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拜托,只不过是拉到膝盖处而已,有这么夸张吗?
林湘妆也不和他争执,弯腰仔细地查看着腿上各处地方,同时配合着伸手去摸了摸。发现腿上似乎并没有印痕,换一只腿看看,好像也没看到有。难道不是咬在腿上?她疑惑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该有多严重,惹得那黑衣人下手如此狠辣?
周扶弱如此恨她,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嗐!她怎么反而帮周扶弱着想啦?
“公子他……是不是很疼爱扶弱这个妹妹?”林湘妆伸手轻拍了一下单俊来的肩膀,示意他可以转过身来。岂料他受惊更重,忙不迭又朝前挪开几步,这才斜着身子对着她,眼睛低低看着下方,回答道:“公子非常疼爱小姐的……姑娘,时辰不早了,你还是……”
“我再问你一句话,就回房去了。”林湘妆知道这家伙因为要避嫌不愿再被自己纠缠了,于是故意宽他的心道:“依你看的话,小姐是不是一定要将我下了油锅才会解气?公子为了帮小姐出气,肯定会顺她的心意来的是不是?”
“公子一向对小姐百依百顺的,哪怕小姐要天上的星星,公子也会想办法帮她摘下来的……”单俊来本来是顺着她的话头回答的,但转念一想,好像又觉得有些自相矛盾,于是赶紧补充道:“不过,公子他绝不会对老弱妇孺下手的……”
“好啦,我知道啦。”林湘妆难得地会心一笑,这家伙着实可爱。她此时的心情轻松了不少:“你不用老是替你家公子开脱,我相信你就是了。那么,我回房啦!谢谢你了,只要我活着一天,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再见啦!”
语毕,林湘妆转身走进了房中。
单俊来仿若遭受电击般木立当地,他傻傻地盯着林湘妆远去的身影,前所未有地心潮澎湃起来。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从未单独和一个女子说过如许多的话,更何况还是在夜深人静之时。她温柔的眼神,亲切地称呼他为“单大哥”时甜甜的笑靥,许诺说不会忘记他的柔情蜜意……
就算是为她所说的不会忘记他的话,他也不会看着她陷于危险中而坐视不理的。
林湘妆……林湘妆……
仿佛在心尖盛开了一朵花,单俊来伸手按在胸前,那里不规则地起伏着的,是花儿摇曳时的姿态么?
08 你还真够贞烈的!
林湘妆只是大致睡了个囫囵觉。
第二天一大早地,周公子就如约而至。
房门上刚刚响起第一声敲击声时,林湘妆便从浅眠中睁开眼来。她一骨碌翻身下床,迅速奔至门边拉开了门闩。
“怎么样,想得如何了?”甫一进门,他就忙不迭地问道。自顾自地找椅子坐了下来,顺便问了一句:“你手痛得好些没有?”
后面这句话听起来倒还颇有关心之意,虽然她现在对他说不上有什么特别的好感,但人家毕竟是好意。
她试着扭动了一下左边手腕,还是有一点疼痛的,不过比起昨晚的锥心之痛来,真是不可同日而语。一码归一码,有恩当言恩,她不是忘恩负义以怨报德之人。
“嗯,谢谢你的药,已经好多了。”她在他对面站定,眼神澄澈而坚定。“还有你的第一个问题,我先保留我的答案。我想要问一下,如果你抓到那个黑衣人,你打算把他怎么办?”
“把他交给扶弱,听从她的发落。”
“我听说扶弱——小姐本来是一力要惩罚我的,”看到他的眼睛锐利地盯了她一眼,她赶紧把他宝贝妹妹的名字改口道:“是公子你从中斡旋,说一人做事一人当,只要把黑衣人抓来,处罚他就行了?”
“看来昨晚你和俊来相处得不错啊。”他阴阳怪气地说道。
林湘妆微微一愣,明显感觉到他不高兴,但又不知道他好端端地怎么就不高兴了。啊,他一定是在责怪俊来不该太过多嘴。
“现在,我要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了。”林湘妆认真地说道:“你要我供出黑衣人,恕我‘无可奉告’。”此时,他的脸上迅速一僵,眼睛锐利地盯着她,殷红如花瓣一样的双唇紧紧抿在一起,她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继续说道:“我想过了,虽然我一再解释说这件事与我毫不相关,但认真追究起来,我还真的不能置身事外。好吧,就当是我犯下的错误好了。我想问一下,是不是一定要将我下油锅了才能化解你妹妹的心头之恨?”
“假如你还是执迷不悟的话,”周公子语气恶劣地说道:“恐怕也只能如此了。”
“好,那就依你。”林湘妆回答得干脆利落。
周公子怔了一怔,直勾勾地盯着她,差点被她的言语噎到。
“真是情深义重啊!”他脸色一变,不无嘲讽地说道。“你宁愿自己身受油煎之苦,也不愿意供出你的心上人,你还真够贞烈的!”
“并不是我贞烈,”林湘妆一脸正色,心平气和地说道:“那个人也并非我心上人。随便你相不相信,我对他真的一无所知。我之所以答应以身相代,是因为一切事由皆因我而起,令妹对我心怀怨恨我也可以理解。你疼爱妹妹想替她出气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我听说公子你一心向善,绝不会向无辜之人及老弱妇孺动手,我说得对不对?”
当听到她说那个人不是她心上人时,他不由聚精会神起来。听她言语间淡定从容,不像作伪,又听她夸奖自己一心向善,语气中甚为钦敬的样子,不由得又心生欢喜。
“这也是俊来告诉你的吗?”他不答反问,脸上虽然只是淡淡的,但脸色已经柔和不少。
“没错。”林湘妆见他心情似乎有所好转,知道自己的计策还是管用的。天下人都一样,再清高之人,只要马屁拍得好,都会变得平易近人好说话的。“俊来啊,他一点也不能容忍别人说你一句坏话,说你这好那好,都快要把你捧上天去似的。人家都说,当面说你好的人不见得你就多好,唯有背后对你的评价,那才是发自肺腑的真评价。”
“那你现在是当面说我好,昨晚私下里就和俊来说我的坏吗?”他眼若星辰,亮晶晶地看着她,脸上漾着坏笑。
呃……林湘妆没想到被将了一军,因为心虚而顿时哑口无言。
“公子,假若有个人想要置你于死地,你会说他的好话吗?”林湘妆反应敏捷,采取曲线救国之策化解窘境。
“有点道理。”知道她在强词夺理,他也不和她较真,反而附和道:“然后呢?你跟我说这些,只是铺垫吧?我时间宝贵,你就直奔主题吧!”
“爽快!”林湘妆粲然一笑,愉快地说道:“是这样,我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既能让小姐消气解恨,又可以将我受到的伤害降到最低……”
“哦?愿闻其详!”他挑了挑眉,还真是出人意料呢。
“你要先答应我,我才能告诉你!”她一脸郑重其事地说道。
“我觉得你应该先说给我听,我听完自后再决定能不能答应你呢。”他眼睛里已满是笑意,脸上却装作十分生硬的模样。
林湘妆呆了一呆,接着装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大声喊叫起来:“唉呀,好痛好痛好痛!”她故意将受伤的手腕朝他面前伸过去,煞有介事地用嘴吹着气,一边嚷嚷着:“好可怜,到底是什么人下如此狠手!我虽然不算老,但又弱又女还未成年……”
看着她滑稽而卖力的表演,周公子几乎要忍俊不禁。为什么以前从来没听扶弱提过她面前有如此有趣的丫头呢?
“不要再装腔作势的了!”他嗤之以鼻道:“我答应你了!现在,来把你的想法告诉我吧!”
“公子,是这样的,因为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为防隔墙有耳,所以我要悄悄跟你说。”她神秘兮兮地说道。
嘿,还卖起了关子!
不过,看她一脸认真的表情,他猜要是他又不合作的话,她又要搞之前那一套了。算了,反正到最后肯定是他认输的。谁让他也很好奇她那小心肝里打的什么小九九呢。
于是,林湘妆趋身上前,附在他耳边窃窃私语。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你确定……”他狐疑地望着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公子,若是你答应了我,你的大恩大德,林湘妆没齿难忘!”她退后几步,朝他深深鞠了一躬。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前几次见到她时都是在光线昏暗的晚上,今天这么一看,她的身子依然单薄,头发也没来得及梳理,脸色仍然是苍白的,她说不上什么出尘脱俗,再说,有扶弱在的地方,再美的女子都要相形见绌自惭形秽。但是,她浑身却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使人不由自主地跟随她的目光、她的思想、她的情绪。有点小心眼,有点小聪明,有着让人不忍拒绝的各种理由。难怪昨晚俊来那只呆头鹅竟然也能和她说上半天话呢。更难怪那个黑衣人要拼尽全力为她出头呢。
不过,又好像有哪里不对一样。到底是她掩藏得太深还是怎样?那么,她曾经极力掩藏又是为何?现在却又为何露出真面目呢?
09 你到底是谁?
午时三刻。
正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候。
空气中一丝风也没有,酷暑难当,从地底中冒出白腾腾的热气,似乎要将来往行人的鞋底烙穿一般。到处都静悄悄的,仿佛多说一句话也会热得满头大汗似的。池塘中的鱼儿们都潜入水底阴凉处,唯有树上的知了聒噪个不停,让听到其声音的人们更加烦躁不安。
在周府的大厅前面,空旷的场院中,用三角架支起了一口大铁锅。锅内满盛着黑褐色液体,锅底大火熊熊,空气中弥漫着木料烧过的味道以及莫名其妙的发酸的味道。
大厅中央,周家兄妹分坐两边。各自随侍的丫环也分站在两人身侧,一起一落地为二人打扇。
周公子扶扬漫不经心地手执茶盏,眼望着场院中央,脸上有隐约的忧色。扶弱青丝轻绾,以一支流苏金钗斜斜别住,耳上缀着流星追月金耳环,明眸皓齿,倾国倾城。她玉手纤纤,端着一杯冰镇酸梅汤轻轻啜饮着。平日里此时正是她午睡之时,今日因为兄长要替自己报仇雪恨,是以虽然已经略觉困倦绵软,倒也强打精神,静静等待大快人心之时。
那只黝黑巨大的铁锅是正对着大厅摆放的,骄阳似火,加上锅底火势猛烈,不但那添柴看火的家丁已经汗流浃背,就连监守在四处布防的护卫们也是一身汗湿。
林湘妆更不用说了。她只觉得整个人都快要燃烧起来般,似乎都能听到“哧哧”的响声。她看向正前方舒服地坐在大厅中的周家兄妹,锅底与锅中释放出的热量已经形成一道透明的空气流,将那一对璧人般的男女照得有些扭曲变形。她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只看到周扶弱伸长了脖子,似是急不可耐的样子。
锅中传来了汩汩作响的声音,许多气泡从锅底冒了上来,是锅中的液体沸腾了。
“公子,油开了!”负责生火的家丁仿佛终于解脱似地大声禀告道。
周家兄妹同时站起身来。
“那还不赶快动手?”周扶弱激动不已,仿佛多日来累积的愤懑怨恨终于找到了出口,也似乎唯有如此,才能安慰小铃铛的亡魂一般。
“不……”周扶扬动了动嘴唇,手指有些微的颤栗,但最后还是按捺住没有表态。
“等一下!”林湘妆举起手来,示意旁边的行刑者暂停,然后绕过沸腾滚开的油锅,径自走到大厅前面,一脸坚毅地看着周扶弱,铿锵有力地说道:“小姐,我不知道之前有没有对小铃铛的不幸遭遇表示同情,不过事已至此,一切已经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