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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三人,那两个来就罢了,现在竟连太医也多管起闲事来,”天阳对三人的出现显得并不意外,甚者,其见那三人,更如待挚友,话虽不敬,语气却是熟稔的很。
顾虚痕在这几人之中,除了孟靳钰外,其他等皆都厌恶,愤恨;待天阳说完话后,其看也不看天阳一眼,而是走到孟靳钰身边道:“她怎么样了?”
“不知道,没上去看过。”
“你不与我一样,为何不上去看她呢?”
孟靳钰笑着摇了摇头,目光深情凝望着独亮烛光的塔楼道:“看了又能如何?”
顾虚痕悲戚地摇了摇头,在望了眼塔,握拳走到顾辰初面前道:“那日的条件我答应你,你放她出来。”
顾辰初对顾虚痕交出兵符一事,并未显出几分欢喜,“带来了?”
“恩,”顾虚痕点了点头,欲从怀中掏出兵符。
顾辰初随着顾虚痕的动作,满眼心事,在此刻,本是消失欲净的梵音又起来,而相较于之间的风吹草动,这一次,黑夜之中忽然多出几闪亮光,直射顾辰初几人眼中。
顾虚痕的手停住,寻找亮光看去,只见几把明晃晃的长刀在夜色中格外惹眼,而一直凝目望塔的孟靳钰忽然倒吸一口冷气,不知情况的几人顺着孟靳钰目光寻去,只见塔顶有一白衣男子,远远冷视看着他们。
顾虚痕见站塔顶的是不告而别的萧破,其大步上前便欲飞身上塔,为凤祁讨个说法。不料,顾虚痕才起动作,在旁一直冷眼旁观的长空忽然出手阻拦,顾虚痕心中只想拦住萧破,其未想的从袖中掏出把匕首来,顿时间,在旁未参事的几人都心知肚然,顾虚痕所言交予顾辰初的,只怕是把要其性命的利刃。
在旁的其他几人,看着打斗二人也不阻止。顾虚痕急火上心头,手上的招式乱而无章,其逮得机会脱了身,再抬头望塔,哪还见萧破的影子。
“他进了塔中,”孟靳钰一句提醒,让顾虚痕悬心放下。
顾虚痕见萧破已先入塔,继而也想效仿萧破,先入塔一探究竟,可不料却遭长空阻拦,一心牵挂塔内佳人的男儿,不管三七二十一,便与长空动起手来。
长空身手了得,顾虚痕岂是他对手。可这次,也不知长空耍的什么把戏,其竟对顾虚痕手下留情。
顾虚痕见长空如此轻视自己,心中怒火顿烧,手中的剑法更是乱舞一气,天阳在旁好心提点道:“九皇子,你小心些,少主是有伤才对你手下留情的,你可别不知好歹。
顾虚痕听得长空受伤,其心中顿生一计,装作是迎难而退,可长空似乎是识破了顾虚痕的把戏,顾虚痕这处收剑,长空厉掌接袭而来。
顾虚痕不得不避开长空一击,长空落掌不轻,虽说顾虚痕是躲过了,但其掌却是打碎了庙中的石玉,只听“嘭”的一声巨响,玉石顿时碎成数块。
更是让人始料不及的是,玉石的碎裂声竟引来塔内驻守的侍卫。
囚抓凤祁,可是雍陵帝求之不得的好事,一来因凤祁是笙国公主,二来则因为凤祁数次让雍陵帝失了颜面,所以,这次看守的侍卫,雍陵帝可是下足了心思。
皆不管是死囚,牢犯,只要是凶狠歹毒的恶人,雍陵帝不管一二,皆是纳入旗下,而驻塔的侍卫更是他花重金请来的,莫说是人,只怕只苍蝇都难从那些人眼前飞过。
除去囚禁凤祁的那层塔楼亮着烛灯,其他座层皆是漆黑一片,而就在那片漆黑中,却有那么一群人,举着弓箭对着塔下的几个人。
没有任何人的命令,剑雨挥靡而下,射而精准,落而无隙。
顾虚痕侥幸在剑雨落下前躲到了碎石后,而长空则身手更为矫健,其早已飞至百里开外,如若看戏般的看着顾虚痕。
其他几人也是躲至安全处,顾虚痕动又不得,退又不得,唯有安等剑雨过后。
而在塔中,破窗而入的萧破落下身来,并未见到凤祁,进入他眼帘的只有那整齐破旧的书柜。
屋中安静无声,萧破走了几步不见人来,不觉脚步急促加快许多,匆行书柜未几,眼前忽然的豁然开朗。
屋心空敞,一座古槐四方书安孤零零的摆放着,桌上寥寥几笔,一方砚台,几稀薄纸,孓孓独立一佳人。
一袭白衣及地荷纱裙,施施迤逦青素,佳人背影薄削,孤俏风姿,瘦而细美,如墨青丝密秀垂衣,顺柔至脚踝,发至尾梢,一柳叶青丝带束扎,美而不失俏婉。
静美如画,美人如图。萧破一言不语的静看眼前风姿,静又不得,弃又不舍,心有难言却又情不自禁。
一个不察,已不自禁的握住落笔纤手,纤手主人抬起头来,一张娇颜无血弱病。
琉璃凝目波光粼粼,纵是一言未发,眼中却已千言万语。
“在写什么?”突兀的涩哑低声,吟来情声已是一发不可收拾。
粉唇紧咬,不知是在压抑心中情绪还是有着千言万语的抱怨与哀诉,不知言何是好。
轻轻的笑声从鼻腔中发出,萧破不觉抚上粉唇,唇上的干纹带着冰冷,从指腹传到萧破的心,异样的情愫让他束手无策,情不自禁。
唇腔的香甜,熟悉的难以言喻,隐隐的“嘤嘤”咽声更让萧破如找了魔般地吻的更深,四肢百骸,仿佛被人下了蛊毒,动弹不得,腹中的异样感愈加清晰,情难再抑,不可再抑。
冉冉的烛火,将深情拥吻的二人拉的细长,模糊了姿态。
情语在喉,却在吻中落成了相思。萧破吻意深长,却在手落腹中突然止住,微微隆起的小腹在瘦削人儿的身上,显得格外的突兀,格外刺灼萧破的眼。
“你怎么来了?”萧破的突然离别,在凤祁的意料之中,却又远在情理之外,她曾想过的挥别生不如死,却在这两个月中,随着腹中胎儿的成长而一点一滴的消失。
并非是她不想他,又或者是她已经放下情爱,只是因为牵挂,她所归依的也只有她与他唯一的羁绊。
她曾想过用孩子留住他,可就是那个时候,他弃她而去。凤祁不知萧破是因为知她有孕之事弃她,还只是因为巧合,可无论如何,她已留不住他。
而她,更加未有想过,离去的人,会有那一日,再会回到她身边。
她与萧破都不是多情的人,但是,她若动情了,便是倾覆所以,而萧破,凤祁已说了千万个无情。
她日夜超念佛经,只为放下心中的执念,或许至此时,她不得不承认一事,她与佛无缘,千百章句,写着写着,皆都成了他的名字。
‘贪念嗔痴恨’她执念的竟只是一句,舍不得,不舍得而已。
“诗凝。”
寥寥的两字,让凤祁眼中瞬间蓄满了泪。
“我讨厌你,”带着呜咽的不满,凤祁不知该如何发泄自己的情绪,便是小心翼翼,她怕他也会信以为真。
长长的叹了口气,萧破将凤祁紧紧拥入怀中,声力嘶竭道:“怀了身孕,为何不告诉我?”
凤的泪再难控制的落了下来,其扣紧萧破的腕背道:“你是为了孩子才回来的吗?”
萧破露出疲惫与迷茫的神情,低声且又小心翼翼,似在对自己说,“为了你。”
凤祁的泪落得更凶,萧破既不是因为孩子离去,也不是因为孩子回来;她抑在心中的苦怨,在此时此刻,终于不必再隐瞒,他的一句‘为了你’让她之前的委屈,害怕,终于不必再克制。
凤祁哭的不能自己,萧破静默不言的安抚着凤祁的背,无事陪伴。
二人之间,恍惚不觉数年,物是人非,情抑不可收。
待凤祁情绪稍稳,萧破一边轻拭凤祁脸上的泪痕,一边道:“你是我见过这个世上哭的最丑的人。
凤祁将头埋入萧破胸口,摇头不愿承认,萧破抓住凤祁的肩,与其四目相对道:“你怎么这么爱哭了?”
凤祁不言,萧破继续道:“明明就不会哭,为何又会肝肠寸断。”
凤祁张了张嘴,又将头埋入萧破胸口,萧破叹息不止道:“罢了,你不愿说便罢了。”
凤祁亦想矫情一回,将心中所念所彷一一告诉予萧破,若是萧破转身便走,她即哭闹不止,便是要死要活也要将萧破留下;可事实,她哪里又是这样的人,若能真如此,她也不会越来越心伤,越来越害怕。
“身子瘦成了这样,你这样可是要我担心?”
“吃不下,”凤祁这话不假。起初孕状还不明显,等被关了这塔里,她闻的食味便呕吐不止,而又因被囚,她亦不知雍陵帝是否会在饭食上动手脚,所以吃的也是小心翼翼。
萧破缄默。凤祁想起也是心酸,但想着腹中的孩子保住,其手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不禁露出笑来。
萧破长长的叹了口气,眉梢流露出愧疚神色。而此时,楼间传来“突突”的急步杂乱声。
凤祁扭头看去,萧破已单手将凤祁勾抱住,凤祁搂着萧破脖颈问道:“怎么了?”
“带你出去。”
萧破抱着凤祁破窗而出,而上楼来的侍卫也已破门而入;瞬息之间,萧破跃下塔楼,侍卫等也是飞身跟了过去,而塔内射来的箭雨使萧破一时又落不了地;在这危急关头,后又追兵,人无安身之时,萧破却是不惊不乱。其将凤祁换臂抱怀以身子遮前,而其另一手则是在箭雨之中捏来箭器,在这黑暗之中,箭火流星,传来几声“叮咚”坠地声,紧接着,密集的箭雨更也少了许多。
顾虚辰乘此时机也跑了出来,其见凤祁获救,便欲再助萧破一臂之力,将那群阴魂不散的侍卫拦住。不料,长空突然出现,拦住了顾虚痕。
顾虚痕心急凤祁,便一边动手一边道:“你今日就放了我,待过了今日,我不还手,任你打可好。”
长空不为所动,而顾辰初却出其意料的开口,“别和他废话,直接杀了他。”
顾虚痕听得顾辰初竟说如此狠绝的话,其忘记与人交手之事,只是定定的看着顾辰初;而长空取顾虚痕的性命岂又是难事,且现在还是活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面前,杀顾虚痕简直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果不其然,长空一手已经扣住顾虚痕命脉,“想杀他吗?”
那冷冷的语句从长空口中说出,本是绝情,可在顾虚痕听来,却仿佛是在嘲笑他,“你杀了我!有本事你便杀了我!”
长空嗤鼻冷笑,抓住顾虚痕命脉的手却放开,在旁看得心惊胆战的清羽见此连忙跑了过去,不料,长空陡然放手,却突然将顾虚痕手骨给捏断,只听那一声惨叫,顾虚痕半只手颓然悬挂,紧接着,长空更不心慈手软,竟将顾虚痕的武功给废了。
顾虚痕身子不支,瘫软的趴伏倒地,清羽尖叫痛哭跑来,却被柳袖给拦住。长空见顾虚痕已如废人,其未留情,重又将顾虚痕拖起,似乎是想先将其虐惨再杀了泄恨。
在旁人中,除了清羽与柳袖,其他等人皆是袖手旁观。而一直被困的萧破二人,此时是摆脱了围困,但依其现在情况,也是赶及时去救顾虚痕的性命。
在这普渡万物的佛界净地,塔周遍布着散落的尸体,而在眼前,更是上演着一处活生生的劫杀,这一群人等,似乎皆是想将这块净土染上鲜血。
在萧破终得落地,长空正取顾虚痕性命时,不知从暗中何处,突然闪出一个人影,那人身手之快,即是从人身经过,也只是像这浮风月影,不觉其人不见其影。
来人身手不凡,谁也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