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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姑娘,你……”杨晏也没料到林湘妆会说这样的话,也跟着怔了一怔。他拿眼看了看朱祐樘,希望后者能替自己拿个主意。
“既然湘妆这般请求于你,那就不妨赏她一个薄面吧!”朱祐樘觉得是时候轮到自己发言了,他有些无奈地看了林湘妆一眼,接着慢条斯理地说道:“虞国公府上的损失,让他照价赔偿就是。另外,只要他写一份切结书,立誓将来不再来纠缠林湘妆烦扰杨府中人,便将他一干人等放了。”
“蠢材,还不赶快谢过朱公子的大恩大德?!”杨晏瞪了傲然挺立着的周扶扬一眼。又吩咐下人去清算府中的损失,再叫人取纸笔来给周扶扬写切结书。
周扶扬的双眼只停留在林湘妆身上,朱祐樘一见之下便对林湘妆说道:“湘妆,你不是说脚痛吗?你还是先回房去歇息一下吧!”
“谢谢公子关心。”林湘妆对他微微一笑道:“我想确定他们安全离开了虞国公府后再回房。”
“怎么,你不相信我吗?”朱祐樘轻挑双眉问道。
“君无戏言,我如何不信你?”林湘妆觉得自己似乎也是多虑了。虽然刚才周扶扬的态度令她气愤,不过他此时这般忧郁哀伤地瞅着她,又令她难以言喻地心酸。
“既然如此,那你便乖乖听话,赶紧回去歇息去吧!”朱祐樘哄慰般地说道。
“嗯,那好吧!”林湘妆扯出一抹无奈的笑来,又飞快地瞟了周扶扬一眼,在书香与画痕的相扶下,慢慢步入了院子之中。
等林湘妆回到房内,朱祐樘紧跟着也步入了房间之中。
见他在林湘妆床榻对面的椅子里坐下,房中其他人等便识趣地退了下去。
两人相对默然,干坐了半刻,最终还是朱祐樘先打破沉默道:“你看,我帮你将你讨厌的人打发走了,还让他承诺再也不来滋扰于你。你可要怎么感谢我呢?”
“我身无长物,除了说一句‘谢谢你’以外,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林湘妆知道他是在没话找话,遂也顺着他的话头说道:“再说了,你乃九五之尊,天之圣子,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又有什么是你需要的呢?”
“怎么?你不是自诩能掐会算吗?”朱祐樘打趣说道:“你会算不到我真的有求之而不得的东西么?”
“本来是这样的,”林湘妆一本正经地说道:“原先我一身灵力,能知上下五百年,不过我的灵力有个缺陷就是,千万不能放低身段,向别人摇尾乞怜,否则灵力将会大为损耗。刚才我那样委曲求全的,灵力嫌我丢人,已经弃我而去啦,再也算不出来啦!”
“你这丫头!”朱祐樘明知道她是在挖苦自己,却偏偏又令他这般忍俊不禁。“好吧,所谓施恩不图报,我也不要你怎么感谢我了,你只要认真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们之间便算扯平了如何?”
“干嘛?你又要出对子考我吗?”林湘妆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怎么,你怕了吗?”朱祐樘刚才阴郁的心情大为好转,脸上不由得浮上了愉快的笑容。“我还以为你才高八斗满腹经纶无所畏惧呢。”
“‘才高八斗’、‘满腹经纶’?你确定你是在说我吗?”林湘妆不以为然地反驳道:“你是不是在考虑要给我一个博士名位啊?”
“你想要吗?”朱祐樘语带深意道:“其实我有更适合的位置可以给你,只是不知道你想不想要罢了。”(未完待续)
159 鸡同鸭讲
“是什么?”林湘妆好奇地问道。
“你这么聪明,不如你猜猜看呢。”他卖了个关子道。
“你说的这个位置是不是和你离得很近的?”林湘妆眼珠转了一圈,一脸思索状,同时她心里也有些小小的激动。
他说要给她安排个位置?哇咧,她这么快就能给皇帝当差了么?会是什么职位呢?尼玛不会是做个宫女吧?
“唔,的确很近,非常近。”朱祐樘轻点了点头,心道此女果然聪明,一点即通。
“唉呀,这个差事太艰巨了,我不适合。”林湘妆摆了摆手,脸上隐隐露出一丝失望之色。果然就是让她做宫女去的。
“你不愿意?”他大感惊奇,心里也怦怦直跳起来。她真的能算到他心中所想吗?
临出发前,皇后曾对他言道,若在江南遇到中意的女子,不妨都带回宫来,也好替他绵延子嗣。只不过,他曾亲眼目睹先帝后宫所发生的惨剧,实在不喜欢后宫女人们因为争宠而互相倾轧陷害,因此他也不打算再另纳妃嫔。只不过,成婚四年不曾得子,致使他与皇后都倍感压力。他本来是想着若真的有看中的女子,不妨先彼此协议,若得他临幸而孕,孩子归他,但他却不能给她名分,只给她丰厚的经济补偿,保证她未来生活无忧。
而此时林湘妆明明说此事艰巨,莫非她真的能掐算到他的计划?这个想法他可真正的没告诉任何一个人。
本来,曾经有一刹那的瞬间,他或许有动过要纳她为妃的念头。但刚刚周扶扬说她与多名男子有染,又想要三夫四侍的,他很快又将这个念头打消了。她虽然私生活不甚检点,但胜在聪明有趣,在这短暂的旅途中,能和她说说话解解闷儿也不错。若能借她之腹一用,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反正,他要的只是孩子。她虽然算不得倾城国色。但五官端正,眼睛灵动有神。凝神思考时也很有几分动人之姿。想必生下的孩子也不会是什么歪瓜劣枣。
“北京那个地方我去过一次,不过我有点儿水土不服。”林湘妆笑说道:“说实话我真的不太喜欢那边的气候。”
“这个你不必担心。”朱祐樘解释道:“你并不用长期待在帝京,只要你任务完成,天南地北,随你而行。”
“我的任务完成?”林湘妆显然还没意识到两人正在鸡同鸭讲。一时嘴快,脱口而出道:“那我不是要等到十八年以后?哦,不对,你……”
朱祐樘在位十八年。在盛年之期死去,如果她真的是要给他做宫女的话,那等到她结束任务。不是要在他十八年后翘辫子了才算完?不过她后来的话没说完,是突然想到,或许不用十八年,因为他不见得是刚刚才登基吧?
“为什么要等到十八年后呢?”朱祐樘大惑不解地看着她。难道她是想等到孩子成年以后才离开?
“没有,是我口误。口误!”林湘妆赶紧解释道:“其实我的意思是说,虽然我长相丑陋,往公子你身后一站,绝对能够起到辟邪之功,任何牛鬼蛇神都不得靠近。可是。我想的是,大内之中高手如云。公子你有他们的保护已经足够,再加上你正气凛然,有上天庇护,即使没有我在你身边站岗值守,也一定会逢凶化吉,什么事也没有的!”
朱祐樘听到她说自己长相丑陋,有辟邪之功,他不由得“哧”的一声笑了开来。正想骂她一声“贫嘴”,等到听完她的全部话语,他才惊觉好像她所表达的意思和他所想的并不是一件事。
“等等!你是什么意思?”朱祐樘表情凝重地看着她:“你以为我是要给你安排什么职位?”
“宫女呗。不然能是什么?”林湘妆翻了翻白眼。明知故问!想当然耳,跟在他身边的,以她的样貌德行,除了做宫女还能做什么?
“你呀……”他对刚才两人间的鸡同鸭讲感到好笑,同时又暗暗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点害怕她真的能窥破他的心事。或许在他潜意识里,也觉得自己存在那样的想法是龌龊卑鄙的。
“怎么了,难道不是?”林湘妆纳闷地看着他。难道她猜得不对?
“当然不是!”他仿佛有些郁闷,怏怏地站起身来,看着她道:“我道你有多聪明呢,还能掐会算的!看样子我是高估你了!算了,你刚才折腾了半天,我也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养着吧!”
“什么嘛,我都说了是因为灵力消失了的缘故啊。”林湘妆还在不服气地反驳说道:“等过两天我休养好了,灵力恢复了,我就又能未卜先知了。”
“好啊,那过两天我再来考考你罢。”他意兴阑珊地说道,随即又朝他摆了摆手:“我走了,你歇着吧!”
“好!回见!”林湘妆含笑与他道别。
等到他身影在房门处消失,脚步声也去得远了,书香与画痕两名侍女重新奔进了房间,随时作好待命的准备。
“书香、画痕,你们来得正好!”见到书香与画痕,林湘妆急切地问道:“你们家老爷有放了周扶扬吗?”
“是的,林姑娘。”画痕极是乖巧地回答道:“周公子写了切结书,盖了手印,老爷就放他和他的随从一起走了。”
“哦,那就好!”林湘妆半倾向前的身子这才回归原位,她慢慢地靠向床头栏杆,一方面为周扶扬得以安全释放而放下心来,一方面又对他写下切结书这件事而心生烦恼。
他写下了切结书,表示他将来再也不可以来接近她纠缠她。虽然她知道自己与他已经不可能了,但是这份切结书还是戳到了她心里的痛处。其实,就算没有这份切结书,以他心高气傲的性子,他也不会再来找她了吧?
周扶扬……周扶扬……
她早知道的,这个世上,太过相爱的人都是不能在一起的。因为真爱是个奢侈品,连老天都要嫉妒,坚决不许太多人拥有。况且,再真挚美好的爱情,在两人朝夕相对的日子里,各种柴米油盐与鸡毛蒜皮,都会让它褪去当初美丽的色彩,只剩下两个因责任和亲情而不得不绑在一起的人。
如此而已。
其实也没什么好值得可惜和难过的,最美丽的爱情都是用来怀念的。
她和他是在不对的时间与不对的空间里,天时、地利、人和,他们一样也没占到,所以注定他们是不能有善终的。
好吧,就这样结束吧!她不必再为争取他们之间的爱情而小心翼翼地迎合他人,也不会再有人会随意辱骂责打于她,她也不用担心会在花样年华里便被深宅大院捆绑了青春与梦想……
没错,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就是这样!太好了!
“姑娘,你怎么了?”画痕试探着谨慎地问道。
“没怎么,”林湘妆用力眨了眨眼睛,将眼里的泪意狠命地逼了回去。“可能刚才在太阳底下晃得眼睛疼了,”连她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太拙劣,突然感到身体疲惫不堪,她放任自己软软地倒了下去,侧身对着两位侍女,轻声吩咐道:“我好像觉得有点累,想躺一会儿。”
“是!奴婢去点一炉驱蚊香来!”画痕应声说道。
林湘妆合眼假寐,听得轻轻叹息两声,却又如何真的成眠呢?
过不多会儿,听得有轻微的脚步声响,房中有馥郁的草木香气弥漫开来。林湘妆只当是画痕点了驱蚊香草,便也并不理会。
下一秒钟,却有一只轻柔绵软的素手搭上了她的肩膀,一个温柔带着关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湘妆,你刚才没怎么吃东西,你看你有什么想吃的,我让人去给你做。”
声音婉转动听,语气恳切舒缓,不是杨乐宠却是谁?
“四小姐,是你啊?”林湘妆赶紧转过身来,并翻身坐起,略感歉然道:“劳你记挂着,我没什么胃口,不想吃东西。”
“湘妆,我是真心实意把你当自家姐妹一般对待,”杨乐宠对她的态度颇有微词:“可是你一直拿我当外人,这让我很不高兴。”
“是,我知道啦。”林湘妆连忙纠正道:“我不该叫你四小姐,我该叫你‘乐宠’才是。平常这么叫你叫惯了,一时还很难改口。不过我也是出于对你的尊重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