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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行,似乎,易末是在独行,旅途中换过几站但从不停在谁的身边。
情爱本是一场交易,易末总是这样想。而这时候,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陌生的房间,除了方先生再没有声音传过话筒穿过屏幕掠过时间询问旅途是否平安,最近生活是否顺心。是的,这些询问在易末看来不值一毛钱的电话费,它不能解决实际问题,有时说得多了甚至让人觉得烦闷。
但若是没有,若是一点也没有,又免不了自怨自怜一番。人总是这样,在需要的时候才来反省自己没有空出时间来经营感情。
易末还是睡不着,索性坐在院子里的长椅上看小说。
从小,小朋友们看童话故事并且表现各种深信不疑各种羡慕的时候,那时的她也还是向往的,易末想,是向往的,没错。
后来却越来越觉得所谓故事,不过是人在现实生活中的想法没有得到满足,所以在笔下的故事里写尽两小无猜才子佳人爱情事业双丰收。
然而世上哪有那么多的灰姑娘和王子,王子看上的不过是披上华丽假象的公主,如果不是那只鸟,王子带回去的不知道会是谁。没有一个姑娘因为灵魂美丽而被爱。
所以现实中的灰姑娘应当是她这样的成为磨合糖心爹的私有物。
王子在哪里?类似于方朔那样?永远庇护在父亲羽翼下的长不大的孩子?
易末翻开的是红楼梦,正看到宝玉对黛玉说:“这个妹似是见过的。”
看自古至今男人调戏起女人来大多是这个开头几千年没变过,你是哪里人?我们肯定见过的。嗤!
《红楼梦》里描述黛玉:泪光点点娇、喘微微,娴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如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似乎长成这样的女人自古至今多受男人宠爱。却没有几个下场好的。
这模样看起来着实动人,很能满足男人的保护欲。解了婚,娶进门,过个三年五载就烦了个透透的,连自己都养不好的女人还能做个什么事。
所以说小说里描写的女人大凡长了这样一张泪光点点娇、喘微微的脸,其下场要么是小三要么是被小三。
易末心里嗤笑想:我若是男人也不喜欢这样的。连上床做Ai都不尽兴。
身材这方面易末一直觉得自己保持的很好,167,100,88-60-86,很健康。
书又翻了一页,易末忽然发现自己真的是无聊的可以,扔了手里的书自己坐在椅子上发呆。
“Manon拿杯咖啡来。”
Manon是个中年女人,丈夫死后没有家人就给方先生做管家。
易末问她:“M我要的家庭教师找了吗?”
“是的,小姐,不过要等明天才可以开始,按小时收费没小时30F。”
易末点头说:“这些不必告诉我,Manon,我想你是知道的,后面一段时间如果没有意外我们会一直都在这里,我只是希望我们能相处的和平和善。”
“当然会,小姐,你不需要去休息吗?”
易末摇头说:“不用,Manon;让司机准备好,我要出去走走。”
“是的,小姐,巴黎是个美丽的地方,你一定会喜欢。”
易末坐在车后,司机开的很慢,可以看到路边绿地上玩耍的小孩子和椅子上坐着的年轻女孩或老人,看得出她们现在很舒适很开心。
塞纳河就在不远处,这里发展的很好,没有国内x市的高大的烟囱和河边拥挤的船只以及泛黑色的水,这里景色很好,绿化完善倒不如说是没有破坏。各种肤色的人这里都有,胸前挂着相机的游客,洋溢着笑容的脸,互相亲昵的蹭在一起的情侣。
街道上人很多,衣冠楚楚的东方游客,大大咧咧的美国人,满街的游客学生,老建筑用来开的餐厅和咖啡馆都显得生机勃勃又充满厚重的沉淀感,路两旁许多露天的桌椅,许多人坐在这里喝咖啡或饮料,谈笑风生。
一个美好的地方,易末想。
“小姐,要不要下去走走,多好的天气。”
“不用了”
“你看那些老旧的咖啡馆,大约有一百多年了,里面有海明威坐过的椅子,萨特写作用过的灯,必加索发过呆的窗口,这是个伟大的地方,是吧,小姐?”
易末点头说:“是的,伟大的地方。”
在中国,有点历史的东西多数不成样子,保存最好的当数故宫,也被开发的很凌乱,但凡换个朝代换一届统治者,都恨不得把前人的东西毁个干净,只留下自己的印记,所以除了些村落,哪里还有保存完整的上百年的老房子,简直是古董。
波德莱尔笔下的巴黎:
人群,橱窗,赌场,一切在跳动而混乱的煤气灯光下被绘出点彩派般光怪陆离的平面效果,错综的身份和标签。
这种街道的拥挤中已经含着某种丑恶的、违反人性的东西,它们彼此从身边匆匆有过,好像它们之间没有任何共同的地方,谁对谁连看一眼都没有想到……每个人在追逐私人利益的这种可怕的冷漠,这种不近人情的孤僻,就愈使人难堪,愈是可怕。
而徐志摩却说:“到过巴黎的人一定不会再稀罕天堂。”
这种巨大的反差一定与他们各自的生活时代有关,与他们自身也是有一定关系的,不同的人的思想差距可以是这样的天差地别。
而易末眼前的巴黎,即没有波德莱尔描述的糜烂,也没有徐志摩形容的那么不可及。
易末的车子正停在香榭里舍的大街上,两旁浓密的法国梧桐遮盖下悠闲的游人,喷水池前23米的方形碑在协和广场一分一秒的投下时间。
站在广场中心放眼宽广的香榭里舍大道,可以望到路尽头的凯旋门和左右两边的波旁宫和玛德兰大教堂,街道两旁路易威登高级时装店,梅赛德斯--奔驰,菲豆、特雷诺、雪铁龙,影剧院,法雅克采购连盟、UirginMegustoreMaxim 丽都,笔挺的街道可以看见卢浮宫和它里面的”金字塔”,新旧房屋交替,新建筑与老房子相得益彰。。
“回去吧”
车子从一排排光鲜亮丽的橱窗前走过,阿桑有一首歌词这样写:这个城市太会说谎,爱情就像昂贵的橱窗,沿路华丽灿烂陈列甜美幻想,谁当真谁就上当,竟然以为你会不一样,但凭什么你要不一样,因为寂寞太冷虚构出的温暖,没理由能撑到天亮。
悲伤又真实,每一段类似爱情的情爱,大多像浮光掠影,俶然消逝,感伤但又算不上唯美。
像易末这样为了活着而活着,为了更好的活着而活着的人,最多听到的时候哼一声,唯美或纯真或浪漫又带着青春文艺范儿的东西远不如一张钞票来得实在。
生活所迫的时候,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远远没有任何吸引力。
拉丁区有一家餐厅,利普餐厅,海明威在那里吃过饭,在大量投稿石沉大海之后,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方向,第一本书出版拿到稿费,推开利普餐厅大门,进去香肠啤酒下肚开始考虑他人生的第二步。
由此可见”人是铁饭是钢”这句话不仅在国内外通用,在名人和穷人之间也通用。
易末很疲惫,生物钟和时差搞的她很混乱,站在是巴黎时间傍晚7:30中国的半夜2:30。
疲惫使易末思维不太清晰,一路晃到卧室,“M把窗帘拉上,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吵醒我。”
“是的,小姐”
还没来得及感叹一声,易末就滑进梦里,梦里场景依旧繁杂,方先生,方朔,徐诺,那个男人,她曾经的朋友,以及她曾经的情侣,各种各样的人的脸拥挤成一团躲进易末的脑袋里。
作者有话要说:
、方朔找来
终于,易末在挣扎中醒过来,窗帘边缘的缝隙里透着明晃晃的亮光。
易末起床,洗去身上的汗水,整个人都显得虚弱。
“几点去上课?”
“还有半个小时小姐,你还可以吃个早餐。”
易末点头接过手里东西问她:“嗯,方先生可有打电话来?”
“没有,小姐”
“嗯”
易末心里生出一种恐慌,倘若,倘若方先生把她仍在这里自生自灭她该如何?如何?
早餐匆匆忙忙的只吃了一点,司机送易末到学校,各项手续都已经办好,只需要易末去认识自己的新教室新老师,当然,也包括新同学。
易末满脑子装的都是心事,自然什么都没有用心听,周围同学对这位”呆滞的”东方空降兵显然毫无好感。不过这些都不能引起易末的兴趣。
导师一走,易末也就走了,她先回了自己的房子,把方先生送她的那些珠宝首饰拿出来,把书柜上匣子里的现金拿出来,估价卖掉了一大半的珠宝,把全部钱加起来一共五百七十五万零二百八十七全部存进自己的户头,然后才安心了一点。“这是我自己的钱,这些足够我吃穿不愁,没错,我不必担心方先生突然有一天莅临然后将我扫地出门,这些都不成问题,因为我足够养活自己。”易末这样想。
然后她的心安安稳稳的落下,回到她的房子里。
课程量很少,易末慢慢的学习也就不那么努力,毕竟,不用努力就能得到的东西谁还想去朝九晚五的折腾自己。
反正易末是不愿意的,安逸的生活使人堕落。
生活平淡无波,有多平淡,这两个月来,除了按部就班的上课就是窝在屋子里看小说,整整一行李箱的xx女人xx妃子xx公子xx记全都看了一个遍。
巴黎是美,协和广场的天际线,布洛尼的晚霞,蒙马雅的小道,甚至是壮观的美连香榭里舍奢华的大道也别有风味,可那是巴黎的美,与易末到底没有什么关系,易末是个外乡人,走到哪里都觉得自己是外乡人,外乡人最怕的就是异乡独特又壮观的美,因为这种美不属于她,她也不属于这里。
翻开十九世纪记录卢森堡的影像集,一百多年来西边的旋转木马都没有变,路灯座椅没有变,八角水池里儿童玩的帆船模型没有变,什么都没有变,变得是人,传说中的物是人非事事休用在这里颇为耐用,幸好,幸好她不是这里的人。
易末到奥斯曼大街上哥特式罗马式风格的巴黎歌剧院假模假式的看完了一场根本听不懂的歌剧,睡眼朦胧的接受了许多人的鄙视。
然后,实在没有然后,日复一日的等着方先生的到来,方先生没有出现,银行卡里的存钱在万位上不停的涨,说明她还没有被方先生抛弃。
易末想不明白,她究竟哪里做错了什么引得方先生如此不满。
到底没想明白,也就不再想下去,她实在不敢让自己处在这种境地。
被人自愿的养着实在是一件令人舒服的事情,即便这个人是个老头子。
乔治萧伯纳的剧本”卖花女”被改编为电影,女主角唱“我所需要只是某一间房间,远离夜间的冷空气,有一张老大的椅子,呵、那将是多么可爱,某人的头枕在我膝盖上,又温柔又暖和,他把我照顾的妥妥当当,呵、那将是多么可爱……”
整首歌都是可爱,不是别的,不是爱,不是幸福,易末记得清楚。这曾一度是她的梦想。
是,一点没错,易末如今就过上了自己想过的生活,虽然与梦想的多少有些差距,这已经很好,人不能奢求太多,过尤不及物极必反的道理易末懂。
可如今,如今她什么都得到,却还是不开心,不开心。人想要活的开心实在太难,上帝在每个人的欲望前都设置了永恒的距离,公平的给每个人以局限,所以谁都不满足。
易末从一开始的兴奋变为焦虑后,终于变得坦然又麻木,她怕什么?无产阶级永不用怕,最多不过打回原形,她又不是没做过穷人,一包泡面吃两天的日子她也一样过来了。
白天睡的越来越多,夜里越来越清晰,黑白颠倒,把易末折腾的很痛苦。她开始在花园里乱逛,无端端的绕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