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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鸾抬眸,水盈盈的,想说什么,却是眉心一紧,薄唇微微绷着,却是极至的优美。
“看凤儿这表情,还是不服气呀?”
“……我可以心甘情愿,只看王爷你肯不肯了。”
猪的眼睛顿时放光:“真的?!你说,要本王怎样?”
席鸾看了看猪,透亮的眸子亦实亦虚,声音不大,还因为害怕对方发怒而微有些发抖,却仍是有傲气撑着。总之,是像极了席凤:“王爷要像对待真心喜欢的人那样对我,我……我才愿同等回应。”
“难道这几年我对你还不够好?”
“那不一样!”
猪笑了:“好好,凤儿说怎样就怎样,那本王具做要怎么做呢?”
“要……尊重我,只此一条。”
“好!那可有期限?你总不能测试本王一辈子吧?”
嘿,你这猪身子里倒长了个狐狸心?
“那便以一年为限。”
“一年?!哈,凤儿又在开玩笑了,最多三个月。”
“……好,那就三个月。”
不管怎样,先保了三个月安全再说。三个月,肯定够我找证据了。
如果找不到,老子就认栽!白白跟你这猪在这儿耗三个月。对于逃跑,席鸾倒没有太担心,连席凤都能逃得出来的地方,没理由自己逃不出去。
话说……这送死,还要成双成对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加油~~
、第二十一章 兄长
过了几日,唐珞辰已快马赶至洛阳。
正是四月牡丹花期,到处都是来这儿赏花的游人,更有人拖家带口的齐上阵,热闹非凡。
陈光祖,名字起得真够直接的。唐珞辰坐在前厅等他出来,秦王妃说这陈光祖是她娘家的亲戚,原本在京为官,后来被魏王给踢出来了,索性就留在洛阳,没事还能给她帮帮忙。
“杭州唐家的二小姐,久仰久仰。”陈光祖体形微胖,人长得倒挺和善。
唐珞辰客气地回了一句,不想再多啰嗦,便直奔主题:“陈大人对王妃信上所言之事,有什么看法?”
“这个……下官确实知道。他们这群人没有固定的聚集地,只有两个接应点,面上只说是给人送信的。”
“那暗语是什么?接应点在哪儿?”
“你说是财神爷要送信,他们会问你送几封,一封就是一百两。一个在城西十里香酒楼对面,还有一个是不固定的。”
唐珞辰笑了笑:“多谢,告辞。”
“哎,少夫人这就要去?!”
“不去那儿,难道大人要我去赏花?”
陈光祖面露忧色:“这……这是不是太伧促了,下官担心…”
“大人好意,珞辰心领。早去晚去,结果还不都一样,大人不必担心。”
“需不需要下官派人保护少夫人?”
唐珞辰摇了摇头,微一躬手,转身就走了。留下陈光祖站在那,摸摸微凸的肚子,觉得有点亏。昨天收到秦王妃的信,编了一大堆说词准备应对这个二小姐,谁知道她竟然一句废话都不舍得说,完全不给自己表现的机会。
唐珞辰到了十里香酒楼,往对面一扫,果然有一个小摊儿,一桌俩凳,一面小旗儿。
“老大爷,这儿可是帮人送信的?”
桌对面的白胡子老头,看着都跟快睡着了似的:“是了,姑娘要送信?”
“送。”
“那麻烦姑娘留个名字吧。”
唐珞辰瞥了一眼老头儿推过来的小本子,嘴角一勾,道:“不用了,我的名字好记,就两个字,财神。”
老头儿没有丝毫惊讶,就像听了个寻常的名字:“哦,那要送几封?”
“你们要几封,我就送几封。”
老头儿终于顿了一下,抬眼看了看唐珞辰:“姑娘要送信给谁?”
“你儿子。”
“……姑娘说笑了。”
“我看老大爷你一把年纪,送信的活儿肯定不是你来干吧?”
“那也不是我儿子。”
“哦?我以为是家族事业呢,你儿子不送信,那他管事儿?”
老头干笑了几下:“家里的事儿,我老婆管。”
“好得很,那就送信给你老婆。”
“可以,信拿来吧。”
唐珞辰露齿一笑:“不浪废纸笔了,也还就是俩字儿,谈谈。”说完,抽出几张票子放在桌上,称之为定金。
天色微暗,泛着暖暖的橙黄色。
唐珞辰又看了一眼手里老头给的纸条,约定三天后,月老祠古松林见。月老祠……唐珞辰抬头,左手边有条山路,月老祠就在这座小山上。
祠堂挺大的,青瓦红墙,老树林立。
庭中央的那棵大榕树不知活了多少年了,粗粗的树干看着要四五个人手拉手才能抱住。树下一个个,一对儿对儿,都在忙着求缘祈福。伞状大树冠上,系满了红布条和缀有铜铃的小木牌,红红绿绿交织着,很是好看。
“请问还有空房间吗?”唐珞辰很礼貌地低头,问那位看守祠院的老婆婆。
来之前打听过,说这里的月老祠后院有一排客房,是专门为晚上来了,又不想下山的人准备的。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支付比山下客栈高差不多三倍的价钱来这儿住。
“有,就姑娘一个人?”
“是…”
“不是,还有她哥哥。”
唐珞辰回头,自己的大哥早好几年前就飞升做神仙去了,现在又从哪儿冒出来个哥哥?
“…复兄?!”
复逸竟然凭空掉下来般出现在唐珞辰身后,深青兽纹长袍衬着他落拓的身形,竟比初次遇见时俊逸许多。
“唐珞辰,我没记错吧?”
“……是,是我,复兄怎么会在这?”
复逸虽面色和缓却仍是鲜少笑意:“我每年都会来,你,又为什么?”
“说来话长,反正是件烦人事儿。”
“我会在这儿待两个月,够你说了吧?
“不好意思,这位姑娘,你还要住在这儿吗?”一直被冷落在一旁的老婆婆插话道。
“住,当然住。复兄呢,是已经住下了?”
复逸摇头。
“老婆婆,要两间房。”唐珞辰塞给老婆婆一张银票,别说只复逸一人,就算是再加上唐珞辰,也够一起住俩月了,然后转向复逸,“再见是缘,复兄既还没有住店,那就跟小妹一起住在这儿吧,两个人一起也不无聊。”
复逸要是耳力够好,一定能听见一串拔算盘的声音,有拔的人,一定是唐珞辰了。
“好。”
唐珞辰在心里笑开了花儿,难得啊难得,能在复大侠状态如此正常的情况下相遇,并且有一个自然而然的让他欠人情的机会。
你说你要是不利用一下,你对得起谁?
通往后院的小路要穿过一道紫藤花架,枝蔓盘根错节,是株老树。
“说实话,复兄方才忽然说是我哥哥,真是吓了我一跳呢。”
两人一同往后院走,唐珞辰闲聊道。
“你刚才叫我什么?”
“…复兄?”
“这不就结了。”
一般情况下,我要叫你复大哥,才会有点儿认你为兄长的意思吧?唐珞辰着实没想到,复逸复大侠竟然这么……自来熟。
“咳…也是,不过复兄的眼力真好啊,我今天着了女装,复兄也能一眼认出我。”
“当时我正在找有没有认识的人,自然能认出你。”
“为什么要找认识的人?”
“因为我的荷包不知道被扔在哪儿了,我需要有人付房费。”
“……”
看着一脸理所应当表情的复逸,唐珞辰严重怀疑他此刻的状态。这到底算是正常,还是不正常?
“你可困了?”
“…不困,复兄有事想说?”
复逸回过头看了唐珞辰一眼:“跟你一样,说来话长。”
唐珞辰竟忽然觉得很悲伤,只因为复逸那一眼。平白无奇,甚至没有去刻意地表达什。
至极则无。
也就是这一瞬,二少觉得正不正常都无所谓了。疯子也好,狂人也罢,我只想交你这个朋友,认你这个兄长。
“好,那咱们今晚就把酒月下,复大哥你愿意说,小妹就愿意听。若不想说,咱们就一醉方休,解千愁!”
复逸定定地看着唐珞辰,平静,然后温暖,就像看着家人。
“好。”
月老祠,拱桥央。
复逸斜倚着桥栏,桥下一汪清潭映着月中天:“知道这桥叫什么名字吗?”
“这下面有个三生石洞,难道它叫三生石桥?”唐珞辰斜在另一侧。
“红线成全。”
“哈,真是个怪名字。”
“很可笑不是么?自己握不住,如何叫红线去成全。”
唐珞辰仰头饮了一杯:“复大哥每年来这儿……是不是跟嫂子有关?”
“如今,也就你敢在我面前提她。”复逸面色冷冷的,却毫无怒意,“我们……是在这儿成的亲,就我和她。其他的,我也给不了。”
“月老为媒,天地为鉴,挺好。”
复逸瞟了她一眼:“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有。”
“问吧。”
“你到底有没有疯?”
“有。”
“现在?”
复逸竟然笑了一下:“没有。只现在,只此处,我不会疯。”
唐珞辰心下了然,如果疯也是可以控制的,那你还是没疯,起码没疯彻底。
“你不相信我?”
唐珞辰不置可否地耸了下肩,继续喝酒。
复逸喝酒很慢,像在喝茶:“我没理由骗你,疯的时候,确实是六亲不认的。”
“那你要疯的时候,记得提前告诉我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多给我提点儿意见吧~~我想进步……
、第二十二章 回忆
十几年前,复逸刚刚接任灵玉山庄庄主,正是少年英雄,意气风发。
受人之托,复逸带着一干灵玉山庄的年轻弟子,一同来到项家庄。这一带道路闭塞,城镇不多,项家庄就成了来往路人的必经之地。也许是看准了这条财路,近几年山上集结了一帮贼寇,占山为王,很是嚣张。
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正好让这些新进在山庄的弟子磨练一下。
这天,复逸一个人在林中巡视。虽然大部分山贼已经落网,但他还是不太放心。正是盛夏时节,草木繁茂,踩在厚厚的草地上,软软的像是棉花。一连串轻微的响动传入复逸耳中,低头看,一棵鲜红欲滴的果子正好滚落在他脚旁。
顺着果子滚来的方向看过去,山坡上,一个纤瘦的身影就落在了复逸眼中。
女子俯身捡着地上的红果,像是没有注意到复逸。一缕黑亮的长发顺着女子的脸颊滑落,她侧脸对着复逸,阳光打在她脸上,柔和而静谧。
仿佛,她并不是这尘世的人。
复逸有一些出神,这时,女子直起身子左右看看,好像是在找有没有遗落的红果。她向复逸这边看过来时,复逸竟然躲开了。闪在树干后的复逸心跳有些快,想不通自己干什么要躲起来。
后来,复逸就一直跟着她,明知道自己这么做实在太怪异了,但身体就是不听使唤。
他想看她,就只是看着也好。
女子来到河边,把篮子里的红果一个个洗干净。她一身印花布裙,袖子挽得高高的,只用一条蓝色发带绑着长发,别无他饰。
复逸站在不远处,移不开眼睛。
忽然,复逸的脸控制不住地红起来,赶忙别过脸。心里却有些担心,你一个女孩子独自上山,就算没有山贼,也……也不好这样吧?
女子完全没有注意到复逸,已经将身子浸到了水中。
清冽的山泉从指间流过,女子捧起一把水泼在脸上,带走夏日的燥热。一会儿,好像发现了什么,憋了一口气钻到水底。复逸挣扎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往河水这边瞄了几眼。看见女子身体全在水里,稍微松了一口气。
女子冒出水来,手里捧着几颗鹅卵石,色彩不一。
她游到河岸旁,就着一块大石头,把鹅卵石一个个放好,像是在给它们排队。拿起其中一颗,走看看右看看,在透着阳光看看,好像喜欢得不得了。见她笑得开心,复逸也觉得开心,唇角微微弯着,和她一起笑。
挑了一颗红果,一面吃着果子,一面玩儿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