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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梓洛面露绝望:“我这是嫁给了怎样的一个人!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把我们赶出去,这不是把我往绝路上逼么?”
“唉!”余爹爹又是一声长叹,“公子和少君都是苦命的人……二小姐她……太不懂事了……”
***
却说另一头,阮府也乱成了一团。
阮元昏迷了整整三天。
这期间,阮府没一个人好过。林氏哭天抹泪,下人们白天黑夜轮番守着……请了无数大夫,灌了不知多少药,可阮元依旧毫无起色。林氏大悲,无数次地对着阮胜哭诉埋怨。
阮胜又急又悔,整日也是唉声叹气。阮府仿佛笼罩着一片阴云……
终于,在第四日清晨,阮元醒过来了。
下人们狂喜,飞奔着去通知林氏。
当林氏带着众人赶到时,阮元已经坐了起来,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他们。
“乖女儿,你终于醒了……”林氏喜极而泣,一步上前抱住了她,“可吓死爹爹了……”
阮元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皱着眉头嚷:“爹爹,我想尿尿,带元元去尿尿。”
“元儿……你……你说什么?”林氏满脸不可思议,众人也吓了一跳。
阮元瘪了瘪嘴,一副要哭的样子:“要尿尿!元元憋不住了……”
林氏刚想再说些什么,突然觉得底下一片温热,瞬间反应过来,嗖地一下站了起来……天啊,她她她……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尿出来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皆一脸错愕。
阮元却眨了眨大眼睛,咯咯笑了起来。
“陈大夫,这到底怎么回事?”林氏真是又羞又气。
陈大夫上前瞧了瞧,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按说既然醒了应该没什么大碍,难道真伤到了脑子?那可就麻烦了。”
堂堂阮府嫡女却成了傻子,这传出去还怎么得了?林氏差点没昏过去,看着一脸孩童样的阮元,又哭开了:“这到底是造的什么孽啊,我可怜的女儿啊……”
众人也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扶的扶,劝的劝……可林氏哪里肯听,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又见阮元还在那嚷着要果子吃,哪有半分大人的样子?分明是傻了……林氏彻底绝望,瘫坐在了地上……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当晚阮胜回来,听到这个消息,眼一瞪,嘴一张,直接就倒下了……她的年纪本就大了,多年的奔波劳累早掏空了她的身子。这几天因为阮元心焦如焚,还要强撑着家里的生意,早就坚持不住了,哪还承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林氏前一刻还哭哭啼啼地埋怨,下一刻却吓呆了,疯了似的叫大夫……阮府灯火通明,又是折腾了整整一个晚上……
所幸,阮胜最后还是醒过来了,只是下不了床,开始一天三顿的药吊着,虽不见好但也没有加重。只是短短几日,接二连三地打击让她苍颓毕显,真仿佛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了……
林氏现在真是六神无主,妻主卧病在床,女儿宛若稚子。尤其是阮元,一刻无人都要哭闹不止,生活根本不能自理……林氏从没有像现在这般绝望过……
无奈之下,林氏叫来了曲新竹,拍着他的手劝:“好孩子,我知道这几天你也辛苦了,可元儿现在这样子如何离得了人?交给下人我是万万不放心的,你是她明媒正娶的夫郎,贴身照顾也方便些,现在就搬过来吧,好不好?”说着又转头问正在吃糕点的阮元,“元儿,让这个大哥哥陪你玩怎么样?”
阮元听了立刻咯咯笑了起来,用沾满糕点沫子的手抓曲新竹的衣服摇晃:“好呀,好呀,这大哥哥好漂亮,我要他天天陪我玩儿……”
“那你可要听话哦,不然大哥哥生气了就走了……”林氏顺着她的话往下哄。
“不嘛不嘛,大哥哥不许走!”阮元一头扎进曲新竹的怀里,死死抱住他。
“好好好,不走不走。”林氏连忙哄着,随即红了眼眶,他好好的女儿,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此时的曲新竹还能说什么?看着缠在他身上,口水流了一片的阮元,只能僵硬着身子点头。
林氏抹抹眼睛:“新竹,我与你接触虽不多,但我也知你一向沉稳守礼,家主当初选中你也不是没有理由。我以前对你冷淡也只是不满你的身世,如今看来却是我肤浅了,若你真能一心一意地照看元儿,以后我便只认你是我女婿!”
曲新竹微微垂了头:“父亲放心,我一定尽力。”
“好孩子,辛苦你了,她的药一定要按时喂给她吃,也许哪天好了也不一定……”林氏说着又忍不住哽咽起来。
“新竹知道。”曲新竹轻轻拂下阮元抓自己头发的手,“新竹也希望小姐能快些好起来。”
林氏终于放心,满意地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继承
阮府那边乱糟糟一片,秦梓洛这头却也是异常艰难。
余爹爹已经走了,他心里记挂着阮府,不可能总是在这里照顾他,留下了些米粮和钱财便匆匆离去。
秦梓洛强忍泪水,他知道,哥哥对他已是仁至义尽,以后的日子要靠自己。
可是,真的太难了。
这里是一个偏远的小村庄,人烟稀少,空旷而荒凉,根本连个帮忙的人都找不到。
每次秦梓洛去厨房生火煮饭,往往才把米下锅,那边孩子就开始啼哭,待急急忙忙过去哄睡了孩子,这头的米却早已糊了。
开始几次皆是如此,孩子不知为何特别闹人,一时半刻也离不了。米粮珍贵,秦梓洛舍不得重做,便只能饿着。
后来秦梓洛学聪明了,他做了一个包裹,把孩子背在背上。哭了,便摇一摇;饿了,便喂些米水。
这样虽然是方便了许多,可也常常让他腰疼得直不起身。
秦梓洛咬牙坚持着,他总劝自己,等孩子大些了就好了。
可白天尚且如此,夜晚更是难熬。
孩子只能喝米汤,根本不顶饿,整晚整晚地哭,秦梓洛没有办法,只能整晚整晚的跟着熬。
一天两天容易,时间长了谁能受得了?
秦梓洛已经不记得自己哭了多少次,似乎泪水在脸上就从来没有干过……
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秦梓洛身心俱疲,精神已近崩溃,抱孩子的手机械般地摇晃着,胳膊已经酸胀到没有知觉,可孩子却依旧啼哭……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秦梓洛泪流满面,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受这样的折磨,他还不满二十岁啊!
多少次,秦梓洛坐在后山的那条绵延无尽的小河边上,真想就这么一头扎进去……可是想到孩子,终是忍了。那么小的一个生命,已经没有了娘,若是再没有了爹,他该怎么活?
秦梓洛擦擦眼泪,拖着疲惫的步伐,又一次回到了小屋……
***
阮府内
曲新竹带着阮元来阮胜处请安。
阮元蹦跳着来到阮胜床前:“娘,你怎么了,为什么总是躺在床上呢?”
阮胜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沙哑着嗓子道:“因为娘病了。元儿呢?今天有没有乖?有没有按时吃药?”
阮元连连点头:“大哥哥总看着我吃呢……”随即皱起了脸,“可是那药好苦好苦,元元不想吃。”
阮胜眼角微湿:“要吃,一定要吃!吃了病才能好,你看娘不也在吃药么?”
阮元撅着嘴嘟囔:“可我没病啊,为什么也要吃药……”说着眼睛一亮,“那娘吃的药是不是也很苦?大哥哥给我买了甜梅,吃了就不苦了,我这就给娘拿去……”说完转身就往外跑。
下人们一惊,忙追了过去。
曲新竹匆忙行了个礼,刚要离开却被阮胜叫住:“新竹,等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曲新竹闻言连忙回身,微微躬了腰:“娘,您说。”
阮胜看了看自从阮元进门就不住抹泪的林氏,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心里怨我,是我对不起元儿……但不管怎样她都是我的嫡长女,该有的一样也不会亏了她……”
林氏缓缓抬起了头。
只见阮胜又将目光移到了曲新竹身上:“以前的元儿不争气,现在又变成这个样子,说到底,终是委屈了你。”
曲新竹垂下眼帘:“这是新竹该做的,娘放心,新竹一定……照顾好她。”
阮胜的神色有些悲伤:“我本以为自己还能再干上十年,如今看来却是不行了。”说着拍拍曲新竹的手,“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以后要常常过来,我教你一些做生意的道理,阮家未来就靠你支撑了……”
林氏一惊:“家主?”
“听我说完!”阮胜瞪了林氏一眼,继续道,“要好好替元儿守着家业,日后传给你们的女儿,那我就真的放心了……”
林氏听了这话,一颗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勉强笑了笑:“原来家主是这个意思,好是好,只是……”说着瞟了眼曲新竹的肚子,“可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呢……”
阮胜闭上了眼睛:“那就看老天爷的意思了……至于那石娇肚子里的孩子,毕竟非嫡系,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传给她。”
林氏还要再说什么,就见阮胜摆了摆手:“都下去吧,我一个人静一会儿。”
二人只得退了出来。
走至门口,林氏忍不住又对曲新竹道:“家主刚刚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新竹,元儿现在虽然傻了,但后嗣可不能耽误。她现在不比以前,跟你最亲近,又是朝夕相处,怀个孩子再容易不过,你也不希望将来自己辛苦守着的家业给了别人的女儿不是?”
林氏说了这么多,曲新竹是一句没应。他现在真是又羞又气——当初让自己嫁给这个不成器的二小姐,为了报恩,自己嫁了;后来她傻了,让自己照顾她,行!她好歹是自己的妻主,应该的;现在可倒好,又让自己给这傻子似的二小姐生孩子?!真是一步一步,欺人太甚!
曲新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生气,他可以照顾阮元,可以为她守着这个家,可生不生孩子为什么还要由他们做主?
林氏见曲新竹不应,刚要再说几句就见阮元一头扑过来。
林氏连忙拉住她:“不要进去了,你娘睡了。”
阮元不依,举着手里的盒子道:“可我还要给娘送甜梅呢,不然吃药会苦的……”
林氏板了脸:“我说不许进就是不许进!”
阮元一怔,随即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林氏头疼,只得放柔了声音劝道:“娘现在没有吃药,不苦的,元元先回去吧,等晚上娘要吃药了再来。”
阮元止住了哭,眨了眨大眼睛:“真的么?”
“自然是真的,你听话,回去让大哥哥拿最好吃的果子给你,好不好?”林氏现在说起这些话来,一套一套的。
曲新竹只想赶紧离了这里,连忙趁机拽了阮元的手:“是啊,我们回去吧,回去有果子吃。”
阮元来回看了看,终于忍不住果子的诱惑,点点头,跟着曲新竹走了。
林氏望着两人的背影,长长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逝世
晚间,石娇刚刚躺下就听见后门一阵轻响,当即一惊,忙披衣下床,待见了门外的人不由得撅嘴撒娇:“好几天不见了,你还知道过来?”
阮萍有些焦急:“好娇儿,先让我进去说话。”
石娇哼了一声,让出道儿来:“怕什么?她现在傻子一个。”
阮萍一屁股坐到床上,咬着牙齿恨恨道:“傻子还能争家产呢,你可别小瞧她!”
石娇不以为然,得意地抚了抚肚子:“怕什么?将来都是这孩子的。”
阮萍斜睨了他一眼,冷笑:“别以为你肚子里的是个金宝宝,娘可不认!一旦曲新竹有了孩子,甭管是男是女,你都得靠边站!”
石娇皱起了眉头:“这话什么意思?二小姐不是一向讨厌他么?怎么会跟他生孩子?”说到一半突然噎住——二小姐现在傻了,早忘了旧事,可不正是日日跟那曲新竹一处?
“想明白了?”阮萍冷哼,“娘现在又在抓紧给我提亲了,待我成了家,曲新