还在为夜千泽掩饰。
寒初蓝瞟了自家男人一眼,淡淡地笑了笑,问着:“你需要吗?”
夜千泽笑而不答。
李氏还想说什么,夜千泽看她一眼,说道:“娘,蓝儿说得对,只要有心想学,没有什么是学不来的。”李氏顿住了,知道夜千泽是心疼寒初蓝,要为寒初蓝分担养家的压力,也不好再说什么。
于是,夜千泽从这个晚上开始,跟着他的小媳妇儿学习编织农用品。他聪明好学的,一学便会,怀真和怀云眼见他都学着用竹子编织农家用品,也不甘示弱,跟着寒初蓝一起学。到最后,寒初蓝不得不惊叹这三个人都是学习的天才,编织东西的速度不仅超越了她,还编织得很好。
……
三担柴如常地挑到了段府的后府后门前,让寒初蓝意外的时,今天的段府后门关着门,她试着推了一下门,推不开,知道门被从里面反扣上了。
“门被从里面塞扣上了。”
寒初蓝看向夜千泽,把肩上的那担柴放了下来。
夜千泽也把柴放下来,有点疑惑地说道:“我和怀真天天都送柴来,每次来的时候,后门都是开着的,偶尔是虚掩着,今天怎么就关死了呢?”
寒初蓝伸手就敲门。
敲了一会儿的门后,里面传来了问话声:“谁呀?”
“送柴的。”
“是寒姑娘吗?”里面再次传来了问话声。
寒初蓝应着:“正是。”
门吱的一声打开了,厨房里的一位小帮工走出来,径直地对寒初蓝说道:“寒姑娘,我们白管事说了,从今天起,不再需要你们的柴了,请你们挑到市集上去卖吧。”说着,他就要关门,寒初蓝迅速地挡住了他要关门的动作,不解地问着:“为什么?我昨天看到你们府上的柴房还没有塞满柴的。”
那位小帮工拍开寒初蓝挡着门不让他关上的手,淡冷地说道:“我们白管事是这样交代的,为什么,我们也不清楚。”
“白大哥呢?我能见见他吗?”寒初蓝再问着。
白大哥不会无缘无故地就拒收她的柴,更别说昨天白大哥对她的态度还很好。
“白管事病了,肚子常常绞痛,请大夫也治不了。你们快走吧,以后都不要再把柴送到这里来,我们府上不再需要你们的柴了。”那位小帮工说完,再次无情地关上了门,这一次寒初蓝没有再挡着他。
白大哥生病?
就算生病也不会拒收她的柴,难道是借口?因为有其他樵夫包揽下了段府所有柴火的供应?
寒初蓝心里有着疑惑,倒是没有难过,段府不再收她送来的柴,她还可以挑到市集上去卖,也可以再找其他大户人家作为长期的合作关系。
“千泽,怀真,我们把柴挑到市集上去卖吧。”寒初蓝说着,当先挑起了她的那担柴就走,没有留意到夜千泽眼神森冷,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在她叫了他之后,他眼里的森冷迅速地敛了起来,应了一声,也挑起柴跟着她走。
杨府。
杨庭轩带着木子出了轩院,就朝府外走去。杨府极大,到处可见曲径回廊,假山池水。杨庭轩穿过回廊,远远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站在一处假山旁边,正笑着看向他,右手握着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摇晃着。
“杨公子。”
元缺笑着叫了杨庭轩一声。
杨庭轩走到他的面前,也笑着,朝他拱手作揖,嘴里说道:“小民见过国舅大人。”
“杨公子,贵府上就数你与我年纪相近,我又觉得和你挺投缘的,就不用那么客气了,彼此当个朋友,多好,我这个人本就不喜欢束缚,杨公子要是也学着杨老爷那般把我当成菩菩萨供着,太无趣,我可要走了。”
元缺说得很诚恳,但有几分的真心,谁也不知道。
杨庭轩自认眼光很毒,但看这个国舅大人,他总是摸不透国舅大人的心思。元缺的笑容太温和,不管见着什么人,都是温温地笑着,杨府里的下人们都说这位贵客温润如玉,平易近人,一点贵人架子也没有。而他的眼神又过于深,笑起来的时候深,不笑的时候依旧是深不可测。
这种人,往往才是城府最深,手段最辣之人。
杨庭轩没有进过京城,但也听说过京都重地,官儿多,贵族多,各种争各种斗是少不了的。过于善良正直的人入了京都,怎么死的还不知道。所以呀,能在京城稳稳地混着的人,都是长袖善舞,玲珑八面的。元缺周游京都,无官职在身,也能让朝中文武百官礼让三分,绝对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国舅身份,与他的交际手段有关。
“呵呵,那小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元国舅在这里是等小民吗?”
杨庭轩也不喜欢过于拘谨,元缺既然这样说了,他便不客气了。
元缺扭身,杨庭轩跟着他一起往府外走去,元缺一边走一边笑着:“今天无事,便想着让杨公子陪我在清水县随便地逛逛,杨公子有空吧?”
元缺住进杨府,每天都会外出,忙些什么,谁也不知道,也没有人敢过问。今天忽然让杨庭轩陪着去逛街,让杨庭轩颇为意外,不过他很快就答着:“有空。”
朝杨庭轩笑了笑,元缺温声说道:“那就打扰了。”
杨庭转也笑,朝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出了杨府。
没有坐马车,也没有骑马,仅是带着两名小厮步行而出。
元缺就像是大山里的穷孩子第一次进城的样子,表现得对什么都很感兴趣,清水县每一条街道,每一条巷,他也都要去逛逛。
杨庭轩心感疑惑,却也不问,元缺想去哪,他都陪着。
街上总是熙熙攘攘的,行人往来,小贩叫卖,好不热闹,偶尔也会有辆马车或许马儿奔过,惊扰着路人。
“公子。”
木子忽然凑到杨庭轩的耳边,指着前方,小声地说道:“是寒姑娘。”
杨庭轩顺着木子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真看到寒初蓝和夜千泽,夫妻俩的面前都摆放着一担柴,在他们的旁边还有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年,面前也摆放着一担柴,那里都是樵夫的市场,谁家需要柴火,往那里一钻,便能买到柴火。
奇怪的是,其他樵夫的柴都被人买走了,就是寒初蓝三人的柴还没有人要。
杨庭轩没有留意到这一点,他见着寒初蓝,脚下便朝寒初蓝走过去。
“杨公子。”
元缺忽然叫住了杨庭轩,在杨庭轩看向他的时候,他淡笑着:“杨公子,对不起,我想起了我今天还要去拜访一下林大人,我不逛街了。”
杨庭轩客气地笑着:“元国舅请自便。”
元缺摇晃着扇子走了。
杨庭轩等他走远了,才领着两个小厮向寒初蓝走去。
他还没有走到寒初蓝的面前,便有两位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分别看中了夜千泽和怀真的柴,一番讨价还价后,还是以二十文钱一担的价钱谈好了买卖。两位管事让夜千泽和怀真给他们送柴到府上去,夜千泽让卖他那担柴的管事把寒初蓝的那一担柴也卖下来,但那位管事拒绝了,说他们府上就需要一担的柴。
夜千泽担忧寒初蓝,想放弃这桩买卖,寒初蓝给了他一记安抚的眼神,“千泽,今天发生了意外,但柴挑来了,便要把它卖出去,没事的,你和怀真给他们送柴去吧,我再在这里等等,看看还有谁要柴的。一会儿后,如果还没有人卖我的柴,我便在城门口等你和怀真。”
想到卖柴是目前唯一的收入,夜千泽又警惕地环视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危险性的存在,便叮嘱着寒初蓝小心点,才挑着柴催促着那位管事快走。
寒初蓝站在柴的后面,淡定地等着,她相信总有人会要她的柴的。
同时,她也在想着白大哥为什么拒绝再收她的柴?
这其中必定有着原因。
“一担柴卖多少钱?”
一道有几分熟悉又带着邪肆笑意的声音传来,寒初蓝扯回心神,抬眸便看到了杨庭轩这个嘴刁少爷正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睨视着她,寒初蓝有点讨厌这些男人,每一个都长得很高大,害她这个营养不良的少女站在他们的面前,显得特别的娇小。
“杨公子。”
寒初蓝淡冷地叫了一声,“你怎么会在这里?”
像杨庭轩这样的贵家公子,按理是不会亲自来买柴火的才对。
杨庭轩笑着,视线肆无忌惮地把寒初蓝打量了一番,摇着扇子,“我来买柴呀。”
木子在他身后腹诽着:公子真会撒谎,还撒得理所当然的。
寒初蓝一指自己那担无人问津的柴,脸上有了些许的笑意,问着:“需要吗?”
杨庭轩就知道只有谈到买卖,这个丫头才会给他笑脸的。他还是淡笑着,答道:“需要,非常的需要,不过,初蓝,你还没有回答我,你这一担柴卖多少钱呢?”
“二十五文钱。”
寒初蓝斩着杨庭轩这位大客户也是脸不红气不喘的。
木子在杨庭轩身后说道:“寒姑娘,别人一担柴都是卖二十文钱的,你的怎么比别人多五文钱?寒姑娘和我们家公子还是熟识的,理应便宜点,可你反倒比平常价更贵。”
“小哥,你看我这担柴捆得多结实,也比别人的要大担一些。再者,别人是什么人,小哥瞧着了吗?”寒初蓝淡定地反问着木子,木子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只是觉得她的那担柴的确是比别人的要多一些,捆得也结实,便摇了摇头,说道:“不也是人吗?有什么不同?”
杨庭轩站在那里只顾着摇着扇,盯着寒初蓝看,倒是没有制止木子对寒初蓝的指责。
“他们都是男人,而我是女人,一个弱小的女子,上山砍柴多么的不容易,挑着柴走进清水县城,站在这里,多么的不容易,我付出的绝对比其他人要多,在我的柴又比别人捆得要多时,我有什么理由不能向你们家公子高要五文钱?”
木子一塞,想继续反驳,又觉得寒初蓝说得有理。
寒初蓝的确是瘦瘦小小的,上山砍柴肯定不易,从张家村挑着柴进城,更不容易……
杨庭轩呵呵地笑了起来,“木子,给钱,二十五文钱,初蓝这担柴,我们卖了。”寒初蓝连他都能说动,口舌犀利又岂是木子能对付的。
木子往身上摸了摸,说道:“公子,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