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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也好,索性瞎了,就再也不用看这些丑恶的人和事了。
“啊,对了,有一件事本宫很好奇。为什么当初威逼你现身的时候,都做缩头乌龟了,现在倒主动跑来送死?”长公主抬手示意让侍卫停下,“难道……告示上的那句话不是你写的?”
唐珞辰浑身一僵,这是她现在最不愿意想起的事,仿佛是扎在心里最深处的一根刺。
席鸾…席鸾……我的席鸾!
席鸾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地在脑中烙下,可是唐珞辰不知道现在这样做还有什么意义。
席鸾不在了,永永远远地不在了!
“哼,现在知道来报仇了?反正横竖都是死,依本宫看还不如当初就别躲起来,就跟你那个小情人一起死了,也省得他一个人上路孤苦伶仃,伤心欲绝啊。”长公主语气轻浮,还带着明显的笑意。
“……闭嘴!”
唐珞辰很想把她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一遍,无奈此刻的状态实在不允许,肋骨不知断了几根,连呼吸都沉重得不像话,更别说骂人了。
长公主悠悠地绕到唐珞辰面前:“真可惜,没能让你亲眼看看他当时看到告示上那句话时的表情,哈,他肯定恨死你了。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什么‘无足轻重’还…啊!”
永远不要去激怒一个不要命的人。
连唐珞辰都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力气,竟还能从地上挣脱冲起来去抓那条母狗。
长公主被冲上来的一大堆婢女侍卫护在后面,不可思议同时也气到爆青筋地瞪着重新被拖出几步开外的唐珞辰,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右脸。
下人赶忙递上湿了水的帕子,长公主恼怒地扯过帕子。一边擦拭脸上刚才因为唐珞辰的一抓而沾染的血污和挠出的伤痕,一边怒吼道:“来人!去…去把这疯子的手指给本宫一个一个地剁下来!!”
“…哼,你就不能想点儿新鲜的招儿么?”唐珞辰几乎是笑着这样说。
本就没想着活着回去,还有什么能让她害怕的?
两个侍卫按着唐珞辰,不一会儿又过来两个人,一个拽着唐珞辰的左手,分出拇指压在石板上,另一个抽出刀站在一侧。
“看什么看!还不动手!”长公主这辈子都还没遇到过让她这么出丑的事,恨不得现在就把唐珞辰生吞活剥了。
“啊!!…唔嗯……!”
手起刀落,唐珞辰想要大叫,可是尊严不允许她这么做。
只能死死地咬着牙,全身上下都紧绷着,脸上是泪水还是汗水,纠缠不清。
公主没有叫停,持刀的侍卫给拽手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便无视已鲜血横流的伤口,又分出了唐珞辰的食指。唐珞辰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反抗的能力,若不是自小习武身体很好,这一番折磨下来,普通女子早就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
银白的刀光一闪,长公主没有再次满意地听到唐珞辰的叫声,取而代之的却是金属折断的声音。定睛一看,刀柄还握在侍卫手里,刀身却断成了两截儿。
“……你什么意思?”
长公主此刻也看清了来人。
秦羡的脸色已经难看得不能再难看了,眼睛里像藏满了这世上最锋利的刀光。
也许是因为周身的杀气毫不掩饰地散逸出来,让那些感觉到这股气息的侍卫为之一颤,纷纷收手退在一边。
长公主心里一虚,口气也不如方才那么嚣张了。
“你这样看着本宫干什么,惩治一个谋反的犯人,本宫做错了吗?”
秦羡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唐珞辰,伤口还在不断地淌血,整个人就像一只被抽了筋的小猫,微微蜷缩着。身体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想要不受控制地爆发,来势凶猛,秦羡觉得自己简直都快要忍不住被它冲得发抖了。
“给她止血。”
这道命令下来,离唐珞辰最近的两个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偷偷看看长公主。不知道该去给唐珞辰包扎伤口呢,还是站着不动。
“驸马,这件事你不要插手。她,必须死!”
“我没记错的话,圣旨上好像是没有允许你插手。”
“你…”
“你能制造唐家谋反的证据,我就能制造她无罪的证据,你确定…希望我这么做吗?”
当初是自己派人做的手脚,上上下下还买通了不少官员。如果秦羡当真查下去,就算父皇不会把自己怎么样,这也将成为皇族的一大丑闻。
长公主咬了咬牙,心里却咽不下这口气:“对,父皇是下了旨让你处理唐家谋反的事,可你不要忘了那是看在谁的面子上!……如果不是我,你能请到那道旨意吗?哼…你坚持要接手这件事,无非是想放这个贱人一条生路,你当本宫不知道吗?!”
秦羡极淡极淡地瞥了她一眼。
“你知道,又怎么样?”
“秦羡!你……”
长公主这边正要发飙,秦羡却没有那个耐心陪她了,对着一个婢女伸了一下手。
“手帕给我。”
婢女条件反射地把干净的帕子恭恭敬敬地递给了秦羡,递完了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还没有得到公主的同意,吓得死低着头不敢抬眼。
秦羡俯□,动作熟练又温柔地为唐珞辰包扎左手,可是没有药物相辅仅靠手帕又怎么能完全止住血呢?伤口的疼痛让方才一度晕厥的唐珞辰恢复了意识,隐约觉得有人蹲在前面。唐珞辰费力地微抬了下头,等好不容易看清了这个人,唐珞辰却愣了。
千万种情感和复杂的心绪一齐涌来,有很多话想说,有很多问题想问,可毫无血色的唇微微动了动,唐珞辰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又想说什么。
“……滚!”
深深吸了几口气,压下所有的思索,唐珞辰费力从秦羡手中抽回左手。她现在是如此的虚弱,动作软绵绵的一点力道都没有,秦羡只要稍微用点力,她的手就抽不回去。
可是秦羡不会那么做,他也没有资格那么做。
秦羡凝着眉,仿佛要把唐珞辰从里到外都好好地,好好地看一眼。
“哼,现在知道当好人了?驸马,一开始想杀她的人,可是你!”
长公主冷眼看着,脸上倨傲,可心里却早已是妒火中烧。
秦羡起身,眼神却还停留在唐珞辰身上。这几天他都没有来过公主府,今天要不是留在府里的心腹跑到秦王府报告这件事,他也不会赶来。想到这儿,秦羡又不禁看了看满身血迹的唐珞辰,只恨自己还是来晚一步。
早应该猜到长公主会私下处死她的……
早知道就应该先放下顾简的事,要是没有刚才那一耽误,也许她的手就能保住了。
“既然你知道我的来意,我也不想多说,放人。”
“驸马真是异想天开,对,你是有圣旨,可是现在她的罪可不仅仅是谋反!看看那些尸体,可都是她的杰作,一个要刺杀当朝公主的人,驸马…还要放吗?”
秦羡微微紧眉,这条罪,确实有些难办。
“……一唱一和…咳咳,演戏还…还要夫妻一起演……真是…狗唱狗随。”此时唐珞辰缓过劲儿来,虽然意识还有些恍惚,但那两个人的对话还是能听见的。
“亏你还有力气说话!来人,把这贱人的整只手都给本宫剁碎了!”
“住手!”
“驸马,你清醒一点好不好?!难道你没听见这贱人刚刚说了什么吗?”
长公主拽着秦羡的袖子,真是要把她给急死了。
“…我听见了。”秦羡沉了口气,极是淡漠地看了唐珞辰一眼,道,“她确实不值得救,却也不值得杀。”
秦羡态度的忽然转变让长公主微微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变成暗喜了。
因为她喜欢秦羡现在看唐珞辰的眼神,冷冰冰的还透着一丝残忍。
“驸马的意思是…?”
“杀了她,不过就多了一具尸体,她什么也感觉不到。还不如让她活着,孤苦伶仃,家破人亡,让她一辈子都过着有仇不能报的日子,不是比杀了她更好?”
话是这样说,可长公主也不是傻子:“哦?驸马……刚才不是想救她吗?”
“虽说是个骗局,可她毕竟曾经是我的妻子。”秦羡瞥了长公主一眼,难得会这么…这么不冷漠,“如今,她既然不领情,我又何必费心。”
对一个已经无用的棋子尚且顾念一分,我可是他现在和往后一辈子的妻子……只要能耐下性子,总有一天会让他彻底回心转意的。
这样想着,长公主的眼角就挂上了喜色,往秦羡身边靠了靠。
“驸马总算明白了,在这种没心肝的贱人身上施恩德,真是天大的浪费。那……驸马打算如何处置她?”
秦羡连看都不看唐珞辰一眼:“就把她扔到郊外,自生自灭。”
“呵呵…自生自灭,说得好!”长公主挽着秦羡的一只手臂,开心的不得了,“不过,这未免也太便宜她了。”
“那公主想怎么样?”
女人要是想玩儿死另一个女人,永远都有用不完的方法。
“我要废了她的武功,让她留在我身边。每时每刻都能看见本宫,让她看看本宫过得有多开心,我和驸马你有多恩爱!”
秦羡暗暗定神,好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
“即便废去武功,留她在身边也会有危险。”
“呵呵,驸马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能控制得了她。”
若是再劝阻,她一定会怀疑。秦羡可不想把事情闹到大理寺,刺杀公主这种罪如果当真追究下来,那谁也保不了唐珞辰。
“既然如此,那就依你吧。”
、第三十三章 无奈
被待卫关进暗房后,唐珞辰靠着就近的一面墙,慢慢,慢慢地调整气息。
方才,有一个待卫一声不响地在唐珞辰全身明显的伤口上都上了层药,却没有为她包扎。也许是药效起了作用,伤口的血都止住了,唐珞辰静静地坐着,试着让内力在周身运转。
暗房很静,死一般的静。
唐珞辰内伤严重,经脉多处受损,现在竟连运转内力都如此艰难。不知道是不是出现了幻听,耳畔忽明忽暗地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杀了她,不过就多了一具尸体,她什么也感觉不到。还不如让她活着,孤苦伶仃家破人亡,让她一辈子都过着有仇不能报的日子。”
“就把她扔到郊外,自生自灭。”
“既然如此,那就依你吧。”
……
忍不住暗暗握紧双手,唐珞辰恨!
秦王妃,长公主,魏王……秦羡!如果现在能亲手扭断他们的脖子,你要唐珞辰付出什么代价,她都愿意!
恨……你又能恨谁?罪魁祸首还不是你自己!
唐珞辰最恨的人,是她自己。想到日后的可能遭受的折磨,唐珞辰真是想死。但自己死了,顾简怎么办,白逍还有爹娘怎么办?小顾……他现在一定已经发现了吧。小白,遇上我这个灾星,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现在才想起顾及他们的感受……又有什么用?
公主府,偏厅。
“都办妥了?”
“是,当时暗房只属下一个人,药体无色无味,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刚刚回来的侍卫低头回道。
秦羡给了他一个小纸卷儿:“等晚些时候,府里的人都歇下了,把这个交给白天来找我的那个男子,他现在应该在福缘客栈。他如果有什么想要说的,就转达给我。”
“主子放心,属下明白。”
“等等!今天你走动太频繁了,容易被怀疑,一会儿出去换阿卫去。”
“是。”
另一边,顾简回到客栈时已是二更天。
在公主府附近等了那么久,却仍是没有等到唐珞辰的消息。考虑到白逍他们还在等自己,顾简便先回来了。
“顾先生!你总算回来了,出去这么久我还以为连你也…”白逍实在受不了一个人在烟影楼干等,不等天亮就过来在客栈守着。
白逍忽然顿住不敢说下去了,那种不吉利的话还是少说为妙。
顾简自然猜得出他原本是想说什么,看了看周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