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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待她那么好……从来都是那么好脾气的顺着她,她就是这么回报三哥的宠爱呵护吗?竹苓咬唇,觉得自己简直就该被闷在麻袋里狠狠暴打一顿……不,就算被暴打都是便宜了她……
温卿良瞧着她此时的摸样,有些心疼了。
她不适合这种难过伤心的表情……小椒就应该是飞扬跋扈不知愁滋味的……
轻轻抬起她的下颚,他抬指拭去了她眼眶周围的泪水,柔声哄道:“或许事情并没有这么糟,还有转圜的余地……”
番外:情深不自知(3)
好吧,任人苏三少再怎么嚣张不给面子的冷嘲热讽,最后还是败在了顾大小姐那硬硬的小拳头之下,安静的收声了。
不过那天后,两人之间的关系明显有些好转了。虽然仍旧是三句不离一个吵字,虽然仍旧是顾画气得牙痒痒的跟在苏半夏后面跑,但是……
有什么东西在不知不觉间、悄悄的改变了……虽然当事人并未发觉。
“苏半夏!你个混蛋给本小姐再重复一遍!”人来人往的济世主街上,顾画气冲冲的逼近苏半夏,就差没一巴掌直接招呼到他脑门了。
明明就是他说要去街上转转的,本小姐大发慈悲的抽空陪他,不躲着偷笑就算了,居然还敢让她离开?简直不识好歹!
街上其余百姓见此出闹剧心里虽好奇,却也不敢围得太近,松松在两米开外的地方圈站着,交头接耳絮絮讨论,明显对于他们之间的争吵有极多的想法。
苏半夏撇嘴,英气的脸上满是不在意,“你没看见人家找少爷去喝酒的吗?先回去先回去……”
他挥挥手,顺势勾上了好友凌徵的脖子,带着点抱怨的语气道:“啧,姑娘家家的,天天跟在个男人身后,成什么体统。”
凌徵是胭脂铺的铺主,因为苏半夏常常去他那买胭脂送人的,一来二去两人也就熟识了起来。他陪笑着,余光偷偷瞅着像要吃人的顾画,额上忽然开始冒汗了。
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娇娇小小的姑娘有点苏五小姐的影子……?
应该是错觉吧……啊哈哈……
顾画几步冲上去拽住苏半夏高高束起的发丝,牙根咬得死紧,“本小姐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让本小姐先回去?就不回就不回就!不!回!”
她越说越气,到了最后几乎是贴着苏半夏的耳朵大吼了起来,当然,手下的力度是与她的吼声成正比的。
“停停停停停……”苏半夏就觉得自己不止耳膜被她炸的轰轰作响,就连头皮都快被她扯下来了,按上她抓着自己头发狠命蹂躏摧残的小手,他也有些上火了,“喂喂,你这女人可不可以不要每次都来这招!”说不过他就用暴力,有没有这样的啊?小五都没她这么粗鲁!!!
顾画洋洋得意,明显对于苏半夏的无法反击感到异常自豪。哼,跟她斗?吃苦头了吧?知道错了吧?哼哼哼……
“还让不让本小姐回去?嗯?”她说着,手下的力度也一点点开始加大。
“……痛啊……”苏半夏不淡定了。
被沦落为背景的凌徵有些傻眼的看着被欺压彻底的苏三少,忽然觉得如果不是这个世界变得玄幻的话,那就是他便玄幻了。
能让三少吃瘪的女人,除了苏家的那个五小姐外居然还会有其他存在?
“三少,既然你今天有事的话,那就改天再聊吧……”这五小姐最近是离开了济世县去皇城了吧,可刚走一个又来一个……
……咳咳,他还是趁着没受牵连之前快点闪人吧。
天大地大,面子最大!被凌徵这么一说,就是顾画说要剁了他都不能回头了啊!不然他还要不要在济世县混了?!
苏半夏忍痛抓住凌徵,俊脸因为疼楚而扭曲的厉害,不顾后者那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他狰狞的露出那排雪白的牙齿,一字一句咬牙道:“少爷有什么事?说好今天就今天!”
凌徵忽觉阴风阵阵,满心慎的慌……
其实……他真觉得,今天还是不要去的好……
于是,争论到最后的结果,便是顾大小姐也跟着他们一道去了暖烟阁。
关于青楼女人不能进这一传统,早在竹苓能撒丫子乱跑之时便作废了,所以在顾画大摇大摆的跟在苏半夏他们后头进阁时,众人也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丝毫不以为意。
凌徵叫来鸨娘耳语一番,几名妖娆艳丽的女子已经围了上来,苏半夏是来者不拒的抱了个满怀,顾画却是在一边气得暗自磨牙。
这混蛋这混蛋这混蛋!
她愤愤的跺脚,简直恨不得想把他脸上那层□给撕下来,色胚色胚,一见女人就□,简直跟那温卿良一个德行!
随着那几名舞妓进了厢房,轻歌曼舞推杯换盏的,顾画手里的筷子狠戳着一碟酒菜,眼神却跟被胶住了一般,死死盯着苏半夏就没移开过。
左拥右抱很爽是不是?不知以前是谁为了某某那么伤悲怀秋失魂落魄的喔?哼,臭色胚!
苏半夏是高兴了起来,凌徵却还是副战战兢兢的摸样,偶尔因着舞妓的调笑放松了心情饮着酒,却因为突然瞟见顾画要杀人的目光而哽到而呛个不停。
凌徵默默泪了。
他来这不是担惊受怕来的啊……
这时,不知苏半夏怀中的舞妓说了什么,他蓦然大笑了起来,而且还很是暧昧的亲了那舞技一口,凑到她耳边好一阵嘟嘟囔囔。
顾画看着此幕,脑中忽然嗡嗡轰响了起来,一时没克制住手中的力度,将筷子给折成了两截。
清脆的断裂声终于悠悠传进了苏半夏的耳里。他抬头,看着顾画手中的断筷,有些不满了,“喂喂,别当这不是家就可以乱破坏东西,可是要赔的。”
顾画低着头,娇艳的小脸掩映在阴暗中瞧不分明,但握箸的手却克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因为角度的关系苏半夏没看见她手腕上爆出的根根青筋,但对于坐在她斜左方的凌徵,那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他心里又惊又惧,就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要发生了……
***
顾画没辜负凌徵的期望。也就那么一瞬间的事,所有人都被她给清场了。她将门重重关上,苏半夏看着那道背对着他的身影,心里莫名生出一股寒意来。
喂喂喂……这家伙,怎么了……
喔,苏三少的确是好单纯好单纯……在这关头了,居然还不知道人家顾大小姐怎么了……
所以说,善恶终有报啊。苏三少横行市里欺善霸恶了这么多年,终于在今天,迎来了报应……
顾画二话没说,直接便将苏半夏给甩到桌上,丁玲桄榔瓷器的碎裂声响了一室。苏半夏被她摔得晕头转向,这脑子都还没转过弯来了,就觉得自己的嘴里被塞进一个冷硬细长的东西,接着……
“你想喝是吧?本小姐就让你喝个够!让你喝让你喝让你喝!!!”顾画很轻易的制住了苏半夏的所有反抗,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手提着酒壶,毫不客气的就往苏半夏嘴里猛灌了起来。
混蛋混蛋混蛋!居然敢当着本小姐的面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旁若无人,简直是太不将本小姐放在眼里了!
顾大小姐啊,或许你忘记了现在你和苏三少……可还只是清清白白的男女关系,没有一点暧昧的哟。
苏半夏头一口就被呛了个正着,正咳嗽间又是源源不断的酒入喉,越咳酒水越多,越多酒水越咳,就这么无限循环……
他挣扎着想推开顾画,却被后者两指一晃给点了穴。
这女人究竟想干嘛啊!苏半夏咳的翻天覆地,心里却还有空在腹诽着顾画琢磨着她的心思。
顾画看着被定住不动姿态扭曲的苏半夏,冷着脸离开他些许,活动了下手腕,将已经倒空的酒壶扔一边。
苏半夏还是猛咳不止的样子,她余怒未消,好一副趾高气扬的高傲姿态,“看你还敢不敢再胡来!”
苏半夏缓过来了那口气,也想起了自己居然被个小姑娘给压在桌上,没丝毫反抗的余地,男性尊严严重受损,心里那火腾的就冒了上来。
“顾画!你这女人是抽疯了吗?”他吼得很用力,但却发现自己居然分毫未动,呆愣半响后,更加暴怒的吼声一连串的在房里响起。
门外的凌徵听着屋内的动静,想走又觉不妥,但一直在这门口站着也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就在他这进退两难之际,边上房间出来的人忽然认出了他,“哟,这不是凌徵么?一个人在这门口干什么?”
凌徵抬头,神色明显有些惊喜了,“艾少爷?”
艾少爷听着房里的动静,有些奇怪,“里头是三少?怎么这么大的动静?”
凌徵摇头,苦笑着叹息,“嗨,别提了……”一言难尽呐……
他这么含糊其辞,倒是让艾少爷给想歪了,吵吵闹闹的房间内时不时还发出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他摸着下巴,笑得分外坏,“既然这样就别打扰三少了,来我房里坐会吧。”
凌徵没有拒绝。
“啧啧啧,这回碰上个厉害的了?”艾少爷一手搭上凌徵的肩,朗笑了起来,语气却格外幸灾乐祸。
“你是不知道,那位小姐简直比起三少那五妹还难伺候……”
“哦?还有……”
两人移步往边上的房间走去,谈话声也越来越小,渐渐便听不真切了……
夜……渐渐深了……
各有心思被撞破
据《本草纲目》记载,金:黄金,谓之,美者谓之,饼金,谓之钣;绝泽谓之铣。常见人取金,掘地深丈余,至纷子石,石皆一头黑焦,石下有金,大者如指,小者犹麻豆,色如桑黄,咬时极软,即是真金。味辛、平、真金无毒。
————《济世医报》
竹苓抽噎了一下,拍开了他温热的大手,“怎么转圜。”说就好好说,别趁机占她便宜,“你有办法让顾小姐不嫁人吗?”
“……这……”或许有点困难……
“那你还说有办法!”见他良久也没有下言,她蹙眉鼓颊,憋着一肚子满满的郁气无从发泄,“算了,姐姐懒得跟你计较。”
她绷着张小脸,扭头便往院外走,温卿良喊了她一声,被彻底无视。他无奈了,只得让下人跟上去,省得她又出什么乱子。
回到了先前来过的院中,也就是那重神似苏家的院落,因为布局完全相同,所以她很是熟门熟路的进了自己的房间,嘭的一声便将门给关上了。跟在她后头的婢女侍从面面相窥,却只能从对方的脸上瞧见不知所措。
房内的竹苓在门边停了一会儿,接着便掀了帘幔往床上一躺,扯被子将头盖住了。
四周蓦然变得异常安静,就好像是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夏蝉声声不息的嘶鸣尽数消失了一般,空洞安谧得可怕。
她攥紧了指尖柔软冰凉的薄被,不自觉咬唇,却觉鼻尖酸涩的厉害,它蔓延着弥散着,撷取了她的全部注意力,让她没办法去想些其他的、不相干的事。
她不能强迫顾画不管她的家族,也不能放任她就这么和三哥两相散,可就算如此,她又能做什么呢?她什么也改变不了……
在济世县的时候,大家明明都还是好好的啊,虽然是吵吵闹闹没个停歇,但从不会有烦心的事来干扰打搅,为什么只是从济世县出来了,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复杂了?
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顺着眼角滑落,竹苓蜷缩起身子,忽然觉得这张床仿佛蕴藏着一潭寒渊般慎凉无尽,正在缓缓汲取她全身的温度。她眨了眨有些湿润的长睫,凝结其上的泪珠似乎在慢慢变得透彻晶剔,恍似冰晶般散发出浅浅的寒气来。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给轻轻推开了,竹苓沉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