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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
“在下陆羽,这位是我的师妹聂冰,原来三位,也是来救人的,一起都是误会,是陆某莽撞了,还请原谅。”那陆羽倒是真汉子,能屈能伸,收起剑,半弯身子,给段浮影行了个歉礼。
“白痴。”冷翩不留情面,冷冷地收起剑。
“姑娘,下手真狠,在下头上还有个大包。”陆羽看着冷翩,摸了摸后脑,尴尬一笑。
“师兄,我们先离开吧,恐怕这凤娘应该知会了背后的人,很快就会来了。”清荷,不,聂冰有些不悦,挡在冷翩和陆羽中间。
“恩,不过这地方,留着,始终害人。”
“烧了。”冷翩不知从哪弄来火把,毫不留情,丢向那密室的所在的屋子,很快,大火燃起,肆虐整座屋子,曾经的灰暗掩埋在灰烬之下。
一场大火,曾经名噪一时,销金窟春风楼付之一炬,华贵精致的装潢被火舌吞噬,化作焦土,有些嫖客还来不及穿衣,包着被子,灰溜溜地跑了出来,被残害的妓女心中却全是快意,看着禁锢自己的牢笼渐渐化为炭灰,竟无人想去救,也因来不及救,一场大火在楼里的活人都逃出后,竟如火龙一般越来越大,瞬间就吞噬了整座春风楼。
后来赶到的官差,只能眼睁睁看着春风楼化为尘埃。
到了天明,那些官差准备向州府报告,却遍寻不获州府的身影,城楼之上,悬挂着两个只着裤衩的男人,大腿内侧鲜血淋漓,双手捆绑,吊在城楼上,肚腹上各画着一只大乌龟,胸口分别写着“龟公”“鸨妓”,头发梳成女子样式,发髻上各插着两朵黄色的花,有点像菊花的样式,脸上画着两团红,嘴上画着如香肠一般厚的胭脂,双眼紧闭,起伏的身子还有呼吸,仿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一旁的告示牌上,写着两人的罪行,还有两框腐烂的蔬菜,百姓才知晓这两人,其中一人是臭名昭著的云州州府,一人是横行霸道,欺凌乡里的钱坤,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怎么叫人不拍手称快,纷纷拿起框中的蔬菜,扔向那两人。
羊肠小道,树木林立,难得的清风拂过,伴着树叶的沙沙声,传来一声声清脆的鸟鸣。
“翩翩儿,你不累,我也累了,得,我呆着不动,你来杀吧。”一袭月白衣衫,脸上挂着欠扁的笑容,伸出白玉颈脖。
“段浮影,你说话不算。”
女子一脸寒气,拿着剑追逐前面的男子。
“段兄与冷姑娘,一直如此吗?”
“这样也挺好。”我靠在树边,看着那两人的身影,是那样的轻松,有多久,我没有再看到如此无忧无虑,快意江湖的西珏了,我已经记不清。
“是么,那红瑶姑娘为何追随在段兄身边?”陆羽白皙俊朗的面容,含着笑,眼神中透着些许看猎物的光亮。
“那你呢?”我巧笑道,不知为何,我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的眼,好像在哪见过,身上隐隐的气味,似乎在哪闻过,可是那面容却不似任何一人。
“师兄,我找了几个果子。”陆羽欲言又止,笑着迎上了聂冰,眼中满是宠溺。
这陆羽和聂冰突然出现,一问之下,竟也是去冀州参加武林大会,昨夜一场警恶锄奸,更是志同道合,聂冰此时换下清荷的面皮,倒也不失一个清秀佳人,神情与清荷有几分相似,换下易容,陆羽倒不失为一个美男子,知晓他们也是为了除恶,潜入春风楼,段浮影与他一拍即合,更是结成莫逆之交,陆羽时不时看向冷翩的目光,如此凑巧地出现在我们身边,让我有些怀疑,我只能暗自观察。
“红瑶姑娘,你看了在下许久,可是渴了,接着。”陆羽转过身,笑着丢给我一个果子,聂冰射出两道嫉恨的目光,我微微一笑,张口咬下,甜蜜的汁液蔓延在我的舌尖。
月上柳梢头,我们终于在最后一丝余晖中到了一个小村,村子只有星星点点的灯光,已到秋末,吹来的风带着渗人的阴凉,寒彻骨。
段浮影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许久,大门吱呀打开,门后探出一个苍老的身影,头发花白,满脸沧桑,铁青的脸,双眼一片灰败,拄着拐杖,脸上布满阴郁,在清冷的月光下有些吓人。
“老人家,我们路过此地,赶不上住宿,能否行个方便,在此住宿?”
“老婆子一人住,那有几间空房,请便吧。”老婆婆随手朝小院一指,也不管我们,转过身。“只是,到了午夜,千万别出门,也别亮灯,听到什么动静,也别出来。”老婆婆顿了顿身形,说道,身后的门吱呀关上,关上那刻,我似乎看到正堂的桌上摆着很多牌位,烛光下,牌位上的名渗出红色的液体。
小院一共有三间屋子,老婆婆一间,陆羽和段浮影一间,我,冷翩,聂冰一间,小屋很干净,不染尘埃,一张炕,一张饭桌,简单的家具。
“有古怪。”冷翩坐在炕上,说道。
“看出了什么?”我也隐隐有些不安,这小村到处透着诡异。
“主人,眼盲,屋子,洁净。”
听了冷翩简短的分析,我细细思考,那老婆婆的眼睛是没有光亮的,眼珠像定在眼眶中,两间屋子都是空置的,应该无人居住,却纤尘不染,还有她最后说的话,流着奇怪液体的牌位,这小村果真有异。
是夜,今夜的月亮犹如硕大的银盘,挂在夜空中,满月的光华撒在小村,小村已经陷入黑暗之中,静得有些诡异,连一声虫鸣都不曾听见。
我坐在树枝上,将身影隐在树影中,身上越来越寒凉,我警惕地环视整个小村,一个黑影从我们寄宿的小屋出来,一双如鹰的眼,看了眼小院里的三间屋子,嘴角扬起冷笑,手指微动。
“别动,你究竟是何人?”莫寻剑架在那人颈脖上,泛着银光。
“红瑶姑娘,这么晚还不入睡,忘了这家主人的叮嘱了吗?”那人一点都不惧,转过身,双眼在月光下透着森寒的目光,嘴角上扬。
“陆羽陆公子,不是一样好兴致?”我依然执着剑指着他那一副淡然的面容。
“啊!救命!”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
陆羽换上了严肃的面容,寻着叫声飞去,我也飞身跟上。
一个精瘦的男人,趴在地上,身下血流如注,下半身空荡荡的,长长的血痕,一节一节的肠,布着血迹,堪堪挂在男人的上半身断裂处,蔓延在路上,双手代替双脚,执着地向前爬,脸上全是恐惧,还不时回头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追着他。
“发生何事?”陆羽蹲在那人面前问道。
“救命,我,我女儿,女儿,要杀我。”男子像遇到一个救命稻草一样,血肉模糊的双手,抱住陆羽的双腿,仅剩的身体,在凉风中颤抖。
“嘻嘻,爹爹,你在哪,不要跟女儿玩捉迷藏了。”一阵阴风吹来,伴着小女孩空灵的声音,一个小小的红色身影出现在村中的小路上,月光下,秀气的小脸惨白,铜陵般的大眼,嘴唇鲜红,挂着大大的微笑,露出的白齿上粘着血液,嘴角凝固着血痕,手上全是鲜血,左手还拖着一个断裂的腿,筋骨碎裂在断口处。
“嘻嘻,爹爹,找到你了,咦,多了两个,美人哥哥,美人姐姐,陪梦儿玩好吗?”小女孩丢下那残破的腿,一蹦一跳,脚上的铃铛发出清灵的声音,一脸纯真,越来越近。
“好。”陆羽痴迷地看着小女孩,站起身一脚踢飞抱着他腿的男人,伸出双手迎接那小女孩。
“不好,陆羽?”我看着陆羽的眼眸似被迷住,眼中只有那小女孩,那女孩果然有古怪,可我并未感觉到她身上的妖气,我打晕陆羽,看到他闭上了眼,绵长的呼吸,将他靠在一户人家的竹篱上,握着莫寻剑,冷冷地看着小女孩。
“咦,美人姐姐,居然没事?不想跟梦儿玩么,梦儿这么可爱?为什么?为什么不跟梦儿玩,爹爹,为什么要讨厌梦儿,梦儿这么乖,呜呜,为什么,为什么?”小女孩停住了脚步,蹲下身子,抱着双腿痛哭,四周的景象发生了变化,乌云遮盖了月,狂风大作,吹起不少叶片,夹杂着风沙,空气中隐隐吹过一阵浓烈的幽香,很快又消散。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嘻嘻,美人姐姐,莫怕,爹爹不要我,我才会吃了他,让他永远都不离开梦儿,美人姐姐,这么漂亮,梦儿舍不得,美人姐姐,过来,跟梦儿一起去玩好吗?”小女孩站起身,脸上没有一丝泪水,一双大眼犹如漩涡,要将人吸入,有一瞬,我竟有些迷离,西珏一次次死去的画面在我脑海中闪过,悲伤蔓延在胸口,一滴泪划过脸颊,脚步有些不受控,往前走去。
“妖孽,莫要再害人。”一道蓝光闪过,我眼前恢复了清明,小女孩眼中已经没了纯真,换上的是暴虐。
“蓝脩?你怎么在这?”我手中的莫寻剑不知何时掉落在地,蓝脩拿着剑站在我身边。
“我是来抓魇的,她将附近村子的人悄悄带入这自己建造的梦境,白日让他们如正常人一样生活,到了夜间,如游戏一般,戏耍那些百姓,直到将他们吞入肚腹,吸食精魂。”
“魇?是上古妖魔,善制造梦境,摄人心魂?”此时我看向小女孩已经多了十二分的戒备,地上的莫寻剑泛着红光,落入我的手中。
“打怪怎么能少了我红锦呢?”红锦在剑中说道。
“小心,我追了她几日,才找到她藏身之处。”蓝脩将仙气注入剑中。
“嘻嘻,臭道士,坏我好事,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吃了你们,定大补。”小女孩灿烂一笑,风景骤变,诡异的村庄消失在面前,换上的是一片梅花林傲然白雪中,梅花的香气扑鼻,带着几分清雅,不知何时,蓝脩已经不见,偌大的梅林,只有我一人,莫寻剑也不知去向,潺潺的河水边,有一个月白色的身影,立在梅树下,一把折扇,梅花落下,调皮地纠缠着他的墨发。
“西珏?”那身影模糊了我的眼,转过身,清润的眼,浅笑的唇,即使过了千百年,我也不会遗忘,我快步走向那身影,泪水纷飞。
“瑶儿,莫哭,你哭,我会心疼。”修长的手指拂去我脸上的泪水,温暖的温度,是那样的不真切。
“西珏,你为何要替我受那天雷,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我去寻你的前世,收集残缺的魂魄,你知不知道,看着你爱上别人,一次次死在我面前,我的心真的好痛。”我抓着西珏的衣袍,痛不欲生。
“你这样又是何必呢?留下来,留下来,我们就能在一起,你也再不用去收集魂魄,和我在这梅林中双宿双飞,可好?”西珏看着我,眼中全是魅惑,不知为何,我觉得他有点陌生,我放开了他的衣袍,看着他的眼睛。
“西珏?不,你不是?”
“哈哈,为何你要骗我?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不信我?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不救雪幽?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西珏的脸上转换了很多表情,有痛苦,有恨意,俊彦扭曲,不停地问我。
“啊!对不起,我不能,我真的不能。”我抱着头,蹲在地上,不断地甩着脑袋。
“瑶儿,留下来吧,我不怨你。”西珏蹲下身子,拂过我的脊背,我抬起挂着泪痕的脸,西珏那漆黑的眼眸中,全是浓烈的情意,如第一次相遇,我轻易陷了进去,犹如被蛊惑一般,点点头,我看到他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
“红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