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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连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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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便听到刘檎淡淡的说:“如果让我选,我倒不愿当你的朋友。”

“呵呵,你还想着当驸马呀!”桔子有点好笑。“你现在升官了,驸马都还没有一官半职呢。”

“当驸马跟当官自然可以共存,驸马不当官,那是他不愿,不是不能。”刘檎道:“我倒是有几分佩服他的,若是让我取舍,倒也是件难事。”

“呵呵,有什么难,你自然是选当官的了。”

“不。”刘檎缓缓摇头。

桔子一愣,随即笑开:“我跟你都这么熟了,你就别装了……你这家伙生出来就是当官的材料,你不当官还当啥?难不成还真想藏在我公主府么?”

刘檎也不作声,沉着脸坐在那里,那张脸冰冷冰冷的,几乎有冰意溢出。

桔子笑了一阵,见他脸色愈发阴沉,再也笑不下去,干咳两声,压低声音道:“你该不会……咳……你还是别开我玩笑了。”

“谁与你开玩笑!”刘檎忽然发怒,震得桌上杯碗盘盏直响,桔子一个哆嗦,赶紧垂头恭听教诲。等了半会,刘檎没有说话,她悄悄抬眼瞄他,见到他灰色的眼珠正怒气冲冲的瞪着自己,赶紧又心虚的挪了开去。只盯着自己脚尖,作鸵鸟状。

等了不知多久,刘檎似乎怒气稍抑,沉声道:“有些话我已说过三遍,往后再不会说了。”

呃……

桔子继续装听不懂。

左顾右盼着,头越点越低。眼睛水汪汪的,一副窘得想哭的样子。

那副模样,让人又恨又怜。

刘檎叹了口气,换了话题:“我要找的东西,已找到了。你可还记得我说要把它交给可交托的人?”

桔子赶紧点头。“我记得。”

话刚出口,藏在桌底下的手忽然多了样东西。

对面坐着的刘檎没有看她,而是看着窗外某处,冷冷道:“我已找到那个人了。”

桔子上了车,脑筋还是有点迷糊。难道我就是那个可交托的人?要是遗诏说传位给太子,而不是我,这不是明摆着放水么?难道遗诏竟然是传位给公主么?看来先皇帝还是挺开通的,要是那样,慕容翎还担心些什么?

手里捏着的小包软中带硬,按捺不住心里好奇,拆开一看。

几层宣纸里包裹着一只小小的白玉纸镇,雕琢成趴着的老虎形状,手工朴拙,成色平平,比起街头摆卖的大路货色还大有不如。

这是开什么玩笑,切!

刘檎下楼上轿,一路回到自己府邸。

酒喝得不多,吹了风却有点上头。他到鱼池撒了把饲料,那群肥鱼喜得追着自己尾巴撒欢,可惜如冰不在。默默的转过身来,便见到明晃晃一柄剑,黑衣蒙面人炯炯的眼神有点像如冰的眼睛。

他笑了笑,背着的手往后摸,掐着假山上的花盆沿往那人头上一丢,抽身便退。

奔出没有两步,侧颈冰寒,被架了柄冰冷坚硬的东西。

“把东西交出来!”黑衣人不带一丝人气的冷酷声音。

刘檎冷冷道:“我已经给人了!”

“你会把那样重要的东西给她?”黑衣人剑锋一颤,几抹血珠洒落地上。“下一次就割你的脸,你下辈子再当官吧!”

刘檎捂着被刺伤的腹部,唇角冷冷的笑。

谁都以为他不当官就没别的事好干了,其实谁都没想过,他要就这么撒手走了,他到死也还是个大吏。

察觉到对方想逃脱,黑衣人挥剑便拦,原本是起阻吓作用的,却眼睁睁看着对方冲出的身体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加速,简直是一个热烈的拥抱,把他的剑当成是情人。锋利的锋刃没有人能阻挡住,就那么样从他身体对穿出来。

果然是面冷心狠的酷吏,还用血肉之躯裹着剑把身体好像抹布一样一拧,五脏六腑都自己凑到剑刃上搅个稀巴烂。鲜血蓬地直直喷溅出来,黑衣人忙不迭撤剑后退,再迟一秒,那血就会把他浇成血人。

剑一撤,刘檎喷血的身体失了支撑,打了个半旋,一头栽进鱼池了。

暗夜里,鱼池的水有种奇异的绿,水底下他的脸,苍白静谧得像是瓷器。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透过绿色的水面瞪视着上面的人,灰色的失去生气的眼珠满是嘲弄之色。

就连死,也还是这么狠,这么拽!

黑衣人恨恨把他耷拉在池外的两条腿也踢进了池,直到看到水面不再有血泡冒起,才转身离去。

人都走了,池里的金鱼大胆的游出来,绕着刘檎的尸体游来游去,不时用嘴唇轻触他的皮肤,似是要唤醒他再来喂食。

水底下那人反倒好似不耐烦似的,蓦地把双目合上,微长的眼睫被荡漾的水波带的微微颤动,唇边那丝凉薄的笑意很是明显,这回却是再也没有睁开来了。

呜……不知谁家夜游的猫子发出一声悠长哀怨的低鸣。



四七、池鱼故渊

刘檎的尸体在他府中花园的鱼池中被发现,桔子去见了他最后一面。

他的父母都已不在,刘氏虽然是个大宗族,但与他是至亲的人却极少。外嫁的妹妹是唯一哭红了眼睛的人。除了她以外,连城公主似乎应该是最哀伤的人,大家都知道两人往来甚密。公主在场虽然神色平静,但看到她的人就是觉得她身上散发出一种强烈凄伤的气息,让人不禁难过。

刘氏宗室的人来了个有分量的长者,其余都是刘檎的平辈或小辈,站满了灵堂。桔子来的时候,除了坐着的老者,他是先皇御封的耆老,有权见王孙不跪,余人跪满一堂,无人敢直视当朝公主。

桔子没有像往日那样让众人快快请起,而是趁着众人跪伏的当儿,疾步走到刘檎棺前。

棺材的盖子还没有封上,刘檎已换上一套光鲜的衣袍,容颜经过修饰,除了比平时更显得苍白,倒也一派平静,眉目低垂,脸容祥和,如同在睡梦之中。死了的他不见了平时的棱角锋芒,薄薄的唇角也不再紧抿无情,自然也不会再吐出让人胆战心惊的冷厉之语。

看起来,倒比平日可爱了很多。

但桔子知道,他被人一剑穿心,还把内腑搅破。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池中的鱼正在争吃他的一段肠子。

无论他曾做过什么事,都不应该得到这么个结局。

更何况,他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良心的事情。

桔子凝视他沉睡般的容颜,双拳不自觉的握紧,握紧,指甲狠狠掐进手心里,她丝毫不觉得疼痛。

刘檎,刘檎,若是不能为你报仇雪恨,我枉来此趟转生为人!

谁个害你至此,我要他十倍百倍的偿还!

她直直瞪视着他,直到眼睛酸痛,眼前一片模糊。

她死死忍住想要落下的泪水。

不,不能在堂前落泪。

不能让人误会我们曾有过怎样的交情。

我是声名狼藉之人,不会有人相信你只是我的知交好友。

我们的交往清清白白,我也要让人看得明明白白!

她强自抑制住自己翻涌的泪意,过了半晌,方才平静下来,也不管众人跪了多久,她俯身棺前,凑近刘檎耳际,极低声道:“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报仇!”

语声虽低,斩钉截铁,誓不可回。

似是听到她这句承诺,刘檎原本叠放在胸腹处的双手,忽然间松开,往两边身侧垂落。

桔子吓了一跳,目不转睛的瞧着他,几乎以为他还没死。又想不定是另一个灵魂入体,借他的躯壳复生……就算是那样,她也……仍旧会待他好好的,一如当初。

但是等了半晌,尸体还是一动不动,看来方才不过是双手僵硬,自动垂落罢了。

桔子很是失望,转目却瞧见他右手的姿势有点奇怪。她凝目良久,发现他右手拇指跟食指虚虚搭着,其余三指微曲,有点像佛家打坐时拈的法诀。按说要死的人哪里还会做这种手势,何况他只是右手做了,左手并没有。这么说来,这个手势也许就是他临死前留下的一点线索,一个提示。

桔子伸出手,想要掰开他捏着的手势,结果他的手指僵硬,那个手势已是凝固如石,再也掰不开了。她温暖的指尖触碰到他冰凉的手,一股异样的感觉从心里升起。

但她并没多想下去,只是拾起他的衣袍,好好把身体两侧的手遮盖住。

你放心,我一定会……

“唉,公主的心意檎儿一定已领受到了,请公主节哀顺变罢。”一旁端坐的老者终于开口。

桔子点了下头:“老人家,谢谢你,我……唉……”

想要掩饰些什么,急忙返身离开,只余一声叹息,散在风里。

…………

“不是莲花法诀,也不是伽华诀……”

书房里,佛家典籍翻得哗哗直响,桔子从故纸堆中抬起头来,满目都是茫然。佛家法诀,都是要两指指尖捏合的,她在掰尸体的手时很清楚,刘檎的手指看似拈着法诀,其实两指间还留着空隙,没有真正捏在一起。

会不会是人死了,肌肉松懈,松了开来?

就算是那样,一个禅宗法诀表示什么意思?

如果原本就是这样的,那么又是什么意思?

桔子找了大半天,双手尘灰,满目酸涩,什么都没有发现。

想起刘檎那张苍白沉静的脸,她连饭也吃不下,草草喝了碗汤,推开案桌,走出书房在花园里打转。

都说人钻进死胡同的时候,做点别的事情,有助于开拓思路……她现在也就需要一些灵感。

信步走到荷塘。

夕阳西下,淡黄色的光线斜斜投在水面与叶梗上面,深秋的荷塘愈加显得败落。

桔子走进荷塘中央的亭子里坐下,望着一池衰荷发呆,老半天了,还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好像在想刘檎,又好像不是。

似乎有点伤心,却又捉摸不定。

如果那时候刘檎说要找什么的时候,自己及时阻止他就好了。

只是能阻止得来吗?

从来只有她听他的话,没有他听过她的。

按他的性子,他也绝不会逃避这样的挑衅。

她像针扎了屁股一样跳了起来。

慕容翎!

是慕容翎让他找那个东西,他多半是因之而丧命,女皇无论如何脱不了关系。

他说要把东西交给可靠的人,而且已经找到那个人了,所以女皇不能容忍他活下去。

忽然间她的心像要跳出腔子一般,刘檎说那个话的时候,他的手,在桌子底下,交给她一样东西。

那只小小的白玉老虎,现在正躺在桔子掌心。拙劣的手工,普通的料子,无论如何不是个稀罕东西,但却是刘檎临死前交给她的,就这一点来说,珍贵无比,天下无双。

桔子紧紧握着老虎纸镇,不时松开来看看,始终不能下定决心把它往地上摔。要是……这不过是一个纪念品呢?刘檎自知危在旦夕,所以给她这个临别纪念,要是她连这个也摔了,岂不是……她下不了决心。

闭目间似看见刘檎那张板得冰冷的脸,凉凉薄薄的笑:就知道你不是干大事的人!

桔子:……我从来就不是干大事的人好伐?不过为了你,说不定这回要挑战一下极限。

“公主?”有人喊她,声音清晰,离得很近。

桔子手一抖,掌心托着的纸镇便拿不住,脱手掉了下去,“啪”的一声在地上一摔几瓣。

“你……”桔子生气的回头瞪着擅自进来的人,却见竟然是章珩,气恼顿时好像被霜打了,再也升不起来。

章珩今天没有戴着他那顶幕离,身上倒还是穿着那件洗得半旧的白袍子,他垂头瞧着地上摔成几块的纸镇,漆黑深邃的眼里有种了然。

“请公主恕罪,珩先告辞了。”他行了一个礼,便要退走。

“站住!”桔子忍耐的说:“你这是做什么?明明找我有事,却什么都不说便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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