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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林自然是半信半疑,但是木瓜听了却连连点头,道:“姑娘,我本来就觉得那位徐姑娘挺古怪的,有时候她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人似的!上巳的时候肯定就是因为遇上她才出了事!”木瓜对命理之学深信不疑,下定决心以后再出门一定要好好保护阿林。
三月间蜂蝶齐舞,上巳日过后,京城里反而愈发热闹起来,盖因各地举子们齐集京城,等待会试。沈夫人的堂侄沈灏近来闭门不出刻苦攻读,已是许久没有上门请安了,沈夫人挂心他的健康,常常遣人去送补品,嘱他不要熬坏了身子。
一转眼九天的会试就结束了,举子们放松下来,四处游春赏玩,一边等待放榜。次日沈灏便带着妻子杜氏和妹妹沈禾上门请安,看上去颇为自信,沈夫人见了自然只有高兴的,连连吩咐下人收拾院子,要留他们一家住几日。
沈禾正值待嫁之年,只等着这次哥哥沈灏的会试成绩出来便能托媒婆说一门好亲事了,只是她自幼是哥哥拉扯大,又无父母,心中万般不舍,私下里与阿林说悄悄话时便言道,要是哥哥能考上庶吉士就好了,到时自己寻一门京城里的亲事,平日无事还可回家看看。
阿林听了大笑不止,嚷嚷着要去寻表哥沈灏,让他给沈禾寻一个倒插门女婿,让沈禾一辈子都不用离开家。羞得沈禾满面通红,赌气以后再也不同她说悄悄话了。
沈灏的妻子杜氏出身小户,性情温柔,持家有方,只是婚后多年都无子,同双卿倒是极有话说的,这回听说双卿在吃神医的药,便也向她讨了药方。眼看沈灏便要高中,以后授了官,要是再娶个二房进来,家里就没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谁知天意使然,这天会试放榜,沈灏果然考中了第三十二名。一个月后的殿试最多再调整一下名次,一个二甲进士已是妥妥的到手了,杜氏喜极,一时竟晕了过去,众人忙忙找来太医一把脉,竟是喜脉。沈夫人娘家有后,沈灏又考中贡士,喜得要立刻去菩萨面前上香还愿,又生怕胎儿不稳,命他们必得住到满了三个月才准搬回去,靖国公府更加热闹了起来。
且说会试放榜之后,中了的都欢天喜地,不中的则垂头丧气,收拾了包袱便踏上归程。虽然京里的举子们一下子少了许多,不过文人清流的饮宴却多了起来。这一批贡士里说不定就有未来的朝廷重臣,朝堂上拉帮结派都是从举人贡士抓起,这个时候就要看你是否慧眼如炬了。诚然,能考中贡士的都是万里挑一的人物,但是初入官场时,照样全变成小白,为人处世的态度比学问可是重要得多了。
与那些接帖子接到手软,被各派别拉来扯去的同年相比,沈灏就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烦恼,他身上早就贴了大大的靖国公府标签,纵然也收到许多邀请,不过去与不去都不重要,主人家也不会在意。
作为二十多岁就考中贡士的年轻俊才,还有靖国公府的背景,沈灏出现在各大诗会茶会时都是被人追捧的对象,再加上他现在常住靖国公府,在一众同年的眼里颇有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这日沈灏早起便开始读书,到了下午时被杜氏将书夺去,催他出去走走散散心。沈灏想起今日有一聚会,就在几条街外的茜园,索性换了外出的长袍,手里拿着折扇便优哉游哉的出了府。
方一进茜园,沈灏一下子就被几个疾步蹿过来的同年围上了。平日里众人虽待他热情,可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饿狼扑食似的,沈灏不由吓了一跳。
一个白白胖胖的年轻人激动的抓住沈灏的衣袖,唾沫四溅:“伯伦兄,我早就说过令姑丈靖国公被人弹劾有蹊跷,今日看来果不其然!”余下几人好像说得晚了就无法显示自己的先见之明似的,抢着点头道:“正是,正是!在下也早有此见!”
沈灏被他们吵得昏头涨脑的,忙挥了挥手让他们静下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又与我姑丈有何干系?”
见沈灏是真的不知情,众人便七嘴八舌的把今日的劲爆新闻告诉了沈灏,还不忘再表扬一下自己有远见。
第四十九回 绿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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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半日,沈灏明白过来了,原来是前些日子靖国公被弹劾的其中一桩案子今日戏剧性的被破了,中间还牵扯到严首辅的三公子,个中又有许多不便为外人道的丑事——可是这些丑事哪里瞒得过世人的眼睛,尤其是这些已经半只脚踏入官场的贡士们,因此上这件事前后的发展比当事人知道得还清楚些。
几个人一边热闹的说着话,一边往里进,沈灏不时听到路边有人说到“靖国公”和“严首辅”,还有胡子一把的老学究大摇其头,痛心疾首的说:“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看起来舆论完全偏向靖国公府,沈灏便也放心了,只是风轻云淡的同认识的人打招呼,径自享受春光。
自从那天晚上严首辅三公子偷人之事被张岱和阿林等人意外撞破,罗文简同幕僚们商议出这么一个一石二鸟之计,既能打击了严首辅,又能顺便破了案子,还自己清白的同时还能抹严首辅一身黑。
且说孟老板那家当铺本不姓孟,原主姓刘,可惜一生只得了一个女儿,因见铺子里这个孟姓伙计长相清秀,办事勤快,便将女儿许配于他,孟老板也是苦出身,如此便做了刘家的上门女婿。孟老板每日给刘家当牛做马的经营当铺,生意自然是蒸蒸日上,可是家有悍妻,儿女也不与自己亲近,孟老板时常感叹人生凄凉。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孟老板去一处风月之地谈一桩大生意,便遇上了人生中的至爱,不惜把积攒多年的私房银钱全部花出去,总算是给那名叫梦儿的姑娘赎了身。
自打有了这美貌外室,孟老板是感觉天也蓝了,风也清了,就连照镜子时都自觉年轻俊朗了不少,只除了家中悍妻越发的面目可憎。没多久,孟老板正准备把京郊那一片无用的山地卖掉,顺便扣下一点钱给梦儿打一副银头面,生意刚谈成,也顺利的从中扣下了二百多两银子,谁知第二日便有人上门。
来人自称严府管事,所谓严府,那人并未明说是严首辅府上,只是暗示了一番,孟老板受宠若惊的同时自然心领神会。严府管事开门见山的便把来意说明,孟老板听闻是要他诬告靖国公,立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连连摇头摆手。按照当今律法,诬告者被发现是要被判以诬告的刑罚,若是诬告别人杀人被发现,那诬告者便要被判处杀人之罪。更何况是以区区商人的身份诬告当今位高权重的靖国公呢?
孟老板的反应自然都在严府管事的预料之中,他也不急不慌,只缓缓说道:“听说令公子念书的成绩不大好?令千金也该到了说人家的年纪了罢?只要你帮了这个忙,严家自然不会亏待了你。”
人皆有贪念,孟老板尤其不例外,严府管事巧舌如簧,许他儿子进太学念书,又许他女儿嫁入官宦之家。商户地位较低,若是有个一官半职的,不仅做起生意来更为便利,而且还可免税,孟老板最终答应了严府管事的条件,这才有了公堂上诬告一事。
孟老板为人谨慎,给严府那边的接头地点便是外宅之所在。那条小巷幽静少人,就连孟老板也不是经常去的,因此自信无人知晓。谁知那处房屋前后狭小,严府管事初次去时便不小心看到了美貌动人的梦儿姑娘,不知怎的,没两日就传到了严府三公子的耳朵里。这三公子百事不成,平生只会吃喝嫖赌,因为听说了孟老板这档子事,就借机强要了当铺的干股,如今听说孟老板有一外宅,平素无人,寂寞冷清,忍不住起了些绮思邪念。所幸那梦儿姑娘早嫌孟老板小气,不愿跟他,一来二去便跟严三公子偷上了。
严三公子身份高贵,又出手大方,自然将外宅里为数不多的下人收买得服服帖帖,一个个见了他都是摇头摆尾。因此上,孟老板一直都被蒙在鼓里,一边还惦记着等梦儿怀了他的孩子,无论如何也要把她抬回去做二房,殊不知他的心尖尖只想飞上枝头,去做严三公子的妾室。
这天正是孟老板要去外宅看小情人的日子,谁知当铺突然来了个大主顾,一时走不开,又不愿自己的心肝宝贝等急了,便遣了心腹小厮去外宅报信,只说今日有事不能来。梦儿惦记着严三公子上次许给她的累丝金凤钗,一听说孟老板不能来,立时叫人去严府后门送信,邀严三公子来用晚饭。
不过小半个时辰,孟老板就做成了一笔大生意,心中得意之极,想着要去酒肆要一桌酒菜,去同梦儿好好喝一杯。谁知在院外叫门,总是无人来应,一时喊得急了总算有个婆子来开门,却是满面惊惶之色,孟老板以为梦儿出了什么事,吓得脸都白了,赶紧往后头正房冲,进了屋正巧看见严三公子忙忙的穿衣服,梦儿则裹着被子坐在床上一动不动,表情复杂,又像是害怕,又像是得意。
可怜孟老板对梦儿真心实意,如今却绿云罩顶,如何不怒?当下便是一口心头血喷了出来,眼前一阵阵发黑,却仍强忍着站在门口拦住严三公子。
严三公子的下人赶来解围,只道我们公子是严首辅的三公子,你若是识相,趁早把梦儿姑娘拱手相让,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云云。
孟老板看梦儿只是纠缠着严三公子,央他带自己走,却一眼都不看自己,心里比进了冰窖还凉三分。却又听严府的下人如此嚣张,一股子热气直冲脑门,便恶狠狠道:“好!好!好一个严府!好一个严首辅!好一个严三公子!咱们走着瞧!”放完狠话便甩袖大步离开。
严三公子初时有些慌了神,此刻镇定下来,便安抚梦儿道:“别怕,谅他也不敢做出什么事,等我今日先回府安排一番,明日便使人来接你进府。”
第五十回 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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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儿听严三公子许诺要接她入府,不由喜上眉梢,伺候严三公子穿好了衣裳靴子,又亲送他到院门口,等人走远了还兀自不肯回去。
严三公子随口安抚了梦儿,一出去便叫人去盯着孟老板。虽说孟老板身份低下,为人又谨慎胆小,但是人要是疯起来也不能以常理推测。严三公子最怕被父亲上家法,因此在外闯了祸都是不惜一切代价摆平,此时自然也不例外。
派去的下人守了一晚,没见孟老板有什么动静,翌日早晨哈欠连天的回来报了信,严三公子就放了心——本来就看那孟老板是个窝囊惯了的,果然如此!
严三公子应狐朋狗友之邀去了一处新开张的私窑,一整天饮酒作乐,乐不思蜀,却不知外面已是因为他乱了套,等他晚间醉醺醺的准备回府时,满京城的人都在谈论他的事——出名来得太突然,令人难以接受,严三公子尤其如此。
孟老板一辈子几十年了都没有这么冲动过,这回实在是被梦儿伤透了心,万念俱灰之下便生了同归于尽的心。第二天一早,孟老板没有知会任何人就去京兆府衙门前击响了登闻鼓,状告严三公子夺人妾室,霸人财产,还把以前受人唆使诬告靖国公的事一五一十的全部翻了个底朝天。
京兆尹陶大人是严首辅的门生,此时真是汗如雨下。这孟老板告起状来有理有据,哪一日在哪一处同哪一人说了些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还有分给严三公子干股的过割契约等物,但最不需辨别真假的证据却是孟老板之子已被太学录取,过几日便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