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直线。
桔子见她戴上一双精巧的鹿皮手套,从包包里拿出一根银闪闪的长线,线头吊着颗白傪傪的东西,便要垂进她嘴里。她赶紧闭嘴。红菱道:“你不用担心,交给我。”她声音低沉微哑,属于中低音,不算悦耳好听,但带着一种奇异的魅力,莫名的让人信任。
但桔子是在危机重重地二十一世纪打滚过来的,怎能轻易相信陌生人,赶紧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这是钓丝,我打算从你嘴里垂下去,通过喉咙、食道,到达胃部,把那家伙钓出来。”红菱好整以暇的回答,态度平静得好像在说,昨晚她去池塘钓鱼,很轻易就吊起来一顿晚饭。
桔子听得毛骨悚然,颤声问:“你要钓的是什么?我肚子里有什么?”
“一只虾而已。”红菱轻描淡写的说:“一直留在肚子里,偶尔肚子会不舒服,钓出来就好了。”
桔子从来只有自己吃虾,没有听过虾会吃人的。只觉恐怖万分,颤声再问:“这东西怎么会在我肚子里,还有,它为什么没有被我消化掉呢?”
如果吞下一只虾也能存活作怪,那么自己过去偶尔吞下的果核什么的算什么?难不成会从七窍里长出棵葡萄来?难道古人的消化能力都是这么“强劲”的吗?
红菱说:“这不是一只普通的虾,它名叫奚虾,一直就是养在体内,一般跟主人同活,不会轻易死掉的。”
“那么奚虾为何在我肚里啊?”
好奇心渐渐盖过恐惧,桔子开始觉得胃里痒痒的,不知道是好奇猫爪在抓,还是那只虾在跳。
红菱瞧了她一眼,神情有点不屑:“当然是公主你自己吃下去的呀,居然连自己做过的事都忘了!”
桔子欲哭无泪,这是上届公主的历史遗留问题,不是我的记性差劲好伐?我连自己多久前吃过一顿醉虾都还记得,(因为价钱很贵)怎会不记得自己曾经吞了一只变种虾。
忽然回过神来:“你是谁啊,皇上为什么对你这么放心?”
潜台词是:对咱公主这么不恭敬,你真是胆子长毛了。
红菱抿嘴一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落在我手里。皇上让你给我钓虾,你不敢说半个不字。”
这么一瞟一嗔,秋波荡漾,荡得桔子一颗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她愣了半晌,打了个大大的寒颤,只觉背后毛发直竖。这这这,要不是自己是女的,还真以为此人在跟自己调情呢。
不行,咱是一人之下,受尽宠爱的连城公主,怎能处处在下风。她一下坐直了,抗议道:“我不钓了,只要我不肯,谁敢勉强我。”
本想红菱定会抬出慕容翎来压人,谁知红菱嘿嘿一笑:“现在关在这里的只得你我,周遭无人,三个时辰之内,连只苍蝇也别想经过这里。别说勉强你钓虾,就算把你小命钓走了,也没有人拦得住。”
桔子听得不对,正要呵斥大胆,忽地红菱十指箕张,根根手指又尖又长,直往她脖子上掐来。那架势,哪里有姜太公直钩临波的意趣,分明就是要人命的杀招。
桔子吓得把身一滚,抽出个枕头挡在前头,“哧”的一声裂帛响,枕头里面的鹅毛洒得一天一地,红菱薄刀似的双眉竖起,清凌凌的双目圆睁,嘴里低喝道:“你这荒淫无道的小贱人,纳命来!”十指穿透枕头,直叉桔子的脖颈。
桔子只觉得她双手冰凉坚硬,简直好像铁匝一样,自己的挣扎好像蚂蚁撼大树,动摇不得,呼吸渐渐困难,两眼发黑,暗道果然免费中奖的都不是好东西,才活了没几天,这就又要挂了。
五、逍遥少主(改错字)
正在桔子又将要再一次穿越时,“豁啦”一声,密封的窗子被人用蛮力劈开,霎时间劲风扑面,掐在桔子脖子上的手松开,红菱跟来人斗成一团。
桔子觉得手足渐渐又有了力气,用手握住自己脖子,伏在床上拼命呛咳。
耳朵里听到红菱不咸不淡,阴阳怪气的在撩拨来人。这人浑身带着妖媚之气,就连骂人多管闲事也是东拉西扯,杂七杂八,从风月项上说事。
桔子喘息良久,耳朵不再轰鸣,眼睛也看清楚了。房内一黑一白两团人影,黑中带花的是红菱,白的就是闯进来的人。桔子瞧了一阵,只觉头晕,房内处处残影,哪里像功夫片那样招式分明,压根就是两团颜色在翻滚纠缠。
闯入者的身法似乎比红菱还要快,还要飘忽,是以红菱一直说话撩拨他,大概想分他的神,但此人很是沉得住气,红菱阴阳怪气的说他从事不正当职业,连带问候他的祖上十八代,他还是屁都不放一个。
桔子听得半懂不懂之余,对他暗暗佩服,忽然间听到房中多了个恶狠狠的声音:“奥拉弃盔!”随即便听到红菱惨叫一声,恨道:“姓白的,算你狠!”飘身后退,从人家弄的破洞穿去,跑了。
红菱走了,房中剩了白衣人一个,他白衣飘飘,站在墙角,望着窗上的大破洞,意状悠闲,好像在闲庭赏花似的。
桔子觉得此人实在是太臭屁了,摆这么一副姿势,不就是想自己主动感谢他么!
人家越是臭屁,她越是不卖帐,只问:“是咒语吗?”
“什么咒语?”白衣人出乎意料,勾起了一丝好奇心,优美的姿势也有了点动摇。
“你刚才念的是咒语吗?红菱一听就跑了。”
“……是土话,意思是,如果他还不快滚,我就切了他的小鸡鸡喂狗,让他做一辈子妖人。”
“……”少说话不代表他厚道,桔子心想,论耍狠,十个红菱也比不过面前这只。只是没有想到,红菱居然是男的。
“妖人做不了,要做只能做人妖。”桔子忍不住唠叨。
“人妖?先人后妖?这说法倒是有点意思。”白衣人凝立的身影又侧了些过来,虽然仍旧不肯面对桔子,但桔子已经看出,这人只是爱装酷,其实好奇心很大。
“大侠,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桔子终于跳下床,按印象中的朝他拱一拱手。
“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救你非我所愿,你要谢,就谢那拜托我之人,不必谢我。”白衣人倏然冷了语气,摆出一副要走的样子,不想搭理桔子。
“好,我不谢你,我谢人家,只是这人家是谁?”桔子问他。
“我答应过他不说,你不必问我。”似乎觉得桔子越来越无趣,白衣人摆出准备要走的姿势。
桔子赶紧问,“你知道奚虾是怎么回事吗?”
白衣人的姿势停顿,虽然还是强忍着不望过来,但语气已掩饰不住的惊讶。“奚虾与你又有何干?”
“奚虾是奚国人养的吧,养在肚子里不死,好像寄生虫一样……唉,不幸我肚子里也有了一只。”
桔子弯身,从地上捡起红菱方才留在地上的钓线,缠在指头甩了两圈,手指捏捏线头那团黏糊糊的东西,觉得一阵恶心。
“你……你肚子里有奚虾?”白衣人忘了保持姿态,紧张得声音都微微颤抖起来。“难道刚才那妖人就是要对付你肚里的奚虾?”
“哎哎,你不能站错立场,你方才也看到,他哪里是帮我钓虾,他那是想要我的命啊。”桔子抗议。
“那……倒也是。”白衣人不知不觉间,又侧过来一点身子。桔子从床上的角度看去,他的脸庞瘦削,一个鼻子秀峰挺直,很是孤傲。
“奚虾需饲金莼饮玉液,只有奚国贵族才能养得起,你……肚里那只难道是奚国太子叶萧的么?”
桔子听得他这话跟自己的猜测非常接近,兴奋的说:“看来是这样了,你可有听到什么传闻,是关于这东西的么?”
“人说这奚虾养在主人体内,与主人同命双生,平日吸收主人体内灵气,同时也释放出灵气滋养主人。据说拥有奚虾者,资质平庸之辈,耳聪目明延年益寿乃是小事,若有相当资质,可心开七窍,体弥异香,聪慧过人……”
白衣人说到这里,不屑的瞄了桔子一眼,桔子发现他的眼珠色作淡金,好像上品的琉璃,动静间光华流转,煞是好看。
白衣人不屑道:“不知你用了什么手段,骗叶萧把攸关性命的奚虾给了你……”
桔子奇道:“真要这么好,俺娘为什么要帮我除掉它?是不是有什么副作用你不知道的?”
白衣人怔了怔:“让你除了它……哦,是了,那是不想让你跟叶萧同生共死,慕容翎是想对叶萧不利。”
桔子听得他语气对皇上毫不尊敬,看来不是看在她的面子来救自己的。咽了口唾沫,小心的问:“那个……就是说我现在吃了叶萧的虾……”顿了顿,心里暗骂这话怎么咋说咋别扭呢!“他要死了我就得跟着吗?”
“道理是这样没差,所以慕容翎才想把虾除了。”白衣人忽然嫌弃的瞪过来:“你怎么什么都不懂,笨死了!”
说老娘什么都不懂,我看你才是不懂装懂,你这小白痴!桔子在心里直翻白眼,脸上却一副谦恭的样子,叹道:“你说得没错,我原本脑筋就迟钝些,加上最近大病一场,更是连过去的事情也忘光了。”
“据说有病后失忆像换了个人的,原来真有其事!”白衣人掩饰不住的兴奋。
桔子瞧了瞧他越转越过的脸,分明两只耳朵都要像兔子一样竖起来了,还要拼命装酷的身影,有些许无语。
只得愈发谦恭,“是真有的,我就是真实例子。你看,我连方才那家伙为什么要害我,也记不起来了。”
说起那人妖红菱,白衣人的姿态一下子又面朝窗户,语气也变得冷冰冰的,“他当然要害你了,你害了他弟弟,他要替弟弟报仇。”
“我杀了他弟弟吗?”桔子大吃一惊,想不到人家口中那有点懒有点善良的小公主,竟然也曾手染血腥。
“虽然不是你亲手所杀,但你不杀伯仁……”
“伯仁因我而死……”桔子接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还真是什么的都忘了……就是因为这样,慕容翎不想你记起过去的荒唐事,让把你身边知情的人都一起清除,除了她信任的那些,务求寸草不留。”
“红菱的弟弟就是因为这个……?”桔子想不到女皇竟然会下这样的命令,隐隐觉得过去的公主定然有着不可告人之事,但为了掩饰此事,伤了这么多条人命,看来连城公主在地府下面也会心怀歉疚。虽然是为了爱护女儿,但这爱太过分,伤害了无辜的人,也就会伤到了要保护的人。
“他弟弟是你的面首,慕容翎的第一批清除对象,非死不可。”
“面……面首……?”桔子的下巴“咣当”一下又掉了。
难道这是一个跟武后称皇平行的时代么?慕容翎是另一个武则天,自己是太平公主第二?
似乎很是看不惯她这副模样,白衣人冷哼一声,袍袖一拂,就要走了。
桔子赶紧跳下床,扑过去就拉,在这宫中,这是唯一一个敢跟她说实话的人,虽然楞直了些,但相信他不会欺骗自己,绝不能让他就这样跑了。
那人原本身法很快,若是只使用寻常轻功穿窗而出,很可能桔子扑成个狗啃屎也扑不到他。但此人实在注重姿态,正想着要使个彩云追月,曼妙无比的出了这破洞,再接上个喜鹊登枝,优美利落的飞上庭里的树枝。
而通常极度华丽花巧的招式,都有一个共同的形容词——华而不实。
就在白衣人抖擞精神,意态悠闲,袍袖飘飘,欲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般的飞出窗时,突地觉得长袍下摆多了件重物。要知道优雅的姿态大都经过精密的计算得来,失之毫厘,往往就会仆街。
顿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