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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迟疑着看了角太师一眼,然后就起身照办了。
在我这位三皇叔的搀扶下,我稳稳当当地着了地,听他唤来了琴遇等一干侍者。
“护送皇上前去出恭。”男子面不改色地差使着那些人,却叫我当场面露窘迫。
这种事,我跟琴遇一个人说就足够了嘛……干吗要大张旗鼓的,闹得人尽皆知?
无言以对的我只得羞赧又委屈地看了看琴遇,并在她心领神会的搀扶下匆匆迈开了步子。
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一群人捧着条长长的遮羞布追上来也就罢了,连姬子涯本人竟也若无其事地跟了过来。
“皇……皇叔你来做什么……”是以,我无疑是瞠目结舌地干瞪着他,嘴上磕磕巴巴地问出口。
“回皇上的话,这外头不比宫里,臣必须时刻保护皇上的安全。”他可有可无地环顾了四周,淡然的目光最终落回到我的脸庞。
时刻保护……什么时刻保护啊……我不过是去解个手啊……你一个大男人,跟着我作何啊……
再一次萌生了一种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感觉,我却也只能微抽着嘴角,不予置评地转过身去。
不一会儿,我就自个儿找了块巨石,绕到它的背面,准备一解燃眉之急——可一见那些面无表情的侍者们一本正经地围在了我的周遭,全都背对着我,用他们一路携带的长布替我遮了个严严实实,再见姬子涯比他们更正儿八经地立于不远处,为我站岗放哨,我突然就感觉尿意全无了。
因此,我哭丧着脸瞧了瞧同样识相转身的琴遇,努力蹲在那儿,酝酿那硬生生被他们给抹杀掉的欲念。
好在过了没多久,冷静下来的我还是比较顺利地解决了出恭的问题。我就像是完成了一项重大的任务似的,起身收拾整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不知道我们姬家的男子在野外遇到此等状况时,是如何处理的——也像我现在这么讲究吗?
鬼使神差地考虑起这种貌似不该由我这个女皇帝思考的问题,我自是不由得望向了那负手而立的姬子涯,却意外目睹了角太师向其走去的画面。
片刻后,猛然回魂的我就挥手驱散了这一不着边际的念头,小声命那些一动不动的侍者赶紧将那招摇的遮羞布给我收了。
接着,我就在琴遇的陪同下往姬子涯和角太师所在的位置走去——为的是告诉他们,我已经完事儿了。
但刚靠近了没几步,我就发现,方才还在认真放风的姬子涯,此刻似乎开始了一场同角太师的对话——他居然恭恭敬敬地对角太师行了低眉礼诶!
很少见到堂堂摄政王如此恭谨的我不禁心生诧异——要知道,尽管平日里,他对同朝为官者通常也是彬彬有礼的,可是我看得出来,那种礼貌,仅仅是流于表面,并非出自他的真心。
而现如今……他是真的很敬重我的这位老师。
那么,他之所以待角太师如此与众不同,就只是因为老人家委实德高望重?
总觉得相当疑惑的我不地道地伸长了脖子、竖起了耳朵,试图听一听他们俩都在说些什么。
“皇上……”许是处于下风口的关系,见此情景的琴遇壮着胆子在我耳畔轻轻提醒了一声。
可我实在不愿放过这个好机会,故而以比她更为壮实的胆量,回头冲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琴遇无可奈何地抿了抿唇,却也只得由着我去了。
至此,我揣着一颗怦怦直跳的心,正式集中了精力听墙角。
“你如此护着她,怕是她一辈子也不可能成长为你所希望的模样。”
“子涯并不期望她能成为一个叱咤风云的女子,只愿她能安枕无忧……不再受人轻视就好。”
“唉……自古‘慈母多败儿’……你啊,还是好好地想清楚罢……”
简短的对话不久便以双方的沉默告终,却已足够叫我听得一头雾水。
姬子涯在角太师的面前,居然自称“子涯”而非“本王”,可见其当真是尊其德望的……嘶,但是……他们这是在说谁啊?慈母多败儿……姬子涯他……他有孩子了吗?没听说啊……好像……好像他连王妃都尚未迎娶吧?
越想越糊涂的我禁不住扭头看向身后的琴遇,见她亦是皱起了眉头,一副陷入沉思的样子。
看,就连琴遇这么聪明的人都闹不明白了,姬子涯同角太师说的话,果然是高深莫测的吧?
如此认定之后,我理所当然地觉得,凭自个儿这资质,听不懂两人的谈话也实属正常,故而不再纠结,这就大大方方地从暗处走了出来,迈向了那边厢叫我摸不着头脑的两位师长。
就这样,双方都像是什么事也未尝发生过一般,简单说了两句话,便相继举步回归了马车停驻之处。
然而,坐回到原先的座位上后,我盯着姬子涯那张面色如常的容颜,还是压制不住心头的好奇感,几次欲言又止。
能不能……跟他打听他的家务事呢?
第38章 路逢险情
鉴于我那经常写在脸上的表情,姬子涯不一会儿就瞧出了我的异样;当即就问我是不是有话要说。
被他看穿的我微微一窘;犹豫片刻后,我还是老老实实地道出了心中的疑问。
“皇叔你……没有王妃吧?”
许是委实没有想到我会过问他的私事;这话音刚落;姬子涯就明显一愣——如果说这一点我还能理解;那么他紧随其后生出的笑意,就完全叫我不明就里了。
“回皇上的话,臣尚未娶妻。”
“啊?那……”那总有……侍妾之类的吧……
追问的语句,我没好意思说出口,可姬子涯却料事如神——直接猜出了我未有言说的部分,主动追加了一句“臣府中并无侍妾”。
此言一出;我不免惊呆了。
他……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已经……二十八岁了吧……二……二十八岁的男子……竟然至今没有一个妻妾……
大约又是我震惊的神情太过明显,姬子涯见了,接着道:“皇上不高兴吗?”
“啊、啊?”我不明白他有没有妻妾同我高不高兴有何干系。
于是,我一头雾水地注视着他那双好看的眼睛,奈何等了半天也没能等来他的补充说明。
“皇叔府中是否有妻妾……同朕高不高兴……有什么关系?”因此,我只得期期艾艾地问出了口。
那一瞬,我似乎目睹了姬子涯眉心昙花一现的跳动。
我不晓得他是出于何种想法才会露出此等神情,只听得在一边旁听了片刻的角太师一本正经地出了声:“启禀皇上,摄政王不娶妻生子,全是为了皇上着想。”
突如其来的说辞意外入耳,令我随即疑惑不解地看向了说话人,因而也没有多余的工夫去留意姬子涯的反应。
“摄政王辅佐皇上,尽心尽力,但终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进则以下犯上,退则万劫不复,摄政王若是有了子嗣,怕是于彼此皆有所不利。”
而接下来老人家意味深长的话语,更是叫我愈发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皇叔有了子嗣,会对我们彼此都不利?”
所以,我来回打量着他们俩,迟疑着提出疑问。
我看到角太师无可奈何地摇着头,叹了口气。
呃……我又太迟钝了吗……
正免不了因现状而陷入尴尬之际,我发现原本正盯着我瞧的姬子涯冷不防神色一改——继而眸光一转。
须臾过后,我等身下的车轮就毫无预兆地停止了前进。
“禀摄政王,这周围好像不太对劲。”很快,车外就传来了一个陌生的男声,说着令我一时间抓不住头绪的话。
“本王知道。”我下意识地将目光安放回姬子涯的侧脸,映入眼帘的,是他少有的警惕之色。
至此,我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可还没等我开口一问,身子就冷不丁被一脸严肃的姬子涯给揽到了怀里。
“皇叔……”
“皇上莫要出声。”
我抬头仰视着他肃穆中透着冷色的眉眼,真就乖乖闭上了嘴巴。
难道……我们遇到山贼了吗?
心下不免为之紧张的我,很快就亲眼见识到,自己遇上的,乃是比山贼棘手十倍的家伙。
说时迟那时快,我只觉身子徒然一轻,眼前遽然一亮,耳边猛然一震——再次定下心神之际,已是和角太师一道被姬子涯带离马车稳稳落地的时候了。
恍惚回神的我心有余悸地看向先前所在之处——那里,须臾前还完好无损的一辆车辇,此刻业已碎成了一地残渣,而在这残渣里头,竟然还混着横七竖八的箭矢。
我可没带这种东西出门啊!
下一瞬就恍然大悟的我蓦地抬眼看向姬子涯。
毫无疑问,他不是没事儿找事儿把马车给弄坏了,而是为了防止车里的三个人被这些利箭扎成马蜂窝——不得已而为之。
那么,到底是谁……
一念尚未成形,下意识眸光流转的我已然听见了姬子涯气吞山河的一声高呼。
“护驾!”
与此同时,我的一双眼也已望见了自四面八方涌出来的黑衣人——他们就像是突然从地底下冒出头来似的,个个都举着明晃晃的刀剑,气势汹汹地朝我们的人马冲了过来。
确切而言,他们的目标是……我和姬子涯?!
眼瞅着那些不速之客分明就是直奔我同皇叔而来,我的脑袋里即刻便蹦跶出了两个大字。
刺客!
“皇上!”而这个时候,作为贴身侍女的琴遇也已经护在了我的身侧——虽然她不会武功,但从她紧紧挨着我的举动来看,她定然是一门心思想要保护我的。
可是,她和我一样,都不会武功啊!
一下子心急如焚的我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关注着刺客动向的姬子涯。
是了,算上太师——一共四人里头,只有我的这位三皇叔会武了。
换言之,一旦刺客攻至近处,他要如何同时顾及三个旁人的安危?
如此一思,我便只能指望随行的那些护卫能够顺利退敌了。
奈何事实却无情地告诉我,敌人是有备而来的——那源源不断涌出的黑色身影,就像是嗅到了香甜气息的蚁群一般,直愣愣地朝我们这儿压了过来。
什么叫“大军压境”——我总觉得,突然之间能够体会了。
当然,那群“压境”的“大军”可不会好心到容我好好体会——几支冷箭“嗖嗖”地自身边掠过,吓得我禁不住当场失声惊呼。
所幸不下一眨眼的工夫,原本正在外围抗敌的一部分护卫就迅速来到了我们的身边,以期近距离地保护我四人。
然后,我看见姬子涯单手自一人手中拿来了利剑,三下五除二就把接连到来的箭矢给挡飞了。
可令人心悸的是,由于刺客的数量不断增加,仿佛灭之不尽,敌我双方的人数很快就拉开了差距——更糟糕的是,那些黑衣蒙面人毋庸置疑是冲着我们一行人中身份最为尊贵的两人来的。
不,或许这不算坏事,因为,一旦他们的目标只有我与姬子涯二人,那么琴遇和角太师至少不会太过危险。
话虽如此,我心里面还是害怕得很,这种害怕,全然不同于以往在宫里面对那些娘娘们的胆怯——毕竟,长这么大,我是头一回被人视为猎杀的对象。
当皇帝果然不是份好差事!
忍不住腹诽一句的我,刚巧目睹两名黑衣人在同伙的助攻下,先后突破了我方近身护卫的防线。他们举着利刃一跃而起,眼看就要劈头盖脸地朝我跟姬子涯砍来。
得亏姬子涯的武艺似乎相当之高强,面对敌人来势汹汹的攻击,他面不改色心不跳,随即抬起执有武器的那条胳膊,“哐当”一声就精准地挡住了其中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