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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失去了手上最强有力的筹码,又丢了称手的兵器,由主动变成被动,只能不停地变换方位来躲避如影随形的暗器。心里暗骂一声“卑鄙”,又暗恨自己的粗心大意。如今形势立转,他一只手已经不听使唤,仅仅只有一只手可以运用。本来就已经寡不敌众,再加上又缺失了一部分战斗力,转瞬间他的周围已经筑起了一堵围墙,紧接着不停有“哧啦”之声响起,却是他身上多处挂了彩。
此时的林湘妆只觉得一只头脑根本不够用,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她本来小心肝还有点紧张,以为自己将要摔倒或是发生什么小意外,却没成想被一具热力十足的身体牢牢地控制着,那人还强行地用他该死的嘴唇用力地粘贴上她的。
这又是在演哪一出?
意识到自己暂无摔倒或碰撞的危险后,她这才定了定神,瞪大了眼看着近在咫尺几乎变形的脸孔,那人鼻孔中的热气还一阵阵地喷在她的脸上,她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怀抱,最重要的是摆脱他那霸道又粗暴的强吻。然而,无论她如何用力挣扎,他的禁锢她身体的力道只是越来越紧,而他毫不怜惜的吻也越加猛烈和可恶。
“哥,你在干什么?”
直到周扶弱气喘未定而疑惑不解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他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移开他的嘴唇,并凑近她耳边轻轻地说道:“不是只有你才会觉得痛的。”然后他松开怀抱,将她的身子扶正,志得意满地笑看着她。
林湘妆满脸通红,高高地举起右手,准备奉送他一耳光。只可惜她的意图被他识破,他只轻轻伸出两根手指,便夹住了她的手掌,且令她痛楚难当,动弹不得。
“在本公子面前,你还是省省吧!”他收起脸上的笑,疾言厉色道。
“周扒皮,你不要脸!”她使劲地想要将手从他的两指间抽出,但都徒劳无功,反而更增痛楚。
“你真是一点儿也不可爱!”他不能苟同般地摇摇头,突然松开手指,正在用力拔自己手掌的林湘妆一个不留神,由于惯性作用,她“怦”的一声跌坐在地上。那狼狈的模样惹得刚才还郁闷不已的周扶弱哈哈大笑起来。
与此同时,在众护卫的齐心协力下,终于将负隅顽抗的黑衣人擒获。此时,两名护卫正押着满身伤痕血迹斑斑的黑衣人走了过来。
纵然已经落败,黑衣人仍然昂首挺立着,没有丝毫沮丧绝望之意,仿佛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他的头发已经散开,有一部分青丝还在混战中被削落下来,他脸上的黑纱也被挑落,面前的发丝散乱地覆盖在了他的脸上。脸上可以看得到的地方也纵横交错,有鲜血从多处地方沁了出来,既看不真切他的真面目,而这副样子也甚是骇人。周扶弱已经惊叫一声,迅速避开眼去。
那人被架着在周扶扬面前站定,静候他的处置。岂料他还没开口说话,那人却突然“呸!”地一声将带着鲜血的一口浓痰朝着周扶扬笔直射出。周扶扬赶紧侧身避过。他旁边的护卫单俊来右手疾伸,朝那人背部猛然砸了一拳,那人受力不住,“噗”地喷出一口鲜血,阳光下是那般触目惊心。
“啊!”林湘妆也大惊失色地叫了一声,一只手忙不迭捂住了嘴,双眼难以置信地紧盯着那个看似奄奄一息的黑衣人。
“不要担心……”黑衣人已有些神志涣散,但却仍是尽力朝林湘妆微笑着,似乎想说些宽慰她的话,然而体力不济,只说了这四个字便耷拉下脑袋,昏厥了过去。
“呀!”
林湘妆又是一惊,她瞪大了双眼,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先把他押下去,可别让他死了!”周扶扬先是上前探了探那人的脉息,接着便有之前在大厅随侍的丫环递上干净的手巾,他用力地在手巾上擦了擦,随即便一把扔在地上,意兴阑珊的说道。
众护卫齐声唱喏,一个个都是如释重负的表情。周扶扬有意无意地瞟了呆若木鸡的林湘妆一眼,只见她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黑衣人身上。加之今天这场仗赢得并不光彩,所以他心里一阵阵的烦躁气闷,天气本来就热得催人汗下,他现在更是妒火满腔,仿佛整个人一点就着,立马就要爆裂开来般。
12 还是留下来吧
“扶弱,过来给我看看,你有没有事?”
半晌,周扶扬平整了心绪,强迫自己不要太过庸人自扰,然后恢复了一贯的自若之色,对妹妹的关爱之情溢于言表。
“只是刚才受了点惊吓,别的倒没什么。”周扶弱声音轻柔,神情略显疲惫。
“没事就好。”他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即吩咐她的丫环春兰、夏蝉伺候她回房休息。那两个丫头刚才吓得抱成一团,此时心里很是忐忑,怯生生地挪了过来。
她们刚一到近前,刚才还萎靡不振的周扶弱突然长了精神,伸出手来,将两人的耳朵给拧住了,痛得春兰夏蝉“唉哟”叫唤不已。
“你们这两个没用的东西,连你们也要欺负本小姐了是不是?”周扶弱气势汹汹地呵斥道:“平日里倒会讨巧卖乖,怎么,我要吃人是不是?磨磨蹭蹭的,找死啊?”
两个平日里狐假虎威的丫头这时只有苦苦哀求连称“不敢”的份,周扶弱大概觉得气消了点儿,这才大发慈悲松了手,重又恢复往日的不可一世道:“还不赶快扶本小姐回房?”
俩丫头如获大赦,赶紧谄媚上前,卑躬屈膝地伸手扶住了她柔若无骨的娇躯。临走之前,她还不解气地回头警告了林湘妆一句:“等我养好精神再跟你算帐!”
黑衣人早已被众人拖了下来,林湘妆本来是一直关注着黑衣人的去向的,后来她的注意力却又被周扶弱教训丫头的动作吸引了过来,直到周扶弱向她撂狠话离开后,她仍是一脸茫然地站在当场。
周扶扬的丫头早已替他撑开了一把阳伞,替他遮挡着毒辣的日头。他眼神深邃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有千言万语,却似又痛心疾首般无可奈何,到最后却是一个字也没说,然后迈着稳健沉着的步伐朝二门方向去了。
余下的人各就各位,司职洒扫的下人们开始善后这一地乱象的场院。地上瞬间由凌乱不堪变得一片空旷,就连满天飞舞的尘埃也很快回归原地,一切重又恢复了原来的宁静。
偌大的场院中,只剩下林湘妆一个闲人。
围在身上的布头已经半干,她将布头扯了下来,四下环顾一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莫非周扶扬兑现了他的诺言,准备放她自由了吗?
耶!
林湘妆一阵心花怒放,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她将布头握成一束,随意地搭在肩上,然后大摇大摆地向大门外走去。
但是,她并没有高兴得太久。在她一只脚跨出周府大门门槛之时,她眼前突然闪过黑衣人满是血痕的脸,还有他对她强颜欢笑说“不要担心”。虽然她知道他所牵挂的其实是另外一个人,但他那样的神态语气依然令她有些心疼。她不杀伯仁,伯仁却为她而死。周扶扬抓住了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置他。还有那个飞扬跋扈的周扶弱——呸,还扶弱呢,她也担得起这个名字么?
你看他伤得那么重,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也许在他生命的最后一程,他是希望以前那个林湘妆在他身边的。
林湘妆,不可以,不能在他最需要你的时候离开,哪怕你并不是原来那个林湘妆!
林湘妆另一只脚迟迟跨不出门槛去,心里纠结不已,脸上一片愁闷之色。
走?还是留?
就算要走,她又能去哪儿?她对此时此地一无所知。
如果要留,她留下来有实质性的意义吗?
不,不应该如此纠结彷徨的。林湘妆,既然你已经占据了别人的肉身,那和她有关的一切,你都无法置身事外。你就这样一走了之,实在太对不起那个林湘妆了。
还有,她差点给忘了,刚才不小心白白让周扒皮占了个便宜,难道就这样算了?不,林湘妆,咱不带这样让他给欺负的!
想通之后,她脸上的烦闷之色渐渐消散开来,跨出去的一只脚也收了回来,转身又朝二门方向飞奔而去。
周府很大,房屋一片连着一片,处处园林山色,三步一景、五步一画,却又不见人造痕迹,浑若天成。真真是大手笔。
林湘妆也不认识路,纯粹是在胡走乱闯。眼前景致虽好,无奈她又累又热又渴,根本就无心欣赏。周府的人仿佛都去避暑了似的,一路上居然也瞧不见个人影。
她已经是满头大汗,脚底灼热得仿佛要烧化了似的。她真担心自己这样茫无边际地走下去说不定就要横尸当场了。
总算天无绝人之路,她看到前方不远处似乎有一道圆拱形的小桥,心里暗想既然有桥下边应当有流水通过吧。她心中一喜,赶紧打起精神奋力冲了上去。
果不其然,在这条路的尽头,有一条浅浅的溪流蜿蜒流过。流水清澈见底,林湘妆一见之下更觉干渴难耐。她现在也顾不得这水干净不干净了,估计就算水里有毒她也无所谓了。她小心翼翼地来到水边,蹲下身去准备取水来喝。却听“咚”的一声,一枚小石头被扔进水里,漾起一圈水纹。
林湘妆也顾不上喝水了,回头一看,却是单俊来在她身后不远处笑吟吟地看着她。她正愁找不到人问路,一见是他不由心下一喜,正当要开口相问,忽然想起他在黑衣人背后那猛烈一击,刚刚衍生出来的一点喜悦顿时化为乌有。
分明就是趁人之危落井下石嘛,林湘妆直起身来,心里愤愤不平地想道。
“喂,你来得正好。”一想到黑衣人的惨状,她就没好气起来:“我问你,你们把黑衣人怎么样了?他现在在哪里?”
单俊来本来满是笑意的脸上顿时一僵,也许在她看来,自己是那么地卑劣。但职责所在,他当时根本就是本能反应。不过,一想到她因此会看轻自己,他心里便有些落寞与难过。
“他受伤很重,”单俊来讪讪地说道:“不过公子已经请了大夫给他诊治了。”
听说黑衣人在接受治疗,林湘妆心里稍安,不过她对单俊来的态度仍未改观,她冲着他凶巴巴地说道:“那你带我去见他!”
“这个我可作不了主!”单俊来赶紧摆了摆手道。
“好吧,我也不为难你。”林湘妆懒得跟他多费唇舌,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家公子住在哪里?我亲自去问他!”
“林姑娘你随我来,我给你带路!”单俊来巴不得她这一声,立即爽快地答应下来。
13 裸奔
林湘妆还不知道,他跟在她身后已经有些时候了,之前周扶扬已经交代过了,说要做出与她偶然相遇的样子,还要她主动提出去见他。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交谈,单俊来自知在无意中得罪了她,况且他本来就不擅言辞,林湘妆是口渴难耐,刚才又对他恶言相向,现在也拉不下脸来。
好在周扶扬所住的锦夏院已经离得不远,没过多久单俊来便将她带到了锦夏院门口。他在门口停下脚步,对林湘妆说道:“林姑娘,公子就住在这里,我不方便进去,你自己去见他吧!”
林湘妆也不和他废话,径直地朝半开着的院门中跨了进去。
院子里有一片花圃,里面盛开了各式花卉,一片姹紫嫣红。廊檐下挂着几只鸟笼,许是天气炎热,鸟儿们都闭着眼儿打盹儿呢。整个院子里一片静悄悄的。
林湘妆走到廊檐下阴凉处,站在看似主屋的房间前面,正准备询问一下有没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