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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大人,你怎会在此?”听到熟悉的声音,花釉转过身,看到那人依然是一袭月白,花釉想上前,却生生止住了脚步,有些不安地站立在原地,一朵红梅调皮地从枝头滑落,落在她的墨发上,绽开了嫣红。
“与娘娘一样,赏梅。”花釉眼中的慌乱落入安陌阳的眼中,他慢慢走到花釉面前,伸出白玉般的手,花釉却轻轻一躲,安陌阳挂着一丝苦笑,拿下墨发上的红梅,放在鼻尖轻嗅,似乎还能闻到别样的清香。
“多谢。”花釉说得很轻,如蚊鸣,安陌阳静静地看着她,两人站得极近,却相顾无言,那熟悉的面容,却恍如隔世。
“安大人,奴婢来给娘娘送白裘。”芷宁的声音打破这有些尴尬的寂静,芷宁不着痕迹横在他们中间,替花釉披上白裘。
“子书,我找你许久,你怎么来此了?釉儿?你身子不好,怎的在雪地里站立,若你着凉,我会心疼。”钟离容定的身影传来,大步走到安陌阳身边,却看到花釉,有些意外,伸手握起十分冰凉的玉手,轻柔地哈气,为她捂暖。
“陛下,别这样。”碍于安陌阳在,花釉有些不自在,不停地挣扎,让钟离容定有些生气。
“皇后怎得还如此害羞,芷宁,你陪皇后回去,煮一碗姜汤,若是皇后着了风寒,唯你事问。”钟离容定放开花釉的手,细细嘱咐,眼神时不时飘向静立的安陌阳,目送花釉离去,他才露出笑容,可是没有了之前那么亲密。
“子书,上次棋局败在你手下,今日,朕定要雪耻。”
“好,陛下请放马过来。”安陌阳悄然将一朵微小的红梅收入袖中,不着痕迹说道。
从皇宫回来,安陌阳坐在花釉的闺房许久,手里拿着一个青鸾锦袋,里面放着的只有一朵红梅,似乎还能闻到那即逝的幽香。
“红瑶,我不想再等,我想让她再回到我身边。”
“安陌阳,有些东西失去了便是失去,你知道,谁也不可能再回去。”我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有些凄楚的背影,心泛着疼痛。
“那又如何,断柳亦能再生,我会拿回属于我的一切。”安陌阳紧握那青鸾锦袋,眼中全是傲然,这样的他让我觉得是那样的陌生,我的心开始游移。
初雪如洁白的鹅毛,漫天飞扬,沾上红艳的梅,煞是好看,地上铺着厚厚的雪被。
“咳咳。”男子穿着厚实的冬衣,屋子里燃着银丝碳,熏得他双颊微红,手里执着朱笔,细细翻看奏折。
“容定,你怎得如此不听话,太医说你感染风寒,要静养,你怎还如此操劳?”花釉皱着眉,一把抢过钟离容定手中的朱笔,看着他清瘦的面容,是那样的心疼。
“咳咳,釉儿,莫闹,连日大雪,河道冰封,不少地方出现雪崩,道路封锁,很多百姓无法出入,若粮食供给不足,只怕百姓会受苦。”钟离容定皱着眉,这是登基以来,遇到的最大困难,他必须解决。
“容定,我知你心系百姓,再劝你也不会听,但你必须答应我,稍后芷宁端药来,你要立即喝下,然后休息一刻。”
“好,釉儿,只是那药甚苦,若是有你亲手做的桂花糕,那便是极好的。”钟离容定看着花釉,有些撒娇的意味。
“已经是帝王,还如小孩一般,我去做就是了。”
“咳咳,咳咳。”花釉离开后,琉璃殿内传出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仿佛已经隐忍很久。
“芷宁,药好了吗?芷宁,你在做什么?”刚走进小厨房,就看到芷宁慌乱地盖好药罐,将一个纸团塞进衣袖,然后装出没什么事的样子看着花釉。
“娘娘,没什么,是您看错了,娘娘,厨房烟尘大,您还是出去吧,药马上就要煎好了。”
“拿出来,芷宁,别骗我好吗?”花釉盯着芷宁的眼睛,最终,芷宁还是从袖中拿出纸团,花釉打开,里面空空如也,只有沾在纸团上的粉末。“这是什么,你要对钟离容定不利,还是安陌阳让你这么做的?”
“娘娘,既然被你发现,我无话可说,这本该是你做的,可是公子舍不得,他说让你进宫,他已经后悔莫及,不能再让你牵扯其中。”芷宁闭上眼,再睁开时一片清明,仿佛一点都不在意被花釉发现。
“安陌阳到底要做什么,他觊觎的是那遥不可及的位置?钟离容定是一个好皇帝,为何他要如此伤害一个无辜的人?”花釉紧握那纸团,完全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若是可以,她宁愿什么都不知道。
“花釉,你太天真,能站在公子身边的终究不会是你,公子想要的,芷宁会不惜一切让他得到,你若想将这一切告知钟离容定,随你,最后,要他性命的,终归不会是我,而会是你。”药罐扑腾,芷宁熟练地到出药汁,然后将药渣丢入灶台,看着那熊熊烈火,灼烧着药渣,厨房内升起浓烈的药香,花釉的胃里泛起一阵恶心,看着芷宁端着那碗黑漆漆的药离开,她却无可奈何,花釉觉得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干。
今夜,没有星辰,黑色笼罩了整个皇宫,琉璃宫灯悬挂在屋檐上,微弱的光芒,寒风一吹拂,将灭未灭。
花釉沐浴后,穿着一身纯白色的里衣,躺在锦被中,双目却盯着床幔,久久没有闭上,耳边偶尔传来几声低咳声。
“容定,我想为你生个孩子。”钟离容定也没有入睡,听到花釉似有似无的话,有些惊异,坐起身子,看着身旁的花釉,有些莫名。
“釉儿,你说什么?”
“容定,我说,我想为你生个孩子,属于我们的孩子。”花釉坐起身,看着钟离容定是那样的坚定,伸手脱去身上的衣衫,微露香肩。
“釉儿,你怎么了?快把衣服穿上。”钟离容定却慌乱地拾起花釉的拿起锦被,包裹住她的身躯。
“容定,你难道不喜欢我吗?我们生个孩子好吗?”花釉话语十分绵软,眼中全是媚态,双唇红润。
“花釉,我不想用孩子牵绊你,还有奏折没批阅,你先睡吧。”钟离容定看了一眼花釉,琉璃般的瞳中,带着一丝歉疚和伤痛,穿上御靴,披上狐裘,再没有看花釉一眼,身子微晃离开。
“容定,我到底该怎么办?若我只是花釉,那该多好?”花釉抱着锦被,咬着唇,泪如雨下。
花釉握着一枚龙形玉佩,那玉佩还来不及还给钟离容定,花釉也有私心,想保留这玉佩,直到鸡鸣,花釉眼眶红红的,衬着一双赤瞳越发渗人。
“娘娘,您可醒了,陛下唤人来说,今日不陪娘娘用膳了,娘娘,您起了吗?娘娘…”
花釉将头埋在锦被中,耳边一直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很久之后,再也没有了。
“芷晴,你有什么话就说吧。”花釉端坐在梳妆镜前,芷晴默默梳理着她的墨发,看着镜中的人,芷晴有些欲言又止。
“娘娘,芷宁姐姐究竟做错什么,为何你要让她去织染局。”芷晴到底是直性子之人,虽在这宫中,却不似其他人一样带着假面具,此时也毫不掩饰对花釉的仇视。
“芷宁本就喜爱这些物什,我也是投其所好,难道你不想等她学成,为你也染一块独一无二的锦,芷晴,你长大了,也该懂得打扮才是,若你有中意之人,且告诉我。”花釉示意芷晴停手,转过身,握起芷晴的手,如一个姐姐一般。
“明明我比你大一岁,反而你却如姐姐一般老成,我的事,我自会留意,你还是多关心自己吧,花釉,对不起,是我口无遮拦,你别生气。”芷晴并不满意花釉的解释,语气也有些生硬,看花釉面色有些不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无措地解释。
“没事,芷晴,我可以信你吗?”花釉抬起头,看向芷晴的眼睛,看到那漆黑的瞳只有讶异并无其他,她却有些模糊,不知该不该信。
一连三日,花釉并未见到钟离容定,就连夜里,他也不曾回琉璃殿,花釉如一个执着的顽石,宁可坐在殿中日夜等候,直到菜凉,夜深,她却不肯去找他,去询问一句话。
听完太监的回报,钟离容定的心又何时好过,思念就像藤蔓一样缠绕,可是他不能去,也不愿意去,他害怕听到那人亲口证实。
书桌上放着一封封信件,满满的簪花小楷,如蚊蝇,充斥着钟离容定的眼,刻在心上,落下一道道无法掩盖的伤痕,信件边还有一个锦盒,里面静静躺着一支白玉簪,上面刻着洛神花,枝叶缠绕,无法分离。
直到第五日,花釉再也无法忍受心上的煎熬,挽起袖子,在小厨房内一番忙碌,一盘晶莹剔透的桂花糕在玉手下渐渐成形,承载着她满满的爱意。
花釉带着食盒,身后的芷晴也挂着满满的笑意,她很开心,花釉终于肯妥协,再不用看到她冷冰冰的脸。
还未到御书房,就有箫曲传出,花釉愣在门口,是一曲凤求凰,曲调还是那么熟悉,但却少了几分爱意,多了几分苍凉。
花釉想起第一次与钟离容定见面,现在想来倒是那样弥足珍贵,想到此,箫声已停,花釉脸上也挂着笑意,想推门进去,脚步却定在原地。
“陛下,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
“爱妃喜欢便好,朕可日日为你吹奏。”钟离容定那声音还是那么熟悉,可是话语中的爱怜给的却是另一个女子。
花釉再也听不下去,原来他的心如此大,竟还能容纳其他人,而自己却傻傻认为自己才是最特别的一个,食盒掉落在地,桂花糕碎裂成一片片,与其他食物混杂在一起,污浊不堪,花釉捂着脸,头也不回离开。
“砰”“花釉,你…。”花釉撞到一个人,赤红的双目噙着泪水,看到那人,花釉越发不堪,也不顾失礼,匆匆跑开。
“公子,抱歉了,娘娘,您等等我。”芷晴行了一礼,慌忙追赶花釉。
“花釉,很快,你等我。”安陌阳看着地上本该精致的桂花糕,却无人再理会,径直走进了御书房。
花釉坐在绣架前,那是一副新作的绣品,男子刀刻般的面容,眉眼已经成形,只差唇,花釉拿着绣线却迟迟没有落针,因为那针线已经没了魂,这一副绣品也不过是一副残品而已。
“砰”钟离容定带着满身酒气踏着月光撞进了琉璃殿,惊醒了花釉。
“容,陛下,夜深,您为何来此。”花釉看向一脸醉态的钟离容定,收起想要相扶的手,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带着淡淡的疏离。
“我为何不能来此?此乃,我和皇后的寝宫,对了,你便是我的皇后,是我亲自迎进宫门的皇后花釉。”钟离容定如一个醉汉,扑向花釉,将她搂入怀中,浓浓的酒气窜入花釉的鼻翼,让她眉头一皱。
“怎么,我亲爱的皇后,这副表情,是厌恶朕吗?是啊,朕没有安陌阳那么善解人意,会讨皇后欢心,呵呵,你知道吗,他为了你,自请去治理雪患,如此忠心耿耿,朕是不是也要好好报答他呢?”
“陛下,你喝醉了。”花釉有些恼怒,奋力推开钟离容定,身上的衣衫已经凌乱。
“醉?我倒希望能醉,花釉,你看你多美,怪不得安陌阳对你如此痴情,在你未嫁时,就将你的喜好,你作的字画,绣品一一奉上,只求我对你青睐有加,爱护一世,呵呵,你们当我不存在,保持通信,朕却像一个傻瓜一样,对你呵护有加。”钟离容定挑起花釉的下颚,握痛了她的下巴,酒气喷在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