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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华……”
有什么人在唤她。
初华举目望去,远远的,一个少年骑马朝她奔来,将她捞起,放在身后,从剑鞘里抽出宝剑,迎面刺穿一个人的胸膛。
血星子溅到她的脸上,仍带着温热。
那少年低头看她,带着温和的浅笑,眉眼与她一模一样。
初华也望着他,觉得自己快要说出他的名字了,可就在这时,突然,少年的脸破裂开去。
初华一惊,失声尖叫……
她睁开眼睛,浑身汗腻。
光照有些刺目,她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身下垫着软褥,周遭隆隆地震荡不停,这是……马车?
“醒了?”一个低沉的嗓音缓缓传来。
初华愣住,回头,却见元翊坐在身旁,倚着凭几,手里拿着一卷书。
初华连忙坐起,这才觉得脑袋沉沉的,好像绑了重物。
记忆逐渐浮现,她代替睿华进了齐王宫,然后,她把齐王杀了,然后……
“我救了你。”元煜似乎看出来她心中所想,淡淡道。
初华噎住。
这是事实。她还记得那时候,她听到朔北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多震惊。她不知道他怎么会在那里,那时来不及多问,她就赶去找容姬,然后……容姬那张脸又浮现在眼前,初华不愿多想。
但记忆也到这里戛然而止,犹如一场梦,睁开眼,就是现在。
初华摸摸头,疑惑地问:“我那时晕过去了么?”
“嗯。”元煜继续看着书。
“我怎么会晕?”
“我也不知晓,”元煜翻过一页,“许是受刺激太大,脑子不够用。”
初华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红着脸驳斥,“你脑子才不够用……”
这时,马车颠簸了一下,初华这才想起些更重要的事,忙问:“这马车要去何处?”
“清河国。”
初华睁大眼睛,忙道:“停车,快停车!”
“为何?”
“我不去清河国!”初华说着,就去掀车帏,还没够着,却被拉了回来。
“放开我!”初华被元煜反弯着手按在车板上,不禁大怒,“我还有急事!”
“你若说的是中山王,”元煜不紧不慢,“我已经命人去渚邑接了,过不久也会到清河国。”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入V改成星期五了~
、远途
呃?初华愣住。
元煜看着她一脸诧异的神色,突然觉得自己挺享受跟她过招的感觉。明明心思外露都写在小脸上,却犹不自知,还时不时露出尖爪,活像一只野猫。
“你……”初华看着他,狐疑又犹豫。
“你以为我怎知晓你在齐国。”元煜道,“你那兄长,都告诉我了。”
兄长?初华听到这二字,心像被什么触了一下,忙问:“中山王对你说,他是我兄长?”
“嗯。”元煜奇怪地看她,“怎么了?”
初华不禁笑起来,心底如释重负。
睿华原来也知道他们是亲人,他承认了。
“是我兄长托你来救我的?”初华问。
“也是,也不是。”元煜看着她欢喜的样子,意味深长。
初华不再追问,她已经大致猜出来了。元煜跟那个大王子相熟,又一起出现,当然不可能是为了救她。齐国两个王子的争斗,初华听宫人提起过,如今,齐王死了,二王子也死了,看看谁是获益者,就能想到元煜去齐国做了什么。至于他为什么要帮睿华,那也很简单,睿华是中山王,中山国与朔北临近,元煜若能够帮他复国,于自己是大大的好处。
当然,这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初华的目的一向单纯,报了仇,睿华也平安,便是皆大欢喜。
“谢谢。”她瞥瞥元煜,权衡再三,还是觉得应当道谢才对。
“嗯。”元煜仍然看着书,似乎全然没听到。
初华看着他,马车外面透入些淡淡的阳光,落在元煜的脸上,眉目平静而英气,带着些不可测的深沉。
他这是救自己第几回呢?
初华算了一下,第二回。
第一回,她还了,就是说,自己如今又欠了他一个人情。如果在加上睿华……
“……我帮人,是有代价的。”
耳畔仿佛又响起了那时的话语。
初华仔细思考了一下,这位朔北王的事,不是她这种小虾米能掺和的,谢不谢,人情不人情的,还是不提为妙。
打定主意,初华不再出声。
马车仍辚辚奔着,她不像元煜那样拿着一本书便能看个没完,便下意识地去找小囊,捣鼓那些小物什。出乎意料,她的小囊,完好地挂在腰间,正待取下,初华忽然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不是原来那一身了。
她想起昨晚,自己杀了齐王的时候,溅了满身血。想到那场面,她就忍不住恶心。
不过,还有另一个问题——
“我的衣服,何时换的?”初华问。
“昨夜。”
初华的心忽而提起,昨夜?她可记得那群人都是男人,那……
“谁换的?”初华急忙问。
元煜瞥瞥她,目光忽而玩味,“谁换的不是一样,反正都是男子。”
初华面红耳赤,这色贼,还敢拿她女扮男装的事来消遣!
“你……”她耳根发热,瞪起眼睛,“你欺负人!”
元煜一愣,片刻,额头青筋暴了一下。
“欺负人欺负人,你只会说这句么?”他合起书,“我早被你看光了,我说过什么?”
“我……”初华被他这么一提,她好不容易忘记的甘棠宫泉池那一幕又被勾了回来,兼着当面被揭穿,热气登时烧到了脖子根。“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她的气势明显矮了一大截,嗫嚅道,“而且,那时你也没打招呼……”
元煜看她一眼,神色万年不破般的淡定,好像初华看到的是别人。
“愧疚么?”他问。
初华心虚,嘴硬,“什么愧不愧疚,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你也看过我了,我跟你不一样,我可是女子,有名节。”
“女子?”元煜朝她胸上瞅了瞅,疑惑道:“什么女子?”
初华眨眨眼,忽然明白过来他什么意思,登时又面红大怒,“你再说一遍!!”
马车里传来些异常的响动,似乎有什么人在撞到了车板。
车旁的侍卫们都露出不解之色,田彬神色讪讪,碍于众人目光逼迫,片刻,靠近马车,轻咳一声,“殿下,可出了何事?”
“无事。”元煜的声音淡淡传来,未几,又是“咚”一声。
田彬窘然,再瞥瞥四周探头探脑的人,若无其事地咳几声。
额头不禁冒汗,虽说小别怡情,难免干柴烈火什么的,可这光天化日,殿下也真是太放肆太大胆了……
许是要赶路,车马只偶尔停下来,果脯吃的是糗粮,歇息一会,又立刻赶路。
初华对元煜的擒拿本事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方才几次被他反着胳膊贴地按倒,幸好没人看着,否则脸都丢光了。刚下了车,她就自觉地跳开,离那煞神远远的。
元煜也不管她,让从人给她送去糗粮。
说来,元煜这伙人的食物挺对初华的胃口,新鲜的麦饼,烤得外脆里软,初华闻着味道,口水就流到了肚子里。大概是许久没有进食,初华饿坏了,一连吃了三四个,引得旁人侧目。
“你叫田彬?”间隙时,初华走到田彬旁边,瞅着他问。
呃?田彬忙露出讨好的笑,颔首,“正是。”
这人态度不错,初华宽了心,问,“你是朔北王的侍卫吧?”
“正是。”田彬道,“小人乃朔北军都尉。”
“这些从人,也都是你的手下?”
“这……算是。”
“田都尉,”初华笑眯眯,“我看你这里还有一辆马车,让我坐进去可好?”
换马车?
田彬一愣,不由地瞥向元煜那边,忽然发现他正瞥过来。
脑门冷锋过境,田彬忙道:“只怕不可,那车是运货的。”
“运货无妨,能坐人就行。”
田彬巨汗,这小子真赖上自己了。这算得什么事?闹别扭了?可不像啊,方才明明那么热闹……
“公子。”田彬想了好一会才找到合适的称呼,赔笑道,“真的不行,那车里的都是辎重之物,殿下严令不得擅动。公子要实在想去,可与殿下说一说。”
初华听着这话,脸拉下来,希望破灭。
“你不愿就算了。”她嘟哝道,不情不愿地走开。
田彬看着她悻悻的背影,松口气,幸好……
重新上路的时候,初华安分地坐在马车的一角,离元煜远远的。
元煜也不管她,又自顾地翻着书。
初华吃饱喝足,百无聊赖,瞌睡虫便又钻了出来,靠在车壁上,渐渐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一些话语声吵醒,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躺在了褥子上,身上盖着一张薄被。
她将那薄被看了看,不禁朝元煜瞥去,他给自己盖的么?
窗外的光照已经黯淡,元煜正与车外的人说话,只听得外面一个高兴的声音道,“禀殿下,我家大王已驾临清渊,特命小人前来迎接殿下入城!”
元煜道:“如此,孤甚欣慰。”说罢,让田彬整队,列作仪仗,随来人入城。
清渊?初华爬起来,她记得这是清河国与齐国交界的城邑,这是已经到了清河国了。
“我兄长在何处?他到了么?”初华迫不及待地问。
“嗯?”元煜看看她,未回答,却意味深长道,“我觉得,你对我说话总喜欢漏掉称呼。”
初华一愣,眨眨眼,补充道:“殿下。”
想了想,似乎真是这样。说来怪事,朔北王这个人,说他好吧,他却对自己并不太客气,数次招惹她;说不好呢,他真的没害过她,相反,还帮过她。也许是因为这些,初华也总是搞不清到底要如何对他,在他面前,就连最简单的客套也装不起来。
“中山王比我等早出发两日,应当到了。”只听元煜道。
初华目光一亮,那些小心思顿时抛到九霄云外,露出了笑容。
*****
清河国虽不如齐国大,却也是一方藩国。清河王在清渊城中有行宫,元煜一行人的车马穿城而过,径直过了宫门,直到一座殿前停下。
初华好奇地从帘子里往外望,不禁心中赞叹。
只见内侍皆着青衣,宫人皆着月白深衣,捧香持花,从殿台上列队而下。
中间,一位老者灰发鹤氅,手持拂尘,好个仙风道骨。
“大王。”内侍上前向清河王行礼,禀道,“朔北王已至宫前。”
清河王望着那车上下来的人,露出优雅的微笑,一抖拂尘,亲自上前去迎。
还未到近前,忽然,他看到元煜身后,一个面貌秀美的少年也跟着下来,脸上还带着些慵懒的睡意。
清河王愣了一下,随即眉毛衡器,将手里的拂尘当棍子,冲冲朝元煜走过去:“竖子!你竟敢学你父皇断袖!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作者有话要说:有大人问起淑女好逑的番外,鹅还没想好写什么,应付的话,无非就是些ooxx情节么,大家也不会喜欢的。。。
谢谢以下大人的霸王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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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看着清河王推开两个上前劝阻的内侍,气势汹汹地走来,不好拦,又不好不拦。
元煜却是神色如常,看着清河王到了跟前,利落地接住那抽下来的拂尘,微笑:“叔父,此乃中山王之弟!”
“嗯?”清河王讶然,皱着眉凑前些许,盯着初华的脸。
初华禁不住后退一步。
“嗯,生得是与那中山王相似。”只听清河王这么说着,神色终于缓下,却仍瞪了元煜一眼,“说好前日到吗,怎现在才到?害孤苦等,还以为你又被你那兄长逮住了!”
“叔父,”元煜道,“侄儿受中山王之托,将王弟带来,故而迟了些,”
清河王“哼”一声,收起拂尘,却仍面色不虞,“为何同车?两个男子出双入对,别人看到了如何作想!”
元煜无奈:“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