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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京京内心起伏不定,她怎么知道,知道我并没有取她性命的想法,以为我不敢么?看着少女纯澈的双眼,一时思绪大乱,这样的眸子,跟以前的白鬼差太远了,自由、坦然、纯净又温暖的目光在不知不觉中让自己放下了警惕,反倒暗生了一丝亲近之意。
美人儿目光深邃又迷离的望着少女,忽儿长叹一声,“罢了罢了,你们走吧。”
三娘冲她略点点头,转身离开,小白牵着霜儿跟着三娘跨出房门,临走前又回头看了一眼虞京京,见她单手执杯,妩媚万分的仰头一饮而尽,露出弧度优美的脖颈,一时之间,少女心绪杂乱,这样的美人,这样的风情,我真的能比的上她么。
此念一出,小白吓了一跳,我在想什么啊,跟她比什么,她要喜欢夏将军就让她喜欢去好了,干我什么事,不行不行,我不能胡思乱想了。
脸上有点烧,小白恨恨的想,都是那个自大的家伙,莫名其妙的占了别人便宜后就跑了,无论怎么想,自己都好吃亏!这个仇,一定要报!
踩着月光背着一身的郁闷好不容易回到家中,小白跟霜儿大致收拾了一下,随便吃了两口肘子垫垫胃就睡下了,想起三娘临别时说她不方便光明正大的跟自己一同出现,但是会暗中保护自己时,少女有些苦恼。看来,那个夏汶澈还真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让三娘这样半保护半监视的盯着,是怕自己偷跑吧。
翻来覆去的思考了半晚上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第二天,小白一睁眼发现自己一觉睡到了晌午,不由汗颜,起身一看,霜儿都把房子里里外外打扫一遍还做好了饭,更是无地自容的很。
懒洋洋的起身,抱着霜儿亲了几口,“我的好霜儿~以后谁娶了你啊,真是享了天大的福咯~~”
在霜儿咯咯的笑声中,两人闹成一团,饭团也兴奋的嗷嗷直叫,小白一眼扫过去,顿时起了个主意,桀桀的怪笑几声,哼哼,我这还有匹黑马呢,怎么早点没想到。
下午,领着霜儿去了趟夫子那里,感谢夫子的照顾后答应明日正常上课,又拐去暮雨阁,跟楚潇寒暄了一阵,顺便商量了一下作画的时间。
楚潇倒是也很赞同小白的想法,有道是慢工出细活,太仓促画的作品,定会存在缺陷。最后两人商议,一切以白路的意愿为主,她的灵感和创新才是震惊世人的关键所在,小白惭愧的表示,最近一定画幅新作来感谢楚潇的尊重。
日子似乎安静了下来,每日送走霜儿,小白就悠闲的逛街、画画顺带搜罗各种小吃,一袭青衫又气度翩翩的少年儿郎总是引得一些少女驻足悄望。更有一次,一辆马车中的富家女子竟然派人暗示她可做其入幕之宾,小白默默的吞了口血,极其含蓄的婉拒后逃之夭夭。
江谭煜悠然的坐在亭中,就着徐徐微风静静的听着手下的汇报,露出了一丝说不清楚的苦笑。
白路来到凉都至少一月有余了,即使身着男装,带着一个幼童卖画为生,也没有想过找自己寻求帮助,是因为那一日的放手耿耿于怀么?不,再见面时的少女神情坦然毫无埋怨,她也并不是那种心机深沉的女子,那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长叹一声,江谭煜突然释然,也是,她虽然无依无靠,亦无权无势,但却在短短时日赢得楚潇的庇护。倾囊相授造纸之术让她美名远扬,一副画工精妙的春闺图又使得她在天下文人之间享有盛名。
明明初见之时,她不过是一个单纯的有些迟钝的少女,怎么会拥有如此多的秘密,明明看上去清澈的像一池浅水,却又雾气缭绕的见不到底。
年仅十九的江少主微微有些失落,但很快,他压下了自己的情绪,清声问道:“除了我的人,还有三处到底是谁的人?”
“一处是楚潇安排的,但只是在白路消失那段时间出现过,现在已经撤了;还有一处是一品香山的人,楼主虞京京似乎盯的很紧,我们的人几次差点被发现;最后一处,属下无能,还未查出是何人。”半跪的侍卫低头回禀,略有羞愧之意。
江谭煜手指轻叩桌面,不疾不徐的开口:“只有三处?那夏汶澈怎可能放手不管,他的人不可小觑。”微微沉吟片刻,“仔细调查一下,虞京京与夏侯府有什么关系。”
“是!”
“派人给常泽下贴,说我明日拜访。”江少主嘴角轻扬,我倒要看看,让整个王都文人秒口称赞的名画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小锦,白鬼,或者是白路,如今的你,既然已经逃离了夏汶澈的身边,那我也要试一试,看能不能把你抓住留在身边。
曾经不满父亲的做法,总是无意识的排斥他,坚持自己独善其身的稳重派路,但现在,他却稍稍有些后悔那一日的放手,不愿意给父亲和自己惹事的那种懦弱的想法,曾让那个女子生生的远离。可现在她又回来了,这是不是上天给自己的机会,如此自己还不努力的话,岂不是枉负美意?
这次,我不会轻易放手了。
☆、第三十二章 再露一手
“常泽兄,冒昧来访,还请见谅。”江谭煜温和儒雅,眉目清淡的作揖。
身为四宰辅之一的常府长子常泽却丝毫不敢拿大,亦礼数周到的回:“江兄多礼了,快请。”
江宏亦是宰辅之一,并且是四人中最具影响力的,表面上四位宰辅地位相当,但事实上却以江宏为首,常泽态度温和的带江府的次子去自己的书房,两人皆是文雅公子,倒也相谈甚欢。
饶是江谭煜来时做过诸多设想,但在看到那副让儒士清流赞不绝口的春闺怨时,也怔了怔神,细细的品着那句悔叫夫婿觅封侯,青年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恍惚的感觉,好像自己猛然想到了什么,却又抓不住那种转瞬即逝的灵思。
带着满腹的疑虑出了常府的大门,江少主一反常态,急急的奔去暮雨阁。
楚潇曾打发过很多打探白路身份的人,却在面对江府少主时百般为难,不因他父亲一手遮天的权势,也不因江谭煜为人正派在士林间享有美名。只因看到一向文雅清和的男子这次满眼欣喜和压抑不住的激动,他也毫不怀疑江谭煜寻找白路的诚心,以及他自称是白路故人的说辞。
稍微沉思了片刻,楚潇还是问了一句:“即是故人,何因白路曾说自己在凉都无亲无故?”
江谭煜表情微黯,轻声道:“我曾经做了一件错事,她,许是恼我了罢。”
在那个时刻,他曾经无视她的企盼,硬生生的将那个对此世懵懂半解的女子推向一个陌生的人,她内心是否恐慌,是否感觉到身不由己的害怕,自己都自欺欺人的装作不知,还一派坦然的认为自己不过是物归原主。
悔了,悔之晚矣,从此难觅佳人。
楚潇深深的看着青年无奈又懊悔的神情,轻叹一口气,还是将白路与自己相识的经过细细的叙述了一番。
事后,江谭煜眉眼含笑的告辞,坐在马车中的青年忽然扬声询问:“若是现在把她其实为女子的身份泄露出去,她会不会恼?”
一直跟随身侧的元秋元知二人不解的对视一眼,“少主您是想,让她进退两难,不得不屈服么?”
“唔”江谭煜闻言沉吟,“不好,她或许会屈服与我,但也难保她被其他人强迫,这事是我考虑不周了。”
二人心中嘀咕,怎么少主对那个刺客如此上心,竟然打算要收入房中么。
元秋思索了半响,还是出声劝阻,“少主,城主曾为您定下卢家嫡女,只等事成之后风光迎娶,现今若是纳妾,只怕惹得卢氏一族不忿,与城主大事有碍。”
闻言江谭煜表情一怔,脸上的喜悦顿时消散了大半,平静的说:“大哥要迎娶常氏的嫡女,我则与卢氏结亲,这般明显的联姻他们还有什么不安的,虽说房中人须等主母进门后才能安排名分,但我实不想在等,如今时局不稳,若是有个什么变故,可就悔之莫及了。”
“少主三思。”元知也上前一步,“先不说名分问题,就是白姑娘的出身,城主也断断不会应允她做您的妾室。”
江谭煜沉默了,是啊,爹怎么可能让一个敌方的女刺客进江府的大门,可要让她无名无份的孤身在外,自己又不忍,不如趁现在白路身份未被泄露,给她妥当安排一个虚假的身世才好行事。
主意拿定,江谭语轻呼一口气,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低声吩咐元秋元知去处理此事后,他嘴角含笑的回想起小白灿烂的笑脸,幻想她嫁给自己时的娇羞动人之姿。
翩翩公子温润如玉,微扬的嘴角让整个人更显身姿高雅,元秋无奈的叹气,少主真正安逸舒心的笑容,自己已很多年没见了,如今,让他任性一次也罢。
这一日,小白拿着劳心劳力辛苦数十日作好的一副画,踏着散漫的步子晃去了暮雨阁。
店内的伙计见小白客气之极,上着好茶迎她入内。楚潇得知后放下坊中事物急急赶来,内心竟有着隐隐的兴奋和好奇,坐在马车中不由失笑,自己已过不惑之年,怎还如年轻时一般沉不住气。
大步踏入阁中后堂,远远便看见青衫少年姿态闲适的坐着,双眼看着窗外的晚菊出神,面上平淡自如,略显苍白的小脸看上去分外的瘦弱。
楚潇心中一动,似乎感觉有些不妥,还没来得及寻思,堂内的少年见他前来,瞬时收起一脸的失神,眉眼鲜活的招呼:“楚先生,白路新作一画,又要劳烦您了。”
小白语气真挚,在知道楚潇曾尽心尽力寻找霜儿后,几乎把这个大叔当成长辈一样,不自觉地就带上了一丝依赖亲近的味道。
楚潇见她瘦弱,下意识的开口叮嘱一番:“怎么如此清瘦,往后莫要担心,楚某会护的你兄弟一二,不会再发生上次的事情了。”
小白感激的看着他,忙忙作揖答谢后,展开她细细卷好的画作。
饶是楚潇压抑着好奇,但在看到画作时还是忍不住轻吸一口气,没有想到,这白路的新作,竟然是副以简单的黑白两色所画,细细一看,楚潇更为吃惊,其实满篇只用了一个黑色,白色的部分全是纸张本身的颜色。
黑夜,明月低低的斜挂天侧,竹影重重下,一个广袖长袍,玉冠巍然的青年侧身坐在一古朴的石桌前,修长的手指捻着玉杯,正面对明月清风举杯扬饮,楚潇只看得他坚毅优美的下巴,潇洒自如的身形,而剑眉之下的双眸却恰恰被额上的散发似有似无的遮掩住了。轻叹出声,这白路还真是拿捏的恰到好处,其实光看青年的衣着神态就已是极品,若画的更细,只能破坏那份飘渺之感,如今这般,甚是清雅脱俗,让观者产生一股浓浓的倾慕,倾慕画中男子的洒脱、自如和面对孤独时的坦然。
楚潇细细品赏着画侧的四句小诗,如上副画一样的简短却内容深刻: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深深的吸了口气后,楚潇总觉得意犹未尽,却偏偏又生出一股满足欣喜之感,见少年依旧一幅不温不火,荣辱不惊的姿态,暗叹少年惊才艳艳,忍不住想与小白讨教一番画法,虽自知这画法是各人绝技,但还是压抑不住自己的渴望。
小白倒是很坦荡的说了,自己不过是将雕刻中的阴刻之法用于作画,留出的空白反而是想要表现出来的线条,整幅画除了青年白袍上的细密纹路,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