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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云炀却丝毫不为所动,“兄台既然是冲着云炀而来的,不如,让无关人等先行退下——”
“哼!”那人冷哼一声,指尖微动,陈若香颈上便又是血红一片,“让你的人,全部退下!”
沐云炀不说话,只是轻轻挥了挥手。
“屏退所有侍从,十丈之内若有一人,我便让她死无全尸!”
沐云炀仰头清笑出声,挑眉应允。
“云炀!”沐云昇、沐云昕皆不自觉的向前踏了一步,神情分外复杂起来。
“都下去,吩咐下去,喝退所有侍卫,任何人不许接近鹤祥居!”回头,他看见贤妃向来冷寂的脸,“请母妃放心离开,炀儿自有办法。”
贤妃蹙眉看了沐云炀一眼,她面上一色冷淡,几乎看不出什么情绪,可就在经过沐云炀身边时,她却不动声色的握住了沐云炀的手,“不管怎样,保全自已。”
沐云炀低眉笑了一笑,眼神却分外冷淡了一分。
贤妃对他这样的反应视若无睹,只是紧紧握住他的手,又重复一遍,”千万保全自已。”
沐云炀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目送众人撤出鹤祥居。
眼见着众人一一自身边经过,九如忽然就觉得空气都停滞了,进而凝结成冰,冷冷的难以呼吸
她无声站着,只是抬头定定的看着远处的那个人。他骄红的身影,立在昏暗的大殿之中,虽是一派闲散淡定的模样,那一身灼灼华光却闪耀的晃人的眼——
那一刻,她注视着他,他亦注视着她,时间静的仿佛停止,一瞬间便成了永远。九如丝毫都不能动弹,似乎只是微小的一个动作,便会打破了他们之间难能可贵的安宁。
那人却忽然莞尔笑了。
九如一怔,下意识的向前踏了一步,那人略微摇了摇头,嘴唇轻轻动了动,那动作轻微的几乎看不出来,可是九如还是看明白了,他说:“走。”
九如摇头,固执的又向前踏了一步。
沐云炀抬手,轻轻竖在了唇边,眼神却无比笃定的告诉她,“放心,走。”
九如狠狠的咬了唇,却迟疑着不肯离开。
沐云炀笑出声来,缓步逼近了那刺客,点头道:“现下,你可以放开她了。”
那刺客冷冷瞪着沐云炀,伸手一把将陈若香推了出去。可就在陈若香向前跌去的那一瞬,他忽然起手化掌,堪堪落在了陈若香的后背。
“呃……”陈若香闷哼一声,双眼瞬间瞪圆,身子软软倒向了冰冷的地面。
九如大惊,竟不管不顾的冲过去,一把接住了陈若香,急急将她抱在了怀里。她焦急的抬头看沐云炀,却意外的看到他眼中似有还无的笑意。
“怎么回事?”她低头看住陈若香,心中疑窦丛生。可这一声尚未出口,九如便觉身侧闪过一阵疾风,额前湿热粘稠的一片,淅沥沥顺着颤角滑落——一滴滴落在了陈若香莹白的脸上——竟是血!
她茫然抬手摸一把,入目,竟是一掌血腥!
她惊愕万分,这才看到,方才袭击沐云炀之人,竟已经一剑穿心赫然死在了她的身畔!无声无息,死在了她的身畔!
战斗才刚刚开始。
身后凌厉的掌风肆意呼啸起来的时候,九如清晰的意识到,“战斗,才刚刚开始,而已。”
方才那一幕,不过是有些许混乱罢了,此时,才真正是惊险。
九如瞪大双眼,紧紧抱住怀里的陈若香,拼劲全身力气将她藏在了厚重的幔帘后面。然后,她无声看住了那拼死缠斗的两个人——那黑衣刺客,一把剑使得灵活之至,剑还未到,森寒的剑气已直通门面。沐云炀面上的笑容已然消失殆尽,他双眉紧蹙,展手如翅,脚下一滑,生生后退七尺,脊背紧紧贴在了朱红的廊柱之上。可那刺客却丝毫不肯防松,铁剑急变,笔直刺向他胸前空门——
“你如此对待一个手无寸铁之人,算什么英雄好汉!”眼见沐云炀避无可避,九如忽然呼喝出声,她声音清灵尖细,堪堪在冰冷安静的大殿中回荡,那人一愣,手上动作竟有了一丝迟疑!
就是那一瞬,沐云炀双手在廊柱上用力,整个人顺着廊柱腾空而起,竟如蛟龙飞跃,气势不可阻挡!
“九如!”他呼喝出声,远远向九如伸出了手。
九如一愣,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起身,她飞快的跑到那两次惨死的刺客身边,伸手狠狠拔出他咽喉间的袖箭,紧紧握在了手中。
那刺客几乎脑羞成怒,一剑长虹化做了无数光影,向着沐云炀当头洒了下来。沐云炀的唇角却划出清晰的笑意,他双腿蹬在廊柱之上,丝毫不躲不闪,径自向着那人长剑扑去,只听“叮”的一声,竟是他手中玉佩,不偏不倚迎上了剑锋,满天剑气瞬间消于无形!便这时,他的脚尖毫不迟疑的踏上那人头顶,竟将他踢出去丈余!
“九儿!”他再次呼喝的当口,陌九如扬手甩出袖箭,竟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沐云炀的掌心,只是一个瞬间,那黑衣刺客的背心,便已经一片血色。
“说,你是什么人!”眼看沐云炀翩翩然落在了自已的身边,九如悬着的那颗心,这才稍微的落回了胸膛,竟下意识扑进了他怀里,紧紧抱住了他的腰身。
沐云炀低头看她一眼,轻轻将她扯到了身侧。“你没机会了,放手吧。”
、第九十三章 vip (3073字)
那刺客冷冷笑了一声,竟不要命的飞身攻击过来,可剑招行至一半,他右手中的长剑忽然泥鳅滑地般送到左手,起手甩出匕首,直攻沐云炀身畔的九如!
沐云炀大惊,眼见刀剑齐齐逼在眼前,可手无寸铁,倘若自己躲了那一剑,那九如他想都不想,竟本能扑在了九如身上
“哥哥”那一刻,陌九如只觉一颗心瞬间成灰,不由得狠狠的唤出了声,死死的抱住了那人的脊背。
说时迟那时快,便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但见眼前光影一闪,竟是李承武一箭射下匕首!而那人手中长剑,便险险的划过了沐云炀的后背。
“爷,快走!”
“想走?!”那人怒喝,拼劲全力阻住殿门,他功夫着实不弱,方才与沐云炀缠斗,已然受伤,此时李承武三人围攻,他竟然还时时死招逼得众人施展不开。
沐云炀双眸紧蹙,一把紧紧搂住了九如,“跟我走!”
“她”
沐云炀蹙眉看住晕死在角落里的陈若香,“咱们走!”
他向门口前去,反而抱着九如向玉梨屏风疾走,那刺客面上一色狂乱,竟吹出尖锐的哨声,召唤同伴!
“爷,他们有同伴!你快走!”
沐云炀双眼中一色冰冷,就要到达那玉梨屏风的时候,他目光忽然停在了散落在地上的那几卷书上。九如想都没想,顺手便将那几本书,紧紧抱紧了怀里。
沐云炀不做声,眸间一片深沉,转过屏风,不知他按动了什么机关,两个人竟奇迹般的转进一间暗室。
最后一丝光亮屏蔽在外的时候,九如紧紧的抱住了沐云炀,狠狠偎进了他的怀里。满心里,竟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她含了泪,绽出笑来。
沐云炀似乎笑了笑,他双手抚在九如肩上,轻轻推了一推,可下一瞬,他却轻轻叹了一叹,无声的将她纳进了怀里,抱着她,轻轻坐在了冰冷的地上。
四周是一色的黑,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似乎整个世界都不复存在,就只有他和她,紧紧的抱着彼此,紧到无法呼吸。
谁都没有说话,亦不知道能说一点什么,只是无声的抱着,静静的相对。
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引领,总之他的唇忽然就碰到了她的,只是一瞬,冰冷的唇边蔓延除了一片如火如荼的火热。
九如的唇抖了一抖,那闪躲却微弱的好似从来不曾存在,她忽然就想起他留在她唇边的那个吻,温暖、甜蜜,而绝望。
她略微笑了笑,抬头,义无反顾的迎上了他的唇。
是一个吻,又或者是一场灵魂的交锋。
她紧紧闭上了双眼,任他身上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慢慢的将她淹没。恍惚中,她又看见了漠北蔚蓝的天,湛清的水,一望无垠的草原。
“炀……”
她细细的声音在黑暗中反复回荡,如翕动的蝶翼,翩翩然落在了沐云炀的心上,抚起一片难耐的酥痒。
他将那一声应死死含在口中,固执的将怀里瘦瘦的佳人更紧的困在了怀里,直要让那一吻,顺着胶着在一起的唇舌,一直深入到灵魂的深处。
不肯放松,分毫。
有一种感情,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压抑亦无法忽略的,就好像现在。
沐云炀紧紧的抱着她,可温暖的唇却只是轻轻的覆盖着她的。哪一个吻,轻柔的好似云朵的,缓慢而温柔,竟丝毫没有的味道,只是那么专心、那么虔诚的吻下去。而所有的心情,便都通过这样的一个吻,慢慢的自两个人之间流淌、回荡。那些个再也无法从压抑、不愿压抑的情感,亦如同是坚冰初融,化为清泉淙淙而下。
“九儿……”他的鼻尖抵着她的鼻尖,他的唇碰着她的唇,轻轻的两个字,便都化成了暖暖的雾气,呼在了她的唇边。
九如想应他一声,甚至想叫一声“哥哥”,可是她张不开嘴,仿佛只要那嫣红的唇一旦开启,那一刻红热的心,便立时就要跳到了他的掌心上。这样的想着,她无声的笑了笑,纤长的睫毛抖了两抖,慢慢睁开了眼睛。四处都是一片昏暗,可她还是无比清晰的“看到”了他的脸。抬手,她慢慢他的脸,眉,眼,鼻,唇,下吧。
那一刻,她忽然就笑了,抬头轻轻枕在了他的肩上,“哥哥,哥哥”
那人的身子抖了一抖,更紧的将她拥在了怀里,偏头,他灼热的唇,准确无误的含住了她冰凉的耳尖。
她不由嘻的一声笑,娇小的身子,却瞬间羽化成尘,软软倚在了他的怀里于是,所有的冰雪都融化了,激情于一瞬之间迸发,那清灵的潺潺清溪,亦激越起来,随着山势起伏跌宕,从清溪便成了小河,从小河变成大江,而后奔腾入海,起伏跌宕!只是一个吻,却可以让人从冰冷到炙热,经历了几重几阙天地。
那人的手,顺着九如额头一路下来,不经意间滑进了襟口,唇舌紧随而至,满是痴缠和热恋。
沐云炀只觉得头脑之中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空茫,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不愿在意,只想要这一刻,这千金不换的一刻,永远的延续下去就好像一场永远都不会醒来的梦。
那样的一个吻啊。
一场交锋。
是爱,是恨,是委屈,是不甘,是逃避,是无措,是坚强,是隐忍……只觉得那么多的情绪都狠狠的奔涌出来了,无法压抑,不能勉强,只是任性的宣扬着,奔腾着梦境与现实交织在一起,让她无声落下了眼泪。
“你怎么了?”沐云炀仍含着她的唇,声音略低啊沙哑。
她不说话,固执的吻他。不管不顾,任性决绝。
那一刻,她不是那个隐姓埋名的陌九如,不是背负血海深仇的洛紫桐,只是一个为了爱而痴狂的小女子。
她这样炽热的吻瞬间点燃了沐云炀的心,只是一瞬,他反身将九如紧紧压在了冰凉的墙壁上,温热的身子紧紧贴上了她的。
九如一惊,只觉得身前身后是两重天,一面的冰冷,一面是炽热,更让她出了一身的汗。
沐云炀的手顺着九如细腻的脸庞划过,热烈的吻随之而至。九如昂首,泪光一层层的漫上来湿了眼。
眼前黑暗氤氲散开,便又见着了那碧草蓝天的漠北,隐约看见那个红衣鲜亮的自己,趾高气昂,天真娇俏,而身后那人眉目如画,白衣翩跹
“哥哥,哥等我长大了,嫁给你好不好?”她又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从梦境的深处传出来,那么真切的想在了耳边。
而后,她听到了长调悠扬的曲调,听到了马头琴高亢的唱和,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