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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天晚上让他等了那么久?
应该不止吧!也许他是真正地厌烦才对。
想想她也确实够麻烦的,从上一年就找他麻烦,这一学期更甚,开始时各种挑衅,各种恶作剧,故意叫错他的名字。“元一?”
“那个字念qi,二音。”
“奥,元一,又是一个妈妈不疼爸爸不爱的孩子,名字都这么随便”
……
“你再考虑考虑怎么样?什么我都答应你!”
“没商量。”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现在是有多客气?”
“等我不客气的时候,你就会发现我现在很客气!”
……
“迟到的感觉怎么样?代我向你的车子问好!”
直到一次晚自习传来一张纸条,“用实力说话。不要用——体力!!”
“我的体力就是我的实力!”依旧向式的回答,话都想好了,却迟迟不能下笔。
真是!为什么字要写的这么好看,让她的鬼画符都不好意思向上爬……
章泽说此人太可怕,不战而屈人之兵,远离为妙。
可造化弄人啊,后来,两人竟成了同桌。
“什么字帖啊,借我写一写?”……
“这是什么字体?真好看。”
“魏碑。”
只有在向暖不熟悉的领域才能有较为和谐的谈话。
更多的时候是这样的——“元一,借我抄一下作业。”
“……”
“小卖铺的图钉不错,代我向你的车子问好,说我晚上就去看它。”他不情愿地把本子拿过去。
“元一,你上节课看的什么书”
“……”
“你的车链子能不能借我玩两天……”
新悬疑小说奉上。
和他同桌以后,抄作业,拿笔芯,用本子,借东西,在他的书上画小人,诡计数不胜数……想想,他该有多讨厌她啊,最后连要走了,还晦气地碰到了。
他家离这里应该很远吧,他的口音也偏南方。这两人应该也最后一次见面了?
想到这——胸口像是积攒了很大的能量,她用力冲着那个背影大喊,“元一,我一定不会忘的。你等我消息”
他却没有停,甚至连步子都没有慢下来。
向暖叹了口气,意识到手里的早餐有些凉,再晚应该又会被妈妈骂了……只是,绿树簇拥起来的余影那样寂寞,就像两人初次相遇时她能感觉到萦绕在他身上那种浓郁的孤单,在那样一个慵懒的下午在脑海里没有注脚地空白了一页。
那时候学校放假,他考得不错,是班里的第三名,离第一名只差10分,很顺其自然的成为她的下一个目标。
她从校门口一直跟踪到他回家,那一天大雪,是2010年冬天的第一场。稀里糊涂地就被发现了,稀里糊涂地扎车胎的时候,把手喇了一个大口子,稀里糊涂地被带进他家。
她以为他要骂她打她呢?
不想送来了一个创可贴和医药箱。她稀里糊涂地处理伤口,在沙发上喝着热水。他的家布置得很简单,屋里几乎没什么电器,装潢也是二十年前的样式,屋里也冷得出奇。
好像,那时他在厨房里做饭,很香很香,肚子里的馋虫都咕噜呼噜地肆无忌惮起来,让她忍住了寒冷,让她想在这里待得更久一些……
后来饭饭做熟了,汤也煲好了,她正在想要不要问问他去拿双筷子,毕竟吃白食这种事她不会干……
“怎么还在?”他很惊讶地看着她。就这样还不留情地被赶出来了,是在他准备吃饭的时候。
“真是太吵了!”这句话在她成为同桌以后就总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同桌几个月,他从来没有提过家里的事情,也没有说过他从哪里来,班里有个漂亮而文静的女生积攒很大的勇气给他写了封情书,他看都没看就丢进垃圾箱。
他从来都是冷着一张脸,只有在她威胁扎他车子的时候勉强和她说几句话。
细细想来,心里还是有点难过的,她把他当成朋友,却遭遇了不曾有过的人际滑铁卢。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对她冷冷的,即使是程轩哥哥和章泽对她都是温言笑意软声软语。
一整天心情都笼罩在低气压阴霾里,连最喜欢看的电视剧也错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3)
又过了几天,受章泽所托,她变得忙了起来,没有心情去感怀惆怅。狭小的日历本子上也写满行程,周末还要去参加同学聚会。
才短短十天的时间,她都快忘了学生这个身份,忘记学校,忘记朋友,忘记她是一个刚刚高考过的高中毕业生。
在书桌上翻开同学录,一页页满是兄弟姐妹的称呼,密密麻麻的祝福…
“小丫头要笑口常开……”
“一定要记得我,我们说好要一起去看周杰伦的演唱会……”
“勿忘。”
很神奇的感觉。她不喜欢语文,却觉得有一种温暖而抚丁人心的力量从里面散发出来。
曾经她和洪钥在宿舍里闹得不可开交,她和柳雪薇在学习上相互较劲。突然一切都不那么重要,连亓一都写下了祝福,前程似锦,一帆风顺。
向暖木然抬起头,心情一半欢喜,一半失落。
窗外的槐花开得那样好,没有课本没有作业没有书包,曾是最理想式的生活,可为什么一种奇怪的怀旧情绪就淡淡袭来?
好像,有些人,有些事,过了这个六月便在不会经历。而这种浅浅淡淡反反复复的思绪,只会在失去后才变得清晰。
书声不再朗朗,学子不再莘莘。而窗上只有对影。不再有群像。
聚会来得很及时,似乎大家都集体怀念了,人也来得很多,几乎一个班都到齐了。
只是曾经朝夕相处的同学都有了变化。高跟鞋,一双,两双…黄头发,一个,两个…前几天还讳莫如深的事突然变得合理合法,班里的几对地下情侣也开始带着家属亲密地招摇过市。
聚餐桌上,坐在向暖旁边的苏蕊就是其一,她和向暖一个宿舍,又是对铺,和临班的体育生许思从高一就开始打游击。
而向暖也摸透了和这位苏蕊同学一起的聊天内容。一般来说只有两件事,一是介绍她对象,二是被她介绍对象。二者选其一,向暖决定还是和另一边的宿舍长邹幂云聊。
“三次方,我问你,我怎么觉得我们班人一下子多了?那个头发烫着卷,化着妆的女孩儿是谁?”
“李丽!”
“什么,你说她是那个每天都第一个到教室,最后一个离开的李丽?!!!”
向暖用了三筷子的时间安静下来。目光继续扫视。
“那她旁边那个带着大耳钉的漂亮女孩儿是谁?”
“你什么眼神啊?不就是她同桌卫雪吗?”
“她不是单眼皮吗?”
“割了呗。”
邹幂云用一副大惊小怪的表情从上到下审视她一遍。还是黑头发,牛仔衣……直到看到她的人字拖,才算是找全了答案。一脸嫌弃地说:“也就你还一副吊儿郎当的老样子。就我对你还不离不弃,你就不能……”三次方又开始喋喋不休。
好吧,她吃饭总可以吧!吃饭就不会被鄙视了。
可是刚吃没几口,旁边的苏蕊说话了。
“小暖?大许有个同学说对你有意思,你看……什么时候见见啊?”
“嗯?哦…这鱼真好吃耶。”她默默地往嘴里塞各种食物,心里默念,“向暖吃,向暖吃向暖吃完向暖吃。吃东西就不会有人找了。”
眼看桌子上的鱼消失大半,苏蕊有些不耐烦,“你倒是给点反应啊。”
说这话的时候,向暖正美味地挑着菜里的牛肉粒。“mu~好吃——”下一刻,五官却扭做一团,呸呸…她从嘴里吐出绿绿的东西。香菜?
怎么会有香菜?!她咳嗽几声,一把抄起饮料猛灌,200毫升的橙汁很快见底。漱口后又是皱眉,
那种奇怪的味道还滞留在口中,又喝一杯白开水还是恶心,顿时没了胃口。
反应了——吧……?!!
苏蕊勉强接受为她只是反射弧有点长,耐着性子继续说下去。
“那个男生学习好,长得帅,人你也认识,就是隔壁班的…”
“打住”
向暖举手叫停,吮着筷子嘻笑,“那个……苏蕊啊,你不去当媒婆都可惜了。”
“其实吧!你真的多此一举了,我——”
“有喜欢的人了?!”急性子的苏蕊抢答。之后又若有所思地回想着什么。过一会又低头窃笑,活像一个神经病,之后又疑神疑鬼地覆在向暖耳边悄悄地说:“……嘿嘿,我知道是谁哦?”“是章泽,对吧?”她眨眨眼,柳眉乱颤。
来人啊,你们院的病人跑出来。向暖扭头在心里呐喊,强烈希望有人能救救她。
有人说,女生在八卦上总有像猫一样嗅觉,狗一样的忠诚和猪一样的逻辑。向暖还没接下话,她就又已经进入下一个阶段。
“哈!我就知道是章泽,前几天,我就看见你俩在校园里转悠,面不改色地从年级组长身边过去了,把那老头气得呀,脸绿得跟秋天的菠菜似的……”
苏蕊越说越激动,恐怖的大笑迫使向暖不得不做出一副与此人不熟的模样。
万众瞩目中向暖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和章泽骑车逛校园,不止年纪组长看到了!
苏蕊也看到了?!这意味——大家都看到了。
苏蕊二字在班里一直是个集体名词的存在,大嘴巴的功力让向暖几次都抑制不住想要在她嘴上贴上封条,大笔写上违令者斩。而残酷的现实却是,她仍然火力全开,似有尚方宝剑……
“哎…你知道吗?向暖,现在咱们班起码有一半的男同学已经视你为大嫂了…”
“大嫂?”
“可不是!”
“因为这事儿?”苏蕊白她一眼将剥好的虾子放进嘴里,信誓旦旦地说,“向暖别装了,咱们一个宿舍,你和章泽什么关系我还不清楚吗?”
她清楚?清楚什么?
难道她还知道别的?向暖突然有种想杀人灭口的冲动,如果不用负责的话。
她发誓当时只想示个威而已啊。向暖锤足顿胸,
愤懑地看向坐在另一桌上的章泽。
此时,他和班里的男生正在喝酒。
虽然之前学校对学生喝酒问题查的很严,但章泽很早向她展示过他们宿舍用饭盒偷运啤酒的功力。所以现在看到他们一瓶一瓶的对吹,也见怪不怪…那边,时不时有人站起来,与他窃窃私语什么,还断续听到自己的名字,紧接着又是几阵阴阳怪气的笑声,最夸张的是章泽还喷酒了,真让人坐立不安。
向暖无力地夹了个南瓜饼,放在嘴里食之无味。眼睛时不时四周狂扫,只觉得越来越多的人附在她视线前来来回回。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又端上来几盘热菜,向暖最爱的西红柿鸡蛋也位列其中,她涣散地注意力才稍稍归位。等盘子重新空空如也,又警惕地留意一下那边的动静。
好在人已散了许多,周围也安静下来了……
谁想到他们竟向她走过来了。
“大哥大嫂终于修成正果了,结婚的时候叫我啊”
“和泽哥说好了,我当伴郎,你可给我找个漂亮点的伴娘啊……大嫂。”
“就咱这关系…礼金就…”
好不容易挨过他们的各种嘲弄逃出来,向暖在饭店外安抚刚才胡言乱语的心脏!
天哪!章泽到底胡说八道了些什么?
更恐怖的是——神呐!!她居然并未否认这层关系,还有点乐享其成。
不久,章泽也出来了,朗气的剑眉有些消磨,俊秀的脸上分外红润。他酒量不错,她是知道的,如今步子却有些虚浮,像是被他们灌的不少……
“你这么喝那么多?”语气不禁有一丝关切。“小猴说什么了,让你这么激动?啤酒都……”
吐了一地。
章泽单手扶住树桩,不怀好意地笑了,“他祝我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向暖瞬时觉得当空食日了。
但眼前这个人这么轻易就就范了?
“你怎么不和他们说清楚?”
“有什么好说的?他们说的又没错,我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