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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扶扬顿时满头黑线。她就是有这样的本事,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无理也被她争出三分理来,偏偏让人听来又无可辩驳,直叫人哭笑不得。
“任人宰割的命运,不是你自己选择的吗?”他不似刚才那般生气了,倒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你若是答应做我的小妾,你就是周府的半个主子,又有谁敢欺负你?”
“小妾?”她再次被这两个字眼刺激到了,有些激动地说道:“哇,真是无比的荣幸啊,想我一个出身卑微的婢女,竟然能够荣升周府大公子的小妾,定是我家祖坟上冒青烟了。以后我走到哪里,人家都要羡慕嫉妒恨地指着我说:看见没有?那就是周公子的小妾,唉呀,真是走了狗屎运了,这样的人也能做堂堂周家公子的小妾,那我简直就可以做皇后了……”
林湘妆一张樱桃小嘴一张一合,明明是不屑与嘲讽的语气,她竟也能表现出眉飞色舞的神态来。周扶扬只觉得眼前似乎有一群乌鸦飞过,俊逸的双眉拧得越来越紧,一只拳头也慢慢地握拢起来。
为何她如此反感和排斥做他的小妾呢?他条件这么好,是多少妙龄女子倾慕追逐的对象啊?若是他挂一个招牌出去说要纳妾,排着队来应征的女子必定如过江之鲫。
他实在想不明白。
而且,她反驳的言辞总是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甚觉不快,书迷们还喜欢看:。而可气的是,他又无法在言语上压制住她。
必要之时,是否应该用武力解决问题?
脑海中尚在思量中,他的脚步却已经迅若惊雷般移动至她面前。
林湘妆只觉眼前一花,一股迅猛而霸道的气息汹涌袭来,刹那间便有粘合剂般的东西牢牢粘住了她的双唇,迫使她再也张不开嘴来。
她先是大吃一惊,继而便条件反射地猛往后靠去。然而后面却是靠在床栏上的枕头而已,她已是退无可退。与此同时,她的双手下意识地往前伸出,急切地想要解开那道让自己失去发言自由的力量,也是在这时,她才看清楚,那道力量的源头,赫然竟是周扶扬的一根手指而已。
“做我的小妾,很委屈你吗?”他的右手食指轻按在她双唇之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有些怅然与无奈道:“还是,你心有所属,除了那人之外,你再不愿匹配任何人?”
林湘妆已经穷尽双手之力,竟然无法将他按在她唇间的手指撼动分毫。听到他的问话,她赶紧腾出一只手来,左右挥动摇摆不止,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唇,示意他松开手来。
周扶扬有一丝犹豫,但还是缓缓地松开了手指。
然而,就在他刚一松手的那一刹那,林湘妆猛地张开嘴来,出奇不意地咬住了他的手指,并使劲咬紧牙关。
周扶扬手上一震,脸上并没有特别痛苦的神情,似乎也并未感觉特别意外,他只是闲闲地看着她,嘴角还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神态自如地说道:“你是真的真的一点也不可爱!我可好心提醒你,若是不想你的牙齿受损,还是赶紧松口吧!”
林湘妆既然已经报仇,这次还真的是见好就收。她果然乖乖地松开嘴巴,同时伸了手背,胡乱地擦了擦嘴唇,脸上是得逞后的得瑟表情:“我们扯平了,书迷们还喜欢看:。”
周扶扬收回手来,右手食指犹自伸在外面,凑近眼前看了看,上面指腹处,一滩口水中,掩映着一圈深深的牙印。他眉毛轻抬,厌恶般地使劲甩了甩手,又弯腰下去,就着盖在她身上的薄被,一下又一下地细细擦拭着。
“这样,你解气了吗?”他抬眼看她,语气间很是漫不经心。“今日之事,就这样一笔勾销了如何?”
“不一笔勾销我又能如何呢?”她脸上现出一抹自嘲的笑:“我一个小丫头,无权无势的,只有背影没有背景,看人脸色吃饭,仰人鼻息而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有想方设法讨主人欢心的,哪里敢对主人有半分不敬的想法呢?”
这明明就是在替自己叫屈与抱不平呢。
“你也知道其中的道理么?”对于她绵里藏针的言辞,他常常有脱力的感觉。他心中暗叹一声,颇感无奈地说道:“你若是早些明白这个道理,又怎会吃这么多苦头?不过,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得到过你的讨好呢?”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他兴致盎然地紧盯着她。
“我可不敢讨好你!”她白了他一眼,嗤之以鼻道:“我背负着那样的污名,自然是要谨言慎行的。饶是如此,还有人诋毁我说我在勾引你呢。”
“哦?竟有此事?”周扶扬眉梢上扬,明明是疑问的语气,脸上却带着窃喜的神情。“是谁在乱嚼舌根?”
“除了你跟前的大红人绿绵以外,谁还敢如此放肆呢?”林湘妆脸上故作镇定,心里却有些紧张与期待的。今日这场无妄之灾,绿绵的功劳可大着呢。
对于周扶弱,林湘妆暂时是没办法报仇了。但是她还有一个帮凶呢。正主儿无法撼动,能拿下这个帮凶也可聊作安慰。
“对了,有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书迷们还喜欢看:。”他似乎有些走神,一边观察着她的神情一边试探着说道:“绿绵她现在已经被扶弱留在怡秋居听差了……我的意思本来是要将她赶出府去的。其实,今天的事,绿绵有很大一部分责任……”
“是吗?”林湘妆脸上淡淡的。当她听说他打算将绿绵赶出府的时候,她心里甚是鄙夷。她今天险些丧命,而始作俑者竟然也不过只是驱逐出府而已,这个责罚未免太轻巧了些。不过转念一想,也是,她是贴身伺候周扶扬的婢女,他对她到底是有情分在的。而对于林湘妆这个空降兵,纵使他觉得有些特别的意思,他也不见得会为她而对绿绵下什么狠手的。再者,他自己曾与下属约法三章,不得对老弱妇孺轻易出手。
所以,注定今日之事,她只能认栽吃亏了。
不过,好在绿绵仍然留在周府,虽然现在不在锦夏院做事了,但将来与她的接触定是少不了的。所以,今日之仇,也并不是完全不能得报的。
周扶扬看她脸上微露不悦,知道她对于这样的结果不太乐见。他正待要好言哄慰两句,外面却传来说话的声音,顷刻,绮缎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处。
周扶扬本来是让她轻悄悄进来通报的,所以她进来的姿势还是提着裙摆踮着脚尖的模样。等她见到房中的情景时,一时间有些怔营不定,呐呐地说道:“公子……”
周扶扬心道这必然是含语楼那边来的消息,王大夫定是回来了。不过他暂时不能让林湘妆知道刘别的真实情况,于是他向绮缎使了一个眼色,点头吩咐道:“绮缎你来得正好,湘妆已经醒了,你来照顾一下她。”又回头对林湘妆说道:“我先离开一下,晚上再来看你罢。”
林湘妆不置可否,脸上是无所谓的表情,甚至干脆闭上了眼睛。
周扶扬深深地凝视了她一眼,眉心微攒,又轻叹了口气,这才转身快步离开房间。
67 现世报来得真快
王大夫在静室门口来来回回地踱着步,时而摇头,时而抬头遥望前方,脸上是焦灼与一筹莫展的神情。
当周扶扬那抹潇洒的身影出现在眼帘中时,他脸上骤然转喜,仿佛终于寻到主心骨一般,急匆匆地迎了上去。
“怎么样,王大夫?”周扶扬当先问道。
“正欲请公子裁夺。”王大夫从宽大的袍袖中取出一卷已微微泛黄的书来,顾不上将卷曲的部分伸展一下,他从插入书签的地方翻开,指着上面的蝇头小楷道:“公子请看!”
周扶扬从王大夫手中接过书来,定睛看时,只见上面题眼处醒目地书写着“奇药妙效篇”,接下来第一行记载的赫然便是“冰魄寒蟾露”。后面便是对该药的详细注释:“传闻出于西域,性阴寒,取其血,乃瞬间凝冻成露,故取其名曰冰魄寒蟾露。以低温贮存,日取一匙调于蜂蜜中,常饮可葆青春不老。如遇伤口腐蚀溃烂,敷于患处,可见奇效。”
周扶扬细细看完,抬头看向王大夫道:“照书上所说,当是外敷以治之。”
“确是如此。”王大夫稍稍落后周扶扬一步进入房中,一边提醒似地说道:“公子的宝贝却是丸状物,并非书中所载之“露”。老夫因为也没见过此物真身,不敢妄下断言。因此上须得请示公子,该当如何处之?”
是啊,周扶扬也犯了难,其他书友正常看:。首先,从书中记载来看,这个匣子中的药丸的形态分明与冰魄寒蟾露相去甚远。其次,纵使此物乃是冰魄寒蟾露以另一种更易保存的形态存在,那么,在外伤救治这一方面,该将如何具体运用呢?
周扶扬又将瓷瓶中的小药丸倒出来细加研究。取出其中一粒,他放至嘴中,试探着用牙齿咬了一下。一咬之下,那药丸应声而碎,更浓的腥臭之气充盈满腔,再轻轻嚼了一嚼,在唾液的作用下,药粉迅速调和成糊状……莫非……
“公子,他快不行了……”正在沉吟间,只听王大夫一声惊呼,将沉思中的周扶扬吸引过来。
此时王大夫正在为刘别查看伤势。退热的药已经喂过,然而由于身体脱水,这股热力竟是毫无缓解的迹象。伸手探他脉息,也是时有时无,似乎死亡只是顷刻间的事。
周扶扬闻言赶紧步至床前看了看直挺挺躺在床上的刘别,不由得也有些发急了。今天的事情,他好不容易安抚下了林湘妆,若是被她知道刘别就此丧命,不知道她会作出什么样的举动来。
“不管了,这样犹豫不决的也不是办法。”周扶扬当机立断,他让下人扶了刘别坐起来,一只手掰开刘别的嘴,接着将刚才倒出来的也不知道七粒还是八粒药丸一古脑儿地倒了进去,然后迅速将之合拢,伸手朝着对方喉咙处一点,只听“咕噜”一声,应是药丸被迫进入食道之中。早有人端了水送上来,他伸手接过,一番如法炮制,将碗中的水悉数灌进了刘别口中。
然后,他一撩长袍,矮身往床上坐了,一边脱鞋一边吩咐王大夫道:“王大夫,烦你研究一下,此药丸是否能够研磨成粉再调和成露,我须得先护住他心口处一点真气。”
王大夫在他胡乱给刘别喂药之时便已木立当场,心里还在思量着不妥,这时听他嘱咐自己,眼下情形,也容不得他推拒了。
“既是公子开口,老夫也唯有尽力而为了。”王大夫勉强应答道,其他书友正常看:。
周扶扬点点头,盘腿在床上坐了。又抓了刘别的双手,手掌相对,催动体内真气,缓缓向对方渡了过去。
为了不打扰周扶扬,王大夫退出了房间,找了几个助手去旁边房间里进行。取了研钵,他便将药丸倒了一些进去,然后将其细细研碎。接着将研好的粉末倒至一只小碗中,又往碗中注入了一点清水,在倾倒的同时用干净的筷子慢慢搅拌调匀。
然而,无论他怎么努力搅拌,碗中的水与粉末竟然毫不相融。水层依然在表面,而粉末则强悍地沉落在碗底。
不能与水相融……不能与水相融……
这般该如何是好?
待要问一问周扶扬的意见,又怕打扰到他而令其前功尽弃。无奈之下,他只得一边背负着手在房中踱来踱去,一边冥思苦想着。
等到周扶扬大功告成,收回手势,自有守护在旁的下人将刘别安放好,他则又运气调息一番。等他调息妥贴,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起身下床时,王大夫也已经欢天喜地地捧着试验成功的冰魄寒蟾露过来了。
周扶扬看向碗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