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会有小鱼苗。
科学都没法解释吗?夏国强接过马小刚递过来的酒瓶,喝了一口。
科学没法解释的东西,多了。马小刚说:科学是给懂科学的人看的,咱不懂,对咱来说,就不起作用。
我接过夏国强递给我的酒瓶,仰起脖子张开嘴,酒顺着瓶口,流到我的嘴里。
弟弟,是这样。马小刚说:给你们说个实话,这条河让你们来钓,一条鱼也钓不着,但是我钓,就能钓出鱼来。
那为啥啊?老六把我手中的酒瓶夺过来,猛喝一大口。
技术。马小刚说:现在干啥都要有技术,河越小,鱼越少,鱼越少,就越刁,想把它们钓上来,就越难。
佩服佩服。夏国强由衷地赞美。
这没啥。马小刚说:你们也有你们的技术,王小明和老六会说相声,夏国强会唱歌,这都是技术,只不过你们的技术在这儿换不来鱼吃。
在哪儿都换不来。我叹了口气。
差矣。马小刚说:有我的鱼吃就有你们的鱼吃,我们是兄弟,一个人不可能掌握所有的技术,但如果一个人有很多掌握不同技术的兄弟,齐心协力,就厉害了。
两瓶酒下去,大家都进入了状态。罐头吃得光剩铁盒子,火腿肠也没了,方便面被我们掰碎了,撒上佐料当菜吃了,只剩多半袋花生米,在黑暗中滚得地上到处都是,顺手一摸,就能摸到一颗两颗。
今天,咱是来春游。马小刚说:简单了点,主要是要这个气氛,兄弟们感情好,在一起,吃啥都是好的。咱拜把子那天吃得不错,也是相对而言,在县城相对是最好的,那个档次要在济南,就稍逊一筹,要在北京,那就稍逊个——七八筹吧。
说着,马小刚伸出两根手指头:我向你们保证,等我再混两年,两年,我们就去北京,重新举行拜把子仪式!先去中南海国宾馆大撮一顿,接着登天安门城楼振臂高呼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的誓言,最后跑到人民英雄纪念碑前,共同磕上三个响头……那该是多么牛啊!
微醺的马小刚再次被自己的这一想法感动,也为一时难以实现而惭愧,他把身体向后一仰,平躺在地上,然后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已灭的炉灶被溅出了几个火星子:走,我安排你们洗头去!
我心里一阵惊颤:难道,他真的要安排我们去干那事?
夏国强和老六似乎对视了一下,从地上站起来,都没说话。
走!上车!马小刚这一刻更加豪气万丈。在幸福250这头负重过度的骡子还没有载着我们醉醺醺地离开这里之前,我们在河边放了一把火。
河边的枯树枝夹杂着草熊熊燃烧起来,风,把火苗子吹得半人来高,火光映照着我们稚气未脱的脸,这使我们每个人看上去都满脸通红,像是被尿憋急了那样。
马小刚的幸福250停在东外环旁边的幸福*前,我们一个一个从车上挪下来,动作有些推搡。
*的玻璃门刷着粉红色的漆,门口的灯箱也是粉红色的,门,虽然关着,里面却亮着灯。
刚哥,咱不洗了吧,我昨天才洗了。我说。
差矣!马小刚说:这里洗完,还能按摩。
还没等我们敲门,门,就被一个黄头发的女人打开了,她的头发染得很造作,绝没有小黄毛那样的浑然天成。
来了弟弟?黄头发的女人说话带南方口音。
洗个头!马小刚往椅子上一坐。
欢迎欢迎。黄头发的女人说:不过,今天只有我一个人值班,你们都谁洗?
我不洗。我抢先说。
黄头发的女人看我一眼,说:这个弟弟也有点面熟啊。
她看我面熟并不是错觉,我也看她面熟,我们不仅仅是面熟,还曾经见过,说过话,我已经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她,幸好,她似乎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我。
夏国强和老六说:刚哥,你洗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弟弟。马小刚看我们这么紧张,这里也只有一个洗头妹,也就不再盛情邀请我们。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洗头竟然真的就是洗头,只不过在方法上稍微有些变化。洗头妹先是把一些白色的泡沫涂在马小刚头上,又用手在上面搓来搓去,最后,用毛巾把马小刚的头擦干净。
马小刚擦完头,洗头妹问他是否要按摩,他说当然。然后两个人就走进了*的里间,把门关上。夏国强说:开始了。
我和老六相视而笑。
老六轻手轻脚走到里间的门旁边,蹲下来,把耳朵贴到门上,屏住呼吸,仔细地听了一会儿里面的动静,又轻手轻脚走回来,小声对我们说:办了。
我和夏国强一起,学老六那样走过去,蹲下来,把耳朵贴门上,听。我们多么希望里面能传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声音,传出一些我们从来也没有听过的声音,即使那种声音不会如夏国强的钢琴或吉他那样悦耳,仅仅像老六和陈小静在砖摞发出的那种声音,也能满足一下我们在这一刻剧烈膨胀的好奇心。可是,就这样过了好半天,我们心提到嗓子眼上,都提累了,膝盖都蹲麻了,也没有听到里面有一点儿动静。我们彻底失望,夏国强用小指使劲抠了半天耳朵眼,脑袋熨斗一样把耳朵使劲往门上挤,依然一无所获。我们只好按捺住心中的火,灰溜溜回来,还没等我们坐下,老六就用两只手抓我们的裤裆:我操,你俩都硬了!
那天晚上,出了幸福*,我突然想起了小黄毛。
这时候晚自习还没有放学,如果小黄毛没有去新疆,我倒正好可以去教室找她,也许我还没去找她,她就会过来找我。
小黄毛已经走了,西出阳关不再回。
一个人走进学校大门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要不要先找到林小芳,把黄头发女人的事告诉她?如果她知道,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差点让她爸妈离婚,就是这样一家幸福*,差点让她爸舍弃家庭的幸福,舍弃她和她妈而去,她,会怎么想?不过,我和林小芳已恩断义绝,林小芳她爸也已回心转意,我的这个想法,如今不再具有任何实际意义。
春天的夜晚甜蜜得发腥,这种味道就像是从幸福*的门缝里飘出来的那样。
我将青春付给了你 卷十四(1)
是是非非竟不真,桃花流水送青春。
——贯休《偶作因怀山中道侣》
收到莫西干?夏国强发来的短信时,我和沈小琴正坐在从杏花会返回济南的大巴上。这次,沈小琴主动和我坐在一起。中专作家绷着脸,坐到了车后面,挨着一个面目狰狞的作协女会员。
你们县也这样吗?我把手机递给沈小琴,让她看这条短信。
沈小琴看得莫名其妙。
打靶山上砍过人,太行堤下揸过琴。打靶山,是我们县的孩子约架的地方,好多人在那里扬名立万。太行堤,靠着黄河故道,不少弹吉他的青年过去揸琴。我给沈小琴解释。
揸琴是不是就像电视剧《与青春有关的日子》演的那样,两伙人你唱一段,我唱一段?沈小琴轻轻哼着这部电视剧里的歌:春季流浪的燕归来,鲜花独自开……
差不多。我们当时唱的都是《青春》啊、《一块红布》啊,还有郑智化的歌:你那美丽的麻花辫,缠哪缠住我心田,叫我日夜地想念,那段天真的童年……
你在编织着麻花辫,你在编织着诺言,你说长大的那一天,要我解开那麻花辫……沈小琴接着哼了起来:这歌我也会,我还留过麻花辫呢。
我接着翻译短信:商贸城里下过海,跃进塔口挂过彩。商贸城,是最近几年开发的一片商业区,全是卖衣服的,好多人在那里开店,其中有不少都是有正式工作的,端着铁饭碗,自己再干一份买卖,所以叫下海。跃进塔是县中心,经常有打架的,尤其是晚上,夜市上净是喝酒喝高了的,打架,是常有的事。
四方坑里洗过澡,外环路上赛过跑。沈小琴拿着我的手机念道。
四方坑是我们那里的一个大水坑,相当于全县男人的游泳池。一到夏天,全是人,清一色的裸泳,那坑有暗井,每年都有人被淹死,现在搞开发,填了。
说到这里,我沉默了一会儿,又接着说:还有外环路,过去人烟稀少,车辆也不多,小青年晚上没事,去那里赛跑,看谁跑得快。
无聊吧?沈小琴笑道。
不无聊。我说:总得释放一下荷尔蒙吧,尤其在那个精子太多,马子太少的年代。现在也不行了,车特别多,老出车祸,再去赛跑,等于玩命。
幸福*洗过头,一中操场摔过跤。沈小琴接着念。
县委前街打过劫,影院广场洒过血。体育场上练过腿,砖摞后面亲过嘴。
打劫主要是抢游戏币,大孩子抢小孩子,小孩子抢更小的孩子。现在好像都是直接抢钱,然后去上网。电影院广场门口热闹,打架的多,很多人都在那里打过架。我摸了摸脑门,说:为了打架厉害,好多人都练散打,体育场有个大厅,有沙袋子啥的,随便练,至于砖摞后面亲过嘴,那就有故事了。
接着,我给她讲了老六和陈小静的故事。
哈哈。沈小琴大笑:这些事儿你是不是都干过?
我可没有。我说:我是好孩子。
我才是好孩子呢。沈小琴说:我上中学的时候,就知道学习。
不会吧。我说:像你这样的,也算有几分姿色,能没有人追你?
我那时候就是个柴火妞。
你以为你这时候不是?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眼角的余光无意瞟了一眼沈小琴的胸部。
【周小敏列传001】
起找周小敏,至单挑,一晚。
周小敏皱着鼻子从教室里走出来,看见我,第一句话就是:你身上咋一股酒糟鱼味?
不知道是不是跟我穿了一件白衬衫有关系,她大概把我当成了一名厨师,可惜我做酒糟鱼不是用锅,而是用胃。书包 网 。 。。 想看书来
我将青春付给了你 卷十四(2)
我明白了。周小敏开心地说:你喝酒了,也吃了鱼!
我干笑两声,表示承认,周小敏为自己灵敏的嗅觉得意起来:你是不是想找我们班的卫生委员,帮你查查个人卫生?
我一点也不觉得她幽默,在我认为,所有的女生似乎都没有什么幽默细胞。幽默,对女生来说并不重要,说出多么幽默的话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嘴好看。周小敏的嘴好看,脸也好看,这么好看的嘴脸,让我心满意足,如果,她非要试图让自己幽默的话,看在她嘴脸的分上,我也能原谅。
没事?我回去了。周小敏撅着嘴说。
没事找你弄啥。我一边说,一边想,下面的对话是否会和我那时候找小黄毛雷同。
啥事啊?有事说事呗。果然,周小敏也这么说,不过她说话的语气比小黄毛要柔和,大概是已经和周小敏有过一次交往的缘故。
你叫啥名儿?我叫王小明。和周小敏说这套,明显比和小黄毛说时要流利,我脸皮厚了,还喝了酒,丝毫也没有局促感。
你叫王小明,和我有啥关系?
有关系,我们往后交个朋友。
周小敏扑哧一声笑了:我为啥要和你交朋友啊?
我想和你交个朋友。
可你没问我想不想啊?
你为啥不想啊?认识我是你的荣幸。
你又不是赖宁。周小敏眨巴着眼睛说,她的眼睫毛很长,眨眼的时候都能听见风声:也不是李宁。
可是,我能让你不得安宁。我点上一支烟:如果你不和我交朋友的话。
嗯,吓死我了。周小敏嘲笑我刚才话中包含的那一点点威胁。
还有更可怕的呢。我说:生命危险。
哦。周小敏淡淡地说:恁厉害?
你想啊,你其实对我一见钟情,非把情深深压抑在心底,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我主动送货上门,你一时不好意思,给拒收了,这件事足够你后悔一辈子。我滔滔不绝地往外喷烟和唾沫,自个都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