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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珞辰一只脚都跨出了大门儿,又想起了一开始那个素衣男子,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
远远的,见有两个背影极为相似的男子拐进了后院儿。
想想,那儿好像是专门空出来,让还未见客的新人住的地方吧。男子的身影消失于墙后,唐珞辰脑子里也大概猜到了他们是谁,当时也没多想什么,转身离开了。
唐珞辰和席鸾的第一次“相遇”就这样结束了。
一个只看见了背影,一个只听见了名字,如蜻蜓点水,一掠而过。
其实本也都没怎么留意。
后来唐珞辰想起这事儿还啧啧摇头,席鸾懒得理她,她就在那儿自言自语。
“小鸾儿,咱们俩能凑在一起,纯是靠了头一次‘遇而不见’的朦胧美。”
后院二楼,席鸾走在前面,步子非常快。
席凤想了想,试探地问道:“哥,还生气呢?”
“你乐得被她们围着,我生什么气。”
“我哪知道她们会这么……这么热情啊,不过随口说说就跑来一大堆人要送我柳条。”
“哼,你没听她们怎么和那老鸨说的么?”席鸾忽然停在楼梯拐角处,转过身来不怎么和善地看着席凤,“人家是相中了你这么漂亮的脸!”
“咱俩的脸长得一模一样,你讽刺我也就是在讽刺你自己。”
“长得一样看在别人眼里不一样,我可没你会说话。”
席凤叹了口气:“行行行,算我错了,不该没事儿找事儿地去要什么柳条。我就应该跟着你,见着什么人未说话就先摆脸,活活把自己给孤立死。”
“你在这人瞎装什么好人,你对他们再好,暗地里还不是被人打?对人好也要分对象,以前吃的亏都吃到狗肚子里了。”
席凤也不生气,反而笑了一笑:“以前挨打的可都是你,要说吃亏,你吃的比我多。”
难掩风华的眸子瞪了席凤一眼,席凤马上做无辜状,心道是你非要这么说的,我可没想说你是狗。
“……我以后要是再替你挨打,就算我皮痒自找的!”
“别别,我错了还不成么?哎,别不理我啊,哥……”席凤赶忙跟上席鸾,在后面锲而不舍地说好话。
原本,刘知州那边的宴会结束得挺早的,无奈唐珞辰被疑似女断袖的玉芙郡主给叼上了,被迫留宿行馆。
而与此同时,尽欢楼那边,一场满堂喝彩的“鸾凤盛宴”正披着旖旎的夜幕。
上演。
作者有话要说:前传就写顾简和席鸾两个人了
把二少的故事补充完整,希望大家喜欢~
、番外 席鸾篇(二)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的烟柳街恍若初醒的美人,眉眼间还留着一丝旖旎的慵懒。
席凤站在席鸾左侧,淡淡地扫了一眼楼下。
已经就坐等待的,刚进来寻摸位置的,提前开始打赏票子的,各色男嫖客女贵妇,真是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
“座无虚席。”
席凤淡淡地说了一句,不知道是在提醒自己,还是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席鸾扯了扯繁重的嵌金丝流纹拖地长衫,这么多层袍子外衫堆起来,亏了是席鸾有宽肩窄臀的身子板儿能撑起来。这要是放寻常人身上,还不得雍容华贵地成了个球?
“座无虚席?杭州的闲人还真够多了。”
席凤无奈地笑了笑,伸手帮席鸾整理繁缛的衣襟,说道:“尽欢楼本就是杭州排的上名字的烟花之所,本来生意就不错。听她们说,之前老鸨可是费心放出了不少消息,说我们是如何如何的难能一见。好奇心被引上来了,今晚来凑热闹的自然就不会少。”
“你冷不冷?”
席鸾话锋一转,忽然这么问。
席凤不禁稍微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我不冷,别想跟我换衣服。”
“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看着你老哥活生生被衣服压死你还能笑得出来?”
席凤还真就是能笑得出来:“谁叫你平日有事儿没事儿就端着个架子,现在老鸨看准了你有这贵气的范儿,你能怪谁?”
“你就装吧你,我真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一点儿都不知道。”
“你一个人知道有什么用,说出来有谁信?”席凤说着,故意慢条斯理地开始整理衣摆。
同样是拖地,席凤那一身轻质云纹素面的宽袖外袍和席鸾的是大相径庭,轻的好像没有重量一样。里面衬着一件刻丝莲纹广袖绫衣,质地轻盈,似水如烟。
细看之下一只媚眼金凤暗绣其上,清雅而不乏贵气。
席鸾斜瞅了一眼,道:“把自己整的跟个神仙似的,准备好你就可以归位了。”
“马上就到时辰了,现在就算我愿意跟你换,也来不及了,你总不想我们两个衣衫不整地被赶下去见客吧?”
和席凤耍耍嘴皮子分散一下注意力,不去想一会儿要发生的事,席鸾的心情本来是稍微好了一点儿的。他现在最不能听见的就是“见客”这俩字儿,一下子,俊美的脸上就又蒙了层霜。
“哥,别…”
“哎,你们好了没,该下楼了!”
一声吆喝打断了席凤,他本来看席鸾脸色不对,是想再次岔开话题的。
“……是祸躲不过,走吧。”席鸾仍板着脸,先于席凤开始往楼梯处走。已经下了基层台阶后,又听他低声说了一句,“今晚万一有什么事,能推给我的都推过来,少自以为是地要保护我,我是你哥,我比你大。”
席凤一步一步地跟着席鸾,早料到他会这么说了。
其实席凤对身世的记忆真的没剩多少了,唯一确定的只是自己的生身母亲姓席,是某个大户养在外面的情妇。两三岁的时候大概就被她给卖了吧,现在也实在记不起这个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了。
至于他和席鸾谁大谁小这个问题,则完全是席鸾单方面根据胆子的大小来决定的。
一楼到二楼的扶梯成之字形,在半中央有一块儿突出的平台。席鸾他们需要在那台上先停留一会儿,好让在场所有的客人都能把他俩给看仔细了。
从席鸾开始下楼,到他们双双在台上站定,楼下的吸气惊叹之声就没断过。一阵一阵的,还会传来一帮子人吆喝吵着要打赏的声音。
席鸾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眼神。
面儿上两眼放光地盯着自己,心里,却根本不会把自己当人看。
席鸾脸色冷得吓人,却也不忘在嘴上逞一时之快:“……凤仙人,飞升之前能不能麻烦你先把这下面的‘东西’给清理一下?”
席凤似乎笑了一下,表示有点儿困难:“杀孽太重,我怕清理完就飞升不了了。”
当晚,刚出手了一单子大生意,肥得流油的马财主就豪情万丈地买断了这对儿漂亮的鸾凤小鸟,叫来老鸨商量价钱。
这是有些出乎意料的,一般情况下没人会第一次见到就要买回家。有人说是马财主喝高了,也有人说是他家里才买回去没多久的小倌被他一不留神给弄归西了,现在家里没人暖床,他急得慌。
酗酒又爱下毒手,跟这种人回家,还不如待在尽欢楼呢!
席凤当机立断就跪在了老鸨腿前,明亮的眼睛里,哗啦啦的全是能击碎你小心肝儿的泪珠。
一身轻衫铺在地上,就这么看着你,除非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不然不可能不心软。
马财主那天可能确实是喝高了,见席凤这么坚决地嫌弃自己,也不管这儿是不是自己家,冲上去一巴掌就扇在了席凤脸上!
然后,场面就有些混乱了。
席鸾扯掉身上碍事儿的大袍子,二话不说就冲上去和那个马财主打了起来。
拉架的,看好戏的,叫帮手的,一时之间把这温柔乡弄成了菜市场。老鸨虽然不太喜欢马财主这种客人,但人家好歹都是客人,怎么可能任由席鸾胡来?
等好不容易把席鸾拉开了,马财主的大鼻子都被打出血了。
“……呵,看着那么傲,还这是够味儿了?!”马财主被下人扶起来,一边擦着脸上的血迹,一边横眼瞪着席鸾。
席鸾被按着跪在地上无法反抗,抬头轻蔑地看着马财主:“没命享福就赶快滚,少在这儿碍眼!”
马财主哼唧哼唧地笑了两声:“碍眼?你这小脸儿长得这么让人垂涎……怎么会碍眼呢?”
“死胖子,现在要不是有人帮你,信不信我打得你断子绝孙!”
“真是吓死我啦!”马财主装模作样地叫了一声,不再理席鸾。侧身瞅了瞅一旁的席凤,语气里带着些威胁的意味,“这个…应该是弟弟吧?现在本大爷再问你一次,愿不愿意跟大爷回家?”
席凤自有他的倔脾气,但目前的情况实在不允许他不服软。看了看老鸨,发现她脸上还有犹豫之色,便马上继续央求着说不愿离开尽欢楼。
老鸨已经心软了,经不住他这样求,对马财主好言相劝道:“这位爷,来这儿本是图个乐子,何必闹成这样呢。这两个小子新来的不懂怎么服侍人,您就算买回去也难免要再生一肚子气的。楼里有的是俊俏公子,爷就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了。回头我把他们调教好了,您再说买不买,行不行?”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说的就是这马胖子。
老鸨几次相劝都碰了一头灰,还被马胖子放话给威胁了。
最后,倒也不是害怕马胖子那些狠话,只是做这种生意的,能少一事就少一事,惹上麻烦总是不好的。再者,胖子开出的价钱客观来说,真的很诱人。所以,再怎么不情愿,席鸾他们还是被卖出去了。
在马胖子府里那几日,席鸾真是没少惹事,相对的,也没少挨打。
出逃那天,席鸾身上被打得青一片儿紫一片儿的,不过幸好那些家丁谨遵马胖子的指示,只打身体不打脸。不然,就这么个衣衫不整,落荒而逃的不速之客,能引起唐珞辰的注意,且还贡献了难能可贵的侠义之心出手相救?
要不说经商的眼都尖呢,只不过就擦身而过的功夫,愣是叫唐珞辰看清了席鸾的脸。
记得后来唐珞辰回忆此事时,还忍不住表扬自己眼光好。竟然能从那一头凌乱的长发中,看出几分飘逸的味道。
“嗯……别的先不说,你这双爪子真好看,长短粗细……真是挑不出毛病了。”
这是唐珞辰对席鸾说的第一句话。
席鸾盯着这个仅用了一柄折扇就救了自己的……女子,神色复杂。虽然当时唐珞辰是一副“二少爷”打扮,但席鸾还是看出了她的真实性别。
“多谢相救,我赶时间,以后有机会再还你这个人情。”
“小本经营,概不赊账。”
“……你什么意思。”
唐珞辰弯着眼睛笑了起来,真乃奸商中的模范:“即是说,你现在就得还。”
席鸾还是第一次碰上这种女子,眉头微微一皱,耐下心道:“我不是不还,但我还要去找我弟弟,现在没时间,你听不懂吗?”
“以后还可是要加上利息的,你想好了?利滚利,可不是小数目。”
“要怎么还都你说的算行了吧,我再不去找他就晚了,你…”
“做我的二夫人吧!”唐珞辰笑着打断了席鸾,“既能逃出马财主的魔掌,又能救你弟弟,何乐而不为?”
席鸾愣了一下,觉得奇怪:“你知道我是谁?”
“这里离那马胖子家不远,你还有个弟弟,再者……还有你这张小脸儿,这么联系起来想想,要猜出你是谁并不困难。”
唐珞辰之前在依依那儿听说了席鸾他们被马胖子买走的事,心里还感叹错过了欣赏美人的机会,没想到今天竟然就碰上了。
“若我猜得不错,你就是鸾儿对不对?”
席鸾打心眼儿里地恶心“鸾儿”这破名字,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唐珞辰:“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