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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陌阳,原来你便是,真是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缩小版的安陌阳,便是我苦苦寻找的西珏前世,也顾不上手上的油腻,一时激动,冲到他面前,伸手抱住了他。
“喂,姑娘,男女授受不亲,烦请放手,再不放手,我要喊人了。”安陌阳在我怀中挣扎,小脸染上可疑的红晕。
“你喊吧,你都说我是仙了,怎么会轻易让人来救你。”我放开他,突然升起一丝戏谑之意,扭动腰肢,话语中带着几分魅惑。
“……”安陌阳从未见过如此出跳的女子,俊脸越发红润。
“呵呵,真是可爱,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我是妖,不是仙,你若惹我生气,搞不好,我会如那白虎一样,将你吞入腹中。”我捏了捏安陌阳的小脸,故意装出一副贪婪的模样。
“你不会,你不是这样的,你身上的气息让人很安心。”安陌阳定定得看着我,一双眼,似乎能看穿我。
“……”呵,这小子还真有看穿人心的本领,以前在天庭,西珏一个眼神,我便老实交代一切,免不了一顿责罚。
“红瑶,你怎得不等我就用膳。”安陌阳见我似在思索什么,也不顾,在饭桌前坐下,拿起筷子,扒拉着如风卷云残过后的饭菜。
“你怎知我叫红瑶。”
“听那小道士这样唤你。”安陌阳优雅地夹起一根青菜,放入空中,咀嚼几下,皱了好看的眉,似不满意饭菜的味道。
“你不能叫我红瑶,得叫姐姐,你刚才也是这样叫的,哎,这是我的鸡腿,你不能动。”我扑过去,护住桌上一盘烤的香酥脆皮的鸡腿,他倒好脾气,筷子方向一转,吃起了那盘难吃的青菜。
我护送安陌阳去了西山,一路轻松解决几个目的明确的杀手,到了西山,再也没了杀手烦扰,看着高耸入云的西山,我想要驾云上去,安陌阳却执拗地一步步爬上山顶,我只好摇摇头,我虽为妖,每每出行不是轻功便是驾云,很少像这样爬一节节石梯,只为身边之人,我却如凡人一样,相陪。
安陌阳小小年纪,凭借惊人的毅力,攀爬上山顶,脸颊绯红,气喘不已。
一座巍峨的道观,名清音观,红色的砖墙,立在山巅之上,是那样的高不可攀,还未敲门,大门已开,一个身着灰色道袍,年约十五的男孩探出了头。
“师父已算到,今日会有一武学奇才上门求师,特派我来接应,师父让我问公子,你可否愿意放下心中的仇恨?”
“不,我背负血海深仇,断不会轻易放下。”
“那好,师父说了,那你要在西山修行三年,方可下山,你可愿承受修行之苦?”
“我愿意,请师兄带路。”
“抱歉,清音观不收女子,姑娘请回。”
“你,本姑娘才不稀罕,你这小小的…。”
“红瑶,多谢你送我来,等我学成,若能遇到,我必报答你的恩情。”
“喂,安陌阳,我会在山下等你,不就三年,本姑娘等得起。”安陌阳头也不回与那道士一同进了清音观,观门缓缓关上,直到他的身影渐渐模糊,我才离去。
三年,我用仙力化了竹楼,三年,看遍天下风云,曾经风景如画,水清鱼跃,被战火洗礼后,消散在天地间,流离失所,残垣断壁,哀声哭嚎,不绝于耳,人间的战争比起仙魔之战毫不逊色,我虽心有不忍,但未出手相救,这皆是命,经历过七世,西珏一次次死在我面前,对于死亡,我早已看透,我不过是一介看客,又能改变谁的命运呢。
“吱呀”“安陌阳?”我正与蚁后聊得正欢,大门打开,一个月白色的身影站在门口,阳光耀眼,折射出他一张俊逸不凡的脸。
“三年未见,红瑶你一如从前。”安陌阳露出一个绝美的笑脸。
“我既是仙,自然驻颜有术。”
“呵呵,红瑶,我需要你,可否助我一臂之力?”那双眼,那个人,我知道我无法拒绝,哪怕是让我跳火海,我也会义无反顾。
安陌阳要寻一个人,一个能助他报仇雪恨的人,他不告诉我那人是谁,因为连他也不知道,他师父给他两个帮手,朗空,朗星,皆是修道之人,如今安陌阳有了天眼早已看穿我是妖身,可他不介意,未免他两个师兄察觉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化为瑶草安安静静呆在安陌阳特制的锦袋中,随他寻找一个不知道是何模样的人。
“吃饭了。”院子里摆好饭菜,三菜一汤,三碗米粥,不见荤腥,简单朴实。
小女孩端着饭菜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关上房门那刻,依稀可见床上坐着一个虚弱的妇人,面容娟秀,不带一丝微笑,有些严谨。
“釉儿,家里是否来人?”常年呆在屋中,妇人的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眼睑下一片乌青,嘴唇泛着微微的紫色。
“阿娘,你不必理会,只是三个借宿之人,明日就会离开。”小女孩在床上支起一个小桌,将一碗白粥和一盘鸡蛋放在小桌上。
“花釉,跪下,你不是忘了娘嘱咐的话,怎么能将陌生之人带到家中。”妇人脸上挂着浓浓的怒气,指斥花釉。
“阿娘,我错了,可是,他们有银两。”花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可是脸上依然挂着倔强,不肯低头。
“花釉,你何时变得如此贪心,去将银两还给他们。”
“阿娘,我不能,对不起。”花釉紧紧抓着衣袖,咬着唇,不敢去看妇人的眼睛。
“花釉,咳咳,你难道忘了我们因何困在这穷乡僻壤,起来吧,娘知你是个好孩子,是为娘拖累了你,等娘去了,你也离开吧,你爹不是个好东西,早晚会害死你,娘不希望看到你受尽折磨。”
“阿娘,我知你为我好,我晓得的,我不会让任何人摆布的。”花釉将头靠在妇人怀中,享受这难得的温暖。
“砰”“死丫头,你给老子滚出来。”
“阿娘,我出去看看,你别出来,我不会有事的。”花釉放开妇人,眼中全是坚定,小小的身躯承载了太多。
花釉打开门,却看到站立在门口的安陌阳,后者朝她一笑,完全没有偷听者的不好意思。
此时天色已黑,明月高挂上空,看着院子中骂骂咧咧的男人,花釉也无暇顾及安陌阳,走到院子中间,冷冷地说。
“你想做什么?”
“怎么,现在连阿爹都不肯叫?你看你绣的这是什么东西,根本没人要买,还骗老子去市集卖,白白被其他摊贩耻笑我卖女人的玩意,今天非好好教训你不可。”男人满脸横肉,十分粗鄙,将一个包裹丢在肮脏的泥地上,散落一地绣帕,上面绣着精致的花草,可惜被泥土蒙了尘,掩盖了原本的风华。
“叫你阿爹,怕你承受不起。”花釉看着地上的绣帕,冷看如跳梁小丑的男人。
“死丫头,今天非打死你不可,啊!好痛。”男人不知从哪寻来一根如手臂一般粗壮的木棍,要打向花釉,花釉就这样站着,连闪躲都不会,朗空适时出来阻止这场闹剧,箍着男人的手,木棍在花釉头顶三寸距离堪堪停住。
“为人父者,不知疼爱子女,是为无情,为人父者,不知担家业,将错责推诿,是为无担当,为人父者…。”
“啰嗦什么,这种人,就让老子好好教训,才能长记性,朗空,让开。”朗星早已不耐,打断了朗空的长篇大论,朗空摇摇头,无奈放开了手,退离几步,显然也想看朗星教训,朗星抬腿就要踹向那男人。
“住手,几位只是借宿之人,此乃小妇人家中之事,几位怕是不好插手。”妇人虽一脸病态,却难掩一身威严和贵气,朗星险险停住脚,只在那男人腰腹一寸距离。
“啊!吓死老子了,娘子啊,要救为夫啊。”男人呼天喊地扑倒妇人身边,完全没了刚才的盛气凌人。
“既然借宿在此,还请各位遵守规矩的好,此乃乡野,夫君虽有过错,几位也并不是府衙之人,若真的是无处可去,小妇人定当欢迎,若另有目的,怕是几位要落空。”妇人斜睨男人一眼,男人喏喏闭了嘴,妇人对安陌阳行了一礼,话语中满含深意。
“夫人果然通透,既然如此,在下也不再有所隐瞒,在下此行唯一的目的,便是她,可否请夫人割爱,将令嫒交予在下?在下可用银两叫唤。”安陌阳手指指向站立在院子中的花釉,话语中说的好像只是买一个物品。
“公子说笑了,小女顽劣,从小在这乡野自由惯了,公子金贵之躯,小女如何能跟随在公子身边?”妇人虽有恨意,但面上却依然波澜不惊。
“请恕在下直言,观夫人这面色,身上的病恐怕积攒已久,需上等药材细细调理才有康复的可能,夫人这家徒四壁,再加上这几日赶上雨季,夫人这病只会越发严重,受其苦,也不能寐。”安陌阳倒也是一派闲适的样子,两人之间的交锋,如一盘上好的棋局,每一步招招至对方咽喉。
“不牢公子关心,小妇人这病,自己清楚,公子还是…。”
“臭娘们,你懂什么,大爷真要买这死丫头?多少银两?”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如此,有些着急,打断了妇人的话,似急着要将花釉脱手。
“留她在这,真的是为她好吗,她的命运不该不是如此,夫人,潜龙终非池中之物,困之于此,只会让其痛苦。”安陌阳未理会那男人,盯着那妇人,嘴角挂着如狐狸般的微笑。
“那你呢,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她跟你走,只会去一条不归路,留在这,至少还有一条命在。”妇人也无法保持淡然,眼中全是浓烈的恨意。
“夫人又能看顾她几年,早晚会有其他人寻来,到时她的命运才难测,我可向夫人保证,只要我在她身边一日,必护她周全,夫人,你我皆不能为她做主,为何不听听花釉的意见呢。”安陌阳丝毫没有在意妇人眼中的不善,转头看向花釉。
“阿娘,我跟他走,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花釉定了定心神,看向安陌阳,已经下了决定。
“好。”安陌阳露出一抹了然的微笑,点头答应。
“我要你治好我阿娘的病,带我阿娘离开这狼心狗肺的东西。”花釉指着掩在妇人身后的粗鄙男人说道。
“好,我会给你阿娘找一个宅院,让她衣食无忧,朗空自小习医术,最喜疑难杂症,定会医好你阿娘,不过,今后,你只许跟在我身边,没有我的允许,不能再见任何人,包括你娘。”
“好,我答应你。”
“哎,你这死丫头,怎么能让你娘离开我,公子啊,你别听她胡说,她一个小丫头懂什么,啊!唔。”男人见无人理会自己,冲到安陌阳面前,絮絮叨叨,安陌阳递给朗星一个眼神,后者随意抓起一块破布塞进男人口中,反剪他的双手,将他牢牢绑在树干上。
“望你遵守诺言,釉儿,你随娘进来。”妇人看了安陌阳一眼,随即走进了屋里,花釉随后也走了进去,关上房门。
“红瑶,我是否不该将她牵扯进来,只为了一个虚无的传言,师父说的对,我已经被仇恨蒙蔽了自己的心。”回到屋中,安陌阳像被抽干的全身的力气,我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能坐在他身边,陪伴他到天明,屋子的隔音效果不好,隐隐能听到隔壁压抑的抽泣声。
蒲公英在夜风中飞舞,如轻絮,不知家在何方,雪白的翅翼,如舞动的天使,找寻着属于她的爱,却在时间的流逝中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