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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翻翻白眼:“那是毒药,要是我阻止得慢点,你就永远都不会说话啦!”
他把蓝色的瓷瓶往桔子一抛:“我想起来了,这个才是解药。师傅做的药,越香的越毒!”
有什么模模糊糊的念头在桔子心里一闪而过,却抓它不住。
她没有多想,拔开塞子,在掌心倒了两颗乌黑的貌不惊人的药丸,放进嘴里,那苦那涩,让她的脸都皱了起来。但等津液把药丸慢慢化开了,一股甘甜却慢慢沁入喉咙,干哑得要冒烟的喉咙好似荒漠洒甘泉,滋润舒服得不得了。
小白对自己的药有无敌的信心,根本不需要问她药效,但见她服药后,脸上肌肉明明呈现出放松舒适的表情,但双目中却流露出悲戚的神色,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你有没有觉得怎么样?”
桔子抬起手,按在自己的心上,慢慢说:“这里……堵得慌!”
解药果然药效神速,一入喉便能说话,但怎么会导致心口闷塞,小白无论如何想不通。
桔子已转过身,脚步沉重的一步步走远了。
桔子在口中药丸化开的一刹那,忽然想起顾眉拦阻自己喝汤的那一幕曾在哪里见过。电视剧里面,那是欲加害对方但又犹豫不决的人的本能动作。
不不,一定是她猜错了,只不过是汤不够热而已,顾眉他怎么会……怎么会!一定是她想得太多了。
小白盯着她僵硬沉重的背影,眯起了眼睛。好像不止是胸口气闷堵塞,貌似脑袋、心脏、手脚……全都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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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顾眉拿手帕仔细的拭去房中每处汤迹,又打开窗子,让房中的异香散去。
还以为她的病是因为毒发了,幸好不是,还没有到动用那药的时候。虽然泼了有点浪费,但要是她真的喝下去了,到底是有点冒险。他抓着自己半湿的衣袖发呆,余悸未消。
“哼!”房中某个角落突然传出一声冷哼。
顾眉浑身一僵,脸变得煞白。
“你不相信我?”那个声音满怀敌意和威胁。
“你也未曾相信过我。”顾眉慢慢镇定下来,挺直了脊梁,“我已按你的意思去做了,公主现已进宫替章家求情了,你答应我的东西呢?”
“哼,你既然不相信,为什么还要跟我讨?”
“你答应我的,无论你说的是真是假,无论公主是否身中奇毒,你都答应给我这些解药。无论她能用与否,这都是你的承诺!”
“难道你没有想过,你不是下毒的人,为什么会有解毒的药?难道你以为她是个傻瓜吗?”
这话击中了顾眉,他的脸色更苍白了,但他仍坚决的说,“就算是那样,也与你无关!”
隐藏在暗处那个人,打量着房中那个弱不禁风的男子,他经不起他一根指头。要不是因为他那副荏弱的身体,当日他就会掳走他,加以折磨,好迫使那个假公主自己招供,但只怕把他弄死了还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才留着他来进行某些计划。
但现在,这说荏弱的男子虽然脸色苍白,气息不稳,但那挺直的脊梁,坚定的语气,却透露出一种坚强不屈的气势。
看来当初是看走眼了……说不定那时拿着这男子一鼓作气的进行要挟,反倒会来得简单容易些。
一股忌恨与钦佩的复杂情绪转变成迁怒,“你自己找死,我总不能拦着你吧!” 他手一弹,一颗药丸滴溜溜的滚落顾眉脚下。
顾眉盯着那滚到脚边的药丸,眼神深深。直到确信那人已经离开,他才弯身捡起那颗药丸,小心翼翼的贴身收藏起来。
推开门来,夜色如水。他慢慢走入沉沉夜色之中。
四十、男儿重德
御史大夫府章家。
太阳还没有下山,章府的下人们已早早把灯笼挂上,想要驱赶那股笼罩着全府的压抑气氛。然而,此举却是失败的,屋内的亮堂,对比得外面的天色更显暮沉,室内的光明也更显得外强中干。
章籁坐在大厅的太师椅上,不住的拔着下颌稀疏的胡子,他的脚下已经落了好几十根花白的须茎,他却像毫无知觉似的,还在不停的锊着,拔着。
慕容翎这人一向铁面无情,翻起脸来比男人更狠,他知道,他只是想不到她这回竟会动到自己头上。
想当年,章氏一门五侯,在朝中影响力巨大,要不是章氏众人力排众议,力挺女皇摄政,她怎会坐上那张龙椅!虽然现在章氏没有当年的风光,但也是为了避免树大招风,鸟尽弓藏,刻意采取的隐晦方式。章氏一脉深谙进退之道,知道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的道理,这几代退避三公之外,韬光隐晦,果然保存了相当的实力,眼看这回嫡子章珏被选为公主驸马,即将替章氏带来新一轮的显赫,不料却出了这种意外!的
章籁原本不相信小儿子会作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虽然知道他对娶公主这种夫凭妻贵类似入赘的形式很抗拒,也很看不起那个声名狼藉的公主,也知道他素来跟市井之徒混得多,身上多少沾了些游侠儿的气息,颇有几分放荡形骸的任性,但他绝对相信自己的儿子不会置满门老少的性命,一族的前途不顾而去。
章珏的失踪还是老家人福头发现的,老福头在章府已经呆了几十年,是个忠心耿耿的老仆。他从小看着小少爷长大,清楚小少爷的脾性,知道他虽然常常夜归,但人是很有责任心的,自从当上官以来,从没有缺席过一次上朝。
每日天还黑沉的时候,老家人就会来侍候他更衣梳洗,这是小少爷到吏部上班以来,三年中从没有改变过的事。只是,这一日,他发现小少爷没有在房间里,房内箱笼一片狼藉,看起来好似遭到贼人洗劫。
老家人赶紧去禀告老爷,章籁和章珩连忙赶来查看,章珏的房间一团糟,衣服丢得一地都是,重要的物件好像随身佩剑还有银两银票等等都不见了,咋一看,还真是像被小偷光顾了。
但经过查算,发现缺了几件常用的换洗衣裳。
这就不像是小偷所为了,毕竟小偷会更青睐于贵重的衣物,而不是几件半新不旧的家常衣裳。
章籁当时的想法就是,这不肖子该不是离家出走了罢?!竟连一封留书也没有,真是大逆不道!
章珩却在墙角发现了一块揉成一团皱巴巴的手帕,粉色的绣帕,边上还有精致的锁边,角上用银丝线绣着朵荷花,带着淡淡的脂粉香气。绣帕带着几道摺痕,原来像是包着块四四方方的东西,也许是书信。
“珏弟可能是应朋友所邀……还是很急的事情,所以他才匆忙离开的。”章珩说,“这是女子所用之物,也许是珏弟的红粉知己,名字说不定跟这朵荷花有关。”
“你说得不错!”章籁想了起来,“小畜生曾跟我提过要纳一位名叫碧荷的女子为妾,那女子出身青楼,不清不白的,教我斥退了。小畜生竟然还敢跟她有来往,这当儿还私自跑了,要是让皇上知道了,岂不是闯祸了?”
赶紧让人去找那叫碧荷的女子,结果碧荷所在的青楼说她一个月前已被客人赎身,现在已不知在哪里安顿了。章籁不敢声张,遣府里的人找了三天,结果章珏踪影全无,他认为小儿子定然是跟那妓女私奔了,气得几乎中风,又是害怕,只恐慕容翎知道此事,一怒之下便要降罪。
章珩却让他报官说小儿被匪所劫。他取出那块绣帕说:“如果珏弟真的跟此女私奔,这块丝帕是很重要的信物,他是不会将之遗下的。”
“他都跟手帕的主人跑了,难道还在乎这一块么!”章籁不信。
“不是这样的,这块手帕里面还包着东西,但是现在里面的东西不见了,只遗下手帕,一般人是不会这样的,尤其是如此匆忙的时候。块手帕是有心人特地遗下,故布疑阵来误导别人的。”
“你说得有几分道理,但是小畜生的随身衣物都收拾走了,这像是被绑架的人的表现吗?”
“也许是一个很熟悉他的人做的,目的也是故布疑阵,何况劫走了珏弟,也还是要替他准备衣食的。而且我跟老福头仔细核对过,虽然少了几套衣物,但那些衣物都不曾配套,只是随手拿走的,依珏弟的性格,他是不会这般粗心的。”的
“或许他是走得太匆忙呢!”章籁心烦意乱,对他来说,小儿子自己私奔了比被人劫走了要好上十倍,他实在不愿意接受另外一种说法。
“府中的守卫那晚三更曾见珏弟回府,但再没见他离开,距离老福头前来侍候他起床,之间足足隔了小三个时辰,时间很是充裕,何来匆忙之说呢。”
章籁想不到向来温和寡言的长子突然会说这么多话,而且听上去都条理分明很有道理,他说不过儿子,有点恼羞成怒,“你这是安什么心,就是想证明弟弟落入贼手危在旦夕才高兴吗!”
这种迁怒是完全没有道理的,强加到章珩身上的罪名也完全是不合逻辑的,但是章珩没有像以前那样,默默的垂下头,一言不发的离开,反而直视着父亲,双目视线坚定。
他冷静的说:“爹一定是担心得糊涂了,既然劫匪连随身衣物都拿走了,又怎会取去珏弟的性命呢?现在珏弟为贼所挟,爹不去想怎么营救于他,反而只想去追查他是跟谁私奔的,请问这样可有好处?若是教皇上知道,珏弟与青楼女子私奔,跟为贼所劫,到底哪个罪名重些呢?”
章籁被儿子一言点醒,不禁悚然而惊,脱口而出道:“不错!”
“唯今之计,反而不宜遮遮掩掩,应该先报官府寻人,让京城都流传此事,再进宫面圣,求皇上彻查。”
章籁听此计策,是一招扬汤止沸,使得甚妙,想不到是一向不引人注意的长子想出来的,正想夸奖两句,转头却正好看到章珩左边脸上那块紫色胎记,形如鬼魅,突然想起此子出生时就克死了他的娘,自己的爱妾,还长得一副被诅咒的容貌,不知什么东西托生的,顿时心生厌恶,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才出了府,他就改了念头。就这样明告官府,说自己的儿子被贼人劫走了,亏珏儿还是以文武全才著称的呢,这一下随随便便就让贼匪从家里劫走,不是丢死人么!若是此事传扬出去,公主又怎会嫁给被贼人劫走过的驸马,小儿子的前途还要不要?
他的官轿在半路上拐了个弯,改为直接进宫面圣,他认为,皇上一定会念在章家多年替她效力的份上,替他隐瞒此事,并协助他找回儿子的。
结果,就是换来女皇不留情面的斥责,以及两难的抉择,要他交出小儿子,要不是小儿子死,要不是全家死。他被迫回想大儿子的话,要是一开始就报告官府寻人,弄得满城风雨,那时慕容翎会不会相信?
不,她不是不相信,而是根本不接受!这个刚愎自用的女人!她不过是个外姓人,凭什么纂夺了大燮的李氏江山,凭什么欺压他们这些忠心耿耿的良臣!
她的皇位,还是咱们章家出力给她夺来的!早知道有今天,当日对李氏的背叛又是何苦来哉!
章籁心里充满了后悔与怨恨,困兽一般在室内走来走去,忽然间,他无意识的拉扯胡须的动作停住了,我们章家既然能把她扶上龙椅,也能把她拽下来!
虽然今日的慕容翎已经不是往日的四面楚歌,这些年来,她建立了坚固的势力,但是章家也未必没有一拼的力量。
不错,现在已经是被逼到墙角,畜生急了也会跳墙,人又怎能坐以待毙!
章籁霍然站起,打算豁出去联络族人,策划一场谋生的政变。
突然房外响起敲门的声音,间隔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