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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嫣看着她,瘪瘪嘴。
书生姓陈,从老家出发,到州府中赶考,已经走了整整一日。他家中清贫,原想着找个庙将就一宿,可一路走来,眼见天黑,四周却越来越荒凉,别说庙,人烟也不见。
正着急,他忽然发现前方的路边上有等火光,待得再近些,只见有白墙屋舍,明灯高挑,竟是一户人家。
陈生登时精神一振,忙快步紧走。到了门前,看那崭新的气派,心想大概是哪家大户,正想着如何拜见借宿,那门忽而开启,陈生看去,却见是一个长相齐整的小婢。
陈生一窘,忙清清嗓子,行礼道:“这位娘子,小生姓陈,乃盱眙县人,今赴州府院试,天色将晚,不知可否在贵宅借宿一宿?”
小婢看看他,“扑哧”一笑,道:“我可不是娘子,郎君既要借宿,待我去问问我家娘子,你且等候。”说罢,将门一掩。过没多久,门再度打开,那小婢向陈生一礼:“这位郎君,我家娘子有请。”
陈生大喜,连声谢过,随着小婢入内。
进得宅院,只见里面明灯高照,仆婢成群,见得陈生来,纷纷行礼。
陈生何曾见过这般阵仗,忙不迭地一路拱手。小婢引他走到正屋前,那门上垂着细竹帘,透出些灯光。
“娘子,”小婢恭敬道,“客人来了。”
“客人想必一路劳顿,快快请他用膳歇息才是。”一个绵软的声音从帘子里传出来,陈生听着,只觉心旌摇动。不想这荒山野地的宅院里,竟住着如此温柔体贴的女子。他瞥瞥竹帘,好奇这女菩萨如何模样,却怕失礼,生生收回目光。
小婢应了,引着陈生去用膳。
宅中招待十分周道,陈生饱餐一顿,又沐浴一番,小婢引他到厢房中。陈生一看,兀自惊叹。雕梁画栋,明灯萤萤,正中一张雕花大床,上铺锦褥红帐。
小婢道:“我家娘子夫君早逝,家中来往多是妇人,客房也是按妇人喜好摆设,郎君莫怪才是。”
陈生忙道:“岂敢岂敢,娘子盛情,小生感激不尽。”
小婢一笑,转身而去。
月亮在天空中亮得似玉盘,附近的山野里传来夜枭的咕咕声。没有人发现庭院大树上,有只白狐东西蹲在枝叶的阴影里。
“怎么这么久?”阿嫣看那小婢变成一只灰鼠溜走,又盯着陈生的屋子,忍不住的问。
“耐心些,急哄哄扑上去,多不好看。”陌香道。
“还要什么好看,有艳遇还不够,还要附赠好吃好喝……”
“这你就不懂了。交合采补,可不能心急硬来。九尾狐族的媚术为何厉害,便是因为懂得那床笫外的情趣。” 陌香语重心长,“岂不闻饱暖思淫欲?一步一步勾起情兴,可助阳气勃发,采补才事半功倍。”
死麻烦。阿嫣腹诽,继续蹲着。
陈生关上门,见天还早,翻出书来看。
夜色渐深,不知是吃得太饱,还是住了这般豪宅心绪极佳,陈生竟是一点也不困,看了十几页,仍是精神抖擞。
一阵风从窗外吹来,陈生忙去关窗,正阖上,却听到门上传来轻轻的叩击声:“郎君,可睡下了?”
陈生听那声音,心中一动,不想那主人娘子竟亲自造访,忙应一声,起身开门。
幽幽的香气扑鼻而来,一位美人立在门外,含笑看着陈生。她面如秋月,眉如细柳,精致衣裙下,身段起伏有致。
陈生何曾看过这般女子,只觉天仙一般,登时愣住。
美人轻咳一声,以扇掩面。
陈生醒悟过来,登时脸红,忙行礼道:“小生卤莽,唐突了娘子。”
美人看看他,柔声笑道:“郎君哪里话,乡野粗鄙,多有怠慢,妾放心不下,过来看看。宅中别无好物,只有些自酿美酒,今夜月色宜人,妾欲邀郎君对饮,不知郎君意下如何?”
陈生受宠若惊,道:“娘子相邀,小生却之不恭。”
侍婢杯盏盘碟等物送入房中,酒水小菜果物摆了一桌。
美人在桌旁坐下,让侍婢布菜添酒,与陈生对饮。
天气已经渐热,隔着桌子,陈生瞥见美人身上的衣物轻薄。烛光下,她举手投资皆风情妩媚,皮肤白腻,罗衫不掩胸前高耸。陈生饮着酒,与美人寒暄着,心猿意马。
几盏酒下去,美人轻叹一声,道:“妾长居此宅中,每日所见之人不过仆婢,偶尔友人来访,亦是手帕之交。今日见得郎君,乃妾之幸也。”
陈生笑道:“小生得遇娘子,亦乃此生之幸。”
美人看着他,朱唇噙着笑。她亲手倒了一杯酒,站起身来,走到陈生面前。却行走不稳,晃了晃。
“娘子……”陈生忙伸手将她扶住,香气袭来,陈生只觉满怀温香,美人已经倒在了他怀中。
“郎君……”美人望着他,脸上染着淡淡的酡红,娇艳无匹:“红尘茫茫,相遇亦是有缘,妾愿与郎君成一段恩情,不知郎君之意。”
陈生气息粗重,魂早被她勾了去,听得这话大喜:“承娘子不弃,小生当效犬马!”说罢,抱着美人便到床上去。
裆下的物事涨得坚硬,他迫不及待地扯开美人的衣服。灯下,只见**高耸,脐下三寸处,穴外芳草疏疏,如掩春泉。那物事又热又胀,陈生将美人压在身下,亲了个嘴,在她乳上揉捏吮吸,喃喃念着“卿卿”,握着硬物往穴中一送,用力耸动起来。
初尝**之事,陈生不得其法,拱了十几下,只觉一股热液奔涌而出,他哼一声,软下来。
“真没用。”窗台上,陌香点评道,“所以我不喜欢童男子。”
“嗯……”阿嫣嘴里嚼着松子。
“你觉得怎样?”
“太瘦了,肱二头肌是瘪的,胸肌也不发达,屁股可以……”话没说完,她的松子被陌香劈爪夺走。
陌香恨铁不成钢:“什么这个肌那个肌,妖眼!”
“刚才没注意看……”阿嫣眨眨眼,无辜地说。
陌香目露凶光:“再不认真看,我就告诉你母亲!”
眼见陌香炸毛,阿嫣知道她真告诉母亲的话就不能善了了,忙道:“好了好了,我认真看,你别生气。”说罢,盯着那床上,聚精会神。
陈生趴在美人身上,喘着气,羞窘不已。美人轻笑,伸出水葱般的手指,抬起他的头,与他咂了咂嘴:“郎君初经人事,待妾来让郎君快活。”说罢,起身来,握住陈生的物事。
“郎君此物,是第一次见女子,害羞呢。”美人微笑道,说罢,俯身去,将它含入朱唇之中。
陈生睁大眼睛,看着女子吞吐,未几,只觉那胀热又起,硬如铁杵一般。美人分开双腿,跨在他身上,缓缓坐下。
陈生只觉那物被紧裹着,贲张待发,可未等自己动作,美人却慢慢摆起腰来,似打着转,前后扭动。
“啊……”第一次受此刺激之事,咽着口水,双目喷出火来。他用力握住美人晃动的**,弓起身体迎合着。美人双手撑在他胸膛上,动作时紧时慢,陈生只觉有一团火在体内燃烧,越来越热,冲撞着,如同要爆裂开来……
“看她背后,”陌香兴奋地说,“看到那层红光了么?”
阿嫣点头,盯着那边,脸上热热的。
床上二人纠缠正酣,美人身姿柔软,扭腰摆臀,似正表演着妖冶的舞蹈。陈生的叫声叠叠,似痛苦似欢乐,阿嫣用妖眼看着,只见他身上的阳气渐弱,美人周身却浮起一层隐光,时明时暗,渐渐变红,背后,六条尾巴若隐若现。
“那红光便是采来的阳气所化。”陌香在阿嫣耳边说,“啧啧,这般功夫,很快就能炼出七尾了……”
丢了数度之后,陈生已经没了力气,昏死过去。
美人起身来,穿上衣服。
一瞬间,华屋锦帐都消失不见,原地只有一间破庙。陈生躺在供桌上,仍是赤身**,一动不动。
“他不会死了吧?” 阿嫣担心地说。
“不会死,只是阳气被狠采了许多,要养些时日。”陌香道。说话间,却见美人转过身来,眉眼间容光焕发。
陌香带着阿嫣变回人形,走过来,向美人一礼:“多谢姐姐赐教。”
、第55章 争吵
元煜以七万兵力拖住了匈奴与西域联军近二十万人;同时派出田彬和徐衡;领三万精兵奇袭左贤王的大营;斩获首级无数。左贤王人头落地,长子图浑被朔北军活捉。至此;左贤王诸部人心涣散。西域联军不过是来帮腔;损失大批人马之后;见大势已去;亦纷纷逃回国中。
匈奴王乘机反攻,收复失地,安抚归降的部落,重整声威。
朔北军经历大战;人马皆需要休养。元煜与将官们商议再三,在天山下的一处草场驻扎下来。
时近七月;风已经渐凉,草原挨着一片大湖,远处的山上有终年积雪,好像白头老翁,映在湖中,静谧如画。
相比王庭和匈奴诸部的鸡飞狗跳,这里可谓安宁宜人。刚从大战中解脱的朔北军军士,养伤的养伤,休息的休息,过上了大半月来难得的安稳日子。
不过,大帐里的气氛,却有许多人嗅着不对。
朔北王和夏公子,平日里形影不离,如今,却是隔如参商,你不见我,我不见你。
其实对于夏公子的身份,不少人都已经早有察觉,只不过有军纪在,不好明着议论。俗话说,饱暖思j□j。造谣传谣都是闲着没事干的人会去琢磨的,如今,全军都闲着没事干,二人的异常举动便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各种议论就传了开来。
元煜多年未娶,也没有女人,关于男风的猜测早已有之。最简单的解释,就是这位夏公子,其实是元煜的男宠。
众人哗然。
但没多久,立刻有人跳出来,列举出种种事实,分析推测,这位夏公子根本不是男子,而是个女子。
于是,更符合纯情心理,更符合大众想象力,也是最被人广为接受的说法出来了——这位夏公子,其实是中山王的妹妹。殿下对她一见钟情,老树开花。他攻入了中山国帮中山王复位,就是为了把她得到手。
当然,八卦归八卦,元煜身边不留没能耐的人,初华做出的那些火器,无论威力还是效用,没有人不称赞。这样一个人才,如果是男人……当然这也很正常。可是,出于对朔北王殿下美好形象的期待,众人则更希望是女人。
时近七月,最困扰朔北军将士的问题,不是匈奴,不是征战,而是……夏初华究竟是个男人还是女人?
在舆论的压迫下,王阆忧心忡忡地找到了田彬诉苦。
原因是,初华最近搬回了火器营,让他觉得压力很大。
田彬讪然,道,“她不是有了单独的营帐么,有什么为难的。”
“都尉不知晓。”王阆苦着脸,“最近各营弟兄们老往我这跑,问我夏公子是男是女。天地良心,夏公子是男是女我也不好说啊,那得他脱光了我才能知道……”说着,他涨红了脸,讨饶道,“田都尉你看,我无论说他是什么,殿下都得杀了我。田都尉你跟殿下走得近,你替我跟他说说,还是让夏公子回大帐里去吧!”
田彬听着这话,也是无奈。
他何尝不想,他估计,其实殿下心里也这么想。二人闹别扭的根由,田彬虽未旁观,事后各方打听,亦明白了个大概。
他哭笑不得。
这叫什么事啊,小情人互相牵牵挂挂,还牵挂出仇来了。
自从那日战场上回来,殿下和初华就一直僵着,横眉冷对。还未脱下盔甲,元煜就立刻命人把初华带到火器营看起来,不让她离开半步。
起初,初华颇有悔意,又是道歉又是认错。元煜大概想整治整治,让她好好反省,对她只是不理。
待得两日之后,军士们到这草原边上安顿下来,元煜也觉得火候够了,再去见初华,却轮到初华犟起了脾气。
“我没错!”她冷冷地说,当着元煜的面摔上帐门。
元煜气得半死。
“若是我有危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