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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总管一愣,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详细说清楚。”三个人就脸色发白的围在桌边,连灯都不敢点,怯怯摸摸的说着话。
原来随从翻墙出去,又在衙门外守了半夜,直到早上衙门开了门他才使了银子进去,北平衙门便就是朝廷驻扎在北平设案头的北平布政使,由曾大人主持,他当然没有见到曾大人,但却见到了曾大人下面的一个案丞,他前后塞了十两银子出去,那案丞才肯听他说话。
他就将自己的来路以及缘由大概说了一遍,原以为案丞听了一定会帮他,即便不帮也该帮他问一问曾大人,毕竟他是永平苏氏的下人,二老爷虽是五品同知可大家都是同僚,明着得罪的事情谁都不会做。
可是那案丞听到二老爷的名字,立刻就把他往外推,一边推还一边道:“去,去,别连累我们大人!你们苏家那么复杂,别为点破事将我们大人也牵扯进去。”
他急着辩驳:“二老爷和大老爷以及京城的事情不相干……”案丞就似笑非笑的道,“若是不相干,刘大人怎么会将苏茂源关押起来,还递了折子,请求吏部革职查办!”
他当时听了魂就掉了一半,左磨右磨才打听清楚,原来前天二老爷就被刘大人关了起来,为的什么事案丞没有说,但左右不过是因为京城的事情。
他哪里还有心思管八小姐的事情,若京城的事情已经查办到永平了,那苏氏还能保得住?苏氏都保不住了还有八小姐什么事儿,她没出嫁管你在天涯海角,总要被抓回去,一刀砍了的。
“赵总管,我们逃命吧!”他没成家,虽是卖了身在苏府,逃出去日子也不好过,可总比被发配到甘肃或者辽东去做苦力的好,好歹保住条命,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
赵总管也吓的魂不附体,他拉着随从就问道:“你说的当真?”他想的要更远一些,圣上刚刚登基,大老爷又做了文渊阁大学士辅助太子父子多年,大老爷这个人别人不知道,他却是清楚的很,他做什么都有可能,就是绝对不会参与到谋逆叛乱这种事情中,所以先帝的死,即便有蹊跷也定然与大老爷无关!
按道理说,应该是虚惊一场。
可是……
眼下苏茂源又被抓了起来,他就更加吃不准了。
“走!”赵总管站了起来,“我们回去,我就不相信我们回永平,她也会拦着我们。”话落,他连东西都没有收,开了门就出去,可是等他出了院门,院子里却是一个看守的人都没有,连巡夜的小厮都瞧不见。
他目光一转,回头看了两个随从一眼,三个人拔腿就朝侧门那边跑去,门边也是没有人守着,连门房里都是空落落的,三个人开了门一路飞奔出去,这会儿离开城门还有一个多时辰,赵总管领着两个随从去了一家车行租了车,又买了干粮等城门一打开,他们就出了北平城,直上了去永平的官道。
三个人心有余悸,却又惴惴不安,连着赶了十几日的路,十月初二终于到了永平。
赵总管一回到府里,就觉察出府中气氛的凝重,他寻了崔管事问道:“府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二老爷怎么会被刘大人下了狱?”
“赵总管。”崔管事也是才回来,最近他忙的脚不沾地,连家中的媳妇怀了孕他都没有得空回去看几眼,见赵总管回来他总算松了一口气,“您总算回来了。”请了赵总管进了门房,又给赵总管倒了杯茶,就道,“二老爷杀了人。”
赵总管浑身发冷,喃喃的道:“怎么会这样……”又问道,“杀了谁?”他察觉到,自己的上下牙齿正打着颤。
“杀了如柳倌的一个兔儿爷,也不知是谁告到刘大人那边去了,刘大人不问青红皂白就将人二老爷抓走了。”崔管事说着,就想到那天的情景,二老爷素来脾气暴躁,可当时衙役抓他时,他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一直觉得蹊跷,那个兔儿爷刚一死刘大人怎么就到了,好像就在门外等着一样,连让唐总管善后的时间都没有,若不然找了人顶了,怎么也不可能把二老爷牵扯进去。
而且那兔儿爷死的也蹊跷。
二老爷是什么人,赵总管心里清楚的很,偏院里死了那么多的人,也从没有出过事,如今不过死了一个兔儿爷,就被刘大人抓走了,分明就是刘大人公报私仇,若是细想,说不定这件事就是刘大人故意给二老爷下的一个套!
“你找人打点了没有?”赵总管负着手也顾不得满身灰尘,脑子里飞快的转着,“太夫人那边怎么说?”崔管事摇了摇头道,“这会儿府里乱了套了,太夫人亲自出面周旋,若非太夫人压着,恐怕这会儿满永平府的人都知道二老爷杀了一个兔儿爷的事情了。”
难怪他一路都没有打听到,二老爷被抓的原因,原来是太夫人压着的。
“我去见见太夫人。”赵总管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八小姐的事情要尽早告诉太夫人才好,崔管事拉住他,欲言又止的道,“太夫人也动了怒,您回话时注意些。”
赵总管就回头打量了眼崔管事,眼睛眯了眯,随即点头道:“嗯。”出了门去。
可是过了一刻他就转了回来,崔管事见他满脸郁卒的样子,不由问道:“您怎么了?”赵总管心里憋着火,哪里有心思和别人说话,他想到方才他和太夫人说北平的事情,太夫人听了就砸了茶盅在他身上,说他是废物!
他在府里这么多年,主子不管交代的什么事,他都做的妥妥帖帖的,如今为了八小姐的事情,太夫人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他下不了台。
八小姐的事没有办成,那是他的错吗,若非太夫人孤傲以为只要他去,八小姐就会哭着求着感恩戴德的跟他回来?孰不知人家在北平过的顺风顺水自由自在,当初若是依他的意思,多带些人去,怎么也不会空手而归。
如今事情没有办成,就全成了他的错了。
索性最近二老爷关在牢里,太夫人忙着营救二老爷,也没有心思管八小姐的事,他要好好想想是不是要趁着这个时机,求一个恩去庄子里待着。
庄子里虽苦,可总归清净干净,没了府里这堆乱七八糟的事,他也能多活几年。
想到这里他打定了主意,算计着连走前再捞些银子,将来没了进账一家人也能保个温饱寻另外一个出路才是。
赵总管梳洗了一番,刚换了衣裳,外头就听到有人敲门,他开了门见是个婆子:“太夫人请您过去一趟。”赵总管应是又匆匆进了内院,过了一刻他出来寻了崔管事,道,“你随我去一趟衙门,太夫人让我给二老爷送些棉被棉袄过去。”
崔管事正在吃饭,听着就放了碗跟着赵管事出了门。
永平府不大,狱卒他们也都认识,打点了一番赵总管带着崔管事领着两个随从就进了牢里,方一进去就闻一股刺鼻的气味,他连着赶路十几日没有睡好,顿时就是一阵恶心,强压住他好不容易站稳,问领路的狱卒:“我们老爷在哪里?”
“那儿!”狱卒就指着前头一间点了油灯却只能照亮墙角的隔间,黑漆漆的他看不清又走了几步,方才在墙角看到一个卷缩的身影,外貌打扮到是没有多大的变化,想来应该没有受多少的罪,他一喜喊了声:“二老爷?!”
苏茂源猛地抬起头来,眼睛一亮就朝这边扑了过来,道:“刘文涛呢,去把刘文涛给我找来,他竟然陷害我!”话落,吸了吸鼻子,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赵总管皱了皱眉头,道:“二老爷,太夫人正在给您周旋,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您先在里面待两日,太夫人一定能想到办法救您出去的。”朝廷命官杀人,这件事可不是小事!
“胡说!”苏茂源满脸怒容,“我何曾杀过人,他分明就是公报私仇,落井下石!”一顿又道,“你回去和太夫人说,让她写了折子,告刘文涛一个以权谋私!”话落,又吸了吸鼻子。
赵总管也没有法子,只能安慰了几句,将棉被和棉袄留了下来,带着崔管事在苏茂源的怒吼中出了牢房,回到府里将苏茂源的情况和太夫人说过,太夫人趁着夜色又让赵总管去一趟山东,找徐大人打点打点。
赵总管又只得重新收拾行装,刚上了马车,就听到一阵锣鼓喧天,他听着一惊钻出车里,就看见苏府的西面一片火光冲天,有人喊道:“走水了,走水了!”
“怎么好好的着火了。”赵总管立刻跳下了车,带着人就朝偏院去,满府里的人被惊动了,大家都围在侧门口,却没有人敢过去……
赵总管让人搬了梯子接着,架在墙上他扎了腰带爬上了梯子,朝院子里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火势就已经蔓延到了房顶,院子里住着的人哭着喊着往外逃……
他挥着手让人将侧门撞开,刚一回头就瞧见对面的屋顶上寒光一闪,他眨眨眼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睛,再去看似乎就看见一个人影飞快的一动,从另一面跳了下去。
难道是有人故意放的火?
他惊的说不出话来!
087 姓氏
偏院建了十来年,当初上的生漆又涂了桐油,不过眨眼的功夫,火苗像被扇着风似的,蹭蹭的往上冒,将整个院子吞入到火海之中。
赵总管站在门边上直叹气,当初花了那么银子,这转眼功夫可就没有了。
“快救火啊!”他拍着门,指着一干小厮婆子,“不把火扑灭了,难不成等蔓延过来烧主院不成?”
众人醒悟,忙各自去打水,乱糟糟的一片没了章法。
赵总管退出了门口,忽然想到怎么烧到现在都没有对面有人呼叫,他顿时一愣喊了声:“唐总管呢,怎么不见唐总管?!”
没有人回答。
赵总管越发的狐疑。
二夫人身边的胡妈妈来了,赵总管迎过去,胡妈妈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火势,就道:“夫人一会儿就赶过来,让我先来告诉你一声,控制着火势别蔓延过来,那边若是火势太大,让大家见机行事,人命最是重要!”
赵总管听着一愣,也没有空细想,忙点头道:“知道了!”胡妈妈就冷冷的朝对面看了一眼,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赵总管。”陶妈妈带着代扇匆匆赶了过来,瞧见隔壁的火势,先是惊了半天,继而慌乱的拉着赵总管就道,“太夫人让人去请五少爷了,一会儿你和五少爷一起去找祝大人和周大人,让他们带些衙役过来帮着救火。”
赵总管听着一愣,这个时候去求人来救火?人家不落井下石已是不错了。
可他不敢说,点头道:“知道了。”便拉了个小厮让他去看看五少爷来了没有,小厮应是而去。
陶妈妈看着隔壁的火势急的直落泪,问道:“怎么也不见唐总管,隔壁的那些人呢,是都跑出去了吗?”赵总管也正纳闷呢,摇头道,“我让人去前门看看,不知道是不是都逃到前门去了。”
陶妈妈听着就叹了口气,二老爷下了大狱,如今偏院也烧了,今年府里可真是诸事不顺那!
等了一刻,方才去寻五少爷的小厮匆匆跑回来,抹着满头的大汗禀道:“五少爷房里没有人,小人寻了他身边的常随,他也不知道五少爷什么时候出去……小人让他去找五少爷了。”
赵总管和陶妈妈对视一眼,陶妈妈道:“五少爷不在,那您一个人赶快去吧。”他看看那火势,一桶桶的水扑上去就是杯水车薪,等人来整个院子也没有了。
赵总管匆匆去找祝大人和周大人了。
“小姐。”蕉娘笑眯眯的进了门,道,“周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