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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眼-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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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我觉得我在深思的时候,他认为我在发呆。我认为我面色凝重的时候,他认为我的面部有一根筋一不小心抽了。我认为我十分正式的时候……他先是踌躇了那么一下,然后挥了挥手。 
我以为他在示意我跟着他准备回府上去吃肉,于是欣欣然往前两步,表示友好的蹭了蹭他的衣角。但是,我方才咳嗽的正欢就完全忘记了那几个带着阴风的黑衣人的存在。 
于是在这一阵天寒地冻的阴风之中,我怔怔向后倒去,只觉落入了柔软的被锦之中。而他微笑着转身的背景,便是我眸里印下的最后一抹艳白色。和茫茫的天地与大雪,融成了一片。 
此后我只感觉到漆黑如眼前如何也拨不去的一片浓雾,只是愈来愈黑,没有半点消散的迹象。而身子随着什么摇摇晃晃,空气里有许多名贵香料混合的味道。
我猜想那是轿子,富贵人家家中的轿子。柔软的被锦上有干花的枕头,不知所以而昏昏睡去的我,记得最深的,是那枕中的干花味道真是不错……
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他家住何方。家中有几亩地,几头牛之类。我怎么就如此跟他回了去。后来想了想,我是去他府中做书童的,并不是嫁去他府上做小姐的。随后又疑惑,我能在雪原上自食其力活到现在,应当已是老大不小了。再说我也只是粗浅识得几个字。而且又……长的五大三粗的。他怎么就想起让我做个书童。
我的这百般不解诞生在那顶摇摇晃晃的轿子上。我觉我的灵台很清明,却又无法从漆黑的浓雾中脱出身来。只好一路瞎想,一路推测。
而这费力的活让我感觉眼皮如数到第九千只羊的时候一般沉重。于是我放下戒心,沉沉入了梦。 
梦中仍是一团黑雾,我却已能隐隐在漆黑之中辨识出一个女子的面影了。
没有狂风猎猎的声响,她长长的几段青丝像是兀自在风中翩舞,交织缠绵。她将头埋在垂地的发丝里,不知何处的暖黄光芒在她的面上落下森森的阴影。她眨一眨眼睛,我才看见她的眸子里,浓重如油彩重漆的深邃目光。
弯如柳月的眉毛在出众的眸子上更显得妖娆。
她抿着嘴角像是在想什么心事。艳红色的纱衣上落满了雪。飘飘然格外的刺目。白皙的面庞白色的雪都在那一片艳红之中黯然失了颜色。她的心,大概是极悲的。否则又缘何嘴角挂着抹笑。
其时我知道自己是做着个梦,于是我用非常冷静的脑子想了一想。我是不是应当问她个问题,她给我一个深奥的答案,然后我寻觅一番终于在故事的结尾得知了真相。可惜为时已晚,在萧然的寒风之中,望着万里的雪原,我一时悲由心生,哽咽着喃喃一句为什么。随后鲜血自喉中喷涌而出,绵延成雪原上一道极悲极美的风景……
我兀自颔首表示对自己这个构思很是欣赏。于是我在心下踌躇一番,开口瑟瑟道:“姑娘……”
她仍低着头半点举动都无,于是我又道:“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当时我忽觉得脊背一凉,缩了缩脖子。大抵是方才雪原上遇着的那男子脑海里闪过一串小点罢了。就像一句无声的讥讽“……”
那姑娘不吱声,只是倾城的面影由一片的漆黑之中淡了去。我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老天待我不薄,终究是不给我一个在茫茫雪原上吐血而亡的结局。
我于漆黑之中四下张望,这一切却仍如幽长的长廊极目不见尽头。依稀感觉一双冰冷的手绕过我的脖颈,将我揽在怀中。步子虽几分摇晃,呼吸倒是平稳的很。我惊诧于这平静如死物的宽大胸膛,但无奈不知揽着我的是何人,只得安分呆着。兀自咬着唇,不知看起来是何模样。
正静谧,倏忽听见一声刺耳的铜锣声响,我皱了皱眉。又突然感觉那双宽大温暖的手,捂住了我的耳朵……
作者有话要说:

、'下'


很显然,因为要空出手来捂我耳朵。我在他怀中的这个动作就显得很不安全。我的左边耳朵靠在他的胸膛里,听见他闷闷的一声哼。我想,其实我的脑袋也没有那么硬。哪里会疼了?
他又向前走几步,摇摇晃晃让我觉得很不安全。于是我同他道:“你把我放下来,我可以自己走。我们是要去吃肉么?”语罢,歪着脑袋,望着猜测里他的方向。
一片铜锣唢呐的喧嚣之中我没有听到他的回答,于是以为是我的声音在着一阵刺耳中太过于弱小,于是提高了声调:“你把我放下来!我可以自己走!我们是要去吃肉么!”
然后我听见他低低的笑声:“你是在说你闭着眼也能自己走?”
我哪里是闭着眼了。我分明是将眼睛睁得很大,可是除却漆黑什么也看不到这倒是真的。他又笑,似乎又说了句什么。可我沉浸在关于眼睛是否是闭着的这个问题中,模模糊糊什么也听不到。
他就那般揽着我,始终是沉默。到他定下来,我只觉身子猛地一沉。我听见他的膝盖与木板的沉闷叩响,大概是他双膝跪地。他问:“姑娘,你可愿意嫁给我。”
姑娘,你可愿意嫁给我。
他还唤我姑娘,他还不知道我的姓名。他只说我可以当他的书童,三餐有肉。他从未同我说起过要娶我为妻。而且我这倘若一嫁,还不知是妻还是妾。我很生气,他这分明是拐卖。
后来我托腮想了一想,他后来似乎说过嫁与他什么勉为其难之类的话。而我答应了的,始终只有随他回府吃肉的这一项。
显然他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正沉浸在回忆与思索之中。面上只是凝着一抹生硬的笑。我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像一股冷风堵在嗓子眼,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他后来张口似乎同我说些什么。温热的鼻息扑上我的面庞。我却只听见旁人起哄和铜锣唢呐的尖锐声响。
我想说,公子你叫什么名字啊。和书童成亲实在是影响社会风气。不如考虑一下我家中还有个妹妹正值青春年华,也没有我这么五大三粗的。你们在一起相比是极好的。
后来我顿了顿,想,我哪里有什么妹妹。我只是还对这个且算陌生的男子,几分排斥罢了。
我就仰面呆在他怀中一动不动。我想,如果我就这么挣脱他的怀抱跑出去,在这么多围观的人群眼里他会不会很是狼狈很是落魄。于是我认为我这举动只是本着就场子挽他面子的想法,掰着手指一数,我这大概算是行善积德了。
其实我还是很不愿意承认,我当时没有能力在一片漆黑中奔跑。
显然因为我这个木讷的呆滞表情,他很容易地就往我口中倒了几滴水。我抿起嘴唇舔一舔,发现口腔里涩涩的是血液的味道。
也许当时我的神色太脱俗了些,我听了他笑了笑,又将刀子从我下垂的手腕上划过,说:“别怕。”
也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当时他的声音格外的温柔让我有一种恍然不知是真是梦的错觉,我昏过去了。在现实里昏过去很是正常,只是我觉得在睡梦之中昏过去,那该是一种怎般独特的感觉。
在那一片漆黑之中的时候我还是觉得我的灵台很清明。其时我觉得连他揽着我进行类似与拜堂之类的环节都是梦。否则在我人生这么一个重要的转折点,我万万是不会因为行善积德而把自己接下来的大半辈子给赔进去。
于是我颇为感叹,这个梦真是真实的很。
这片昏暗的浓雾渐渐消散,我能从微睁的眼睛里看到外边昏暗的烛光。手腕的地方有点儿凉意,还有不大鲜明的隐隐的刺痛。我想,不会吧,某非他真的割了我的手。
恍然般睁开眼,觉得眼前一阵清晰一阵分明时,已是暮色重重。隔着艳红的几层绫罗帘子。床榻上只隐隐见着些暖黄而微霓的烛光。
他躺在我边上翻着本书,我侧目望一眼书名,是一部兵法。于是我猜想他大概是一个将军,或者一个将军手下的小将军。
我感觉有些不舒服,于是挪了挪枕头,其中的干花发出了沙沙的声响。他便转过头来看我,“你醒了。”他垂眸的时候长长的睫毛覆在漆黑不见底的瞳仁上,烛光在他眼角投下一片阴影。几缕发丝在耳畔微微摇动。
我觉得方才那一片漆黑真真是一场梦。所以我从轿子上下来之后应该在客房之类暂时安置来人的地方,可现在我同他在一张床榻上。重重的艳红帘子和昏暗的烛光让我颇为疑惑。
我想问诸如“我为什么在这里?”或者“你为什么在这里?”之类的问题。可抬眼便望见他正执着书的腕上系着一条红绫,于是我问他:“这是什么?”
他回答:“定情信物啊。从你上午那身衣服上裁下来的。”说着又将我的右手腕抬起来,“你看,你也有一条。”
“定情信物是个甚啊……”我满目哀怨地望着他,“你就这么裁了我的衣服,我连你姓甚名谁都还不知道。还有啊,我可是汉子,你就这么跟我定情了?!”
他望我一眼,笑了笑,说:“北荒封王远城,只是恰巧有断袖之癖罢了。”
我决定以后问他问题要一个一个问。否则问了四个问题他只答了两个。虽然另外两个的语气实在不像问题。
后来想了想,他既然裁了我的衣服,想必就一定是知道我并非汉子了。只是当时脑子有些浑噩,还打心眼里对他一番佩服。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我很是反应激烈地把袖子挽起来看手腕的地方,红绫在腕上飘啊飘,扰得我有点儿痒。于是我决定把它拆下来看一看。如此便知道那究竟是真是梦。
他制止我拆红绫的动作,侧身压住我的手臂,小心翼翼避开手腕的位置,那低沉而微微嘶哑,辨不出心情的声音,一字一顿地问我:“你这是要做什么。”
实际上我只是想知道在做梦的那一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远城明显的误解了我的意思。他认为我在拆所谓定情信物,在嫌弃与他的这场婚事,于是态度很是强硬。
我被他压得难受,于是问他:“你这是在做什么?”
“在我们北荒啊——”他眯着眼睛打量着我的窘迫模样,故意将尾音拖得很长,有扯开话题的嫌疑。“饮了彼此的血,便算是夫妻了。”
我一怔,睁得眼睛一副不知情的被害者的模样瞪着他。他微有凉意的指腹划过我的手腕,“喏,定情信物不能乱拆的。”
我就这样瞪了他很久,他也满眼溺宠地望着我。直到我的眼睛有些发酸,我才算勉勉强强接受了这个事实,我问他:“诶,我们现在是夫妻……?”
他说:“是。”
于是我很潇洒的又要去解那根挠得我很是难受的红绫,“既然是夫妻了还要定情信物这东西干什么用啊,又很麻烦啊是吧。”
他很迅速地用手阻止了我,而且力道明显比上一回更大了些。“你有什么理由说服我?”
“我……”我支吾着道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是觉得它真的很麻烦而且我还有伤口啊!”
他偏了偏头,似乎侧过目光去打量我手腕上那一道他割的口子。我为了营造气氛,于是用弱弱的语气道:“你那一刀真狠心真下的去手啊……”
他又正过眼神来望着我,“我手上也有。怎么不觉得疼?“随后皱了皱眉,“你怎么就这么娇气。从前她就没说过疼。”
她?还是……他?这个有断袖之癖的人从前都做过什么勾当可不好说。我突然有一股勇气,于是用凌厉的目光望着他。身为他现今的妻子我有必要且有权利知道他从前都做过什么。
但是他没有答话,将头往我耳后一埋。声音温柔且沙哑:“我们拜堂的那一会你正睡的香。倘没有这一根红绫,日后你讨厌我了想要离开我了,我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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