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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也不去上了。
五月下旬。
某日一天,顾虚痕早起去采集晨露,巧遇同样早起的凤祈,二人未曾互语,等着太阳升起后,凤祈走到顾虚痕这处来。
“你一个男人做这雅事?”“奇怪吗?”
“你说呢?宫中现在可是闹翻了天,你也不担心?”“担心什么?怕我这太子位子被他们抢了去?”
“难道不是?顾辰初现在讨人喜的紧,说不上明日他就做了太子,”“那又怎样?”
“我听说你厌恨他的紧,不想报复?”“你以为他做了皇帝就能动我?”
“不是?”
“兵权在我手上。”
凤祈未想到顾虚痕有这一招,她嫁到螟郢数年,遇上的也就皇子之间的暗斗,至于这兵权,她一直念着的是在雍陵帝手中,可万万没有想到的,竟然是由顾虚痕掌着。
“是吗?没看出来,”凤祈生了心思,自然是想多问出话来。
“这事原先就三个人知道,现在加你就四个了,你会告诉别人吗?”顾虚痕状似无意道。
“既然怕我说,干嘛又告诉我,”凤祈假装不悦道。
顾虚痕笑了笑道:“这事就父皇知道,还有顾辰初,现在再加上个你。”
“父皇怎么会将兵权给你?什么时候的事?是不是因为这事,顾辰初才会如此待你?”“我也有想过,不过这事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他要是怨恨我也不会等到现在。”
“你手上多少兵?”凤祈好奇问道,“征战不可大言,但是称帝还是轻而易举。”
“那劝你还是小心点,”凤祈道。
“没事,若能被你们害死我也心甘情愿,”顾虚痕难得轻松道。
凤祈偷扬嘴角,将顾虚痕手中的花露抢过来道:“这就归我了。”
顾虚痕的秘密凤祈未告诉一人,就是最相信的萧破,她都未透露一丝风声。
本是人皆都难言之辞,凤祈隐瞒是为了护住自己性命,但是有些人的秘密,在保护之时更会害人。
凤祈回永安宫用早膳,萧破三人已经坐着等她了,凤祈端起碗筷,却见项朝歌一脸古怪,且还一副心事重重。
“朝歌有事?”凤祈关心问切,但项朝歌显然对凤祈的话很是吃惊,其看着凤祈,十分慌张。
“我没事,”项朝歌端起碗筷似在掩饰自己,但在凤祈眼中,更是显出他的焦虑。
“没事就好,”凤祈装作无意的用起早膳来,实则偷偷查看项朝歌一举一动。
项朝歌也只喝了两口粥,之后便在桌上发起愣来,似乎是陷入自我沉思中。
凤祁凝着神看着项朝歌,冷个不防,被萧破用筷子在头上敲了一击,“不吃饭做什么?那项朝歌有什么好看的?”
凤祁不满的捂着脑袋,丢下碗筷道:“专心吃你的饭。”
萧破笑了笑道:“先别说我了,你最好专心些。”
萧破说的玩笑,看似对凤祁于项朝歌的关心有些不满,凤祁面微微露红,却见项朝歌也正看着他,“朝歌,你这些时候忙吗?我打算将耘禛接回来。”
“你要我做什么事?”“耘禛没了母亲,虽他现在由皇后照顾着,但也不知能照顾到几时,而宫中又是弱肉强食之地,我怕指不定哪日,他就被人所害,我们不如趁现在未雨绸缪,先教他些防身术。”
“你要我教他习武?”“恩,虽他年幼,但此时学亦不早。”
“你说怎样就怎样,”项朝歌道,其转念又向凤祁问道:“你可想回笙国?”
凤祁一愣道:“现在回去做什么?”
项朝歌摇了摇头道:“我只是随便问问的,趁现在还有时间。”
“我只让你教耘禛习武,又不是其他,”“我也随便说说。”
用完早膳,项朝歌便一人独去了海宴宫,凤祁则是坐在院中看着萧破与宫女嬉戏打闹。
这到晚上,天淡少云,愁愁暖月挂在枝头,凤祁坐在院中,身上盖着曦裂四方薄锦被,安详静谧垂星,凤祁闻着淡淡习风,恍惚之间进入梦中之地。
而在宫中别苑,顾辰初抚着琉璃杯,纸腹圈圈摩搓,偶尔间听到屋外脚步声,更会抬头一看,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几番等望,却是不见人踪,殆尽耐心正欲入内休息,不经一瞥却见依角处站着一个人,暗影打在那人身上不大清楚容貌,且那翡翠墨柳披风更将他整个人盖住。
顾辰初丢下琉璃杯,走上前道:“我以为你不会来。”
来人解开披风,露出真容道:“八皇子有请,我怎敢不来。”
“溱巛的五皇子有家不归,一直躲我宫中,不知居心为何。”
韩休哼哼笑了两声,将方才的琉璃杯倒上茶,“要是螟郢的秘密被传了出去,你说会怎样?”
韩休轻吖了一口茶,将半个身子靠在顾辰初身上,轻轻吐气道:“我如果将这事告诉凤祁,你说会怎样?”
顾辰初沉着张脸,面色暗道:“你可以试试。”
韩休大笑,对顾辰初道:“药呢?”
顾辰初从怀中掏出药瓶,扔到韩休手中道:“带着你的药滚,如果说出去,他也一样死,你若想如此,我大可奉陪。“
韩休更又笑的轻佻,其披上披风道:“我可以考虑。”
永安宫中,凤祁已睡的昏沉,忽然其觉得有什么在她面前,弄得她面色痒痒的,凤祁以为是萧破,其翻了个身,轻轻嘀咕。
而在耳边,凤祁恍惚之间也听到了萧破的声音,凤祁微微的皱了皱眉,心中则是怨起萧破来,竟在她睡时扰她。
仅又安静了片刻,凤祁忽然坐了起来,其掀开锦被,就觉眼皮之下又一人影一闪而过,凤祁套上绣鞋,跑到萧破跟前道:“你刚才有看到什么吗?”
萧破愣愣的看着凤祁摇了摇头,凤祁正欲详细说那事,却又见人影飞过。
“跟我走,”凤祁二话不说,抓起萧破的手便追那人影去。
二人出了永安宫便是之间项顾辰初寝宫奔去,走到半路,人影忽然不见,取而代之则是一披着墨绿披风的可疑人缩着身子向着他们这处靠近。
凤祁这处还未来得及与萧破说话,让他小心不要被发现,那出可疑人见了凤祁转身便朝着反方向走去。
“抓住他,”凤祁丢下萧破就追那可疑人,而那人见到凤祁追他,跑的更是急促。
凤祁追赶不及,欲向萧破求救,转身一看,哪又见萧破的影子;无奈之下,凤祁只有一人追赶,在这时,正巧又是宫中侍卫交接之际,哪又能跑出人来帮凤祁一把。
跟着未多久,凤祁便失去那人踪迹,连着萧破也不见影子,凤祁独身一人,也未敢在此久留,其怕又是谁耍的什么把戏。
可欲走之时,草丛中忽然传来声音,紧接着凤祁便见萧破抓着刚才那人从里走了出来。
“猜猜是谁?”萧破走过来就对凤祁神神秘秘,凤祁则是扯落那人披风,披风垂地,真容落入凤祁眼底,“想不到上次一刀没将你刺死。”
凤祁对韩休的怨恨并未时间而淡去,韩休带给她的耻辱她有想过报复,可因溱巛这层关系,凤祁并未做出何惊天之事,或许韩休已经死了呢。
但是,死也只是意外中的意外,今日见了韩休,就如她那日,落他手掌为人鱼肉,如果现在杀了他,可以解恨却又便宜了韩休。
“你到宫中来是又要打本公主什么主意?”天色昏黑,且韩休又是低着头,凤祁也从他面上看不出什么来,只是韩休对她问话不予理睬,这倒是让凤祁一阵稀奇。
而在永安宫中,孟靳钰在院中见不到凤祁,便找来项朝歌,因以凤祁谨慎,不会大晚上跑出去,但其又不明不白失踪,二人以为凤祁又被谁抓了去。
二人心急火燎的寻了一个好歹,终于将走回宫苑的凤祁给寻得。
“你没事吧?”项朝歌第一个冲来,满脸关切之色。
“没事,”凤祁让萧破将韩休交由顾辰初,其则继续道:“半夜抓了只耗子。”
项朝歌则是揪住韩休衣襟,冷冷相对。
“先将他带回永安宫,我这次要好好治治他,”凤祁道。
“最好不要,”萧破道。
“怎么?”“溱巛的五皇子被你抓去囚禁,这事被传出去,你是要两国交恶?”
“不会,”凤祁道。
萧破摇了摇头,一手拈着韩休衣裳道:“你还记得七日前,宫中赏赐的衣料吗?你看他衣裳再与这身着件,他在宫中呆的应该有些时候了。”
“难道溱巛与螟郢联盟了?”
萧破道:“指不定的事,你将他带回永安宫就是给自己找麻烦,”“那你说去哪里?”
萧破微笑看着凤祁,凤祁转念一想道:“将他押入大牢,我倒想看看是谁在暗中捣鬼。”
韩休既然能在宫中出入自由,定是与当今螟郢权贵脱不了干系,凤祁就算掩人耳目只怕也瞒不过一时一刻,其将韩休押入大牢,也未同狱卒多做吩咐,只是让他们退了,她则是亲自审问。
韩休双手被铁链锁铐,人呈‘大’字状的被高高吊起,唯一可使得上力的也只有用以支持的脚尖。
凤祁踱来,将这韩休的面细细考究来,也未觉有多时日,今日再见,韩休与前相比面貌更添几分阴腻与柔美,连着那肤质竟也是细腻白皙,且从其身传来的香嗅更让人沉迷欲醉,闻来十分得凤祁的意。
凤祁轻轻嗅了嗅,心中狐疑万方;韩休则忽然抬起头,对着凤祁眼中露笑,意味深长,凤祁警惕与其对目,韩休亦不惊恐更也看不出其他些许感情。
☆、永安挖尸
凤祁忽然嘴角一扬,抓起韩休散落在前的黑发便是用力一扯,韩休吃痛却不出声,凤祁则摸着那细滑如丝的黑发,心中又泛起嘀咕。
韩休落落一笑,邪魅轻佻,“公主怎么不动手?是不忍心了?”
凤祁丢下手中黑发,转过身去用那铁夹衔着一块烧红的烙铁走到韩休面前道:“你说我忍还是不忍?”
韩休大笑道:“公主可真是薄情,那晚你我春风一度,现也不过眨眼之间,公主便将我忘得一干二净,世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原来也是骗人的话。”
凤祁对这无中生有的话本不想反驳,可其想到有萧破在,也不知他会不会听了进去,若他当真了怎办?
凤祁与那寻常女子不一样,若是以常,心中没有所念所爱的人,就是与那韩休有什么,她也只会置之一笑,可现在却不同,她必须要证明,她与韩休之间是清清白白。
项朝歌与孟靳钰盯着凤祁风起云涌的面上心中犹如万马奔腾,韩休的话他们怎么也不会信,凤祁不是那种任何宰割由人欺辱的女子,可看凤祁神色,显然是说中其痛处,那韩休到底有没有对凤祁做出什么来?二人想着又怕又痛,却又不敢问出话来。
就在两人猜测一人忧之际,萧破忽然走过去,伸手就将韩休髻上的玉簪拔下,其更是出手狠厉,握着玉簪就刺入韩休肩胛骨,韩休大吼一声,萧破已将整个玉簪扣入肉中。
韩休痛的冷汗涔涔,其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似乎要将那锥骨之痛,借着呼吸排散出去,其他三人因萧破所为皆也被吓愣住,一时间只是盯着萧破看,更将此前思考抛之脑后。
萧破手上来的凶狠,可面对韩休却又笑的无害,让人难抵不得不卸下心防,且其与韩休更似面面近贴,落在别人眼中更是暧昧非常。
韩休则露出戒备神色,凤祁从他眼中更见惊恐。萧破则又对着韩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