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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你那么多,她还要读大学,以后一切都没定数,你会输得体无完肤。”
“孟愚和凌玲年龄相当,结果呢?把握现在更重要。”
“既然你真的爱她,那为何不保护好她?这样子算什么,在这个时候,让她落入这样的地步。”她不是爱情辅导员,无法与他争辩,她只关心她的学生寒窗苦读十二年后,一定要完好的走进高考考场。
赵清羞惭地把头埋得低低的,无言以对。
“这世上有个词叫*,你没听说过吗?”她气得额上青筋暴立。
“是我的错,我。。。。。。忘形了。童悦,求你一定帮帮谢语。明天就要体检了,瞒是瞒不住。”
“我怎么帮?”
“我们曾想偷偷药流,可是那有危险,我不敢冒险,只能去医院。体检的事,你得帮我弄个假报告。”
“谢语妈妈知道这件事吗?”
“哪里敢说,她会杀了我。然后谢语和你住几天,这样我才方便照顾她。”
“我为什么要帮你?”
赵清唯唯诺诺,哭丧着脸,“你想看到我开除公职,或者坐牢?谢语在同学面前一辈子抬不起头来?童悦,你不会这样残忍的。”
“我本来就残忍。”
“求你。”
其实说的是气话,赵清是同事,谢语是她的学生,站在谁一边,她都做不到坐视不管,何况这与两个人的人生有关。
能够在别人困难之时伸出援助之手,总是好的。他日,她若身处困境,也企盼有这么一个人,她说一句“求你”,然后把满肩的重担卸下。
“你真的很无耻。”忍不住还要抱怨。
“不是谁都象你那么幸运,在适婚年龄撞上叶少那样的白马王子,我的爱情注定曲折。”
她没有力气再说话了,如果她说她与叶少宁分居中,估计没人会相信的。
今晚是孟愚坐班,下晚自习前,她去了趟教室,走到谢语面前。
谢语面白如雪,桌上的讲义一片空白,看到她,怯生生地喊了声:“童老师!”
她握住谢语的手,掌中冷汗涔涔,她在心中又把赵清咒了几句,“不要害怕,还有几天就解放了。”
谢语眼中泪光盈盈,*直抖。
“你最近几次物理模考不太理想,晚自习后你去我宿舍,我替你补习下。”
“谢谢童老师!”谢语哽咽道。
同桌的女生推了谢语一把,“我发现你最近特女人,多愁善感。”
“把注意力放在书本上。”童悦拍拍女生的肩,女生吐舌。
谢语顺理成章地搬进童悦的公寓,幸好有一张空床,不至于委屈了谁。趁着夜深人静,赵清大袋小袋地提了许多进来。
临走时,频频看着谢语,恋恋不舍,童悦不住地咳嗽,觉得自己象棒打鸳鸯似的。
熄了灯,睡下,她轻声问谢语:“怎么会喜欢赵老师的?”
“赵老师学识渊博、讲课风趣,人又可爱,我不该喜欢吗?”
“睡吧!”童悦无力地闭上眼。
五点起的床,让谢语留在公寓。体检的医院正巧是钱燕工作的医院,她小时,钱燕为了体现继母的博大胸怀,会带她到医院玩,她也认识几个医生与护士。每年高考体检,有些学生不合格,都会开假报告,这种事都是托熟人。她很方便的开出了谢语的假报告,一个人悄悄去妇产科侦察了下,很好,都是陌生面孔。
下午,在赵清的课上,按照计划谢语佯装晕倒,赵清叫来了童悦,三人一同打车去医院。
上了车,谢语因为害怕一直在抖,赵清握着她的手,眼泪在眼眶中直转。
“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他哀声连连。
“没人要做刽子手,那把他生下来。”童悦没了好气。
“以后。。。。。。以后我们还会有的。”
谢语的宽慰,让童悦吃了一惊。谢语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把妈妈逼到崩溃的叛逆女。
进了医院,没遇到熟人。赵清去挂号,回来时捏着病历本,不敢抬头看童悦。
童悦拿过病历,上面赫然写着“童悦”,她扁扁嘴,好人做到底,什么都不要说了。
赵清考虑周到,这样子永远也没人知道谢语有过这一段历史。
“孩子情况挺好,真的要流掉吗?”主治医生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赵清与谢语。
谢语重重点头,“是的。”
医生见惯了这些,并不多劝,开了处方让赵清去药房拿药,然后看着谢语服下,指了指里面的一张病床,冷冰冰地说道:“去那等着,胚胎下来时叫我一声。”
“我怕。”谢语死命地攥着赵清的手。
“我在呢,还有医生,还有童老师。”赵清揽着她,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
童悦坐在一边,看着自己的膝盖抖个不停,她不得不紧紧用双手按住。
不管多么优秀的生命,在人之初,都是一个胚胎。虽然还看不出他未来的模样,但是你无法否认他的存在。
在国外,堕胎是残暴的、违法的。每个生命都有生存的权利。
谢语现在很无奈,她还没有准备好做一个母亲。
她呢?准备好了吗?
她闭上眼,手轻轻摸向*。
“医生,麻烦你帮我也做个检查。”她睁开眼,坐到医生对面。
“你哪里不舒服?”
“我怀孕七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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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4,烟花易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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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她一直是闪躲的。她不愿意往那方面想,那样好像就没有这么回事。在她和叶少宁的婚姻触礁之时,她不能把事情弄复杂。
只有轻装上阵,才做到无牵无挂、潇洒豪迈。
她是做过那样的三口之梦,但很快就醒了。
一日一日推迟的*期,莫名其妙的呕吐、乏力,情绪的不稳定,却又让她躲无可躲。
他们的*工作做得非常完善,即使有失控时,第二天她都会及时地服下事后药。
应该是北京那夜,突然把心打开,她看到明媚的阳光,她以为跨过了所有障碍,不再设防。
一下就中奖了。
她还在慌乱逃窜,她的意识却先一步接纳了这位不速之客。
有意无意,她尽量远离电脑,远离药物,哪怕把胆汁都吐出来了,只有胃一平静,她立刻就努力地吞咽食物。按时休息,早晨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傍晚散步。她听古典音乐,读名著。
她不得不承认,她爱上了腹中的小生命。虽然不知道是他还是她,姑且先当作是“她”吧,她喜欢小姑娘。
“她”不是一个胚胎,在那个晚上,她和叶少宁心中都充满了温情,“她”是爱的结晶。后来发生了什么,谁都无法预料。
她有什么理由不爱“她”呢?
“她”的身体里不只是叶少宁的一半,也有她的一半。她不是无情的江冰洁,也不是懦弱的童大兵,她可以让“她”幸福地成长,接受最好的教育,一辈子快快乐乐。
如果有“她”,她的人生就不会孤单了。
其实,她也非常清楚,离开叶少宁后,她有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
这是老天给她的礼物,她应喜极而泣。
“怎么到现在才来检查?”医生不满地看着她,“你的体质和精神都不太好,反应又重。前三个月是最不稳定的,很容易引起流产。”
“我该怎么做?”她紧张了,全身微微的颤抖。
“多注意休息,吃点清淡的东西,心情保持开朗。母婴是连心的,你什么样的心情,都会影响到胎儿。你老公呢?”
“他。。。。。。他出差了。”
“这个时候他应多陪陪你、和孩子讲讲话,胎儿有听力,出来后就会认得父亲。”
她默默低下头。
医生给她办了产检证,叮嘱一个月来检查一次。“对了,你叫什么名?”
“童悦。”
“也叫童悦?”医生皱起眉头。
她急中生智,“我是阅读的阅。”
“哦,姐妹俩。”
谢语药流还算顺利,没有什么意外出现,到底年轻,就脸上没什么血色,上下楼梯也不要人搀扶。赵清却心疼得紧,一张脸苦成一团。
天傍黑,三人回到实中。谢语上床休息,赵清在外面餐厅定了一锅鸡汤,立刻就送了过来。童悦闻不得那鸡汤味,忙避了出去。
青台五月的夜晚不算很热,风拂过脸,凉意习习。她走走停停,不时回头,仿佛忘了什么事。过了一会,才想起今天傅特助没有过来。
“童老师,你在这呀,让我好找。”保安从小树林后面跑出来,“那个人又来了。”
傅特助这次没有提食盒,也没有拎果篮,灰头土脸立着,显然是刚从工地上过来的。
“童老师,你请我吃饭吧。工地上出了点状况,我这一天就吃了块面包。”傅特助一拍裤脚,落下一层土。
她板不下脸拒绝,没有走远,选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小饭店,家常菜烧得不错。同事偶尔聚会,都会来这里,价廉物美。
傅特助是真饿了,虽然吃得很快,吃相还算可以。一刻的时间,桌上的菜就消失了大半。
“我现在算是活过来了,叶总可还呆在工地上呢,不知什么时候能吃上饭。童老师,你该以叶总为傲,他一来恒宇就做了几件大事。售出几百套度假小屋,腾出一笔资金*股市,收益丰厚,另外,还拍下一块地。嘿嘿,和泰华竞争的。你没看到泰华那位小车总,嘴噘得能挂油瓶,我们都以为叶总会手下留情,毕竟有些交情的。叶总说在商言商,不能扯上个人感情。”
“还要点什么吗?”童悦神色平静。
傅特助咧咧嘴,“不能再要了,我饱到不能再饱。童老师,你今天都吃了什么?”
“和平时差不多啊!”
“怎么可能?平时可是叶总精心准备的,你们学校大厨有那水平?叶总忙得水都喝不上,还不放心你有没好好吃饭?”
这世界真是颠倒了,以前可都是她精心为他准备三餐。
没办法感动了,可能她已无情无绪。
原谅她是别扭而又小心眼的女人,无法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不是没有尽释前嫌过,这波刚平,下一波风浪又起。
累吗?累的!
她在心中算着还有十天就是十九号,那天要去上海看彦杰。
傅特助告辞时,从车里拿出一束白色的马蹄铃,“今天咱们不沾烟火,来点浪漫的。”
和傅特助不能耍什么性子,她礼貌接过,道谢,目送他走远。
一到宿舍,转赠给谢语,把个小姑娘开心得嘴都合不拢。
谢语躺了三天,就去教室上课了,只是比平时穿是比较多,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赵清把她侍候得不错,今天这个汤明天那个汤,又加点心和三餐,谢语脸色很快就好转。
杨羊住在童悦隔壁,好奇地问:“童老师,赵老师好像和你走得特别近。”
“我们搭班,物化是一家呀。”她用赵清的话来搪塞。
苏陌的电话又恢复到她婚前时那样,每天临睡前来一通,有时就是道声晚安,不然就是谈谈工作。他没再提感情方面的事,也从不问叶少宁。
叶少宁忙得很,他们没有打过照面。傅特助是他们之间的联系人,早已是实中的熟客。叶少宁什么事她都知道,她没什事可说,相信叶少宁也是有办法知道的。
谢语搬回女生宿舍,童悦把房间打扫了下,发现洗发剂快用完了,下午去了下超市,也想买点零食。这两天孕吐好些了,肚子动不动就饿。
提了几个袋子走出超市,记得相邻有一家西点店,牛角面包做得特别好。她打量着沿街的橱窗,走得很慢。
不是节假日,下午的咖啡店,客人不会很多,有那么几个,一眼就能看了遍。所以真的不是刻意,就那么看见了。
车欢欢与罗佳英肩挨着肩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