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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仅凭一个医馆便察觉出商场的异样,这谢英萍也不是泛泛之辈!不过,这也足以说明,谢家在幽州的确是做到了一手遮天,任何的风吹草动均是逃不过他们的眼睛!”不过,幸而当初他们商定先开医馆转移谢家的注意力,如今看来,这条计策十分的成功!
容云鹤倒不是畏惧自己的身份被谢英萍发现,只是幽州对于他而言自然是比不得京都那般熟悉,若是冒然的与谢家抢生意作对,只怕对方定会从一开始便扑死自己!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便是这个道理!
而在谢英萍想着揪出医馆幕后老板的时候,他们只需抓紧时间办事,定能够打得谢家措手不及!
看出容云鹤眼中对谢英萍露出一些赞赏,夏侯勤则是笑道“话虽如此,但一个医馆便让他显得有些急躁,看来谢英萍也不过尔尔!只不过,楚培现在这个时候醒来,加上谢英萍触觉这般灵敏,两者一旦开始联手,咱们可要格外的留心了!”
“王爷吩咐我们这样做,定是有他的理由!咱们只需打赢与谢家的商战便可!”对于这一点,容云鹤却是丝毫也不担心!
当初云相府尽数入狱,辰王趁势向云千梦逼婚,楚飞扬竟也能在千里之外的洛城赶回京都截下新娘,这便足以说明楚飞扬本身的能力!相信他是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的!
听着容云鹤的话,夏侯勤咽下一口热茶,随后点了点头,连容云鹤都对楚飞扬充满信心,自己这个表哥断不会对自己的表弟失去信心的!
“谢家近日最大的一笔买卖大概什么时候交货?”夏侯勤已经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谢英萍傻眼的表情了!
“我想,他大概会后悔花这么多的精力在揪人这件事情上吧!”容云鹤却是但笑不语,并未说出准确的时间,而是拭目以待的等着与谢家的交锋……
而楚府的马车则是穿过热闹的集市,朝着僻静的小巷中驶去……
“医馆并没有开在集市,而是选了相对幽静的地段!只是,也不知那聂怀远有何能耐,短短数日内,医馆便成为幽州最大的谈资!就连谢家旁支的几位夫人小姐,也在宴会上谈论过!”惟恐楚培不了解情况,谢英萍简短的把医馆的境况说了一遍!
“你不会是在担心一个小小的医馆便会抢了谢家在幽州的地位吧!”楚培闭目养神,双耳却是聆听着谢英萍方才的话!
只是相较于谢英萍对于那医馆的紧张与在乎,楚培心中却是有些眉目!
今年前往京都后,他也听说过聂怀远的荣善堂十分受到京都百姓的欢迎,且里面别具一格的布局与尽然有序的看病方式,更是与往常的医馆所不同!
但是,让楚培好奇的是,聂怀远一看便是只知学医救人的呆子,那般独具匠心的点子,到底是出自他本人还是真有幕后高手指点?
谢英萍则是听出楚培话中的讥讽,也知自己此次的确是太过在意那个容家!
但楚培是官场中人,而他却是商人,在商言商,楚培又岂会知道容家真正的厉害之处?
而据说容家的小公子容云鹤更是容家老太君一手栽培出来的,小小年纪便已是接掌了家族中大部分的家产,并把这些家产打理的井井有条,可见那容云鹤当真是不容小觑的人物!
奈何自己始终住在幽州,对于京都情况的了解也仅止于这些表面的传闻,若是知晓容家与楚王府楚相府的关系,想必能够做出更加精确的判断!
目光渐渐转向楚培,谢英萍眼底划过一丝冷笑,随即平静稳重的开口“大人与谢家可是姻亲的关系,如若谢家被击垮,大人只怕也是自身难保吧!况且,大人与楚王的父子关系到底如何,即便大人想隐瞒,恐怕也无法遮掩!楚王可是在前来幽州的第二日便已经向本族长表明了他的态度与立场,即便谢家通过大人与楚王有了姻亲的关系,但楚王却依旧是不给大人任何的面子!加之今日那夏侯勤的态度,大人还打算在谢家面临危境时袖手旁观吗?”
见谢英萍渐渐语露威胁之意,楚培双目依旧紧闭,只是嘴角却是浮出一抹讥笑,随即缓缓开口“即便谢族长不说这些,本官心中亦是有数!只是,本官的家事,还希望谢族长莫要过多的参与!若非你故意想试探楚王的立场,又岂会损失一批货物?如今却来与本官理论,岂不显得小家子气?更何况,楚飞扬岂是你能够试探的?民不与官斗,更何况他是皇上亲封的楚王,即便我见了他亦是先行行礼,再是父子之亲!如今他没有用以下犯上之罪治你,就该偷着笑了!”
一段话,楚培虽未睁开双目,却是能够感受到谢英萍变色的脸,向来站在最顶端的谢英萍,何时受过这样的冷嘲热讽!
但事实却让他不得不低头,楚王这个称号可不是他一个谢家便能够撼动的,若非当时楚飞扬刚来幽州,一切均还在熟悉之中,只怕谢家早已被楚飞扬给严惩了!
想到此处,谢英萍原本平展的双眉猛然紧皱了起来,心中只觉如今的局势真是越发的复杂难以看清,若是再加上一个京都容家,那谢家在幽州的基业,只怕是有些危险了!
“大人,医馆到了!”此时,车外响起车夫的声音!
楚培在此时缓缓睁开暗藏凌厉的双目,而谢英萍则早已整理好自己的心情,面色平静的走出马车……
虽是僻静的小巷,但此时那医馆外却是排起了长龙,而里面亦是一片热闹的场景,小药童忙着招呼病患,而唯一的大夫聂怀远则是坐镇大堂,耐心的为每一位病患诊脉看病!
而医馆的布局也与别家不同,虽然病患极多,却不见凌乱,抓药、煎药、看诊等步骤均是井井有条,十分的井然有序!
这让早已听闻这医馆有所不同的谢英萍,更是用心的观察着一切,直觉觉得仅凭那只会看病抓药的聂怀远定是想不出这样好的法子!
一路走来,因为楚培竟还身披大氅,让所有人纷纷侧目与低声议论,成功的也引得原本认真看病的聂怀远的注视!
“聂大夫的医馆当真是与众不同,难怪这么快便引得百姓的喜爱!”与楚培一同来到聂怀远的面前,谢英萍瞅了眼排成长队的百姓,则是淡淡的开口!
“来人!”却不想,聂怀远的注意力竟是尽数的放在诊脉上,此时见谢英萍开口,便出声唤过一旁的小药童吩咐道“请两位大人去后堂少坐片刻,待我诊断完再与两位大人深聊!”
语毕,便见聂怀远不再对身旁的人开口,而是细细的询问着病患的病状,一面微微点头,一面执起手边的毛笔,快速的在药方上写下一串草药的名字……
看着聂怀远忙碌的模样,两人皱着眉头跟在那药童身后走进后堂,殊不知,这一等竟是等到天黑还不见聂怀远过来!
“聂大夫呢?”渐渐的失去耐性,楚培因为尚在休养中,长时间的坐着让他的脸色越发的苍白!
而谢英萍更是因为心中有事,却又被聂怀远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面色愈加的显出不耐的神色!
小药童则是有些歉意的开口“还有几名患者,请二位再稍等片刻!”
闻言,楚培与谢英萍的脸色更加的难看,这聂怀远当真是个疯子,为了那些病患竟把他们晾在这里这么久!
心头不由得涌上一股怒气,便见谢英萍猛地站起身,却见谢家的管事竟在此时满面焦急的从大堂走了过来!
“见过楚大人!”看到楚培在此,那管事眼中露出一抹诧异,随即老成的向楚培行礼,脸上的焦虑亦是稍稍收敛,却也是立即起身在谢英萍的耳边极其低声的说了好长一番话!
只见谢英萍的脸上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变得越发的难堪,眼底的盛怒已取代了方才的冷静,如刀的目光瞬间射向守在门边的小药童,怒道“这医馆的主人是谁?”
小药童有些畏惧的看着盛怒中的男子,双腿不由得有些发颤,身子紧贴在门框上,一手则是指向那大堂的位置,战战兢兢的开口“就是聂大夫呀!”
背在身后的双手骤然紧握成拳,谢英萍猛然意识到这或许是对方给他下的圈套,而他却是傻傻的跳了进来,直到事情发生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出了何事?”看着面色骤变的谢英萍以及他满身的怒意,楚培自是发觉了他的异常,难道是谢家出了事情?
“我看那聂大夫还有几个时辰才能过来,楚大人不如先跟我去一个地方吧!”闭上双目深吸口气,谢英萍尽量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与动怒的情绪,一个商人一旦失去理智,是无法解决所面对的困境的!
见谢英萍鲜少露出这般沉重的表情,楚培则是点了点头,随即让管家扶着他站起身,一同登上马车,朝着谢英萍所说的地点奔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楚府的管家骑马而行,此时车内只剩自己与谢英萍二人,楚培这才开口!
谢英萍抬眸看眼面色有些不解的楚培,冷笑一声解释道“大人昏迷这么久,竟连消息也变得这般不灵通了?不会是有人在大人昏迷时对楚府的下人做了手脚吧!”
见谢英萍无视自己的好意,楚培面露怒色,潜伏在体内的官威瞬间迸发了出来,神色凛冽的射向谢英萍,冷声道“谢族长还是关心自己的事情吧!本官的事情,何时轮到谢族长指手画脚了?”
楚培的话一时间让谢英萍冷静了下来,怒火已是烧毁了他的理智,如今看着同样动怒的楚培,这才平静下心情,缓缓开口“谢家今日向商户提交的那批玉器出了问题!此时正闹得不可开交!我怀疑,是有人趁机在打谢家的主意了!大人想想,以往幽州一向太平,可自从虎威将军、楚王等人进入幽州之后,这段时间生出了多少事情?就连谢家也深受其害,难道大人不想揪出那幕后黑手?”
谢英萍开口前,楚培便已是猜到到底出了何事,而对方方才的猜测也并非全然没有道理,只是这件事情,还是必须等到了现场才能下结论,免得落入有心之人的耳中,将来成为他人的把柄!
车内一时间陷入沉静之中,月色之下,马车平稳且快速的疾奔着,车轮滚过青石路转向郊外的小径,在黑暗的树林中穿梭着……
随着点点亮光的出现,车上的人也是由远至近的听到不少的争执声……
“你们说,这批玉器怎么办?幸而我们方才仔细的验货了,若非当面查看,我们可就被你们谢家给骗了!”
“是啊!难怪让我们晚上提货,原来是等着坑骗我们!竟拿下等货充当上等货交给我们!我知道你们谢家家大业大,又有楚大人撑腰,但你们这般欺人,难道就不怕我们进京告御状吗?”
“没错!听闻前不久谢家运往南寻的玉器被尽数烧毁,难道是元气大伤,便开始昧着良心赚钱?大家本是信任谢家,这才答应你们晚间提货,却不想竟然闹出这样的事情!如果你们谢族长再不出来,我们便去幽州商会告发你们!况且如今掌管幽州的是兵部侍郎韩大人,我相信韩大人一定不会让我们受委屈的!”
“大家静一静听我说!就连我们谢家也不知为何这批货物会出这样的纰漏!大家相视这么久,谢家的信誉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况且,以往并未出现过这样的事情,还请大家多给我们一点时间查清真相!”一道年轻的声音在众人发泄过后则是努力的平复现场过于激动的气氛,若是仔细看去,便可发现此人便是当日被韩少勉关入幽州衙门的男子!
“哼!这话就不对了吧!这幽州的玉矿可是尽数掌握在谢家的手中,我们不问谢家买,还能向谁买?况且,我们在你们这受的气还少吗?需不需要我一一细数?”中年男子高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