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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用力的喂了好几声,终于有声音了。 不过,不是从电话传过来的,是从对面传过来的。没错,就是她,她笑的很灿烂,好像一朵花儿一样。
“你电话拿反了,要怎么说啊。”
成照寒的声音,从小巴黎的对面传过来。虽然很小声,不过倒也听的仔细。我看看手中的电话,还真的给她说中了,真的拿反了。我依旧脸不红气不喘地,完美的再喂一声。居然是她打过来的。
“厚,你翘课喔。”
“没有啊,我只是晚点走进教室而已。”
她在电话里呵呵的笑着。
“少来,昨天唱歌很累喔。”
“是有点。不过,你怎么有我的电话啊?”
“没啊,这支是我的手机啊。”
她一边回答我,还是呵呵的笑着。
“不是啦,我是说你怎么有我的号码啦。”
“呵呵,你会不会觉得我们这样很浪费钱啊。”
“嗯,会啊。”
我看着她,却是用电话跟她对谈。
我拿起了手机比划了一下,拨了一拨头发,然后喘了一口气。
“那你坐过来。”她说。
“诶,不好吧。”
“如果你不坐过来,我会很失望的。”
这个世界上,就是会有这么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在那么莫名其妙的时候。当然的,我坐到她旁边去。然后,我和她又开始聊着无聊毙了的对话。她持续的笑着,说我是一个很有趣的人,而我也持续的说一些一点都不有趣的话,让她持续的笑着。
“我不喜欢看到你抽烟的时候。”
“为什么?”
“看起来,压抑着,难过着,我却无能为力。”
即使现在正跟成照寒说着话,很开心的说着话,我还是会不自觉的想到李芷媛,回想到她说过的话。
我说着说着,成照寒笑着笑着。下课的钟声也不知不觉的响着响着。然后,她说了一句不该说出口的话。
“诶,这里人有点多,我们去其他地方聊好不好?”
然后,我也说了一个不该说的字“嗯。”
就这么“嗯”的一下,我“嗯”掉了我的读本课,也“嗯”掉了接下来的会话课,更霹雳的是,我还“嗯”掉了我一顿午餐,加上她一顿午餐的钱。
我就这么和她从八点半,一直“嗯”到下午一点半。我和她“嗯”了五个小时的时间里面,她一直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有我的电话。我也一直没有再问她。
基本上,我并不想顺便“嗯”掉我下午的课,所以我起身付钱。然后,我送她到她的教室上课。还好,她上课的民生学院,离我上课的外语学院并不远,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她的教室在二楼,我当然也很有绅士风度的,送她上楼。正所谓“好人当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妈妈从小就教我一定要有绅士风度,看来她教的还不错。
送她到教室门口,她停下脚步,回过头。
“掰掰喽,徐家浩同学,谢谢你。”
“没什么好谢的啦。”
她微微张开嘴巴,好像要说些什么。
“不不不,真的谢谢你。”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又开口说话。
“好吧。不客气,成照寒同学。掰掰了。”
然后,她对我挥挥手,转身,走进教室。我下楼,朝外语学院前进。
你不坐过来,我会很失望的。
基本上,台北的天空很冷,有时候,还冷的很吓人。特别是当一切都发生的太巧合的时候。从我遇见她开始到现在,只有短短的十八小时。是的,短短的十八个小时。
扣掉我睡觉,洗澡,看电视,骑车,剩下的九个小时,我都和她一起度过。
这代表着什么?有人说这是“缘分”。人和人在生命的洪流之中,会有一条无形的线,联系着彼此之间的交集。即使你毫无所觉,缘分仍旧会来敲你的门,敲你心中的那扇门。
然而,我不相信缘分。从李芷媛离开我开始。
说实在的,我管这叫做巧合。昨天晚上很巧合的,和她去唱了歌,今天早上又很巧合的,我在小巴黎遇到她。因为很巧合的,所以从认识她开始的十八个小时之中,有一半的时间,我和她在一起。换句话说,我今天起床来上学的目的,就是为了要很巧合的与她相遇。
多么令人意想不到的目的。
我曾经花了很长的时间,去思考我每天起床的目的。每天早上睁开眼睛,是为了什么。如果哪一天,我早上起床,却不知道我是为了什么而睁开眼睛,那是一件很令人害怕的事。
很小很小的时候,我每天醒来,就是为了等下午妈妈下班。每次妈妈下班的时候,总是会带着一瓶养乐多,还有一包王子面。小时候的我,会为了等妈妈手中的王子面和养乐多,就这么坐在家门口。从三点到五点,一直坐着,等到妈妈走回家门口,摸摸我的头,把王子面递给我。一直到我上小学之前,我一直是这么坚持着。
对我而言,一包王子面跟一瓶养乐多,是我一整天的幸福。而为了这么简单的幸福坚持着,我一点也不会感到辛苦,反而有一种很满足的感觉。
上了小学以后,我每天睁开眼睛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和同学一起玩。我不喜欢读书,但我喜欢去学校。到了学校,我所期盼的,就是那快乐的下课十分钟。
我辛苦了一个小时,不过就是为了享受这短短的十分钟。
到了国中,我每天起床的目的,除了不得不面对的联考问题之外,就是为了打球。为了打篮球。当时班上的女生告诉我,她们每天来上课的目的,就是为了和死党聊天。
“多么坚定的友情啊!”
记得她是这么说的。
虽然我并不了解,她口中所谓的“坚定的友情”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我可以确定女生每天早上睁开眼睛,也是有目的的,就是为了“说话”。也难怪有人说“两个女人说的话等于全世界的声音。”
记得有一天晚上,阿朋在我的房间里。我一直思考着我每天早上睁开眼睛的原因,于是就顺便问他。
“为了快乐。”他是这么回答我的。
他每天为了快乐,所以努力的睁开眼睛。他是个标准的享乐主义者,当他正享受着现在的快乐时,也正努力着迎接下一次的快乐。随着快乐不断的累积,终有一天,幸福会接近。
他用着我从没见过的认真表情,认真的说着。
“那你的幸福是什么?”
当我问他这个问题时,他并没有像平常一样,从背包里掏出一迭A片,叫我好好放松自己,不要问一些傻问题。
他点起了一根烟,走向阳台。
我跟着出去,看到他背靠着阳台,抬头看着天空。他把头低下来,吸了一口烟,对着我说,“就算我现在是幸福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幸福。”
“对我而言,”他又吸了一口烟。
“真正的幸福,是我可以微笑着承认,我曾经很幸福。”
微笑的承认我曾经很幸福?我不懂。
既然是曾经,就带着一点点的遗憾,带着遗憾的幸福算幸福吗?我不懂。所以我不断搜索脑中“曾经”幸福的画面。除了李芷媛给我的纸条以外,我什么也抓不住。
那个时候,我竟然什么也抓不住。
当我像个小老鼠一样摔下来之后,我腰酸背痛了好几天。感觉自己的手脚不听使唤,好像被绑着铅块一样,沉甸甸的。就好像我的心情一样,当我想到她流的眼泪。
当然,我是一个很坚持的人,一直都是。所以为了买绿茶给她喝,我坚持去学校。
我和李芷媛依然维持着原本的相处模式,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好像前一天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什么也没有。
我依然在下课休息的时候,买两罐绿茶。我把绿茶递给她的时候,依然说着我该说的话。
“这给你。”
她只是低着头,伸出手接过我的饮料,没有说话。
大约两分钟以后,一张纸条传过来。
你真的很固执,我昨天真的很担心,
你真的很固执,我想说的是……
你也让我很感动。
真的很谢谢你,真的!
当老师在讲台上检讨着数学考卷的时候,我不断的想着她说的话。我真的被搞糊涂了。我不知道我让她感动的是什么,就像一个复杂的方程式一样,求不出解答。我又兴起了把她脑袋打开的想法,当然,我仍旧只是想想,想想罢了。
所以我又传了一张纸条过去。一张很犯贱的纸条。
我不知道让你感动的是什么?
只要不是我跌倒的样子,什么都行。
她看完我的纸条,转过头来看着我,用一个很奇怪的表情。这种表情实在很难形容,就好像吃到肉圆里面有薯条,红豆汤里面有酸梅一样。
如果我说是,
你会不会每天感动我一次?
她传回来的纸条是这么写的。我说过,她是一个很妙的女孩子,真的很妙。
当我看完她的纸条的时候,忍不住笑了出来。原来,跌倒的姿势也可以感动一个人。哪一天她如果想来一个大的感动,我看我得先去报名“李棠华特技团”,好好磨练磨练。
在这边不得不向未满十八岁的朋友说一声,哥哥是有练过的,不要轻易模仿。
当我陶醉在我的想象之中时,她又传了一张纸条过来。一张很吓人的纸条。我的心脏多跳了三下。
今天我还不想感动,你可以放心,
不过今天我得自己走回家,
如果你坚持的话,我可以让你送我。
PS。你是个很坚持的人,对吧?
我再说一次,她真的是一个很妙的女孩子,很莫名其妙的女孩子。
真正的幸福,是我可以微笑的承认我曾经很幸福。
你转身 我下楼第三章
被回忆嘲弄着,我是破碎的贝壳。
把我放在胸口,你将听见,
我思念的怒吼。
基本上,台北的天空很冷,有时候,还冷的很吓人。当一个人在无聊的时候,真的会冷到结冰。尤其是无聊到不知道该把手往哪摆的时候。
我试着努力想找点事情来做,努力的想着。于是,我从床上站起身,拍拍身上的霜,点起了一根烟,到阳台去拜拜。突然间,我看着我手上的烟,疑惑地看着。
我手上的烟,代表着什么。
我抓抓头,想了一阵子。
两块五毛?没错,就是两块五毛。看着兀自飘上去的白烟,好像看到我的钱,闪着泪光,飞到那该死的便利商店的收银机里。
我想到有一首歌叫做《闪着泪光的决定》,也忘了到底是谁唱的。不过,这倒是可以很清楚的描写我缺钱花用,却又不得不跑到便利商店,递出我宝贵的钞票,跟店员买烟的时候的情景。
或许,该死的不是那个收银机,是现在该死的无聊。很无聊,也很该死。我就这么一边骂着该死的无聊,一边无聊的该死。
当我抽完了该死的烟,用力地丢到地上,狠狠的踩着它的尸体时,我的脑中闪过一 个又无聊又该死的想法。
我很寂寞。从她离开我以后。她,是李芷媛。
不知道是因为寂寞,我才抽烟,还是因为我抽,所以我才寂寞。我低着头,看着香烟扁掉的尸体,有一种征服寂寞的快感。我徜徉在快感之中,感觉自己像是英雄一样。
然后,该死的手机响了。
“啊你今天是睡到被鬼抓去喔,还是你那台烂车又闪到腰了喔!”
“马的,我今天有去学校啦。”
“喔,你有去林北会没看到喔!”
“有咩,去啦,只是忘了教室怎么走啦。”
“喔,你再不说清楚,林北就把你揍到变查某。”
我又开始怀疑,我怎么会认识像启鸿这种朋友。他说的话里面,有三分之一是脏话,三分之一是废话,三分之一是不象话。而且我还不得不乖乖地回答他,因为他真的是一个会把我揍到粘在墙上,然后还把石门水库拉开,对着墙上尿尿的禽兽。
“啊你就这样跟她混掉一个早上喔。”
“对啦。”
“啊她真的叫你坐过去?”
“对啦。”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