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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说什么?”一旁的顾虚痕见凤祁与孟靳钰说的热火朝天,可自己却一句都听不懂,不由打断道。
孟靳钰白了眼顾虚痕,继续对凤祁道:“这你问少主,他比较懂。”
“长空与那青夫人之间是不是曾经有过一段什么?”凤祁问道。
孟靳钰狐疑道:“你何时对少主这么感兴趣了?还是那感情的事,莫不是你移情别恋?”
凤祁拿起桌上的筷子,朝着孟靳钰腿上连敲数下,并道:“回答我的问题,莫说有些没些的废话。”
孟靳钰连连求饶道:“这有什么好说,陈年旧事了。”
凤祁心有不甘,却不好再多说什么,至少,这顿晚宴,她该做的都做了,她的目的也达到了,“不与你说了。”
孟靳钰见凤祁生气,继而讨好道:“少主他不近女色是出了名的,估计和那青夫人之间没有什么吧。”
凤祁连送孟靳钰几个白银,却见顾辰初一眼不眨的看着她,其尴尬笑了两声,对顾辰初道:“让你笑话了。”
顾辰初孤饮杯中酒道:“若无事,我便先走了,你也早些休息吧,最近几日会很累。”
“现在便走吗?”
“嗯,时候也不早了,我还要为明日的事准备,”顾辰初站起道。
“那我送你。”
“不用了,”顾辰初拒绝道:“早些休息,接下来的路会比你想象的难走许多。”
凤祁未能理解顾辰初话中意思,待其想问时,顾辰初已先独自离去。
顾虚痕见着屋内只剩下三人,也站起道:“我也走吧,给你休息。”
“明日怎么办?”
凤祁所指的是明日关系与雍陵帝被杀的消息,即使有顾辰初拦着,但是面对半毁的皇城,还有被杀近半的官员,更甚是杀父夺权的野心,顾辰初该如何交代,顾虚痕的性命又可留下,这是凤祁最为担忧的。
“你忘了,我之前中过蛊毒,今日的事,完全可以推脱到那件事上,更何况有你在,我也不会这么甘心死,我答应你的事还没有办到,他们也都在等着我回去,所以,我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死,你就别担心了。”
“蛊毒的事怎么说?”
“林叶下的毒,八哥也是受了胁迫,为保我安全,才将罪名担在身上,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不要担心。”
凤祁忧心无比道:“我怎能不担心,即使现在躲过一劫,接下来,我怕会有人在暗中动你,今日的事,并非是小事。”
“至少长空已经将事情控制在伤害最小的范围之内了,所以,我还是希望你不要担心,也不希望你担心。”
“你武功被废,我。。。。。。”
顾虚痕打断凤祁道:“今日你也看到了,即使我武功被废,但一般人还是伤不到我的,你放心吧,生死由命。”
凤祁哀叹一声,不再强求,顾虚痕与孟靳钰告别之后,便离开了。
凤祁看着空着的屋子,对一旁的孟靳钰道:“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去休息吧。”
“我要和你道别了。”
“去哪里?”
“顾虚痕既然回来了,他们那边总要有个人照应,谁也不知道明日会发生什么,独留他们两个在那,我不放心。”
“靳钰。。。。。。。”凤祁心愧,不知言何是好。
“别说感激的话,你还是快些将这里的事给处理好吧,我也好安心。”
“谢谢你。”
“别与我说客气话,只要你哪日不喜欢萧破了,记得找我就好,我存了些钱,应该够养活你。”
“笨蛋,”凤祁突然笑道。
“笨,不笨怎么会喜欢你。”
“。。。。。。。”
“不说了,今日就当做我酒喝多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就当做我胡言吧,不过,若能当真是最好。”
凤祁低下头来,心有感激,却难言,“你好好保重。”
“放心。记得想我。”
☆、提醒过往
孟靳钰离开后,凤祁一人独自躺下,等至半夜,萧破也未归来,待至天色朦胧,才隐约感觉有个人在床边坐下,可待凤祁醒来,又不见了他踪迹。
宫人端来温水给凤祁梳洗,接又一身素装,恐是今日是要为雍陵帝与栀念皇后下葬了。
凤祁一身素颜,青丝亦用那湖蓝丝带扎着,宫人在盘言说不妥,恐成不敬,可凤祁心中念着只有萧破,其犹豫再三,对身边伺候的宫人问道:“萧公公有回来吗?”
“回太子妃,萧公公今早儿回来一趟,不过很快就走了。”
“一个人吗?”
“和长空公子一起走的。”
“那有没有交代什么?说何时回来没?”
“奴婢倒未听萧公公说,不过。。。。。。。”
“什么?”凤祁见宫人欲言又止,顿时紧张起来。
“萧公公回来换了件衣裳,那时正巧奴婢在您屋外守着,萧公公将衣裳换好后,交给了奴婢,说是让奴婢给扔了。”
“衣裳怎么了?”
“衣裳上不知从哪里沾来的血迹,萧公公恐是怕太子妃看了担心吧。”
“快将衣裳拿来我看看。”
宫人跪下道:“衣裳我已经给扔了,还请太子妃恕罪。”
凤祁急地跺脚道:“他走了大概有多久了?去了哪个方向?”
宫人吓得对着凤祁连连磕头,哪里还想的出回答凤祁的问题来,正这时,在外等候凤祁的顾辰初,见她久久不出来,便亲自来永安宫接她,可还未进门,便听到凤祁的怒气声,进了屋子,就看到一个宫人磕头不止。
“怎么了?她做了什么错事,惹你生气了?”
凤祁烦躁道:“没事。”
顾辰初打眼看了下屋子,不见萧破踪迹,其让人将那磕头的宫女拖了出去,而后道:“时辰快到了。”
“嗯,”凤祁忧心忡忡,但看谭木剑还挂在床头,而且长空又陪着萧破,唯有自我安慰。
“我们走吧,下午还有使节过来。”
“上午就葬礼?”凤祁一边走一边道。
“嗯。”
“为何?既然你父皇的尸身已完整,怎么也要厚葬,更何况,还有个皇后,她是为了保护耘禛才遭遇不测。”
凤祁的话让顾辰初感觉出她的关心,虽是一脸优容的他,片刻间露出一丝笑容道:“你还有虚痕,已经背负了太多,我若将父皇厚葬,歌功颂德之后,你们又要被人骂臭。”
“你是想?”
“既然已经这样了,我也只能用我的法子。”
“你想做靶子?”
“为求国安,父皇已逝多年,不得公诸于世,而虚痕则成了杀父的逆贼,如果我现在只将父皇,母后简葬,别人肯定会多想,到时候,也许只要我一人背负就好。”
“你想让他们以为这一切都是你暗中主使?因为你让虚痕活下来,封他为王,这本来就让人值得怀疑,现在你又如此待你父皇,恐怕你顾辰初的恶名比我还臭。”
“我也就能只能为他做这些,若能再将你拉出浑水中,那又该多好。”
“我啊。。。。。。”凤祁自嘲道:“臭了已不知多少年了,即使被你拉了出去,这味也去不掉。”
顾辰初大笑,不由自主地抓住了凤祁的手,“这样也好,咋们臭味相投,我也能配的上你。”
凤祁一愣,在那众人面前并未甩开顾辰初的手,却在不知不觉中,将她与顾辰初的距离给拉开。
雍陵帝和栀念皇后的葬礼很是简单,凤祁要做的只是陪在顾辰初的身边,未有悲伤亦无哭泣,待棺木下葬后,顾辰初便牵着凤祁的手走了,决断而又无情。
待至未时,天空又开始下起了小雨,而此时,凤祁与顾辰初正等着接见第一个前来吊唁的他国使节,且很是巧合的,是来自溱巛。
凤祁坐在顾辰初旁,听着他地夸夸其谈,若是别人又或者别时,她应该会很厌,可当她知晓一切真相后,这样的顾辰初让她觉得可怜。
这座囚牢将他一生囚禁,起先是为了雍陵帝的全尸,而仍辱负重,一个人承担下了全部;现今,威胁扫除了,雍陵帝的尸身也找全,他们兄弟误会解开,可是,这样的顾辰初却被更大的无可奈何束缚,悲伤不得,欢喜不得。
“太子妃。。。。。。。”宫人的提醒声,将凤祁从沉思中惊醒,其疑惑地看着宫人,不知是有何事。
“太子才与您说话呢,”宫人笑声提醒,掩去凤祁心不在焉所带来的尴尬。
“什么事?”
“使臣说带来礼物送你,我看你不说话,以为你是不喜欢,原来心思早就不在我身上了,”顾辰初亲密道。
凤祁亦是捂嘴娇笑,道:“太子莫取笑我了。”
顾辰初抓住凤祁的手,让其坐在他身边,而后对跪下的外来使节道:“将礼呈上。”
使节行礼退去,不一会便带着一个抱琴女子走来,女子将琴放下,轻拨琴弦,虽不成曲,却委婉连绵,引来凤祁注意。
女子抬起玉手,忽对凤祁一笑,而后地下头去,转向地弹起琴来。
琴声如鸣佩环,宛如流水,将在场众人皆都吸引了去,沉醉在了女子琴声之中,待一区弹罢,凤祁走到女子身边,蹲下身子问道:“练了多久?”
“回太子妃,奴婢自小就开始练琴了,”弹琴女子谦卑道。
“是吗?”凤祁伸出手掌,轻压琴弦上,“很好听。”
女子喏喏道:“这琴是送给太子妃的。”
凤祁笑看着弹琴女子,弹琴女子见状,跪着让出了位置来,凤祁则不客气的坐了过去,玉指轻抚着琴弦,却又不弹出声来。
顾辰初见凤祁对琴流露出欢喜之色,其也走了过去,从后搂抱住凤祁,抓住她手道:“会弹琴吗?”
“你会吗?”凤祁反问道。
顾辰初挪出一只手来,在琴弦上拨弄一番,听来虽是不错,但与弹琴女子相比却又相距甚远,“并不是太精,只能弹一两首曲子。”
“那刚才这首曲子你会弹吗?”
顾辰初试了试,却又找不出音准,“若知道你喜欢这个,当年我便在这上面多花些时间了。”
凤祁看向弹琴女子,问道:“这首曲子叫什么?”
弹琴女子偷偷瞥了眼在旁身,随后摇头道:“奴婢不知。”
“自己弹的曲儿还不知,”凤祁未有恼怒,伸手在琴上轻轻拨弄,“琴弦和鸣,转轴拨弦,不如就叫弦动吧。”
弹琴女子面色惨白地看着凤祁,凤祁微微一笑,将另一手又覆倾琴弦,手覆声止,琴弦断裂数根,竟将凤祁的手割开了个口子,血瞬间流了出来,滴落琴上。
顾辰初命人速寻太医,可凤祁却对流血不止的手毫不在乎,其伸出血手,抬起弹琴女子的脸道:“你这曲子,比他弹的难听多了。”
弹琴女子惊恐地看着凤祁,张着嘴连连摇头,凤祁无奈冷血道:“谁派你来的?他不怕死,都要将你害死了。”
弹琴女子的半张脸被凤祁的血手抚摸,沾满鲜血,“你那主子是不是以为我不会动他,你才会有恃无恐的到我这来耍小聪明?以为我会追根究底?又或者一蹶不振?可惜,他错了,你也错了,他的命我会来取,你的命,我现在就同你的琴,一起收下。”
弹琴在凤祁一字一句地话语下,落下惊恐的眼泪,赶来的太医看到如此景象,站至一边等着凤祁。
待血手被包扎,凤祁抓着受伤的手,心平气和道:“溱巛来了多少人,都给杀了,看着碍眼。”
侍卫等未敢乱动,待得顾辰初点头诺许后,其等才将这些人给拉了出去。
顾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