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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焱,本汗与你西楚斗了十几年,我们互有输赢,中原有句古话叫祸不及妻儿,你比你那父亲还狠。”
“他没我狠,因而注定失败。”
“好,孟焱,我摩图败在你手上,心服口服,望你遵守刚才的诺言,唔。”摩图从马背上抽出一柄刀,抹向自己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他跌落马匹,身旁的将士红了眼眶。
“很好,摩图,我孟焱敬重你,不想你孤孤单单上路,来人,将他的妻儿送去陪他。”孟焱冷冷的命令,不去听身后凄惨的喊叫,优雅地走下城楼,东竭军士看到城楼上推下的人,愤怒涌上心头,杀向城楼,却被如雨的箭失,刺成了刺猬。
“孟焱,你何时变得如此狠心?”我一袭红衣,拦住冷然的脸上不带一丝情感的孟焱。
“自古成王败寇,红瑶,你难道忘了,东竭数次骚扰西楚边境,奸淫辱略,无恶不作,若今日,我是那个失败者,得到的会是现在的十倍。”春风带着一丝腥味,吹乱了我的发丝,我看着已经越来越陌生的孟焱,模糊了双眼,我找不到方向,不知还该不该守护在他身旁。
一场战争,东竭覆灭,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人们不记得失败者,只记得那日站在城楼上衣炔翻飞,运筹帷幄的天人般冷峻的身影。
一场战争,西楚终收复了东竭,西楚大军进驻东竭各个城池,善待百姓,不去骚扰百姓,孟焱倒遵守了这个承诺,东竭人民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谁也不记得那个为他们,为守护家园奋战的王。
一场战争,北魏倾尽兵力,六万大军,回归时只剩两万,虽获得的是胜利,是边境的安宁,可是付出的是血的代价,将士马革裹尸,归家时,只有残躯,北魏得到的不过是安宁罢了,可是这一份惨烈的安宁又能维持多久呢。
孟焱并没有回西楚,而是迫不及待打马,日夜兼程,用了三日的功夫,身上的战袍已染上灰尘,犹如自己的宫廷,长驱直入,跑到景洛宫,只为将战争胜利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景宸。
“景宸,我回来了。”孟焱看到一袭素衣,没有任何首饰,乌黑的发上别着一朵小小的绒花,跪在几个牌位前,有些讶异。
“孟焱,呵呵,恭喜元帝收复东竭,如今你可是天下霸主,这北魏怕也是你囊中之物了吧。”景宸起身,看着孟焱,一阵冷笑,漆黑的眸中全是冷意和恨意。
“景宸,你到底怎么了?”
“元帝从宫外进来,难道没听到满城恸哭,难道没看到冥纸漫天?哦,我忘了,元帝是无心之人,眼中又岂有这些穷苦百姓。”本是完完整整,为报效国家去了那战场,结果战死沙场,连完整的尸首都带不回,整整三日,北魏被哀伤笼罩,不少将士的家属跪在皇城外,哀声滔天,景宸找来死去将士的名字刻在牌位上,在景洛宫设下灵堂,为他们守灵。
“景宸,自古战争都是如此,我若不这么做,死的便是这北魏的百姓,可能是你,可能是我,东竭百姓是不是会如你一样,为我们守灵?”孟焱撇了一眼牌位上密密麻麻的名字,冷酷地说。
“我不是你,永远都不可能像你一般冷酷无情。”
“你这样就很好,景宸,永远都不要对我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冷漠,景宸,等你二皇姐的婚事结束,我就带你回西楚,成亲。”孟焱转身,不去看身后的景宸是何表情。
北魏成帝一年夏末,沈慕白与景莘的婚事冲散了皇城三月的殇,红绸满天飞舞,血红的玫瑰铺满皇城主街道,礼乐响彻天际,皇家马车载着无数珍宝嫁妆,沈慕白一袭红衣,骑着白马,俊朗的脸上挂着笑容,只是不知是真是假,从皇城出来,身后的马车中,金黄的纱帘下,若隐若现,一袭红嫁衣,覆着珍珠帘,精致的妆容,透出皇家的贵气,百姓跪在街道两边,不敢抬头去看那皇家公主的容貌。
“孟焱,你说带我走,现在可否兑现?”景宸与孟焱站在皇城的城楼上看着这一场盛大的婚礼,景宸眼中只有那刺眼的红和马上的人。
“当然,马车行装都已准备好,随时可以启程。”孟焱虽然知晓景宸想离开不是为了自己,但心中还是有些愉悦,他相信时间能冲淡一切。
“走吧。”一张画纸从城楼飘下,伴着夏日的风飘荡,慢慢坠入血红的玫瑰中,一张清俊的脸埋葬在玫瑰花瓣里,没人会在意。
☆、第五章 风兮云淡
西楚元帝三年冬,初雪降落,洋洋洒洒从天际飘落,河道结起了薄薄的冰层,水下依然有游鱼在嬉戏,孩童穿上棉衣在街道上追逐打闹。
西楚皇宫建在主街道深处,红墙琉璃瓦,巍峨庄严。
女子穿着一袭浅蓝色冬装,墨色的黑发用一支玉钗挽起,倾国倾城的脸,有些消瘦,站在廊前,白皙的手掌接起天空飘落的雪花,雪花落入手掌,一瞬间就化为了水珠。
“披上狐裘,小心着凉了。”一件墨黑色的狐裘披在女子的身上。
“下雪了,不知可不可以堆雪人?”女子脸上依然没有太多的表情,冷冷地看着身边的男子。
“可惜西楚的雪都不大,你若想,我会搜集全国的雪给你堆最大的雪人可好?”男子温润地看着女子,眼中全是她那俏丽的身影。
“算了,落入尘土也是它最好的归宿。”
“景宸,今日朝堂上又在催促我立后,我应下了。”
“好,随你。”景宸楞了一下,还是抬步走回那宫殿之中,将那男子关在门外。
“景宸,为何我总融不进你的心里呢?”男子站在门外,任由雪花飘落,口中的话不知门内的人能不能听见,他终叹了口气,离开。
“因为你终究不是他。”景宸靠在门上,眼角落下一滴泪。
西楚元帝三年冬末,适逢年节,又迎西楚元帝终于大婚,迎娶北魏三公主景宸,十里红妆绵延千里,西楚皇城街道种满了红梅,迎风傲雪,城中百姓脸上喜气洋洋,因为他们伟大的王终于成亲了,西楚将迎来它的女主人。
景宸一袭火红的嫁衣,镶着金边,嫁衣上一只金色的凤凰浴火重生,金色的珠帘下透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脸上并没有过多的喜悦,空洞的眼中,似没有魂,马车到达皇城南门,景宸在身边侍女的搀扶下慢慢走下马车,孟焱一袭暗红色的宫服,一只黑色的龙欲冲上云霄,一丝不苟的发丝用一条墨玉束起,刀刻般的脸上洋溢着笑意,他伸出修长的手,将那只带着凉意的手牵起,用温暖融化她的冰冷。
行礼,受皇后官印,礼成,接受百官朝贺,景宸随孟焱站在龙台上,孟焱的手一直牵着,不肯放,景宸看到堂下那抹熟悉的身影,五个多月未见,他的身影还是那样的熟悉,他抬眼看自己,清凉的眼眸中带着伤痛,还是能撞击的自己的心灵,一口浊血涌上喉头,景宸用力咽下,口中腥甜一片。
我穿着一身火红的衣衫,坐在屋顶上,白雪沾湿了我的衣衫,一壶清酒,我看着正德殿中,双手紧握,郎才女貌的两人,心依旧是那么疼,仰头饮下,原来这酒还是那样的苦涩,我一直看着,一直饮着那壶中永远都不会枯竭的酒,脸上竟连一点醉意都没有,我看着日光渐渐被月光掩盖,满天的星辰,像是在嘲讽我。
“呵呵,洞房花烛夜,这一世你终于跟她在一起了。”我又吞下那一口苦涩,看着一望一边的西楚皇城,一盏盏明黄的灯,离我那么近又那么远。
饮下交杯,相濡以沫,缠上发丝,不离不弃,吃下生团,早生贵子。
“景宸,你终于是我的妻,这是洛神花簪,送你。”孟焱拿下景宸头上的发饰,墨黑的发泼墨而下,他从怀中拿出一枚还温热的白玉簪,上面缠绕着洛神花,枝叶分明,他将白玉簪插在她的发髻上,修长的手指抚摸她的脸颊,倾身过去,浅尝她嘴唇上的凉,皱眉,慢慢加深,温热她的唇,景宸一动不动,任由面前的人摆动,空灵的眼眸看着窗边一株红色的梅。
孟焱脱去她那繁复的嫁衣,白皙的肩膀露出,他覆身上去,跌在柔软的床上,景宸闭了眼,睁开眼时,眼中全是恨意,拔下头上的白玉簪,举起,想刺向孟焱的脊背,终还是放下,白玉簪跌落在床上,无声无息,火红的床幔落下,遮住了满室的旖旎。
一场世纪婚礼,落下的帷幕,皇城百姓都在津津乐道婚礼的盛大,感叹元帝对皇后的情深。
“茗湘,拿来了吗?”景宸穿着一袭玫红色的宫装,披着狐裘,坐在灵犀殿院子的红梅树下,捧着一本书,被风吹落的红梅,调皮地落在她的发上。
“景宸。”
“慕,沈大人?”景宸抬头,看到依然是那清俊的脸庞,但似乎变得有些孱弱,景宸终还是定住了自己的身形,起身站在原地。
“皇后娘娘,许久不见。”沈慕白听到景宸的称呼,苦笑,恭敬地行了一礼,带上的是疏离。
“恩,许久不见,你好吗?”景宸其实很想问,你与景莘好吗,快乐吗,还是没有问出口。
“很好,景莘温婉善良,她已有身孕。”沈慕白脸上挂着初为人父的喜悦。
“是么,恭喜。”景宸垂下眼帘,当初离开时,心是那么疼,可是如今再见故人,物是人非,心境也好像有所不同,难道是因那场大病,一切都不一样了。
“景宸,那日大婚,东竭余党刺杀我,是景莘救了我,我看着她惨白的面容,我动容了,我发誓她便是我这一生的妻,对不起,我终究还是辜负了你,你别恨她好吗?”良久,沈慕白才开口,言语中带着祈求。
“恨?我又有什么资格,沈慕白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夏末那场大病,你早已从我心头抹去,如今我已嫁给孟焱,我便是他的妻,永世不便,沈大人若还想赏梅,本宫劝你还是去皇宫外,那满城的红梅皆是孟焱为我种下的,这灵犀宫,终究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景宸握紧手中的书,脸上全是狠绝,关上房门,徒留沈慕白在原地惆怅,他们没有发现,在宫墙的角落有一角墨黑色的衣角闪过,悄悄隐去。
“景宸,我听闻你最喜欢看戏,我特意为你准备了一场戏,我们一起去看可好?”孟焱修长的手指剥开鲜甜的栗子,将明黄色的栗子放在景宸面前的盘子中。
“那是从前,现在厌恶。”景宸捧着一本书,视线都没落在孟焱脸上。
“戏太过吵闹,不看也罢,城中来了皮影戏,我带你出宫可好?”
“不用,孟焱,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景宸放下手中的书,面前的盘子已经堆满了明黄的栗子肉,成亲一年,孟焱对自己疼爱万分,花尽心思讨好自己,甚至不顾朝堂上祸国的流言,依然每夜宿在灵犀宫,后宫唯有自己一后。
“景宸,你是我的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承诺我会用一生去兑现,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走进你的心,别吃太多栗子,早些休息,我还有奏章要批阅。”孟焱一脸认真,轻轻揉景宸柔软的发,慢慢收回手,不舍地离开。
目送孟焱离开,景宸拿起一枚还温热的栗子,贝齿轻启,甜蜜化开,她也没察觉自己嘴角露出的笑。
“砰”“李牧翅膀果然硬了。”孟焱恼怒地将一封密函拍在桌上。
“皇上,是否要告诫一番?”我看着孟焱,他的脾气变得越发暴躁,也许也只有对着景宸才会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