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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临最近越来越不安,不仅因为李家太子回归进入家族公司,更多的是因为陆彬杨的一句话。
那天,是在医院,陆彬陪奶奶做化验,路过他的办公室进去坐了坐,毫无预兆的,就问:“项临以前也是医院的团干部吧,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一个“也”字让他心颤。他答:“年轻时为了热闹参加的,其实没什么意思,都忘了。”
陆彬杨很少见的笑:“忘了好,成为一个好医生要付出很多,要牺牲放弃的就更多了。好好珍惜馨柳吧,你白天黑夜都泡在医院里不回家,做为妻子,她已经很支持你了……”
这句话余音回旋、久久不散。
陆彬杨,你到底想说什么?还是,自己心虚得又想多了……
馨柳用胳膊肘撞他:“想什么呢?”
项临回神,心已然冷硬:“想你那亲哥哥回来后肯定是分管销售的董事副总,你被父亲和兄长呼来喝去的有什么意思?干脆别干了。还有,齐曈在你哥那里地位稳固,爸妈对她也是越来越看重,你惹不起她,以后说话注意。”
“我是看不惯那么好的哥哥被她骗,不甘心,我就是要气她!”
项临笑,有丝冷意:“你才是杞人忧天自作多情,自古哥哥当官嫂子带花,他们俩是一家人,关你什么事?你多关心自己吧,没了父母的宠爱担待,你还有什么?”
馨柳不爱听,就要驳斥他,可是项临的提醒,似乎有些道理……
一声短而轻的喇叭响过,项临看见接飞机的车开进大门,浓黑的夜色下,车灯在林间闪烁:齐曈回来了。陆彬杨和李胤都不在,他们最近都在公司,回家很晚。项临不由自主的下了楼,馨柳跟了他一同出来。
奶奶和王露都睡了,齐曈轻手轻脚的拉了箱子进门,神情憔悴,看得出的疲惫。
馨柳心一软,觉得此时的齐曈似乎没那么可恨,何况哥哥只是拿她当道具,她也挺不容易的,一个永远走不进丈夫心里的妻子,嫁得再好又有什么值得羡慕嫉妒的。
馨柳打个招呼就回了房间,齐曈上楼冲凉后去厨房找宵夜,却发现项临没走,一个人坐在餐桌边,不禁一怔,下意识的左右看看。
项临却大大方方:“伯父醒了?”
齐曈叹口气,旅途劳累和黯然的心情让她疏于防范、懒得再装,于是坐下来:“醒了。”
醒了,全瘫了,还不如不醒。清醒时,知道自己的境况流泪伤心绝望;糊涂混沌时发脾气,让人看着心酸。好在有周到的护理,不然,齐曈不敢想……
餐厅的灯只开了一盏,昏黄暗淡,从头顶投射下来,在碎花桌布上展开两人的影子,黑色带着重影的影子头对头,离得很近,边缘牵绊相连。齐曈看着这对影子发呆,脑海里全是父亲;项临也在发呆,可他知道,他和齐曈也恰如这对影子,似乎的亲密,短暂的融洽相处,都是灯光制造的假象。
项临起身,离开前对齐曈说:“微波炉里的牛奶热好了,你自己拿吧。”
齐曈猛的抬头看他,怔了怔,说:“谢谢,以后我自己来吧。”
“这我知道,今天不是你刚下飞机嘛。”项临说。
餐厅玻璃上闪过一束光,在室内旋转一圈照过两人后熄灭:有车回来了,应该是陆彬杨和李胤。正要走的项临立刻站住,陆彬杨应该看到他和齐曈在一起了,他不能匆忙离去,反而显得心里有鬼。
齐曈表面无波,心里懊恼。项临似乎很轻松,微笑看着陆彬杨进门:“这么晚才回来,爸爸呢?”
陆彬杨对他点点头:“老爷子还在公司,馨柳睡了?”然后就盯着齐曈看:“刚下飞机?我想去机场接你,实在没时间,走吧,回房间,跟我说说你爸妈的事情。”
临上楼,陆彬杨像是刚想起什么似的,对项临说:“对了,我今天见你们院长了,听他说要给你成立实验室,还要申请研究经费。”
项临点头:“是。”
齐曈不禁多看他一眼:项临在业务技术方面的精湛和优秀从来是无可争议的。
陆彬杨牵了齐曈的手,说:“我还听说你们有位副院长快要退休了,我觉得你可以试着争取一下。齐曈,这么优秀有发展的外科大夫,你当年怎么就没试着追追看?”
齐曈愣在原地,看着丈夫说不出话来,只感觉到陆彬杨的手干燥烫热。
项临温文一笑:“你怎么也学起女人这套了?”
陆彬杨笑:“女人这套都是因为好奇和直觉。”
齐曈彻底被吓到了,呆呆的随陆彬杨回房间。
他说要问父母的情况,却进了浴室不出来,齐曈巴不得的钻进床里装睡着。当陆彬杨带着一身清凉水汽躺在身边,齐曈屏息静气的控制着身体的呼吸频率,觉得肺都要痉挛了。陆彬杨只是照旧搂了她沉沉睡去。齐曈这才长长吁出一口气,觉得自己神经过敏了。
第二天,陆彬杨去医院找瑾儿,说是给奶奶办记账手续,进了她办公室,开口就问:“齐曈和项临前后来往了多久。”
瑾儿白了脸,张口结舌良久,才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第 41 章
瑾儿猛的捂住嘴,一双大眼睛满是惊恐:她说了什么……
陆彬杨牙关咬紧,脸上棱角毕现,戾气隐约的瞬间,眼睛却无力的闭上了。
瑾儿装笑装轻松:“那时候都是年轻人,爱玩儿,他们之间隐隐约约的也就是有些好感,比寻常关系走得近了些。还没等培养起感情,项临就去进修,连着走了两年,齐曈家里出了变故,哪还有风花雪月的心思,两人也就不了了之了。项临回来就成了你们家的女婿,说起来什么事儿都没有。”
陆彬杨听得出神,不知在想什么,屋里静得尴尬。瑾儿胆怯的不敢猜测他在想什么,更不敢多说,只盼着他听进去了刚才自己所言,放过心中那块芥蒂,饶了齐曈、也饶了他自己……
良久,陆彬杨的胸膛深深的起伏一下之后,竟是一笑:“可以理解。”
陆彬杨走后,瑾儿一放松,竟是虚脱一般,后怕阵阵接踵而来。犹豫很久,她才拿起电话拨给齐曈,应该告诉她刚才发生的事情,提醒她注意。刚接通,她又忙忙的扣下听筒:告诉她,又有什么用?徒增烦恼而已。依齐曈那别扭性格,说不定反而适得其反……
电话却响了起来,来电是刚才她拨出去的手机号,瑾儿接起,心里还拿不定主意,说的话心不在焉。
电话那边齐曈问:“怎么我还没接起你就挂了,有事儿?”
“你呢,在哪里?”
“刚下班,在彬杨的车里,准备出去吃饭,一起走吧。”
“……你和他在一起?”瑾儿险些失声。
“他来医院给奶奶办手续,彬杨让你一起去吃饭,他请客。”齐曈说,对身边的丈夫笑。
陆彬杨觉得那笑容很美,美的遥不可及。他握方向盘的手越攥越紧,青筋尽显:“问问护士长大人想吃什么,咱们先去点菜。”
瑾儿听到他的声音,忙不迭的连连推拒,仓皇的挂断电话。
天哪,今天她接连办了多少件愚蠢的事情电话挂断后,瑾儿用所有能想到的话骂来自己。可这,有什么用?
桌上相框里的照片依旧是齐曈,那张照片堪称经典,淡雅婉约,笑容盈满憧憬。瑾儿难过的呢喃:“对不起……”
齐曈看着“嘟嘟”响的手机,心里隐隐觉得奇怪。
陆彬杨问:“她不去?”
“嗯,她好像有事,吞吞吐吐的不直说,我下午上班去看看她吧。”
陆彬杨说:“你别去了,不跟你说就是不想让你知道,她真有事会再找你。”
“也是,”齐曈点点头,见他在从手机里调号,说:“你如果忙我就去餐厅吃饭,不耽误你时间。”
陆彬杨兴致不高:“今天想热闹热闹,多叫几个人一起,把你前男友叫上。”
齐曈呼吸一窒。
陆彬杨说:“陈峰子,你不是和他相过亲?也算前男友了。”
齐曈牵强的笑:“开什么玩笑。”
陆彬杨笑:“把安雅也叫上,那是我前女友,快当新娘子了,以后再见面,就不能随便开玩笑了。”
话音一落,车速骤提,黑色闪亮的车子“嗖”的飞离而去。
齐曈今天是婚后第一次见陈峰和林安雅,准嫁娘安雅叫了未婚夫陪伴,峰子看着成双成对的四个男女,越发觉得自己孤零零的像笑话,心里不舒服,说话时句句字字透着不痛快,矛头对准两位女士。
安雅才不受他的气,一句也不让,两人间的火药味不浓不淡的不炸也不散。未婚夫眼镜温文大度,保持笑容坐视旁观。齐曈有时也被峰子挤兑一下,可她心中惦记着沉默的陆彬杨,无心理睬他的挑衅。
陆彬杨今天真的兴致不高,一言不发的只是愁闷烟。齐曈看着他心里惴惴的,想起了和他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峰子给他开心,声色场合,他却隐在黯淡的角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恰如此时。
陈峰被安雅一句刻薄话气得发抖,对眼镜说:“看看你老婆,直着脖子跟个斗鸡似的,你怎么忍受得了?趁还没进门,赶快休了。”
未婚夫笑:“安雅从来都是很端庄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厉害,果然和你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不见外也不生分。”
峰子翻翻眼皮:“你俩是一伙的,不理你们。”转身看见齐曈:“看着我受欺负怎么也不帮帮我?说起来我可是你俩的媒人,咱俩还是老情人,见了面儿都不理的?没礼貌!”
眼镜不明所以,被这两句话吓到,看着关系复杂的三个人。峰子几分得意:“羡慕吧,我们的关系就是这么复杂、又这么融洽。”
陆彬杨忽然笑:“峰子,这是你今天说的唯一有价值的一句话。”
他似乎终于被饭桌上的热闹暖了过来,把手里的烟摁灭,烟灰缸里的烟头已经满登登的就要挤不下了。齐曈担心的看他,陆彬杨也在看她,终究叹口气,拍拍她的肩:“多吃点儿。”
饭局结束,安雅和眼镜先走了,齐曈和峰子在门口等结账的陆彬杨。峰子没话找话:“怎么样,小日子过的,你那小姑子不好对付吧。”
齐曈笑笑不言,峰子感慨:“女人呢,不是爱把婚姻比成鞋嘛,你这双鞋卡脚不?要是卡的头破血流的,你怎么办啊?我还真是替你捏把汗,要不,咱脱了鞋光脚走吧。”
“你今天很文艺。”齐曈总结。
峰子得意的笑:“夸我?看出我的优点了吧。”
“我可从不敢小看你,你都是装糊涂,其实每一句话都有深意的,是吧?”
“这可不敢当。”
齐曈看着他笑,那笑容几分笃定、几分高深,看的峰子直眨眼睛:“看什么?”
“你其实是喜欢林安雅的,对吧?”
陈峰嗤之以鼻:“嘁,联想真丰富。”
齐曈继续:“所以你总是针对她,是因为你想接近她,真幼稚,小学生才这样做。”
陈峰冷了脸:“女人嘴太损折福,会被婆家奚落。”
齐曈胜利的笑:“我说对了?”
“你以为你就好到哪里了?”陈峰阴了脸,孩子气的长相变得森然:“不要以为当了别人老婆就可以耍威风,陆彬杨心里始终就没你,他就是要娶个炮灰让家里不消停,你自求多福吧,今天为什么叫林安雅,你好好想想吧。”
齐曈点点头:“多谢提醒。”
正好陆彬杨打着手机出来,陈峰闭嘴。
陆彬杨接完电话,对峰子说:“安雅的电话,说晚上要请一起长大的朋友聚一聚,让你下班直接去找她,一起走。”
峰子受不了齐曈了然的目光,一口回绝:“我不去,凭什么给她面子。”
“随你。”陆彬杨说的轻飘飘,心里知道,峰子肯定还是到的最早的那一个。
峰子临分别不饶齐曈:“我劝你,换双鞋。”
齐曈秀眉微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