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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极瞳却一动不动。
眼看一个耳光就要打在冰极瞳的脸上,一只细瘦的手出现了,一把捉住风间夫人的手腕。
没错,还是倒霉的明晓溪,她恰好站在冰极瞳身边。
她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会碰到奇怪的场面呢?
风间夫人美目圆睁,瞪着破坏自己好事的罪魁祸首:
“你是谁?”
明晓溪嘿嘿一笑:
“小人物,你把我当成路人甲好了。”
风间夫人正欲发怒,东寺浩男扶住了她的肩膀:
“伯母,您一定很累了,我扶您上车回家吧。”
风间夫人看到是第一富商东寺家的浩男,极不情愿地随他出去了。
风间澈歉疚地望着冰极瞳:“对不起,我替我的母亲向你道歉。”
冰极瞳眼神迷离,盯着他一语不发。
牧野流冰对风间澈说道:“我回去了。”他转身看到明晓溪,点一个头,“再见”。
牧野流冰走了。
冰极瞳跟在他身后也走了。
只剩下尴尬的东寺浩雪、明晓溪和风间澈。
*** ***
明晓溪打量着风间澈的公寓。
他的公寓是她的公寓的十倍还不止,整洁、明亮、优雅,象他的人一样是不会让人失望的。
原来东寺浩雪说的保证她的考试优秀过关,是因为想到了可以找风间澈这个学业优秀的高才生为她恶补。当然了,东寺浩雪还打着一个如意算盘,她可以“陪伴”明晓溪到风间澈这里,制造更多的与他相处的机会。只可惜天不从人愿,在最后关头,东寺浩雪被她的母亲硬拉去参加一个宴会了。所以,今天来到风间澈公寓补课的学生,只有明晓溪了。
明晓溪埋头苦读,她认真消化风间澈的讲解,尽力把它变为自己的知识。她发现,风间澈可以做一个最出色的老师,他的解释清晰、生动,让人一听就懂。其实,风间澈做什么都是最出色的,他是一个天才少年不是吗?
风间澈笑道:“你学的很好,休息一下吧。”
明晓溪嘴里咬着钢笔,含糊不清的说:
“等一下,我要先把这道题解出来。”
一杯饮料放到她面前。
她无意识地拿起来喝了一口,哇,好好喝,冰冰的,酸酸的,甜甜的,是久违了的酸梅汤!
明晓溪惊喜地看着风间澈:“这是从哪里买到的?”
她好长时间没有喝到正宗的酸梅汤了。
风间澈笑得很柔和:“是我做的。”
啊?他连这个也会做?
“晓溪,昨天的事情谢谢你。”他诚挚地感谢她。
明晓溪想了一下:
“你是说冰极瞳?……呵呵,救人于危难当中是我不可推卸的责任。”她的父亲从小用这种古代的侠客准则教育她,使她的某些思考方式已经根深蒂固了。
“今天为什么不开心?”他突然问。
“啊?”明晓溪一楞。他连这也能看出来?“呵呵,我没有不开心呀?”
“你的脸就象一张白纸,什么情绪都明明白白地写在上面。而且你从进门开始,都不愿意正眼看我一下。”
明晓溪低下头:“我没有。”
风间澈抬起她的下巴,凝视着她的眼睛:“是为了昨天的音乐会?”
一阵委屈让她的鼻子酸了。
风间澈叹息:“你真是个敏感的女孩子。”
明晓溪的眼圈变得红红的……
“我原来不想让你知道钢琴演奏会的事,哪里晓得你还是来了……”
明晓溪忽然爆发了:
“你的钢琴弹的是很好没错,可是昨天我在你的琴声中听不到一点快乐!音乐不是因为喜欢才有的吗?可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喜欢昨天的音乐会!”
她的话一发不可收拾:
“不想开音乐会就别开呀!为什么是因为那个美国大使才举行呢?就那么想巴结他吗?”
她的眼泪落下:
“不喜欢就不要做嘛!你不知道当我看到你和那个什么大使说话,笑得那么虚伪,我的心里有多难受!你是最优秀的风间澈学长呀!你应该是最骄傲和最了不起的!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呢?!”
她哭得希里糊涂:
“你知道你让我想到了什么吗?过去的戏子去别人家里唱堂会!……”
风间澈静得象窗外的黑夜。
过了良久。
渐渐平静下来的明晓溪看着异常沉默的他,心弦有些发抖。她刚才说了什么?
她怯怯地靠近他:“学长……我……”
她好象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仔细地凝注他。
风间澈脸型修长,五官雅致清秀,他的鼻梁挺挺的,窄窄的,象天上的雪一样清傲。
明晓溪有点害怕这样沉默的风间澈,她为刚才冲口而出的言语懊悔:
“学长,我……我说错了……你不要生气……我没有什么意思……学长……你不要这样嘛……”
“学长……我……我是个笨蛋……”
风间澈终于又看她了,他轻轻地笑,有股说不清的忧郁:
“你看出来了?”
“……”明晓溪有些慌张。
“那是笔交易……很失望吧,我也会……”
“不是那样的!”明晓溪喊道,“因为你是我最崇拜的学长,所以我才受不了!我要学长开心!我要学长一直都很快乐!我要……”
风间澈将手足无措的她抱进怀里,紧紧地拥抱:
“傻丫头,你怎么能这么敏感呢?!”
明晓溪呼吸着他干净清爽的体味,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一直想流泪……
*** ***
考试终于结束了。
明晓溪满意地走出教室。啊,风间澈的补习真是有效,她都有信心考个满分呢。
一个黑影站在她要经过的路上。
咦,是东寺浩男!
她直觉地转身就要走另外一条路。她可不想再惹麻烦,能避还是避些的好。
“明晓溪!”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她回过身,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东寺学长好。”
东寺浩男脸上的表情很古怪:“你,你考得好吗?”
明晓溪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你,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考试?”
“东寺浩雪说的。”
“噢,”明晓溪将身子站稳,“嘿嘿,考得还不坏,谢谢东寺学长关心。”她又是一个深深的鞠躬。
然后,就没有人说话了。
明晓溪好奇地看着东寺浩男,他还有什么事情吗?不会只是来关心她的学业吧。为什么他不说话?就这样一直尴尬地站着吗?
“我……”东寺浩男涨红了脸。
明晓溪身子前倾,尽力想听清楚。
“我……”
他要说什么?
“明小姐。”
又一个人说话。不过她的声音要清晰优美的多。
啊,是她倾慕的美女冰极瞳。
冰极瞳一个深深的鞠躬。
明晓溪忙还她一个深深的鞠躬。(为什么日本人总爱鞠躬鞠个不停呢?累不累呀。)
“明小姐,老爷邀请您到府一叙。”
“老爷?”她不认识姓“老”名“爷”的人啊?
“明小姐,牧野流冰少爷的父亲牧野大人命我接您过去。”
冰极瞳解释。
“噢,”明晓溪恍然大悟,下一个疑问上来了,“他见我干嘛?”
冰极瞳没有正面回答:“请明小姐随我来。”
明晓溪眉毛打结,试图拒绝:“可不可以不去?”
“请!”
明晓溪苦笑,谁让自己充当了别人的假女朋友呢?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了。
她对东寺浩男礼貌道:“东寺学长再见。”
东寺浩男的眼睛一黯。
*** ***
明晓溪又一次来到了牧野流冰气派宏伟的家。
因为这次是白天,所以她能更好地欣赏这座豪宅的美景。牧野流冰的家和东寺浩男的家有很大的差别,东寺家是东方文化和西方文化的交合,而牧野家是纯粹的日本传统文化,古色古香,别有韵味。
就象这间和室,布置得也雅致风韵,很是漂亮。明晓溪盘腿坐在和室里,遗憾的想,要是没有屋里的这个阴沉着脸的男人,气氛一定会好上很多。
牧野英雄面容冷漠:“你应该知道牧野流冰已经有未婚妻了。”
“那个赤名杏?”
“是的。”
“然后呢?”
“你跟牧野流冰是不会有未来的。”
“所以?”
“不要再来纠缠我的儿子!”
“啪啪啪!”明晓溪鼓掌,“恭喜你,你说的话跟小说上企图干涉儿女婚姻的反派父母一模一样。”
“明晓溪小姐!”
“有!”
牧野英雄压下怒火冷笑一声:“明小姐,我对你的身世已经很了解了。你的父亲在台湾开一家武馆,因为你母亲有个亲戚在日本开一家小公司,所以就千辛万苦送你到仁德来上学了……”
“你真厉害!”明晓溪赞叹,接着又叹一口气,“不过你把精力花在我这个无名小卒身上,不觉得浪费吗?”
她微笑:
“从知道你想见我,我就明白你想说什么了。让我告诉你吧,别说我跟牧野流冰原本就没什么,就算有什么,你又能怎么样呢?别来恐吓我,本姑娘什么都不怕。要想省点劲儿,还不如从你的宝贝儿子下手,幸许还有万分之一的希望。”
牧野英雄眼出喷出凶光,正欲发作,突然看到明晓溪身后的纸门被拉开,愣了一下。
是牧野流冰。
俊美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但阴沉的气势压得屋内一滞。
他看也没看牧野英雄,径直走到明晓溪身旁,拉起她的手就向门外走去。
“牧野流冰。”
牧野英雄声音压抑。
牧野流冰停了一下,随即又起步要走。
“牧野流冰!!”
牧野流冰置若无闻,眼神不屑。
“牧野流冰!!!!!”
牧野英雄暴怒地抓起桌上的……
一个古董花瓶狠狠地向他摔过来!
牧野流冰却躲也不躲,亏得明晓溪眼明手快猛力将他往右一拉,使得那花瓶险险擦着他的额角飞过,“咣铛”巨响,在地上摔成碎片!
明晓溪吓了一大跳,怒喝:
“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这很危险!他是你的儿子呀!”
牧野英雄脸色铁青:
“小畜生!当年真应该一把将你掐死!”
牧野流冰死死的盯着地面,继续大步向前走,握着明晓溪的手冰冷冰冷。
明晓溪边被他拖着跨出屋门,边扭头气愤道:
“你是怎么做人家父亲的,怎么可以这样骂自己的儿子!”
牧野英雄站立起身,怒瞪忿忿的明晓溪,额上青筋剧烈抽搐,诅咒一般地说道:
“你,明晓溪,聪明的就赶快离开牧野流冰,否则……你单身一人在日本,很多意外的事情都会发生!牧野流冰和赤名杏的婚事,谁也阻止不了!”
*** ***
离开危险的牧野英雄,走出紧张的牧野家,已经很长时间了。
天色渐渐转黑,牧野流冰还是在沉默。
他不知是忘了,还是习惯了,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有放开明晓溪的左手。
明晓溪小心翼翼地看看他,识趣地没有说话。
不过,他的手冰冰的,害得她的心里也凉凉的,不太舒服,她轻轻地试图把手指从他掌心滑开。
差一点,只差一点了……
牧野流冰右手一紧,牢牢将快溜出网的小鱼儿攥牢。
失败了……
明晓溪哀叹。
牧野流冰站住身子,严肃地盯紧她:
“明晓溪,你怕不怕?”
“怕不怕?……”多么没头没脑的话。
“你如果害怕牧野英雄伤害你……”
“牧野英雄?你管自己的父亲叫牧野英雄?”明晓溪怪叫,奇异的父子。
“你听着,”牧野流冰发挥他最大的耐性,“如果你害怕会受到伤害,我……可以让你离开。”他的瞳孔倔强紧缩。
明晓溪轻轻地骄傲一笑:
“牧野流冰,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我什么时候害怕过?恐吓对我有用吗?我是无往而不胜的明晓溪啊,别忘了,我还只手空拳救过你两次呢!”
牧野流冰的手温暖了一下,轻得象一阵微风。
明晓溪忽然又道:
“不对呀,我为什么要受你父亲恐吓,我又不真的是你女朋友,我这样好象很冤呀……”
“我饿了。”他打断她将要滔滔不绝的抗议。
明晓溪挠挠头:“你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