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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燕子楼的人,你竟能驱动他们,哈哈,原来堂堂傀儡门的门主竟是燕子楼的楼主,看来本宫主小看你了。”莫邪眼中泛着精光,撇了一眼萱玥,命令手下的人驱动傀儡师迎战。
雷声轰隆,在天空劈下无数紫光,一场绵密的秋雨降落,地上流淌的鲜血被冲刷,汇集成一条血河,一场腥风血雨就此展开。
江承佑任由雨点落下,冷冷地看着博弈厮杀的人,萱玥的手在他手中,不知为何越来越冷,她有些看不透,她左手摸到袖中冰凉匕首,那是莫邪给自己的,锋利无比,萱玥有些惴惴不安,江承佑到底知道多少,傀儡在不休不眠地战斗,断臂残肉在空中飞舞,莫邪时不时看向萱玥,口型说着两个字,萱玥手中全是冷汗,终下定决心,握住匕首。
“阿佑,对不起。”江承佑低头看身边的人,却不想得到的是一把冰凉的匕首,插在胸口,鲜血潺潺流出,眼中闪过一丝痛心,捂着胸口,跪在地上。
“玥儿,为何,你还不肯信我?”江承佑用力拔出那把匕首,将它仍在雨中,鲜血喷涌而出,溅在萱玥浅绿的裙上,化为点点红梅。
“阿佑,你,对不起,玥儿今生负你,来生再来偿还。”萱玥手足无措,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冲刷着她惨白的脸。
“承佑”苍岩注意到那边的动静,抽身跑到江承佑身边,封住他伤口的穴道,恶狠狠地盯着萱玥。
“师伯,我没事,玥儿,小心,快趴下。”江承佑眼珠慢慢收缩,挣扎想起身。
一支离弦的箭飞速向着萱玥的方向驶来,江承佑想救她,可是因着伤势,无法起身,萱玥转过身,看到不远处,莫邪还保持着拿弓箭的姿势,心中寒凉一片,慢慢闭上眼,迎接死亡。
“噗”“小七。”七刹挡在萱玥面前,手臂上赫然立着一支箭羽,穿透了整个手臂,萱玥堪堪扶住他,七刹靠在她的怀中。
“哈哈,傀儡门主受了伤,大家坚持住,很快傀儡门就是我们的了。”傀儡门和燕子楼的人,军心有所动摇,不少傀儡师一时不查,被乱剑刺中,傀儡失去了控制,也颓然倒地,没了声息,傀儡门一时间落了下风,苍岩怨毒地看着罪魁祸首萱玥。
“爹,女儿完成任务,可否回到你身边?”萱玥看着已经明显败势的傀儡门,悄悄捡起地上的匕首收入袖中,放下七刹,站起身,对着莫邪的方向高声说道。
“乖女儿,你们几个去接少主回来,务必保证她的安全。”几个碧血宫的人听令,飞速赶往萱玥所在的地方,傀儡门的人自顾不暇,也没有顾及萱玥,是以萱玥很顺利地到了莫邪身边,被傀儡包围在保护圈中。
萱玥看向江承佑和七刹,看到他们眼中的情愫轰然倒塌,江承佑捂着胸口,咬着惨白的唇,血珠从唇齿间流出。
萱玥用口型说了“对不起”,她相信,他们会明白。
“宫主!”碧血宫的保护圈内乱成一团,一把冰凉的匕首赫然插在莫邪的胸口,他瞪圆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看着萱玥,嘴巴微张,喷涌出鲜血。
“杀,杀了她,噗。”莫邪躺在地上,口吐一口鲜血,便没了声息,眼睛至死都没闭上,愤恨地看着萱玥。
帮众双目通红,举起手中的剑,萱玥闭上了眼睛,眼泪落下一道痕迹,无数剑失穿透了她的身体,像一只绝美的刺猬,瘦弱的身躯趴在雨水中,嫣红的血液从身体中流淌出来,带着一丝香味,残破的灵魂从身体中飘出,清清冷冷地看着院子中的人,那些帮众仍然不愿放过她,在她美艳的脸上划了无数剑,生生毁去那倾国倾城的容颜,还抬起肮脏的脚落在她身上。
“你们给我住手。”七刹红了眼眶,不顾手上的箭伤,飞身冲了过去,挥舞着手中的剑,驱散那些人,身上中了很多剑,他费力抢回已经没一块好肉的萱玥,放在身后,舞起剑圈,迎战面前的人。
“玥儿,别走。”萱玥残缺的灵魂带着纯真,她也不知为何,就飘到了江承佑面前,她想伸手抱他,可是自己的手变得有些模糊,身子也有些虚无,好像很快就会消散,江承佑心里涌上恐惧,他从怀中取出一张明黄的符纸。
“承佑,不可,萱玥是傀儡门的叛徒,你若还想复生她,会对不起傀儡门上下死去的傀儡师。”苍岩知道江承佑要做什么,忙阻止他。
“师伯,对不起,我不晓得什么天下苍生,不知道何为兄弟情义,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妻,是我的玥儿,我不能让她死在我面前,九年前我可以救她,如今一样可以。”江承佑推开苍岩,将符纸扔到空中,符纸停在萱玥面前,江承佑念动咒语,萱玥的魂慢慢缩小,进入了符纸,跌落在江承佑手中,江承佑悉心将符纸放入怀中,又取出一枚褐色的丹药,一口咽下,心口的伤快速收拢,不见一丝痕迹。
“承佑,糊涂啊。”苍岩有些痛心,江承佑服下的是傀儡门的禁药云落,可以瞬间修复身上的伤口,将所学的武功发挥到极致,可以维持三个时辰,药效过后,身体原本受的伤会千万倍反映在服用者身上,若无法承受会引致走火入魔,严重者体内经脉尽断,惨死收场。
“师伯,傀儡门交给你了,找个安静的乐土,别在踏足江湖之事。”江承佑将门主令牌交给苍岩,拿起一把清冷的剑,飞身跃到七刹身边,与他一起战斗。
不知杀了多久,雨已经停了,秋风吹过湿透的衣衫,带着凉意,江承佑和七刹面前已经堆满了尸体,脚下血流成河,盛怒的江承佑没有一丝感情,只知道麻木的杀人,血红的眼睛,月白色的袍子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剑上沾满了鲜血,如同地狱的阿修罗挥舞手中的剑。
原本气势汹汹的江湖人士,纷纷投鼠忌器,逃的逃死的死,剩下的溃不成军,承乱逃出了傀儡门。
这一场战斗被江湖人士津津乐道,谁也忘不了那血色阎王和他的傀儡武士;这一场战斗过后,傀儡门消失在江湖中,人去楼空,没人知道他们的去向;这场战斗过后,留下的是满地的尸骨和未完成的欲望,从此黑枫林变成了名符其实的鬼林,很多前来寻找傀儡门宝藏的人,死在黑枫林中,据说,到了秋天,秋雨落下,能听到兵器的打斗声和凄惨的叫声。
故事讲完,火苗渐渐熄灭,天空上慢慢露出一点橙黄色的光,月光已经慢慢淡去带着寒意撒在我们身上,江承佑陷入深深的痛苦中不能自拔,他拿着手中的洛神花簪,一遍一遍抚摸上面的花纹,我坐在他身边,没有开口,静静相陪,虽然这一世,我错过了守护他,但我还能这样陪在他身边,看他舔舐心口的伤痛。
“玥儿真傻,她是莫邪在酒后强暴民女生下孩子,她从未受过一天母亲的疼爱,就被带回碧血宫,受着非人的待遇,莫邪将她培养成只知道杀人的机器,那年,她才七岁,跟着莫邪大战正派人士,小小的身子中了数剑,莫邪却根本不管她,逃走了,任由她被那些人欺凌,没了半边血肉,就这样躺在血水中,失去了两魂四魄,却依然坚强地吊着一口气,我看到她,觉得她是跟我那样的像,要做傀儡师不止要有天赋,还要有颗绝情冰冷的心,我打败了无数曾经的伙伴才能成为傀儡师。”良久,江承佑依然看着洛神花簪,开口。
“江承佑,逝者已矣,你再纠结于过去,萱玥也不会安心。”我心头一阵刺痛,伸出手想安抚他的脊背,还是放下了,江承佑似没有听到我的话,继续沉溺在他的世界中。
“我救活了玥儿,为她取名,教她知书学礼,她第一次扑在我怀中,唤我阿佑,你知道我有多欢愉,那小小的身子,是那样的瘦小柔软,我发誓要护她一生一世,再不让她受那样的苦难,我一遍又一遍教她吹笛,直到她完整为我吹出一首曲子,我却没有告诉她,那首曲子名叫凤求凰,那夜我找不到她的踪迹,是那样的紧张,我想是我太过严厉,她才会逃走,还好,我找到了她,可是她却在七刹身边,我是那样的嫉妒,恨不能打断她的双腿,让她再不能离开,我终究还是舍不得,我看到她一天天长大,越来越美,我的心也慢慢被她的身影填满,我带她过七夕夜,她是那样的开心,她已经知晓何谓男女之情,我是那样的高兴,我真的很希望她的铭牌上写的是我的名,那夜,我再一次失去了她,我像个疯子一样,不管不顾,让所有燕子楼的探子出去寻找,只盼能再次见到她的身影,还好,她还是回到了我的身边,我再也无法控制,我要她,我要她成为我的妻子,终于如愿以偿,新婚之夜,她是最美的新娘,只属于我一个人,为我舞了一曲红袖舞,是那样的美,我一直记得她那动人的舞姿。可是,燕子楼送来一份关于莫邪的密函,我在那上面看到了她的名,莫邪早就开始预谋建造傀儡,他聚集了当初傀儡门的人,制造傀儡,可是不知发生何事,傀儡开始反噬,不少傀儡师死在那座秘密宅院,七夕夜那天,莫邪认出了玥儿,将她抓到他面前,莫邪告诉了玥儿身世,还以她的母亲要挟,玥儿那日回来,应下了我们的婚约,偷取了傀儡门的傀儡术,交给了莫邪,我不信玥儿会背叛我,我假装外出,没想到,她还是背叛了我,可是,玥儿,你为何不肯相信我呢,只要你说,什么碧血宫,什么莫邪,没人可以胁迫你,为什么,还要在我心口刺上那一剑,为什么,啊!”江承佑站起身,手指紧紧握着洛神花簪,墨黑色的眼眸染上了血红,墨黑的头发慢慢变成了银白色,周身全是戾气,狂风四起,在他身边围城了风圈,树上的叶子被刮落。
“江,江承佑。”我惊诧地看着眼前突然发生的一幕,江承佑口中说着为什么,为什么,一步步逼近我,我被迫一步步往后退,直到退到一颗大树的树干上,我紧贴着树干,心慌乱地跳动,手中祭出莫寻剑,手心全是汗水,江承佑身子一动,我完全没看清他的步伐,他已经到我面前,左手掐住我的脖子。
“玥儿,我这么爱你,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一次又一次背叛我,为什么,你告诉我,告诉我啊!”江承佑像个疯子一样问我,手指慢慢收拢,我鼻中能吸入的空气越来越少,他慢慢将我举起,我费力举起手中的莫寻剑,准备刺他。
“唔”
“咳咳,咳,咳咳。”江承佑闷哼一声突然倒地,禁锢脖子的手也放开了,我跌坐在地上,摸着脖子,不停咳嗽。
“幸好赶上,喂,你还没死吧。”小噬和七刹走到我面前,小噬鄙夷地看了我一眼,拔下江承佑颈脖上的银针,又在他的脊背上落了几针,银白色的发慢慢恢复了墨黑,起伏的身子也平静了,我第一次觉得小噬是那样的可爱。
“门主自那日大战,服下云落,又因小玥的死,走火入魔,经过小噬的调养,已经很久没有发作了,你这丫头定是那扫把星,捡回一条命算你的运气。”七刹冷冷地看着我。
“咳咳,多谢。”我知道是七刹出的手,没有与他顶嘴,倒是吓了七刹一跳。
“天亮了,你走吧。”
“我是不是跟萱玥长的很像,我的血是不是能救活萱玥?”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这都与你无关,小噬,送她出谷。”
“我不走,只要江承佑活着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