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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主,请。”
“不用你带路,本宫还会不认识自己姐姐住的地方。”凤言从未见过发怒的龙泽,在她印象中,姐夫都是温文尔雅的,天生有凤族的骄傲,是以,凤言明明心里很害怕,却还是装出一副高傲的模样,踩着重重的步子出了殿门。
天界不似凡尘,白色金色是天界唯一的妆点,没有时辰,没有尽头,甚至连情爱都少得可怜,生存在天界,寡淡如水。
“陛下,桃园桃花已开,桃花仙子送来不少花瓣,臣妾用此做了桃花酿,您来尝尝可好?”龙泽刚进殿,天后凤娆一脸讨好迎上。
龙泽看着已在身旁相伴千年的妻子,虽不讨厌,也不是很喜欢,两人之间不过是相敬如宾罢了。
“我不爱吃太甜腻之物。”凤娆一愣,捧在手上的桃花酿是这般碍眼,水粉色的汤汁上飘荡着孤零零的桃花花瓣。
“那就给皓儿吃吧,我刚做好,这孩子愣是不碰一口,说要让给父王吃。”凤娆将桃花酿交给身旁的仙婢,递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她出去。
“皓儿还小,别太宠溺他。”提起还未满五百岁的龙皓,天帝龙泽皱了眉,天之骄子,十分高傲,娇宠之下,目中无人。
“是,臣妾知晓了,陛下,是否在这用膳?”凤娆慢慢吐露出话语,小心翼翼瞧着龙泽,期盼他能留下。
“不了,君澜如今颓唐,若魔界再起战端,恐无人应战。”一道精光射向凤娆,她一愣,抬起头,看向龙泽不明的金瞳,一股沉闷的气息环绕着她,冷汗流下,握紧手中的锦帕。
“陛下,素莘与小妹素来交好,言儿早已视她如姐妹,她被魔王带走,生死不知,言儿也茶饭不思,求我派仙人寻找。”
“呵,朕倒是很期待天后带来好消息。”龙泽嘴角挂着嘲讽的笑,眼中全是压抑。
“陛下,就算小妹无状,冲撞了您,臣妾从遥远的凤族来到这天宫,若没有小妹相伴,恐难解思乡之意。”
“凤言犯的错仅仅只是目无尊长吗?君澜与朕自幼相伴,凤言做过什么,只有她心里清楚,为人妻者当为夫君排忧解难,为母仪天下者当心系黎明,朕以为你心思玲珑,端庄恭顺,该为天下女子之表率,没想到,竟如平凡人,朕还有事,先走了。”龙泽微眯眼,一字一句都刺入凤娆心间。
“恭送陛下。”龙泽一离开,压迫之气瞬间消散,凤娆瘫软地坐在绣凳上,喃喃自语,“龙泽,你当真只是因兄弟情谊吗?”
三百年后,天界在天帝龙泽的统率下,众神归一,无不诚服,反观魔界,做了三百年的缩头乌龟,有些蠢蠢欲动之意。
“启禀天帝,昆仑山似有妖魔活动迹象,不少凡人误入其中,无法出,人间哭声震天,人间君王设坛向天乞求。”
“沉寂三百年,终于还是要来了吗?”
“陛下,臣请愿前去昆仑山。”君澜上前一步,漆黑的瞳孔射出别样的光华。
“太白金星,命你先行前去昆仑山查探。”
“臣,遵…”
“陛下,臣请愿前去。”君澜半跪,躬身请旨。
“罢了,就由你前去,记住勿打草惊蛇。”龙泽看着不依不挠的君澜,还是妥协,特意在“打草惊蛇”四字上强调。
“臣谨遵陛下旨意。”君澜起身,看向龙泽的目光多了几分感激之意。
昆仑山,常年烟雾环绕,灵泉山脉都在其中,本应是修炼成仙的好地方,不知何时,昆仑山变成了禁地,一般人无法入内,三百年间也只是将误入的人原封不动送出,出来的人,再也无法找到进去的路,就像做了一场梦,而现在,只见进去,不见出来。
君澜站在云端上,看了眼环绕的烟瘴,白色的烟雾中隐隐透出黑气,君澜正色,飞身没入。
昆仑山内,山林高耸,奇花异草争奇斗艳,随风摇摆,发出悉索的声响,好像在说话。
君澜握剑,踩着刚落下的松针,眼前白芒一片,他开启灵识,才辨清方向,
迷雾越来越浓厚,慢慢的,君澜的灵识只能辨清不足十里,手中的剑出鞘,君澜停在原地,闭上双眸,用双耳静听耳边的动静。
“唰”长剑飞舞,君澜睁开眼,只见一团烟雾散去,一个飘渺的魂魄虚浮地飘荡在烟雾间。
“阿澜,你为何要杀我?”
“素莘?”长剑落地,君澜伸手环抱,却穿透那魂魄,怀中空无一物。
“阿澜,我好痛,你为何要杀我?”素莘透明的魂魄颤抖,捂着颈脖上豁达的伤口。
“素莘,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你跟我回去好吗?”
“阿澜,我回不去了,我和我们的孩子都回不去了。”素莘的魂魄越来越黯淡,她伸出透明的手,却在白雾中慢慢消失。
“不,素莘,噗。”一口鲜血喷出,射在松树上,绽开点点血花,白玉手指还未触碰到,魂魄已经消散。
“素莘,素莘,你在哪,你出来,出来啊!”君澜双膝跪地,双拳不知疼痛地敲击着地面,直到再也寻找不到那人的魂,君澜捂着心口,狼狈地躺在地上,闭上了眼眸,一滴泪从眼角滑落,骨节上残留着血洞。
“呵呵。”云雾中传来一声轻笑,带着几分阴森之意,吹过的风越发寒凉。
一滴清露落在薄唇上,慢慢渗入口中,喉头滚动,清凉的感觉落入腹中,如一双温柔的手在安抚着悲伤。
“唔。”君澜慢慢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条灵溪边的石台上,他起身,看到溪边有一个穿着月白色锦衣的小男孩,墨发用白锻束起,伸着粉藕的手臂,勾着灵溪上飘荡的绿叶。
“噗通”脚下一滑,小男孩面朝下,直接载入溪水中,君澜也不知为何,只觉心头一悸,来不及思考什么,就踩着溪水,伸手捞起小男孩,托在腰间,举起大掌狠狠在他屁股上落了几下。
“啊,呜呜,好痛,别打了。”小男孩不停地挣扎,糯糯的求饶。
“哼,看你还敢不敢如此玩耍。”君澜抱着小男孩走到岸边,放下。
“叔叔,你醒了,还难受吗?”小男孩转过身,小脸上还挂着泪痕,却关切地看向君澜。
“你,你。”君澜看着面前的男孩,弹眼若惊,口不能言,那面容竟与自己是那般相似。
“叔叔,你怎么了?是不是还难受,你等着,我去再给你舀些溪水,你喝了就会没事的。”
“等等,你是谁?”君澜拉住小男孩的胳膊质问道。
“疼,我是西珏啊。”小男孩痛苦地皱眉,泪水在漆黑的瞳里打转。
“西珏?你娘是谁?”君澜蹲下身子,摇晃着小小的身躯。
“啊,我没有娘,我只有姨母,我娘亲在我出生时就已经死了。”泪水纷扬落下,带着浓浓的哭音。
“没有娘,死了,死了。”双手滑落,君澜跌坐在地上,神情呆滞。
“叔叔,你,你怎么了?”西珏抹去脸上的泪水,战战兢兢地靠近君澜。
“你告诉我,你娘叫什么?”
“我不知道,姨母也不知道,我只有这一枚玉簪。”西珏从腰间的锦袋取出一枚玉簪,通体透明,白玉无瑕,带着灵气。
“是,是了。”君澜颤抖着手接过那玉簪,抚摸上面的无暇,双唇颤抖。
“叔,叔叔。”西珏惊恐地步步后退,想逃离。
“素莘,这便是你送我的礼物吗?素莘,我会好好养育我们的儿子。”泪水从白玉面上滑落,走到西珏面前,俯下身子,伸出手,用最温柔的声音说道,“珏儿,我便是你的爹爹,跟爹爹走好吗?”
“不,不要,我要在这里等姨母,姨母去引开魇了,让我乖乖在这等,我不能走。”
“珏儿。”看到西珏躲避自己的触碰,难言的痛楚涌上心头,君澜伸手一挥,仙气溢出,西珏只觉眼前有些模糊,然后撑不住眼睑晕倒,君澜抱起西珏,爱怜地看着怀中沉睡的小人儿,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招来云团,飞出昆仑山。
云雾间,一抹浅黄色身影急冲冲地跑到灵溪边。
“珏儿,珏儿,你在哪?”黄衣女子焦急地在灵溪边徘徊,声声泣血。
灵溪边空荡荡,只有一片绿叶飘荡在溪水上。
昆仑镜内的景象慢慢消失,镜面恢复了平静。
“小璃,对不起。”抚摸着镜面,赤瞳里全是歉疚和痛意。
☆、(二)
两百年后,天界。
玉床上,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孩静卧,眉头皱起,汗水沾湿了墨发,滚动的眼睑在诉说梦中的可怖。
“珏儿,你到底要让爹如何做?”君澜伸手抹去西珏额头的汗水,忧愁染上眉头久久不散。
“君澜,珏儿还是如此吗?”龙泽迈步进来,看着昔日意气风发的战神,如今却只能守候在儿子身边,他不由有些惋惜。
“嗯,能试的方法都试过了,隐藏在他身上的魔血无论如何都无法消散,除非…。”
“君澜,没我的允许,你绝不能用此法,你放心,我会替你找其他方法。”
“陛下放心,珏儿是素莘留给我的最后礼物,我不会轻易离开他。”君澜起身朝龙泽一拜。
“君澜,我真的很想再回到瑶池边,饮酒对弈,弹琴作诗的日子。”龙泽背过身嘴角上扬,面前浮现出一幕幕景象,一个如荷般的女子在瑶池边轻舞。
“陛下,时光荏苒,我们都不同了。”君澜静立,看着负手而立的龙泽,话语中除了疏离,更多的便是怅然。
瑶池内,荷花依然美好,却少了几分摄人心魂的美。
战神府,嘈杂一片,哀叫声此起彼伏。
“少主,少主,您醒醒啊!”
“不要啊,少主。”侍从跌坐在地上,巨大的恐惧迫使他们拼命摇头。
“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西珏一身月白,双瞳在月色下已经变成血红,提着一把长剑,划过玉石阶,发出尖利的声音。
“珏儿!住手!”一道仙气飞向西珏,打落了手中的剑。
“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西珏如同木偶般再次拿起剑,步步生墨莲。
“珏儿,不要,你醒醒,不要被魔性蒙蔽了你的心。”君澜拦住前进的西珏,握住他的肩膀,急切地喊道。
“爹?”红色的瞳转动,脸上的童真还未褪去,抬头看向面前的人,口中蹦出一个字,让君澜欣喜若狂。
“唔。”笑意还停留在脸上,仿佛凝固一般,君澜不可置信地看着肚腹,退离一步,放开了西珏,那腹上插着一把匕首,嫣红的血液慢慢流下,君澜摇晃着身子,无法维持站立。
“啊,将军。”一个天兵忙扶住君澜。
“嗯?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西珏只是一愣,然后又提起剑,嗜血的光芒射向瑟缩在一边的侍从。
“嗖”一道白光闪过,射向西珏,长剑落地,西珏瘦小的身子倒在剑边。
“带我们去太上老君处。”君澜看到倒地的西珏松了一口气,无力地命令道。
瑶池内荷花一夜间枯败,未落的花叶耷拉,一片死寂。
魔王云战率十万妖魔再次挑衅天界,天帝龙泽披挂上阵亲率十万天兵迎战,风云际会,天地间黯然失色。
五百年的沉寂,云战被时光洗礼得更加深不可测,赤瞳盯着傲然立在云端的龙泽。
“云战,你屡次进犯,意欲何为?”
“呵,龙泽,你这天下之主,做的也够久了,是时候也该换人了。”云战轻蔑一笑,丝毫不将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