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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选择爱我,或是不爱我。而我,却永远只能选择爱你。因为无论我怎么样尝试,我,永远都恨不了你。”
“我的心,已经千疮百孔,鲜血淋淋。它已经支撑不了你再在上面划上一刀。从你离开我的那天开始,哦,不,应该是从更早开始,它就已经不是完整的了。生日那天,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当你真的忘记了的时候,真的很痛,好痛好痛。连你都不记得我的生日,我还奢望有谁记得?呵……好讽刺!你的一句后悔,就简简单单地把我们以前共同拥有的记忆,抹得一干二净,什么都没有再留下,好似它从来没有存在过。”
他面无表情,似乎整个人的灵魂已经离他而去。
我本来在那个阴暗的地狱里,早已经感觉不到痛苦。幸福对于我来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我从来不敢奢望。而你却亲自用你的双手,把我送上了天堂。让我以为,原来我一直错了,幸福一直就在我的身边,等待我去发现。在我想我终于可以得到自己的幸福,伸出手去接触它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幸福只是个一个脆弱的泡沫,一触既破。你毫不犹豫地把我推回了地狱。只是那个地狱,比以前更加寒冷,更加幽暗。你是我心里的那个天使吗?为什么你能那么残忍?你就像是帮我做了一个梦,一个美好的梦,一个甜蜜的梦。梦醒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还留给我的,只是无限的痛苦,无限的惆怅,无限的迷惘。
牧野流冰低下头,轻轻地按住自己的心口。本以为自己痛得早已麻痹,没想到还是有办法让他的心难过得好似快要死去。
明晓溪倚靠在墙上,她全身的力气似乎已经被抽走。他话语中的痛苦,就快要把她撕成碎片。
初日还没有升起。
明晓溪全身冰冷,仿佛进入了冰窖。
“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脆弱得好似一触即破的声音,竟然是从她的喉咙里发出来的。结果,还是变成这样了。明晓溪握紧拳头。她只是暂时不想见他,并不想伤害他啊!结果,她又亲手在他的旧伤上刺了一刀。
“你不知道?”他反问,嘴角似乎微微地有些上扬,看不出是讽刺还是微笑。
“我……”她刚想说话,却发现他的脸色异常的苍白:“冰,你生病了吗?为什么你的脸没有一丝血色?”
牧野流冰的头靠在墙上,半掩双眸:“你不要管我。”
明晓溪握紧拳头,挺直背脊,目如火炬:“你,我是管定了!”
他微仰起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好像这是他听过的最滑稽的笑话,只是他的笑容里,毫无笑意:“你不是一直在逃避我?”
看着他这样的表情,让她的心有一种钝重的疼痛:“你是我的朋友。”
“朋友?”他想笑,一阵黑暗却向他袭来。他甩甩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却发现眼前明晓溪的脸越来越模糊,恍然间,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连站立都支持不下去……
这只是电光火石一刹那的事情。
明晓溪的心猛地颤抖起来,她冲上去接住了牧野流冰蓦然倒下的修长身子。他全身的重量压在她的身上,她只好紧紧地抱住他滑坐到地上。
她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脸上,她……好像有好久好久没有那么近看过他了。
牧野流冰额前的几缕发丝滑落到他的眉宇间,他似乎感到不适而皱起眉头,长长的睫毛微微地抖动了几下,眼睛慢慢地睁开。漆黑的眼眸,直直地望入她的眼瞳,与她的视线交缠。
她握住他的手:“你怎么样了?”好冰凉的一只手!明晓溪蹙眉看着他的手,握得更紧。她热如火焰的手心紧紧地贴在他手背的肌肤上,想用自己的体温暖和他。
牧野流冰的视线从她的脸转移到她的手上,他眼睛依然阴暗,嘴角微微一弯,露出了一个讥讽的微笑:“你干什么?”
“……?”
“你不是不想看到我吗?为什么还要关心我?”他的话语徐缓,一个字一个字的清晰有力,像是怕她听不清楚。
她坚定地摇头,再摇头:“我不可能不关心你。”
牧野流冰目光迷离地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眼神带着惊心动魄的无助与痛苦:“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很可恶?”
明晓溪咬紧下唇,霎时,她露出了一个苦笑:“知道。”
“既然知道……”他的声音霍然变得冰冷:“为何你还要继续?”
他冰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竟有丝颤抖,他在害怕啊。
“我没有办法不关心你。”她的眼睛顿时黯淡下来。
明晓溪闭起双眼:“冰,给我时间。”
牧野流冰蹙起眉,然后轻笑起来,那笑声,近乎疯狂,但是又掺夹着一丝凄惨:“我给你的时间,难道还不够多吗?”
他想甩开她的手,她却紧紧地握着。
明晓溪抱紧不停在她怀里挣扎的牧野流冰,望着他,却发现他的脸惊人的苍白,眼睛下面还有和她一样浓浓的黑眼圈!回想起现在最多才五点,她紧张地问:“你怎么那么早就起来了?失眠吗?”
牧野流冰看着她,目光有一丝诡异:“如果你不想见到我,就不要再关心我,不要再握着我的手。你这样做,我会以为你是想放弃这个机会。”
明晓溪的眼睛出奇的明亮,比萤火虫的光还要澄清,使得她的脸看上去像是在发着耀眼的光芒:“我说过很多次,你永远是我的朋友,我永远不可能不关心你。”
他讥讽一笑:“朋友?你还是在骗你自己?明晓溪,你不要再用‘朋友’这个借口来敷衍我!”
明晓溪固执地看着他:“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牧野流冰嘴角一弯,勾出一个冰冷而嘲讽的微笑:“你想知道?好,我告诉你,我根本就没有睡。”
明晓溪脸色突然一变,变得苍白如瑞雪:“你难道在这里站了一晚?!”
他转头看向旁边:“不关你的事。”
她看着他,故意忽略他这句话对她的伤害:“很不巧的,我是天底下最爱管闲事的明晓溪!而且我说过,我是管定你了!”
他还是没有看她。
明晓溪抓起他的手,狠狠地咬一口:“你好可恶!”
这次他终于冷睨了她一眼,但是他的眼神似乎在嘲笑她。
松开嘴,他的手背上出现了一个青青的牙印,看着看着,明晓溪的视线模糊出来,冰冷的泪珠一颗一颗滴到他手上。
牧野流冰看着手上的泪水:“为什么哭?”
明晓溪低下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我只是想要时间……真的……我不想伤害你……真的不想……对不起……对不起……”
晶莹剔透的泪,轻轻滴落在牧野流冰的脸上。他晶莹的指尖小心翼翼地抚上那颗泪,感觉仿佛她的泪,也滴到了他的心里似的,绽起点点涟漪。
“别哭了,你还哭什么。”牧野流冰看着她微笑,笑容里有一抹怪异:“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只是在我的伤口上撒盐而已。”
一阵委屈涌上明晓溪的心头,她哭得更大声:“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你不是一直不想见我?”牧野流冰看着哭泣哭得肩膀一耸一耸的明晓溪,阴霾的眼睛瞬间点燃出微微亮光,冰冷的表情闪过一丝困窘。
“我……我需要时间做心理准备嘛……呜……”
意思是说,她……没有放弃喜欢他?他可以这么想吗?可以吗?
牧野流冰看着眼前哭得稀里糊涂,凄凄惨惨的明晓溪,再多的痛苦,在此刻都被温柔所替代。他伸出手帮她擦开泪水:“我给你时间行了吧?”
明晓溪小巧的鼻头哭得红红肿肿的,眼睛也哭得红红肿肿的,她抽噎着看着他:“真的?”
他想恶狠狠地瞪她,却发现自己狠不起来。他晶莹剔透的指尖无意识地轻抚他颈间那条泛着银光的细链,坠子是一个雪花样的水晶:“嗯。”
太阳渐渐升起——
朝霞轻轻把他笼罩住,淡淡的红光像是为他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纱,朦朦胧胧的,有点深邃,有点迷离。
初阳的光照射在牧野流冰的脸上。他的眼睛不见寒气,不见萧杀之气,而是晶莹剃透,明澈澄清,比他胸前的水晶还要漂亮,仿佛回到了从前那个如水晶般透明的少年。
明晓溪看着他发呆,现在的牧野流冰暂时脱去了冷酷,脱去了阴暗,和着明媚灿烂的阳光,是那样的温暖。蓦然,她猛地抱住他的头大叫:“冰!你快去睡觉!”
“我不要。”牧野流冰低下头瞥了一眼还被她握住的手,也不知道她是忘记了还是习惯了。
“昨天晚上一直在下大雨,你一直站在外面吹风难道不冷吗?”
“不冷。”他的心比较冷。
“你为什么不去睡觉?”
“我想——留在靠近你的地方。”他半掩双眼。
你难道不明白吗?只是静静地站在靠近你的地方,就已经是我最大的幸福了。仅仅只是你随意的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一个表情,一个动作,就已经足以让我感到喜悦,或是痛苦。
明晓溪强行把牧野流冰拉进她的房间,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推倒在她小小的单人床上。
修长的身躯躺在窄窄的,充满女生味道的床上,显得——有点好笑。
她笑容可掬地看着他:“你说要留在靠近我的地方,好了!这是最靠近我的地方,你乖乖的睡觉,不要闹小孩子脾气。我会帮你请假的。”
他的眼睛静静地盯着她看,没有说话。
她帮他盖好薄被,抚抚他光洁的额头,再探探自己的:“还好你没有发烧。不过吹了一夜的冷风,如果你感冒的话抽屉里——”她指指旁边的柜子:“有感冒药。如果你胃疼的话,里面也有胃药。感冒药呢一次吃一颗,一天三次。胃药呢——这个我不清楚,你还是看看说明书好了。如果你很难受的话呢,就去找我妈,她应该会照顾你的。记得哦!”
牧野流冰看着她唠唠叨叨像个小老太婆,嘴角露出一抹如春风般温和的微笑。
明晓溪看着他只是凝视着自己,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不禁蹙眉:“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他点头。
“那就好。”明晓溪不疑其他地点点头:“既然这样,我出去了。”
刚想转身离开,却发现她的手被他握住。
牧野流冰的眼睛渐渐冰冷起来:“不要离开我。”
明晓溪弯下腰拍拍他的头,好像在安慰一个撒娇的孩子:“我很快回来的。”
“不要离开我。”他固执地说着这一句话。
她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谁能想到牧野组的社长居然会任性得像个孩子?
他依然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只是黯淡下来的眼眸有一抹孤单的脆弱。
这一抹脆弱让明晓溪的心突然软了下来,为什么她就是特别吃这一套?牧野流冰是吃定她了!她无奈地跪坐在床边,手轻轻地拍拍他的手,安抚地说:“好,你放心的睡吧,我不走,我留在这里陪着你。”
牧野流冰的目光静静地审视着她的脸,似乎在考虑她话语中的可信度。他合上双眼,半晌,再睁开看着她,重复一次刚才的话:“你不要离开我。”
“恩,放心睡吧,我一直在这里。”明晓溪握住他冰冷的手。
他看了她一眼,才慢慢地闭上眼睛。
她凝视着他的睡脸,一直到他睡着了。看着他长长的,弯弯的睫毛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