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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怪,老板更怪,当家红娘也是小铺的老板,只为女子牵线,只要相中男子,哪怕是大街上随便一人,只要有足够的银两,一切皆不是难事。
小铺开在月老祠旁边,理应人头攒动,生意极好,可是一线牵,开铺两月以来,愣是没接到一桩生意,不是无人问津,而是老板太过挑剔,太美不接,太丑不接,太胖不接,太瘦不接,太穷不接,是以,时间久了,一线牵也算一朵奇葩存在。
“老板,不是我啰嗦,我们已经两月没开工,再这样下去,连房租也交不出。”一个小丫头托着腮,拿着白布随意挥,赶走身旁烦人的苍蝇。
“梅果,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宣城女子的质素太差,也不是我能左右的。”一个女子穿得如红包一样,闲闲得靠在睡榻上,扇着折扇,轻薄的纱幔微遮,看不清女子的容貌。
“老板,你到底要找怎样的,又不是与你日夜相对,没必要如此挑剔吧。”梅果苦着脸,耳边还不时传来蚊蝇的嗡嗡声,让她无比烦躁。
“那怎么行,梅果啊,孔子说,莫为五斗米折腰,我们虽出来闯荡,银子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你怎么能如此肤浅呢。”女子翻了个身,懒懒地说。
“我就是如此肤浅,叶灵犀,你已经欠了我两个月的房租了,究竟何时还啊,我看你这生意不咋滴,连只苍蝇都没有,还是收拾包袱赶紧滚蛋,我也好找其他租客。”一个男子挺着大肚,一脸富态,脸上全是鄙夷。
“钱老板,苍蝇还是有的,昨晚吵了一夜,您瞧,我眼圈都是黑的。”一听到来人的身影,靠在睡榻上的女子立刻弹起,笑脸盈盈地贴了上去,嘴角一颗硕大的黑痣欢快扬起。
“少给我来这套,今天你再交不出银子,就给我滚蛋,老子不是开善堂的。”
“钱老板,您若是这般,小女子也无法子啊,可怜见的,小女子因着家道中落,好不容易开了这一线牵,还有梅果啊,一餐要吃三碗饭啊,钱老板,真的没钱啊,要不你看看,这铺子里,你看上了什么就拿吧。”叶灵犀用宽大的衣袖遮住小脸,一副戚戚焉的模样,一旁的梅果鼓着腮帮子,咬牙切齿地瞪着她。
“请,请问,这里可帮人做媒?”一个俏生生的丫头小心翼翼走进铺子,此言一出,三人眼中泛着亮光,纷纷围住那丫头。
“姑娘,你可是看中哪家公子,跟我说,不是,跟我老板说,保证让你婚姻美满。”梅果露出大大的笑颜,一脸讨好。
“姑娘啊,你真是救星啊,媒人红包就给我行了,我是这家铺子的房东,他们欠了我两个月房租了。”
“闭嘴,让我说几句。”叶灵犀大吼一声,两人皆禁了声,看向她,似乎在等她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姑娘,银子带够了么。”叶灵犀搓着手,若是她的眼睛里能放银子,那她肯定会整日带着银子招摇过市。
梅果和钱老板不吝给她一个白眼。
“那个,不是我,是我家小姐。”小丫头见这阵仗着实有些吓到了,幽幽吐出一句话。
“你家小姐啊,哪家小姐啊!”叶灵犀眼中泛起狼一般的光亮,挤开两人,激动地握住丫头的手,要是一箱箱的银子放在面前,保管她口水直流。
“砰砰”“怎么了,地震了?”传来一声声巨响,屋子里的人一阵慌乱,唯有那小丫头还算淡定。
“小翠,我在轿子里等你许久,也不见你回来了,就只好自己出来了。”那声音绵软细腻,犹如出谷黄莺,让人飘飘然,可是见到真人后,实在弹眼若惊。
一个巨大的身影站在门口,明明是白天,却被那身影遮蔽了日光,若不是有衣服遮蔽,都能瞧见一段段如莲藕一般的肥肉,偏偏那女子一脸娇羞,圆圆的脸庞上挂上两团红晕,仿佛能滴出水来,让叶灵犀想起那书中天上的仙桃。
“小姐,这天如此热,瞧您,都出汗了,小翠给您擦擦。”小翠迎上,拿出一条绣帕,仔细擦去那胖小姐脸上的汗水。
“这个,便是你家小姐?”叶灵犀收起满脸的惊讶,小心翼翼地问。
“奴家姓沈,名忆欢,家父乃是宣城富甲沈和,听闻月老祠边有一家红娘小铺,只为女子牵线,慕名而来。”沈忆欢虽肥胖,规矩礼数倒是周到,若是瘦下来,一定是个温婉的美人胚子,当真可惜了,叶灵犀仔细打量沈忆欢,心中升腾起一阵惋惜。
“是是是,小姐真是来的时候,这一线牵啊,早已红名在外,你真是来对了地方,梅果,还不快去倒茶。”钱老板一副精明的样子,心里只惦记着这下房租可是有着落了,全当一线牵是自己的铺子一般,赶紧将主仆二人迎了进去。
众人落座,小翠贴心地站着给自己小姐扇扇子,钱老板完全无视叶灵犀的挤眉弄眼,眼中只有沈忆欢这个金主。
“实不相瞒,奴家如今已有十五,父母安排了一桩亲事,等及笄之后便嫁人,本奴家也打算就这样过一生了,那日去妙法寺求平安符,不慎遇到贪财之人,竟想抢夺我们的钱物,还险些遭到那些贼人轻薄,幸遇到一个公子,翩翩如仙,俊逸不凡,英雄救美,奴家才幸免于难,可是奴家本想感谢那公子一番,他却连姓名都不肯留下,匆匆离去,从此奴家的心就挂在那公子身上。”沈忆欢提到被非礼那段假装抹了抹泪,提到公子,又满眼桃心,面泛桃花。
“那公子定是被你吓跑了。”叶灵犀小声嘟囔着。
“老板,你说什么?”沈忆欢似没有听到,询问道。
“没什么,可是若小姐连姓甚名谁都不知晓,我实在为难啊。”
“我知道,可是,奴家自见过那位公子,就茶饭不思,足足瘦了一圈啊,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沈忆欢一脸哀伤,不知是为那逝去的肥肉,还是为那公子相思。
“呜呜,实在太感人了,老板,我们就帮帮她吧。”梅果泪眼婆娑地看着我,我嘴角微抽。
“小姐,不是我不愿帮你,而是…。”
“这些是订金,事成之后,奴家定会给老板包个大媒人红包。”小姐取出一个锦袋放在桌上,鼓鼓的,一看就知道分量不轻。
“接,叶老板聪明伶俐,别说一个公子,十个也能找来,叶老板,这些银子刚好付房租,另外我再租你三个月,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还没等叶灵犀回答,钱老板眼疾手快抢走那锦袋,一溜烟跑了,生怕叶灵犀追出来要。
“钱进,你个混蛋!”叶灵犀连那银子是何模样都没见到,是以气愤难当。
“叶老板,您看,银子您都收了,不能诓骗我一个弱女子吧?”沈忆欢可怜兮兮地看着叶灵犀,梅果也苦哈哈地扯着她的袖子。
“呵呵,我接就是。”叶灵犀这是被逼上梁山了,撇着嘴应下。
“那就拜托叶老板了,哦,对了,叶老板,还有一事相求,奴家对那公子日思夜想,是以做了几一幅画,希望能对叶老板有所帮助,小翠,你去娇中将我做的画取给叶老板。”
小翠脆生应下,不一会就抱着一幅画卷进来。
随着画卷慢慢展开,叶灵犀的眉头也越皱越深,一滴豆大的汗水在额角凝结。
画纸上勉强可以算是人吧,圆圆的脑袋,身子只是敷衍的一条直线,再加上如竹竿一样的四肢,身后倒是写意地画上了几根棍。
“小姐,这身后的是棍,还是竹林呐。”
“叶老板,那些乃是上次抢劫我们的贼人,公子翩翩,那些凡夫俗子根本连容貌都不配拥有。”沈忆欢一脸羞涩,似乎很满意自己的画作。
“是,是吗?”叶灵犀嘴角不停抽搐。
“小姐,这画作简直惊为天人,美不胜收。”梅果倒是与沈忆欢一拍即合,相见恨晚。
“多谢姑娘赞赏,奴家的画作府中人人称赞,奴家倒是觉得还缺些什么,叶老板,可否麻烦您,若是您找到那位公子,可否赠小女子一副画像,因为小女子只记得他挥剑抵挡贼人的画面,若是有其他样子的他,倒也可以满足小女子相思之情。”
“小姐,你放心,我们老板那画工可是出神入化,过目不忘,包在我们身上好了,定能保证,那公子对小姐倾心爱慕,到时若小姐与公子成亲,莫忘了我们便是。”还未等叶灵犀说话,梅果一口应下。
沈忆欢满心欢喜而去,叶灵犀趴在桌上则一脸惆怅,就这么一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画像,人海茫茫,宣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如何寻找。
“老板,我们要怎么做?”许久没有生意,是以梅果很是兴奋,已经整装待发,只等叶灵犀一声令下。
“不知,梅果,我也算带你不薄了吧,只要我有饭吃,你就有粥喝,只要我有粥喝,你就有米汤喝,我们虽相处时间不长,有好东西,我也是惦念着你的。”叶灵犀抬起头,眼眶中蓄积泪水,若没有嘴角碍眼的大痣,倒也我见犹怜。
“老板,上次你抢了唯一的鸡腿,上上次你用筷子在每道菜里都搅了搅,再上上次你挖光了包子里的肉,还有,我已经两个月没有工钱了,我爹娘都不让我回家了。”
“是吗?有这回事?呵呵,梅果啊,你如此漂亮,又讲义气是吧,再说这房租也交了,至少还能撑两个月是吧,这沈家又是大户人家,也不会跟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计较是吧,所以,若沈小姐秋后算账,你就顶着,我很快,很快就会回来的。”叶灵犀早已打算逃之大吉,是以将梅果绕晕后,就准备去后院收拾行囊。
“老板,你藏在床底下,绣鞋里,屋顶上的银子,未免贼人惦记,我已经换了地方。”梅果也未阻拦,看着叶灵犀逃跑的身子定在原地,露出一丝奸笑。
“呵呵,我的好梅果,我只不过跟你开个玩笑,我明日,不,下午,不现在,就去打听那公子。”叶灵犀一脸讨好,看着梅果一次次挑眉,她彻底没了脾气,如风一般跑出一线牵。
为五斗米折腰的后果,便是,叶灵犀在一个月朗气清,花开满地的黑夜,潜入了一户人家。
目标是这户人家的少爷,便是那沈忆欢心心念念的公子。
为了找这位公子,叶灵犀可是花了五个铜板,买通了妙法寺的主持,然后捐了一个素包子在小沙弥那里得到庙祝知晓的消息,然后算了一卦,得到一辈子为银子奴和一个小乞丐看到那日情景,然后又花了一个铜板知道那公子姓李和一只黑狗知道他住在哪里,接着买了根肉骨头,跟了三条街,终于站在一处大宅外面,叶灵犀看着那宅子欲哭无泪,沈忆欢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宣城最美的公子李洛,也是最难搞的,甚至没有一个画师能画出他俊俏的面容,没有一个媒人可以踏进大门一步,是以,最后,叶灵犀穿了一身夜行衣,化了一个黑土妆,钻了狗洞,踩了狗屎,拿着梅果当丫鬟潜入画出的地形图终于进了那宅子。
那梅果在李府吃的太好,都有些珠圆玉润,然后懒人屎尿多,关键时候在茅坑。
“算了,一间间找吧。”看着面前一模一样的屋子,叶灵犀将那画纸揉皱随意往身后一丢,提起,踏着轻柔的猫步,弯着身,划开一见屋子的窗户纸,黑漆漆一片,没有一丝亮光,透过小洞,叶灵犀依稀可以判断出是书房的样子,是以被她抛弃,转身,换了一间屋子,同样戳了个小洞,似乎是卧房,叶灵犀比得到银子还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