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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画卷,美人依然,只是蒙了尘,嘤嘤小篆“素手纤纤,莘澜君华”
天大亮,沅曦伸了个懒腰,捻了个决,换了一身水蓝色衣裙,墨发用绸带束起,从锦盒里取出一枚白玉簪,上面雕刻着洛神花,是西珏送予自己,沅曦很是珍惜,从未戴过,不知为何,今日,她却想戴着它,给西珏一个惊喜。
沅曦踏着欢快的步子走出小院,洛神花迎着朝阳,开得正好。
“嗯?”忽然看到树影下,有一抹蓝色,揭开树叶,才发现是一只蓝色的小鸟,沅曦轻轻抱起,蓝鸟闭着眼眸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小小的身子微弱得起伏,不知为何,沅曦有种油然而生的亲切之意,对着那鸟儿吹了口仙气,咬开指尖,一滴嫣红的血落在鸟儿口中,很快消失不见。
“扑腾”蓝鸟睁开眼,慌张得扑腾翅膀,在树枝间乱撞,有些晕头转向。
“咯咯。”沅曦看着蓝鸟的动作,捂着肚腹咯咯直笑,蓝鸟一头撞在树枝上,休得落下,沅曦正好接住,轻抚它的毛发。
“你这只傻鸟。”蓝鸟似恢复了神智,站在沅曦的手心,拍打得翅膀,像一只炸毛的公鸡,蠕动的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说出的全是鸟语。
“公主殿下,天帝请您回宫。”一个侍卫站立在沅曦面前,面色有些肃穆。
“发生何事?”沅曦心突突直跳,仿佛有什么事情发生。
“属下不知,请公主起驾。”
“嗯,傻鸟,莫再撞晕了。”沅曦将蓝鸟往空中一抛,蓝鸟展开翅膀,绿豆般的小眼怒视着她,沅曦轻笑,然后跟随那侍卫离开。
“战神西珏,残杀天界长公主,手段残忍,令人发指,感念其父,战功赫赫,守卫天界,剥其战神之位,受九九八十一道天雷,断其仙骨,打入凡间。”
“轰隆”“轰隆”天界炸开一道道沉闷的声响,一声声,震在心上。
“住手,都给我住手!”红绸祭出,拦住了一道倾天而下的天雷,瞬间焦黑,化作片片,依然还有一丝落在那身月白上,沅曦冲入邢台,一把搂住那身月白。
“西珏!”看到冲入邢台的女子,行刑的腾龙不敢再降天雷。
“沅曦,你来做什么,走。”西珏侧目看去,难掩心中欢喜,转瞬换上拒人千里之外的冷。
“我不走,西珏,我不会走的,无论如何,我都陪着你,我信你。”滚烫的泪水从肩膀滑落,灼烧了西珏的肩头,烫伤了心。
“沅曦!快回来。”
“父王,你该知西珏不是这般无情之人,他身上的魔血已消,混元镜上显示的未必是真。”沅曦执拗得抱着西珏,不肯放手。
“沅曦,你乃天界公主,不可无状,来人,带公主回来。”
“父王,我知,凤倾之死,定要有人才承受,若你定要如此,那我才是罪魁祸首,凤倾是因我而死,就让我承受这刑罚,龙神,请降天雷。”沅曦挥手设下结界,挡住了上前的侍卫,一双水剪瞳,写满了倔强和决然,紧紧将西珏护在怀中。
“沅曦,你快出去。”西珏伸手推,却发现沅曦固执地抱着自己,纹丝不动。
“沅曦,我最后问一遍,你到底过不过来?”龙泽动了怒。
“父王,对不起。”沅曦带着愧疚和坚持看着龙泽。
“好,龙神,行刑。”龙泽背过身,负手而立,再不去看,心是那般疼。
“轰隆”紫色的天雷而下,西珏将沅曦搂入怀中,穿过沅曦和西珏的身躯而过,沅曦身子一颤,咬着唇不肯发一言。
“曦儿!住手!”龙泽终究敌不过内心的煎熬,转过身,看到靠在西珏怀中苍白的小脸,一样的执着,和白璃一模一样,刺痛的龙泽的心,他再也顾不上帝王之尊,跑上邢台。
“父王,曦儿从未求过您,您可否从轻发落?”沅曦抬眼,有些虚弱,但依然直勾勾地看着龙泽,眼中全是乞求。
“好,父王答应你便是,曦儿!”得到了龙泽的应允,沅曦含笑闭上了眼眸。
日光透过窗,洒下一片光辉,月白色的纱幔微陇,沅曦眉头轻皱,睡得极其不安稳,冷汗泠泠,沾湿了鬓角。
梦中,西珏一身月白,血迹斑斑,苍白的脸颊,周围一片混沌,他就站在云雾间,是那样的飘渺,那样的虚无。
“沅曦,我要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对不起,我不能陪你去看花灯,还有一事,我从未告诉过你,沅曦,我喜…。”话还未说完,云雾便将西珏包裹,不见踪影。
“啊,西珏。”沅曦弹起身子,捂着突突直跳的心脏,环视周围,发现已身在自己的闺阁,穿上绣鞋,下了床。
“公主,您醒了!”一个小丫头正好正门来,惊喜得看着沅曦,慌忙搀扶她起身,
“香堇,西珏怎么样了?”沅曦像溺水的鱼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住香堇的手臂。
“公主,您昏睡这几日,陛下甚是担忧,奴婢还是先禀告陛下的是。”香堇有些刻意,慌乱地避开沅曦质问的眼眸。
“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西珏出事了?”沅曦想起梦中西珏与自己告别的景象,她的心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无法呼吸。
“没,没有。”
“你不说,我亲自去问父王。”沅曦推开香堇的阻拦,只穿了一件里衣就奔去找龙泽。
“公主!对不起了。”香堇看着远去的沅曦,却露出一丝笑容。
“公主,您不能进去。”金殿前,侍卫拦住沅曦。
“都给我滚开!”沅曦此时已经满是戾气,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手上祭出红绸,挥开阻拦的侍卫,撞开门,正埋在书桌前的龙泽抬起头,一愣,示意侍卫退离。
“父王,你…”沅曦气势汹汹径直跑到书桌前,她看到那书桌上放着一副画,那是她的娘亲,再看龙泽时,还能看到他来不及收回的柔情和懊悔。
“曦儿,你醒了便好。”龙泽收起画卷,爱怜得拉住沅曦的手,俨然是一个慈父模样。
“父王,西珏到底怎么了?”见龙泽如此,沅曦的话语有些软,龙泽握着的手一僵,望着沅曦的样子,欲言又止。
“父王,您答应我,会从轻发落的,西珏是不是…。”沅曦抽回手,有些冷然地看着龙泽,这让龙泽的心倍感寒凉。
“他已下凡历劫。”
“历劫…。”
“曦儿,父王也无法,凤倾乃是龙族和凤族的血统,我必须给凤族一个交代,这样对西珏来说是最好的,等他历劫归来,还能成为战神,守卫天界…。”
“若是回不来呢?”
“曦儿…”
“我知晓了,多谢父王。”沅曦仿若被抽干了灵魂的木偶,她也不知是怎么离开,摇摇晃晃,竟不自觉走到了瑶池边,瑶池内,荷花依然是那样美好,身旁却再也没有那个相护的人。
“西珏!”沅曦对着一池荷花大叫,却再也没有回应。“咚”一支白玉簪落入瑶池中,沉入水底。
“玉簪!”沅曦脑海中一片空白,翻身跳入瑶池中,急速下落,才勉强抓住那白玉簪,玉簪上雕刻的纹路是那样的清晰,沅曦露出一丝浅笑。
“沅曦。”水中出现一抹清影,伸出手,带着浅浅的笑容,一双星目是那样的温柔,他就在那等着自己,沅曦伸出手,想握住那双透明的手,就在此时,握在手中的玉簪发出耀眼的光芒,沅曦才如梦初醒,面前再也没有那个月白清影,她出了瑶池,浑身湿透。
“西珏,等我。”沅曦握紧玉簪,朝一个地方奔去,水印在她脚下蔓延。
朝凤殿
“公主殿下!”门口的婢女看着浑身湿透的沅曦惊呼。
“我要见天后娘娘!”虽落魄,但难掩一身威严,婢女不敢停留,进门通报。
“公主殿下,娘娘请您进去。”
一身华贵,发丝一丝不苟,凤娆端着茶杯,端庄地坐在凤椅上,看到进来的沅曦,有些惊讶,很快换上了一副关切的模样。
“曦儿,你怎么来了?怎么这副样子?”
“天后娘娘,我甘愿下界,与西珏相伴,等他归位之时,便是我消散天地之时。”沅曦已经不想去应付凤娆这副虚假的面容,直截了当说出了心中所愿。
“曦儿,你胡说些什么,你乃天界公主,怎能因一个罪臣,失了公主尊贵,今日,就当我从未见过你,快些回殿休息。”凤娆起身,扶住沅曦,一派慈母的样子。
“天后娘娘,凤倾之死,我要负上最大的责任,我不过是一个小偷,偷去了父王对她才宠爱,偷去了她身为天界公主的骄傲,天后娘娘,我信西珏,凤倾不是他所杀,您丧女之痛,我知已经无法弥补,若我一命可偿凤倾之死,我甘愿,只盼您能许我与西珏相伴,只要他顺利度过劫难,我不会再出现在您面前。”沅曦噗通一声,跪在凤娆面前,是那样的坚毅。
“好,既然你如此固执,本宫便如你所愿。”看着沅曦与那白璃如出一辙的脸,指尖狠狠嵌入掌心,凤娆恨不能就此拍死眼前这个夺去本该属于凤族一切的女子。
“多谢天后娘娘,还有一事,若西珏平安归位,还请娘娘赐他忘情水,忘记我的存在。”沅曦恭敬地嗑了三个响头,凤娆就这样站着,没有任何回应。
“娘娘,其实,我娘亲不及您,她拥有的,只有与父王短暂的相处。”沅曦起身,在踏出殿门那刻,背对着凤娆说道。
凤娆抬起头,只看到那出尘的背影,她竟有一瞬的失神。
天界大公主莫名死于人间,混元镜现,乃战神西珏所为,天帝大怒,然则因前战神君澜之战功,特赦其罪行,从轻发落,判其下凡历劫,天界二公主与战神西珏早已情投意合,知其下凡,生死相随,一同下凡,只盼相守,天帝失两女,悲从中来,将自己困在金殿之中,朝政由太子龙皓暂代。
朝凤殿
“司命仙君,陛下所命,西珏要历几世情劫?”凤娆端坐在殿前,凤目微闭。
“回娘娘,三世即可。”
“本宫怎么觉得不够呢?”凤目微睁,迸发出慑人的光芒。
“娘娘听错了,是十世,十世。”
“嗯,天界战神当无欲无情,若是缠绵儿女私情,流连凡间,实属不妥。”
“娘娘之意是…”
“十世相遇,十世有缘,十世分离,应能助西珏堪破情劫,才能还天界一个冷酷无情的战神。”
“是,小神即刻书写命缘,交由娘娘过目。”司命仙君擦去额角的冷汗,颤颤巍巍离开。
“娘娘。”幕帘后,转出一个女仙,圆润的脸颊,小巧的五官,乍看之下,是那样的天真无邪,可惜,眼波间流淌的是阴邪的光。
“香堇,五百年间,你皆在沅曦身边伺候,如今她下凡,怕是无法适应凡间事物,此番,你也去,也好有个照应。”凤娆靠在椅上,有些慵懒。
“奴婢,是,多谢娘娘。”有一瞬,香堇眼中闪过怨恨的光,很快她又低下头应下。
“嗯,出去吧。”关上房门,凤娆才睁开眼,嘴角扬起冷笑。
“娘娘,太子殿下求见。”
“进来吧!”凤娆站起身,整理一番,看不出喜怒,声音有些冷。
“儿臣参见母后。”龙皓有些意气风发,扬起的唇显示他心情很好。
“啪”“母后,你…。”龙皓捂着左脸,不可置信,凤娆又给了他一个巴掌。“啪”
“这一巴掌是替你妹妹给你的,这一巴掌是本宫给你的。”
“母后,你知道了,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