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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诺似乎是个热情的姑娘,很快她就发现易末话不多甚至很少,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的热情,自说自话她也表示很开心,反正这个人也不会提出什么异议。在到学校安排完事物的过程中她就汇报完了她的家庭,父母和她自己所有的相关信息并且提前邀请易末放假到她家里作客。
易末有些烦躁,天气闷热潮湿,衣服黏糊糊的搭在身上,过分大的校园消耗了她很多的体力。偏偏身边还有这么一个一直说话的姑娘,易末为数不多的脾气被磨得消耗殆尽。
“你不觉得我们还没有那么熟?你跟我说的这么多万一我不是好人对你做什么坏事呢?”
徐诺撇了撇嘴不为所动,反而显得很欢快“你是好人。”
莫名的了一张好人卡的易末不知道这个人听人说话的重心放在哪里。
“你从哪里知道我是好人?好人都是写在脸上?” 易末控制住不让这句话里的微嘲露出来,多年的装模作样让她收放自如。
“即使你不是”徐诺一边说一边拉自己特大号行李箱并且给不小心碰到的人道歉“我还是相信你不会伤害我,对吗。”
这个姑娘可能热情,但她不傻,她说出来所有东西并没有一样是不能透漏的隐私,比如银行卡号。
“是的,当然不会。”易末看着她布满细密汗珠的鼻尖回答。
这个场景多年后易末再想起来却觉得恍如隔世般遥远而沉重。
新的学习生活很快开始并且稳定下来。所有新开学的慌乱欣喜都沉淀下来,军训被折磨的掉了一层皮的易末还要时不时安慰眼眶红红的徐诺,她真的是第一次出家门。
易末在学校外的一家咖啡店找到了新工作,老板是以前学校的学生。店里装修的不豪华不张扬,木质的地板和楼梯踩上去咯咯的响,很有韵味的一家咖啡屋。
易末很努力的学习,除了教室图书馆宿舍就是咖啡屋上班。徐诺也总是跟着她,用徐诺的话说:“我们很有缘呐,而且,你也不忍心把我一个人丢在公寓里发呆的是吧。”
易末并不推荐她也去找事情做,她几乎可以想象到徐诺争着那双女主角的眼睛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她并且说:“怎么可能,我不会!”
易末看着那双泛着光泽的眼就没有拒绝的勇气了,并且生活里多这么一个人感觉也不错。
咖啡屋的老板宁阳是个很有古希腊雅典气质的男人,年轻,温润,优雅,站在小楼里就有一种和这环境很融合的妥贴。
作者有话要说:
、方朔
宁阳办了一个小型的聚会,到的都是平日的熟客和员工还有一些朋友。
徐诺也跟着易末去了,这个季节北国已经飘过几场雪,几场雨之后这个温暖的城市也开始有了凉意,易末依旧是居家的衣服柔软的棉质上衣,没有化妆,没有修剪时尚的头发。只是随意的坐在窗子旁的位置,腿上蜷卧着宁阳的纯种波斯猫,宝石一样的眼睛倦怠的张张合合。
易末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扶摸它脊背上的洁白的毛,它叫伊若,是一只慵懒的猫,天凉的时候就开始往熟悉的客人和员工身上蹭,只要有吃的就安静的蜷缩着一动不动。
“你跟它有些像”一个男人在她对面坐下来用目光示意她他说的'它'正是这只猫。
“你好,我是方朔,宁阳跟我提过你,我们是老朋友了。”
跟猫有些像,易末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好话。
“你好”易末冲他微笑点头。
这个男人,很…贵气,英俊是自然的,不过跟宁阳不是一种气质的人,浑身上下都透漏着“我来自好家庭”的信息,无论是他的衣服发型坐姿语气表情或是他伸出的右手上戴着的新款的劳力士都足以证明,鉴于这一点,易末决定要好好跟他说话,至少不能得罪。
“我算是你的学长,不过我已经毕业了,这是我的名片。”他推过来一张硬卡片。
易末接过来,有钱人!
“末末,你怎么在这里,让我好找。”徐诺寻过来和她打招呼。
“感觉有些累就在这坐坐,而且人都不太熟,不过刚好你过来,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了。”易末说着刚要站起来,
“你的新朋友吗?怎么不介绍我认识?”徐诺看着方朔对易末撒娇的埋怨。
“他叫方朔,宁老板的朋友,我们也是刚刚认识。”易末把手里的猫放在地上,伊若抓了抓易末的鞋面,确定易末不会抱它起来之后果断踮着脚尖翘着尾巴一摇一摆的走了。
易末又看着方朔说:“这是徐诺,我的同学。”
“你可以叫我小诺。”徐诺把话接过去,良好的教养让她瞬间表现出和对待易末不同的姿势和态度。
方朔笑起来恰到好处的扬起嘴角“嗯,确实是刚认识,不过能交个朋友吧?小末”
易末心底有些惊讶,不过还是抬头“当然,不过我该走了,确实不早了。”
没有得到回应的徐诺有些不开心,她不说话,脸上的笑也有些不自然。
“那么明天见,明天还能见到的吧?”方朔问。
易末没有回答,只是说,那么再见。
第二天易末到咖啡屋时果然看到宁阳和方朔在聊天。
“末末”宁阳示意她过去,易末很顺从。
宁阳微薄的嘴唇上挂着和煦的笑意问她:“昨天玩的怎么样?”
易末靠在旁边的柜台上点头,带着熟人的调侃,“很好,宁老板叫我来就这件事?”
“你这丫头,叫宁阳就是了叫什么宁老板。”
易末微微的笑了。
“你笑起来很漂亮。”方朔插口说。
还没有等来易末的话,“是啊,那你有没有发现末末跟宁阳看起来简直是绝配啊?郎才女貌。”徐诺从后面跟过来顺口开玩笑的说。
易末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懊恼,随后不露声色的说:“宁老板条件优渥,能配的上他的不多见,做朋友倒是不错的好选择。”
方朔紧跟着就支持她:“说的对,知道剩男是怎么剩下的了吧,就是像我们这样的,不过我相信我很快就用不着在光棍节陪他喝酒狂欢了。”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易末。
“方朔你小子这话说的真是没有良心,不过你要是能安定下来估计叔叔知道了要高兴死”宁阳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昂着头哼了一声。
“方朔有女朋友了吗?带来给我们瞧瞧是怎样的女生这么幸运。”徐诺靠在易末身边,面对着方朔问。
方朔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现在还没有呢,等成功了当然会带来。”
徐诺眉开眼笑起来。
易末对这种聊天一点都不感兴趣,这种格格不入的场合她一点也不想多呆。“我想,宁老板,你这样会让员工都跟着懒下来的。我可是有工作的人,你这样拉我聊天得按陪聊工作给我另算工资的。”
宁阳好笑地摇了摇头说:“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明明挺清高气质的人怎么说起话来这样接地气,我可是老板,讨好了我自然会给你好处。”
易末知道这是玩笑话,所以也摇头晃脑的配合他,“唉,你不懂啊,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我这种无产阶级的小平民没有钱靠什么讨生活?”
宁阳挥了挥手,“行了,去吧你,我招你进来纯粹就是给自己找气受的,一张嘴真是把人气死。”
易末笑着走开。
“眼看直了啊”宁阳回头取笑方朔,然后一本正经地说:“这丫头人不错。”
徐诺也对着方朔声讨,“哼,看什么看,我们俩可是好朋友。告诉你们追她得先讨好我,过了我这关。”徐诺骄傲又得瑟的抬起头。
宁阳拍开她咋呼起来的双手,“呵呵,那么你还是坐在那里喝咖啡吧,白吃白喝的人了还敢要好处,你们俩真不愧是朋友。”
方朔听不见这两人在说什么,他就跟着易末看,远远的看着易末接个电话后的呆愣,热咖啡溅到手上才是她又戚了眉。
方朔看着易末然后站起来,刚走一步,徐诺伸手拦住他问:“往哪去?”
这么一会儿,易末已经过来了。
宁阳也看出易末有些不对,赶紧问她出了什么事。
易末摇了摇头,“没什么,一点小事。我想请几天假回去一趟。”
“那么,路上小心,”宁阳在她要走的时候说:“别担心。”
他觉得可能是易末家里出了什么事。
“当然,谢谢。不过确实不是什么值得担心的事。”易末说完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你知道吗?”方朔问徐诺。
“车上认识的,我对她的了解跟你们一样多,何况她又没告诉我。”徐诺不以为然的摆手,接着说:“不过应该没事,别担心,她一定能处理好,她很,特别。”
瞬间就从朋友变成了车上认识的陌生人,朋友关系建立起来的时候一句话,准备结束的时候也是一句话。最容易得到的开头也搭配了最容易消散的结尾。
易末又重新坐上了回家的车。
一个月前坐车离开一个月后又重新回去,还是拥剂的车厢,拥挤吵闹的月台。依旧人潮涌动,悄无声息的连带着人的灵魂一起掩埋。
易末的爸爸打电话通知她回去参加奶奶的葬礼。奶奶这个词在易末脑子里清晰的难以想像同时又模糊的一点痕迹不留。
转了几次车,站在不久前离开的城市。冬天的风有些暴怒卷起易末的长发拍在脸上打得生疼,路边的枯草和尚有几片叶子的杨树把风切出呜呜嘘嘘的响声。沉寂,在这片大地上弥漫笼罩。
易末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再也不要回来,这个地方的冰冷连道路和房子都让人觉得悲凉。
亲人去世,易末一点想哭的感觉都没有。她算什么亲人?这个人活着还不如死了了事。
易末一边走一边这样想。风真他妈的大,易末恨恨的想。 进了村子转过弯就看到第一排的房子最西边的人家门口稀稀落落的站了些人,易末脚步一点没有加快的走过去,脸上没有悲喜。
“你这个白眼狼!才上了几年学就翅膀硬了,回来连眼泪都没有,哭都不知道哭的冷血,养你这个畜生有什么用!”
男人凶神恶刹的冲过来。
“这个时候叔叔在这闹,就不觉得丢了奶奶的脸面”易末抬头看着他,腰板挺直,清丽的脸上没有愤怒不满,语气一如即往的淡漠,甚至生出往常没有的快意。
“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男人冲过来举起拳头青筋崩起,浓烈的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像路边荒凉的杂草。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所有的淡漠都被这句国骂打击碎成粉末,易末红着眼眶,脸上扭曲的抽搐显得格外狰狞。
“算了算了,回去歇歇吧。”易末的父亲和和婶婶都过来拉两个人,旁边的人都因为要办丧事不能明目张胆的看热闹。
往日清冷的院子突然多了许多人出来,认识的不认识的,各种多年不来往的亲戚都突然从什么角落蹦了出来。这些人脸上没有一点点的伤心,全是漠然。不过不该有的表情都没有,这很好。
易末的父亲拿了孝衣给她穿上。
“末末,无论如何总归是一家人,现在人不在了,送送她。”看着父亲比以往更憔悴的脸,一丛丛干枯的白发随风飘摇。易末就没了言语,那些愤怒悲伤忽然就没了宣泄口,能回来本来就是因为他。
作者有话要说:
、谁是正常的
人这辈子无论做多少错事人再怎么恶毒刻薄,到死的时候总能得到一些人的原谅,但这些人里永远不会有易末。我为什么要原谅她?她又何曾后悔过?给别人一生的伤到死了就以为什么都没有了?这是什么道理?
易末进了灵堂,正中间摆着一口棺材,泛着一股油漆味,棺板前放了一张桌子,桌上摆了食物馒头和点燃的香,桌腿上绑着一只气息焉焉的鸡。
棺盖开了二十厘米的边没有盖。这时候人都到别院里吃饭了。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